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都
「玄光靜地……」王簡喃喃道,「魔法之都?!」他的腦海瞬間一片空白,猶如有一顆無比劇烈的炸彈轟然爆炸。
他閃電般地抓住了身旁寧如珖的手臂,不可思議地問道:「什麼意思?你說的魔法是什麼意思??」
寧如珖有些不滿地掙脫了他的雙手,纖纖玉指遙遙對著遠處,語氣中略帶些許慍怒:「你睜大眼睛看看,那是什麼……」
王簡被寧如珖的微惱震得緩過氣來,這才幽幽地向著她指著的地方望去。然而他並沒有理所當然地看到一片廢墟,在他眼前的竟然是一座宏偉壯觀的奇特城市!
這座城市遠遠超出了他有限的想象力,這種構造絕不可能在這個世界出現,或許只有天賦異稟的藝術家才能在夢中想象出來。
王簡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根高聳入雲的光柱。它的顏色如同彩虹一般,從下到上由紅變紫,漸漸地過渡變化。
光柱的頂端直入雲霄,周圍則被難以計數的樓閣屋宇包圍著。天空中漂浮著的每個庭院彷彿都違背了物理學定律,它們緩緩繞著那流光溢彩的光柱旋轉著,彷彿沿著某種既定的軌道,互不侵犯,令人驚絕。
寧如珖無奈地看著他一臉震撼的樣子,終於忍不住開始解釋:「那個最中間的……嗯,看起來像個柱子的,其實它並不是真正的柱子,那是一個叫做凝光球——就是那頂上最尖端的一點點——把光凝聚起來,並投射到地面,最終形成的,也是整個城市存在的憑依。」
「那些隨意散亂地環繞在光柱旁邊的都是居所,所有的屋子都只在自己的層面內,不會輕易上升或者下降。這些層面總共分為七層,按照所在光柱平面的顏色,從下到上依次叫做紅光層、橙光層、黃光層、綠光層、藍光層、靚光層和紫光層——不對,最頂端的一層叫做紫之巔,那是城主居住的地方,我到現在為止還沒去過呢。」寧如珖咋了咋舌,輕笑道。
「越往上升,每一層之間的距離就越大,而面積則越小。」她指了指地面,略帶輕蔑地說,「地面就是紅光層,也是除了紫之巔以外唯一不會旋轉的一層。」
王簡一邊聽著寧如珖的解釋,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整座城市,彷彿要把它的每一個細節都毫不遺漏地記下來。他想了想,又謹慎地問道:「那如果上面的人要下來,或者下面的人要上去,那該怎麼辦呢?」
「底下的人要上去的話,就得進入到那光柱裡面,通過它才可以抵達上層——前提是要得到上層的某個人的允許才行了。上層的人要想下來的話,他既可以通過光柱下來,不必得到任何允許;也可以直接降下來。喏,看那個人,他就是這樣直接下來的。」寧如珖不經意瞥向橙光層,伸手指引著王簡看向那邊。
王簡順著她指示的方向看去,於是目瞪口呆地發現,有一道人影正從橙光層的一角飛速墜落,如同一隻失去翅膀的天鵝。
然而那人並沒有在墜落中不斷加速,而是在離地面不高的地方漸漸地停了下來。他腳下彷彿踩著一團耀眼的火焰,幫助他減速。最後他慢慢地落到地面,隨後便不知所蹤。
「這……這怎麼可能……」王簡不可思議地說道。那橙光層距離地面有近百米,一個人怎麼可能就這樣跳下來,竟然還毫髮無損的樣子呢?
「好啦好啦……你會習慣的。」寧如珖輕輕地拍了拍王簡的肩,安慰道。然而王簡仍然處在震驚之中,不知所覺。
於是寧如珖柳眉一豎,又用力拍了拍他,生氣地說:「作為我星珖魔女的部下,怎麼可以這個樣子?來,看著我!」寧如珖那清脆的聲音彷彿帶著某種魔力,強行將王簡的心神拉了回來。
寧如珖的雙臂驟然張開,然後手掌內曲,左手上移右手下移,結成了一個古怪的姿勢。隨後十根纖細修長的手指眼花繚亂地舞動著,每個指尖都拖曳著一條青碧色的光芒,並隨著手指的舞動編織成一個深奧的結構,令人目眩。隨後綠光一閃,光芒大亮,逼得王簡不由自主地閉上雙眼。
而等到他再次睜開雙眼時,竟然看到一隻巨大的綠色蜻蜓出現在他的眼前。蜻蜓翼展寬大,體態勻稱,看上去就像是一架小型的直升飛機。
「來,快上來!」寧如珖不由分說地拉起王簡,和自己一同坐上了這隻巨大蜻蜓的背部。
猶如得到了命令,蜻蜓開始急促地振動翅膀,四周頓時狂風大作,沙石飛舞。然而這已經與他們無關了,因為蜻蜓已經帶著他們飛上了天空。
王簡頓時臉色蒼白,渾身發抖,於是趕緊抓住這隻蜻蜓的身體,使自己牢牢地固定在它身上。
他還從沒有這樣刺激的經歷,以前駕駛摩托車肆意疾馳的感受與這次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或者說只不過是小孩子的遊戲而已。
猛烈的疾風無情襲來,使得他只好微微眯起雙眼,瑟瑟發抖地用餘光來觀察周圍的情景。
寧如珖轉身看到王簡戰戰兢兢的樣子,不禁掩嘴偷笑。這笑容彷彿帶著沁人心脾的芳香,令人如痴欲醉;而這股芳香又好似帶著某種令人熟悉的感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王簡用餘光瞥了一眼她,就感覺自己臉頰發燙,不敢再看,就像不願意用眼神褻瀆身前的這位女孩一樣。
寧如珖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於是她轉頭輕笑,一臉狡黠地看著王簡,同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清脆而悅耳。然後她用手推了推王簡,示意他睜開眼睛,看看外面的世界。
於是王簡嘆了口氣,依意睜開雙眼。高空中的風彷彿停下了一樣,不再令人難以忍受。於是他終於看到了這座城市更為壯觀的一面。
從空中望去,城市的動態感更加強烈,他能夠感受到這座城市彷彿無時無刻不在運動著,如同一個巨大的生命體。陽光從高空雲層中透射出來,照在城市頂端,猶如神跡一般,更令人心生崇敬之意。
王簡左看右看,大喊大叫,彷彿是個剛進城的孩子。寧如珖則控制著座下的蜻蜓,讓它儘可能地飛到更多的地方,帶王簡欣賞更多的景色,時不時還得回答他那些千奇百怪的問題。
蜻蜓帶著他們上升了近千米,才漸漸地減速,最終懸停在了原地。這時候向下望去,高空帶來的刺激的體驗足以令普通人窒息。
然而王簡已然適應了這種感覺,或者說他已經喜歡上了這種無比自由的體驗。
發現蜻蜓沒有繼續向上飛,於是他意猶未盡地指了指上面,想要寧如珖帶著他繼續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