第六章 半路殺出一個牛老三
癩子長長的打了兩聲呼哨，片刻之後就看見一群模樣凶神惡煞的人手裡拿著長短不一的兵器魚貫而來。
徐山作為牛心山群匪的副寨主，一直是居中策應的存在，每次的行動都是牛老大帶人上去動手，自己則是在旁邊望風或者在一邊站樁。
萬一碰上硬點子的時候，自己可以作為一支奇兵輔助，或者幫助撤退。徐山自己作為山寨的二把手還是相當的盡職盡責的，一心想著發展壯大牛心山山寨。
所以當徐山帶著群匪囂張的走到路上的時候，氣勢是很足的，因為做強盜最重要的是氣勢，講究先聲奪人。
不過看見牛老大捂著腿坐在地上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他剛才聽見了馬嘶人叫，以為老大開始動手了，癩子發信號是過來收攤子，結果出現了這種情況，看來是遇上了硬茬。
再看場上的「外人」，一個距離癩子近一點的人，身上的衣衫都碎了，不過能看出來，應該是書生的青衫。
看來是也是一個附庸風雅的高手。再看遠處一匹馬在那邊低頭吃草，旁邊躺了一個人，隱約可以看見有血跡，不由心裡一驚，不會是死了吧，難道今天老大真的動了殺心？
看那個書生打扮的人渾身上下倒是不像受了傷，倒是癩子捂著腦袋，仔細一看原來是腦袋破了，看來是自己老大把那邊的人結果了之後，這書生動手傷了老大和癩子。
徐山對於自己老大的身手還是很明白是怎麼回事的，嚇唬嚇唬普通人還可以，憑著一份兇狠尋常的三流好手也不敢惹上來，不過遇到了真正的高手，自己的老大再狠也是白給。
簡單的打量了「戰場」之後，徐山瞬間做出了自以為差不多的判斷。
「兄弟們，把這個人圍起來，手裡的傢伙拿緊了！」徐山下完命令趕緊上前去查看牛老大的傷勢。
「老二，你來了，快給我揍他！」牛老大看見自己的嫡系部隊趕來，就開始耀武揚威了。
牛老大在徐山的攙扶下勉強的站了起來，慢慢的朝被圍起來的易三兒走過去。
「你個王八蛋，今天不打斷你的腿，我就不是牛老大！」牛老大奪過身邊一個小弟手裡的鐵棒就要砸過去，卻被徐山趕緊攔住。
「老大，小心，此人武功高強，咱們還是用人海戰術圍死他吧！」徐山勸道。
「高手？你哪看出他是個高手？」牛老大疑惑的問道。
「你和癩子的傷不是他打的嗎？」徐山也有點納悶，你都被打成這樣了，還不承認自己武功不行，平時也沒有這麼不要臉啊！
「我的傷當然不是他打的！我怎麼可能被一個書獃子傷到。你搞錯了吧！」牛老大回答道。
「那老大你的傷是怎麼來的？」徐山奇怪的問道。
「…」
牛老大頓時無語，總不能實話實說告訴老二自己是被一匹馬踢傷的吧，雖然自己是一個強盜，但是這種事情講出來，自己還是會感覺到羞恥的。
「二當家的！」癩子湊了上來，作為小弟他有必要為自己的領導答疑解惑！
「老大的傷是大憨踢得！」
大憨是誰？徐山正這麼想的時候，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從聲音上來看應該是一個騎兵小隊。
遠處煙塵滾滾，馬聲嘶鳴！
正如徐山判斷的一樣，七匹馬由遠及近震蕩著煙塵轉眼之間就到了眼前，每一匹馬上邊都馱著一個黑衣人。
詭異！
奇怪！
大白天的這一群人卻穿著夜行衣，不知道要做什麼。
七位騎士呈一字長蛇而來，到了牛心山群匪身邊的時候，為首的騎士卻驅馬轉頭，七匹馬圍了一個大圈把包括易三兒和鐵君成在內的牛心山群匪圍了起來。
徐山見狀，心裡一跳，看來是遇見狠茬子了！不過自己落草已久，也不是好相與的。抱拳四周搖了搖。
「兄弟我叫徐山，在此發財，哥哥們是哪個山頭的，留個腕！下次兄弟我自當上門拜會！」話語之間說的不卑不亢，著實是一條老江湖，老土匪！
此時的七個人還在馬上，並沒有下馬，目光冷峻的逼視著徐山，七個人身高體型都很相似，氣質也都相同，根本分不出哪一個是頭領來。不過徐山的話音剛落，正北方向的黑衣人開口說話了。
「此路是我開！」
「此樹是我栽！」
「若想從此過！」
「留下買路財！」
四聲名揚江湖的土匪切口報出，牛心山的一群土匪頓時不樂意了。
「媽拉個巴子的，遇上同行了！」
「他奶奶的，這是要黑吃黑啊！」
「老大，乾死他們！」
「兄弟們上，給我砍死他們！」
「他們的夜行衣穿的好有型啊…」
最後一句是旁邊的易三兒說的…
牛老大抬手虛按，讓眾人安靜下來開口質問：「今天我們一眾兄弟在這裡發財，眾位好漢如果是路過，那我就不多留各位了，可要是真的要玩黑吃黑那套，老子也不是好欺負的，我這一幫兄弟可是很久都沒見過血了！」
一番話說得有理有節，色內厲荏。作為一個山寨的頭領，言語之間的威嚴還是有的。
不過看那群黑衣蒙面人絲毫不為所動，面色不改，就算改了也看不出來。
依舊是正北方向的黑衣人沉聲應答：「土雞瓦狗，一群上不得檯面的烏合之眾，我對你們這群廢物不感興趣，我今天的目標是這兩個人！」
這群人的目標是易三兒和鐵君成，不過當牛心山的一群強盜聽見烏合之眾的時候頓時又炸鍋了，沸反盈天的粗言惡語紛紛吐露，就像噴了糞一樣。
「你他娘的給老子下來，老子打爛你的腦袋！」
「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狗！」
「老子干你全家！」
「老子爆你菊花！」
「$%#@@*&^！」
牛老大橫刀一擺，直指黑衣人！
「看來今天這事兒是不能善了了。無論今天你們的目標是不是我們，今天你都要出點兒血！報上名來！老子刀下不死無名鬼。」
黑衣人面色倨傲的看著牛老大，雖然蒙著面但就是面色倨傲，不要問我是怎麼看出來的！也緩緩的抽出了自己腰間的厚背刀，扛在了肩上，樣子很像一個土匪！
「那好，你站住嘍！豎起耳朵聽清楚老子和兄弟們的名諱！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牛心山山寨大當家牛老大！」
「我是牛老二！」
「我是牛老三！」
「我是牛老四！」
「我是牛老五！」
「我是牛老六！」
「我是牛老七！」
……
寂靜
無聲
「怎麼又冒出來一個老大？」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出聲問道。
「什麼叫又冒出來一個，這個是假冒的，不過看來他是想要霸佔咱們牛心山！」
「你說你是誰？！」牛老大不敢相信的問道。
「我就是牛心山的寨主，牛老大！識相的就趕緊滾，要不然你們全都得死！」黑衣人威脅道。
「你是牛老大，那我他媽的是誰？你他媽的敢冒充老子！兄弟們給我乾死他！」牛老大頓時不樂意了！闊刀一橫就沖向那名叫做「牛老大」的黑衣人。
黑衣人沒動，倒是旁邊剛才叫牛老三的黑衣人持刀襲來，牛老大雖然大腿受傷，但是憑著一份狠勁兒還是一鼓作氣的沖了上來，不過他看見黑衣人如此託大，動也不動，心裡怒火又冒了幾分！眼角卻又瞥見一個黑衣人拿刀沖自己看來，反手一刀，磕了過去。
牛老大本就膂力不凡，勢大力沉，那個黑衣人牛老三從馬上衝過來，刀上帶著衝勁兒，卻也力道十足。刀刃對刀刃！
「嘭！」
闊刀與厚背刀的刀刃間擦除一串火花，二人的虎口都被震得發麻。黑衣人黑衣人牛老三似乎看出了牛老大的腿受傷了，反身一記鞭腿抽向牛老大的大腿。
卻沒看見牛老大的刀勢未盡轉了一個圈之後刀柄向內，力道十足的沖向黑衣黑衣人牛老三的胸口！
二人同時向後退去，悶哼了一聲，顯然都受傷了，高手對決，勝負總是在一剎那之間，牛老大的腿之前就受了傷，現在又被黑衣人牛老三狠狠的來了一記鞭腿，頓時疼的冷汗直冒。
反觀那個黑衣人牛老三也是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看來牛老大的力道也是不小的。
「都他娘的看啥呢！給我上，把他們給往死里揍！」牛老大怒氣沖沖的回頭對著自己的部下喊道。
牛老大自己的部下雖然有小一百的數量，不過大部分都是一些走投無路的痞子，流氓，本身並沒有什麼功夫傍身，平時打劫靠得是人多勢眾和面目兇狠。
雖然時常作案，但是卻重來沒有遇見過真正的高手，今天大家以為還是像以前一樣，一擁而上就能嚇破對方的膽子，乖乖的束手就擒。卻沒有想過自己的老大跟別人剛一動手就兩敗俱傷了。
七個黑衣人各自站在不同的方位，雖然面對洶洶而來的眾人，不過看起來這幾個人並沒有驚慌的感覺。
「一群烏合之眾」
不知是哪一個黑衣人出聲說道，幾個人同時向前衝去，卻也不見長刀出鞘，只是拳腳相加便已經佔了上風。
也不知是幾人的功夫太高還是這一群牛心山的土匪太無能，總之戰況愈演愈烈之下，倒下來的土匪越來越多，黑衣人出手也越來越快。
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一半的土匪被撂倒在地，另一半也已經被打得哭爹喊娘，毫無鬥志了。
反之從一開始就要站在那老神在在的易三兒就顯得鶴立雞群了，或許是易三兒一副梨園看戲的神態讓黑衣人不爽。
只見剛才那個和牛老大拼刀的黑衣人牛老三雙掌合併，豎起雙指，直直的沖向易三兒的下三路。這一招式恰巧被一旁疲於應付的徐山看見，不由驚訝喊出聲來了。
「千年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