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在心口上捅刀子
「怎麼了」
凌雨晚注意到蘇子衿的動作回過神來,順著她的目光往前面看去,隨後在看到面前的一個身影后愣在了原地。
厲少祁本來正靠在身後的車上,仰頭看著樓上的某個窗戶,幽
深的目光透著一絲疲憊,卻依舊強勢和凌厲。
直到聽到身後的動靜,他才回過神來,轉頭看了過來。
在看到面前的兩人後,厲少祁臉上明顯劃過一絲錯愕,下一秒反應過來,他挑了挑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原本只是打算過來看一眼,看一眼她的窗口就離開,誰知道居然會發現現在的一幕,這算什麼?
蘇子衿此時已經反應了過來,笑著跟厲少祁打了聲招呼,蘇子衿轉過頭來看向旁邊的凌雨晚。
「晚晚,我先上去了,你晚點再上來,,我要洗澡。」
蘇子衿說著朝凌雨晚眨了眨眼,轉身往樓上跑去,匆忙的腳步好像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她一樣。
凌雨晚有些哭笑不得,看著蘇子衿的背影透著一絲無奈。
此時只剩兩個人,靜謐的夜晚不時刮來一縷涼風,從兩人周圍吹過,凌雨晚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連衣裙,不免瑟縮了一下,抖了抖胳膊。
厲少祁見狀挑了挑眉,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想要披到她的肩上。
只是凌雨晚卻後退一步,拒絕了他。
厲少祁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深邃的眼中明顯劃過一抹意外,隨後反應過來,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將外套收了回去,搭在了自己的手上。
相顧無言,兩個人這一刻竟像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從以前的無話不說到現在的無話可說,也僅僅只發生在兩天之內而已。
「晚晚!」
厲少祁看著面前的凌雨晚,眼中好像劃過一抹痛楚,轉瞬即逝。
「你昨天來找過我了?」
還不等厲少祁把話說完,凌雨晚便打斷了他的話,一臉平靜的看著他。
她好像從來沒有用這種眼神看著他過,這種雲淡風輕,好像只是例行公事般的眼神,讓厲少祁的身形晃了晃,唇角勾起一抹苦澀而又無奈的笑。
「嗯,你還是知道了。」
厲少祁點了點頭,沒有否認自己昨天來過得事實,聲音聽上去透著一絲沙啞,好像還帶著一絲鼻音。
凌雨晚這才聽出來他聲音中的不對勁,有些意外的看向他,在接觸到他深邃的眼神后,她又狼狽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晚晚,有些事你早晚會知道,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可以,跟我回去吧,奶奶一直說想你。」
厲少祁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沉吟片刻后,他終是緩緩開口,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夾雜著一絲深情,尤顯清晰。
凌雨晚聽到了厲少祁提高老太太后明顯愣了一下,眼中好像劃過一抹動容,可是很快就又恢復了最初的平靜,好像在隱忍著一些什麼一樣。
「厲少祁,你覺得我是那種躲在你背後的女人嗎?你憑什麼覺得我一點承受能力都沒有」
凌雨晚就這樣看著他,語氣中透著一絲堅定,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滿了認真,此時的她,更像是古代堅持要上戰場的女將軍,強勢中又透著一絲柔情,這是他沒見過的一面。
「晚晚……」
厲少祁有些怔愣的看著面前的凌雨晚,竟是一時無言。
「所以你決定好要不要告訴我了嗎?」
凌雨晚毫不相讓,依舊是剛才堅定的樣子,大概和剛才唯一不同的一點是,此時的她眼眶微微泛紅,在皎潔的月光下更加顯得楚楚可憐,長如蝶翼的睫毛好像也遮擋不住她眼中的瑩潤。
「對不起,晚晚!」
厲少祁又怎麼可能沒有注意到她的眼角,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的握成拳,他薄唇緊抿成一條線,眼中的痛楚顯而易見,可是儘管如此,他卻依舊不打算說出來。
凌雨晚聽到他的回答笑了出來,低低的笑聲好像嗚咽的小貓,明明是在笑,卻顯得那麼蒼白,那麼悲寂。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轉告奶奶,我有時間會回去看她的。」
她說著終是將自己的目光從厲少祁身上收了回來,與此同時的,是她眼中轉瞬即逝的失望和無奈。
「晚晚,為何你非要在我的心口上捅刀子」
就在凌雨晚走到厲少祁的旁邊,兩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厲少祁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入了懷裡,低沉的嗓音明顯夾雜著一絲痛苦,擁住她的力道也好像要把她揉碎了一樣。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趴到了厲少祁的懷裡,整個人都被他緊緊的禁錮著,好像動彈不得。
凌雨晚錯愕了兩秒,隨後便反應了過來,感受著他的溫度,鼻尖充盈著他特有的沐浴露的味道,她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她近在咫尺的心跳聲,好像每一下都拍在她的心上。
有些勉強的勾了勾唇角,她的臉上揚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往他的心口上捅刀子究竟是誰往誰的心口上捅刀子
濕潤的眼眶終於決堤,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滾落下來,砸在厲少祁的胸前,淚珠瞬間暈染成一片。
感受到胸前的溫熱,厲少祁突然覺得這些眼淚就像是巨雷一樣讓他承受不住。
忍不住又緊了緊自己的雙手,他恨不得將她揉進他的骨血,揉進他的身體里。
凌雨晚就這樣靜靜地留著眼淚,一聲不響,微微顫抖的肩膀卻暴露了她此時的心情。
下一秒她閉上了雙眼,任由鋪天蓋地的悲傷朝她襲來,就這樣吧,就這樣讓她放縱一次,暫時借一下他的肩膀,她不會貪戀的,她只是暫時借用一下。
僅此而已。
厲少祁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只是感受到她顫抖的肩膀,他眼中的心疼顯而易見,只是此時他能做的,卻微乎其微。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兩個人就這樣一動也不動的靜靜站著,直到她逐漸平靜了下來,臉上好像劃過一抹尷尬。
「我先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