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把朕的太子剖出來
在這個風清月朗的晚上,西北王滿心歡喜地栽進了北漠準備好的大坑裡,一身肌肉的西北王被孟厲直接丟到了水牢,泡了三天之後,獻上兵符,歸降了孟大將軍。
這一切悄悄進行,孟厲的大軍卻多了一支中堅力量。
那兩方藩王得到三方之中實力最強勁的西北王被俘獲的消息之後,紛紛趁夜色前來,表示要歸順孟厲。
整頓好所有的兵馬之後,已然是一月之後了。
如今的燕地,有著三方藩王的支持,還是民心所向,其實,這場戰爭眾人都清楚的很。
已然有了定局,只是如今的皇帝,還抱著美好的期望,努力的搜刮民脂民膏,想要擴充兵馬。
但便是那盛都之中的朝臣心中都清楚的很,朱瀚,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機會了。
這般的瘋狂收兵買馬,增加賦稅,只能讓他的百姓,民心渙散。
孟厲的兵馬在夜間緩緩行進著,悄無聲息一般,受到眾多百姓的庇護,竟是沒半點消息透到盛都。
而當朱瀚得知之時,大軍已至,兵臨城下。
外頭已然開始漸漸寒冷起來,已然到了冬至。
孟厲騎著戰馬,作為此次的大將,他並未在後方,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衝鋒在前方。
而與他一同衝鋒的,是已然瘋狂的難民。
難民與兵馬混在一起,孟厲不由皺了皺眉頭,這般下去,誤傷難民的幾率會很大。
正這時,一輛馬車從兵馬後方迅速行來,安如霜在馬車之中探出身子看向孟厲,大聲道:「云然,停止進攻!」
孟厲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他看不得戰場上的婦人之仁,但卻沒有反駁安如霜。
安如霜大聲道:「咱們來到這兒,是為了這些難民,為了百姓,你如今進攻的話,這些百姓可都是手無寸鐵的啊,如何能抵擋得住那箭雨?!」
孟厲緩緩嘆息一聲,終是抬起手,做了個停止的姿勢。
安如霜心中不由穩當了幾分,她走出來,站在馬車上,大聲道:「你們這幫人都給我聽著!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將所有的難民都阻擋在城門外,你們沒有父母,沒有孩子嗎!便當真忍心看著他們餓死凍死!當真無動無衷嗎!」
丁茂皺起眉頭看著這個女子,卻未曾阻止。
安如霜接著道:「你們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愚忠?你們如今的皇帝,殺死了這麼多無辜的人,你們心中便沒有一點感覺嗎,若是有,怎麼能忍心看著,看著南啟漸漸腐爛呢!」
突然,那弓箭手之中有人喊了一句:「我們能怎麼辦,我們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兵……」
「整個南啟都是由微不足道的人組成的!你們以為南啟是皇帝一個人撐起來的嗎?不是!是無數的你們!」
安如霜朗聲說道:「而現在,便到了你們進行選擇的時候了。是要一個真正的君主,還是要一個太后與王爺私通,生下的孽子呢?」
她的聲音落下,整個城門樓卻瞬間寂靜了。
孽子?太后與王爺私通,那不就是如今的皇上嗎?
眾人瞬間又想起了那一首兒歌——黃非皇,弟非帝……
黃弟,並非是皇帝嗎?
孟厲唇角不由勾起了笑意,他看向了城門樓上的弓箭手,朗聲道:「現在放下武器,我將既往不咎,若執意頑抗……」
「殺無赦!」
一個弓箭手緩緩放下了弓箭,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直到所有人都放下了武器,城門在裡面被緩緩打開。
這時,無數的兵馬與難民瞬間歡呼起來,這歡呼聲一浪接著一浪,便是如今的盛都都聽見了這好似能侵入骨髓的歡呼聲。
丁茂看著眾人,他提著刀,皇帝曾囑咐他,殺死每一個叛徒。
但他卻誰也沒殺,而是騎上馬,快馬到了皇宮之中。
朱瀚坐在龍椅上,身子不由微微一顫,他面上帶著幾分驚喜看向了丁茂,赫然站起身來。
「你贏了?」
丁茂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緩緩走到朱瀚龍椅前,站在他的身旁。
朱瀚伸手便扯住他的衣裳:「你說話!你說話啊,是不是你贏了,那孟厲死了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
丁茂緩緩說了一句,他沉沉看了朱瀚一眼:「他們攻入城了,你,快逃吧。我保護你。」
他永遠記得,被這個人提拔起來的時候,一顆心都興奮地快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那時他就想,他永遠不會背叛這個人。
『啪』!
狠狠的一個巴掌摑在了丁茂的臉上,丁茂被打的偏了偏臉頰,卻仍是面無表情。
朱瀚滿面陰鶩地看著他:「你輸了,你還活著回來幹什麼?!」
這般喊著,但朱瀚很快認清了現在的局勢,他現在只有這人可以用了。
朱瀚想著,便沉聲道:「跟我來!」
他拿了許多細軟,準備跑路,臨走之前,又捨不得自己即將臨盆的孩子,便急匆匆衝到了皇后的椒房殿,準備帶她一起走。
但兩人沖入椒房殿,朱瀚悄悄到了寢室,卻不由雙目圓睜,看著眼前交纏在一起的二人。
他抬起手來,因為暴怒,指尖哆哆嗦嗦,大喝了一聲:「你這個賤/人!」
安靈珊看見了他,卻只有片刻的慌亂,而後,她媚笑了一聲。
「有什麼賤不賤的……皇上你可以睡任何女人,我可是一國之母,睡個侍衛怎麼了?」
這般說著,她又咯咯笑了起來。
自從她第一次找上陸盡忠,她便已然想到了,總會有一日,和朱瀚這般見面。
但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她下意識地看了看朱瀚身後的人,見這人是聞名遐邇的丁將軍,不由挑了挑眉頭,卻也不遮掩自己曝露在外面的白皙的皮膚。
「將軍怎的半夜闖進本宮的寢殿?莫非,也是想和本宮春風一度?」
朱瀚大喝一聲,沖著這女人赫然甩出一巴掌!
但一旁的那侍衛,卻是伸手接了這一巴掌,沉聲道:「皇上,這都是奴才的錯。」
朱瀚心中更怒,丁茂卻是沉聲提醒他:「皇上,我們快沒時間了,不然,就都殺了。」
「不用。」
朱瀚陰鶩地看著安靈珊,唇角裂開一個惡毒的微笑,指著安靈珊二人道:「丁茂,把朕的太子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