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見到蘇沫
「去半月別墅。」
隨手在路邊攔下一輛車,她開口低聲說道,失魂落魄的樣子,再加上頭上遮住半張臉的黑色棒球帽,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剛剛殺完人逃離現場的殺人犯。
司機明顯遲疑了兩秒,好像在考慮究竟要不要搭載她,大概最後想了想還是覺得沒什麼問題,司機還是發動了車子,離開了別墅群。
她餘光看著窗外不斷往後倒的林蔭樹和別墅群,放在腿上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強忍住回去的衝動,忍住回到厲少祁面前的衝動,她就這樣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一言不發。
司機不時透過後視鏡看向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終於到達目的地,司機急忙接過她遞過來的百元大鈔,手腳麻利的給她找著零錢。
可是此時她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
看著面前的半月別墅,她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臉上劃過一抹複雜的弧度。
她這算什麼?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起點。
不過蘇子衿的公寓肯定是回不去了,回去等著她的肯定又是一番輪番轟炸,雖然知道她們是關心她,可是她還是更想要睡一個好覺。
搖了搖頭,她借著皎潔的月光打開了大門。
在看著面前熟悉的場景后,她那顆不安脆弱的心總算像是得到了饒恕一樣,終是安靜了下來。
放滿浴缸里的水,她將自己整個人都浸在水裡,感受著四面八方被緊緊包裹住的感覺,她閉上眼睛放空著自己,好像一個沒有生命殘破不堪的玩偶一樣。
「厲總,這是蘇沫發到你手機上的東西,已經整理出來了。」
第二天,墨白拿著兩個文件夾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將文件放到了厲少祁的辦公桌上。
厲少祁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點了點頭翻開了面前的文件。
沒看兩行,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好像在懲罰他昨晚的所作所為一樣,折磨著他讓他看不下去。
「安排人去劇組了沒有?」
在心裡嘆了口氣,他抬起頭來看向面前的墨白,打算一會再看文件。
「已經安排妥當了。」
墨白聽到厲少祁的詢問點了點頭,思考的樣子好像在思索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厲少祁只是點了點頭,雙手扶額,好像在閉目養神。
墨白見狀識趣的轉身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太陽穴的脹痛感才逐漸消散,厲少祁失笑的搖了搖頭,重新翻開了面前的文件。
在看到文件中的內容后,他明顯愣了一下,隨後再三確認之後,他眼中好像劃過一抹難掩的興奮。
「進來一下。」
按下手邊的內線,他將剛剛出去的墨白又叫了進來。
兩分鐘后,墨白神色匆匆的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不知道剛從哪裡回來。
「這是蘇沫掌握的關於那邊的信息,加上上次我帶回來的照片,你去查一下,差不多要收網了。」
厲少祁說著,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薄唇緊抿成一條線,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懾人的寒意。
墨白聞言點了點頭,神情中也難掩激動,急忙接過文件,他轉身再次離開了辦公室。
空曠的辦公室再次恢復了最初的安靜,厲少祁看著房間內的某個角落,半天沒有動彈。
此時的劇組,卻是亂成了一鍋粥。
「晚晚姐,真的是蘇沫。」
凌雨晚在導演的連環扣下來到劇組,卻在劇組聽到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消息。
聽到安安在出去轉悠了一圈后得到的確切答案,她只覺得腦袋有點發矇。
好端端的蘇沫進劇組幹嘛?這個時候她難道不應該忙著去回歸國際市場?去爭取女主角的劇本?聽說她此時此刻的地位可是不如以前了,難道她不著急嗎?
凌雨晚不知道的是,蘇沫現在可是一點都不在意那些,現在她的目的只有一個,而其他事情,通通可以為了她的這一目的而讓路。
「大家好……」
就在凌雨晚思間,門口已經響起了蘇沫的聲音。
她抬眸往門口看去,在看到門口畫著精緻妝容,舉手投足間好像劇組女主角一樣跟大家打招呼的蘇沫,只覺得眼皮有些突突跳。
她怎麼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在上演宮斗大戲,稍有不慎就會落得一個被趕齣劇組的下場呢?
苦笑的搖了搖頭,她走上前去跟蘇沫打招呼。
再怎麼說也是女主角,來了「新人」她還是要表示一下歡迎的不是。
「蘇沫,歡迎你。」
走到蘇沫的面前,她伸出一隻手,臉上露出一抹友好的弧度。
何愷本來還在想怎麼緩解尷尬,畢竟蘇沫和凌雨晚之間的事,其實他都略有耳聞,現在蘇沫突然空降劇組,他也沒有辦法,可是看現在的情況,一切好像都是他想多了?
凌雨晚又怎麼可能沒有注意到何愷疑惑的神情,抿了抿唇,她笑著看向對面的蘇沫。
不管發生了什麼,也不管她們曾經有過那些恩怨,面上功夫還是要做足不是。
蘇沫看著她伸來的手明顯也有些意外,很快她也反應了過來,臉上帶上了一絲笑意。
「晚晚,這次我來劇組,還要請你多指教。」
她客套的看著凌雨晚緩緩說道,臉上風情萬種的表情好像帶著一絲別有意味的深意。
「這話說的……你是國際影后,我就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國內小演員,蘇沫你這話讓我有些無地自容。」
凌雨晚若有所指的說道,臉上露出一抹無辜的笑容。
可是蘇沫臉上的笑意卻是掛不住了。
凌雨晚這話中的深層含義,不就是她蘇沫哪怕是國際影后,最後還不是要給她一個還沒有走上國際的小演員做配角。
蘇沫明顯停頓了片刻,好像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
凌雨晚見狀勾了勾唇角,眼底深處好像劃過一抹得意。
殊不知此時的她,和算計人時的厲少祁一模一樣。
等了半天沒有都等來蘇沫的回應,她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抓身打算離開。
其實本來她不是這樣的,她很討厭這樣虛偽的自己,可是此時此刻,她竟然有種享受這種感慨。
搖了搖頭,她轉身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