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瞻前顧後
「呃…不不不,不會的,張雲沒有反饋過這個問題…嗯…也不是不可能,那水系的最擅幻術,騙一下張雲還是綽綽有餘的…
嗯…又不對,按道理來說,雷納爾應該會對他造出來的手下做些手腳的…誰要是敢反,還不是自尋死路…
呃…萬一哪個孩子不安分以為自己是撿來的呢?然後能力又比雷納爾厲害…
哎呀…不對呀,如果鼠王被做掉了,哪能還有這麼多鼠兵啊…
呃…萬一被脅迫了怎麼辦呢…」天蓬這麼自言自語著,真是越說越心驚…
不會現在的鼠王真的不是原來那個了吧…已經被它的眾多兒子當中的某個給坑了?
「哪個…天蓬前輩啊…」王恕忍不住想要開口提醒道,不料被天蓬無情打斷,「閉嘴,我需要安靜!嗯…剛才想到哪裡了,如果現在的雷納爾只是一個替身,然後真身…」
「你就隨他吧,你想事情的時候還不是也這樣,誰都說不聽。」玄青笑了笑,說道。
看著天蓬在那兒不停猜測又被自己駁倒,又猜測,又駁倒的樣子,王恕感同身受地點了點頭,復又搖了搖頭,曾經他也會這樣整天整夜地諸多假設、小心求證、反覆推敲…
最後沒有一件如自己所想
王恕OS:『嗯…原來是自己思考的姿勢不對么?下次不能把想的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了...哎呀...好像也不是,皇城的時候,就沒有說出來,最後還不是除了姬玥靈那檔子意外...』
這麼想著,王恕不禁摸起自己的下巴來,時而皺眉,時而舒展,又皺眉,又舒展...樣子像極了天蓬。
玄青和綺羅無奈地笑笑,識趣地退向一旁。
第二天,天蓬盯著副黑眼圈,神經衰弱地看著同樣黑著眼圈的王恕道,「嗯…如果不出我所料,雷納爾已經積攢足夠的力量,近日必將有所大動作…所以…先讓我睡會…啊呼…」
看著倒地大睡的天蓬,王恕無奈地搖了搖頭,還好它是一頭豬的模樣,只得抱起來,一行人再次小心地往前行進。
既然小虎讓自己到這邊,總不能令他失望不是?如今鼠堡空虛,正是趁機拿下的良機。
倒不是說王恕如今已經強大到可以和雷納爾這樣的十二天將相抗衡,而是在隱隱約約,自己有一種感覺,他的任務不是要打敗雷納爾,而是要把這頭天蓬帶到鼠王面前。
天蓬雖然沒說,但是王恕從它身上感受到的那種澎湃的乾天之力不會欺騙他,這隻豬,比之姬淵啟,只強不弱。
但是即便如此,力量應該還不足夠,究竟這隻豬有著什麼樣的後手,王恕猜想可能是和位階有關。
還有就是玄青…
最近她老是不自覺地看著樹林間吊著的那百來只老鼠發獃,或許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有時候她會忍不住不自覺地咽口水。
而且雷鵬幾次靠近她的時候,她也不再懼怕了。
「唉…」這般想著,王恕不禁嘆了口氣,綺羅在王恕意海中問道,「小主何故唉聲嘆氣?」
「綺羅你不明白啊…有時候碰到豬一樣的隊友和神一樣的對手未必是件壞事,相反碰到神一樣的隊友,那才是索然無味、毫無樂趣啊…」
鼠王堡內…
「父親,堡外頭有幾隻野貓,是否需要孩兒清理一下?」一名深藍色眼睛的鼠族,單膝跪地,問道。
這名鼠族身材和雷納爾相近,留著一頭近一尺高的長發,根根豎起,像是一柄倒過來的長毛刷。
雷納爾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一側,問道,「老五和十三回來了嗎?」
「回父親,十三弟已經回來了,正在洗漱;老五在西邊好像遇到了點麻煩,又倔得很,不肯與我【同調】,沒什麼消息傳來。」另一名鼠族長須拖地,眯著幾近退化的小眼睛,翻著手中的一本小冊子,鼠臉幾乎貼到了紙面上,彙報道。
「嗯…看來那帝嚳是有意為之,怕是西邊那老鴉頭也要吃不少苦頭;這邊從未出過魔道研究院半步的天蓬,這次竟也主動襲來…」雷納爾喃喃自語道。
「父親,那不正好藉此機會斬草除根?當年被它僥倖逃脫,今次定讓他有來無回!」毛刷鼠族憤憤道。
「正好我也要報一報六弟的仇,從六弟傳回的畫面看,那個王恕也不過如此,定讓他血債血償。」一名只有一隻耳朵的老鼠也義憤填膺地說道。
「那異界的小子拿著應龍族的【泠月】狐假虎威而已,確實不足為慮,我族位階本就差應龍不多,即便他有應龍的【階牌】,實力上差太多,構不成什麼威脅。倒是那個女人倒是要小心,竟讓六弟不敢向前,還不是出於位階的恐懼...」長須鼠提醒道。
「……」殿堂的一處角落,一名帶著口罩的老鼠靜靜地聽著,待長須鼠說完,口罩鼠正要轉身出門時,雷納爾以一種好整以暇的口吻說道,
「一個都不準出去」
「父親!」「為何!」「…」
雷納爾卻只是笑了笑,道,「因為張雲說過啊,所有的反派要麼死於話多,要麼敗在一個個屁顛屁顛去給主角送經驗。我們是有質素的反派,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要取人性命。」
「那父親,為何還要派六弟去…」毛刷鼠問道。
「…」雷納爾愣了愣,接著又道,「當然,必要的消耗和打探也是需要的,畢竟你們的六弟除了隱身也沒其他本事,不該自不量力做些多餘的事情。」
……
「啊呀,前輩不好辦了啊」王恕身上綠色的光暈散去,嘆息道,「來送經驗和情報的小白鼠沒了啊…他們不打算出來了怎麼辦?咱們硬闖?」
這幾天風來逐漸恢復,王恕也小心翼翼地開始了他在魔界布線,向四方派出各種功能的風使來。
聯絡應循、小虎、陸浩然等人與之交換信息,派出定向的風使搜尋重要人物並打探消息,以及最最重要的---整理和彙編魔界的風物。
至於【夜魄】…也不知是什麼原因,當真一點恢復的跡象都沒有,不然直接帶著天蓬殺進去就完事兒了…
風使繞著天蓬轉了一圈,天蓬聽完裡頭的訊息,不禁皺起眉頭,「這雷納爾在等什麼東西…!!!小子,快走,我們殺進去,他這是後手還沒有準備好,故意在拖延!」
「瞎說什麼吶,聽那幾隻老鼠的對話,他們明明已經發現了我們,還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明明是有實力把我們趕走,卻無把握生擒或者幹掉。
現在我們不主動出擊,你這乾天又是逃跑一流,所以說這話來刺激我們的?實際上早就鼠堡門口等著我們了吧?」王恕以一種看穿一切的口吻說道。
天蓬一聽,覺得好像又是這麼回事,愣道,「呃…你這麼一說倒也…」
看著天蓬的恍然大悟的樣子,王恕忽然變了一副嘴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倒也個屁,這種話你也信?有沒有腦子?他現在剛造完一批娃,力量肯定處於最弱的時候,這時候不出擊,等他們休整過來,我們還有什麼機會?如果能夠避開它的那些兒子們,必然可以手到擒來啊。」
「呃…這個…好像也…」
看著再次搖擺不定的天蓬,王恕一挑眉,復又賊兮兮地蹲下身子,湊在天蓬的耳邊,輕輕說道,「我說天蓬前輩啊,人啊,有時候智力是有限的,但一個人無法決定的時候,就需要大家一起商討,你到底在猶豫什麼呢....咦?」
誰知話說道一半,但見天蓬測量的地上用它的豬蹄子畫了一個類似地圖的圖案,上面有一個豬頭,豬頭正前方畫了一隻老鼠...
「前輩這是...」
「嗯...算算也應該到了啊...怎麼這麼慢啊...」天蓬這麼說著,似有感應一般抬起頭。
「轟隆隆~」仔細日你過來遠處的天空傳來一陣輕微轟鳴聲,一座飛行著的島嶼由遠及近慢慢朝王恕所在的地方飛了過來。
看著那座飛行的島嶼,王恕不禁聯想到了艮山是陸浩然抬起的那座山,心下疑惑道,「這陸兄厲害啊,剛來魔界就弄出了這麼大個陣仗。」
誰料一旁的天蓬朝天上看了一眼,道,「哦,來了啊,我就說嘛...」
「???呃?前輩你知道那座山?」王恕不解道。
「哦,那座山便是我撐起來的啊…」
「呃?」聽到天蓬的話,王恕一開始還不是很相信,派出風使去探查,發現島下頭確確實實是由龐大的乾天元氣向上托著。
「原來乾天還可以有這種用法…」看著從空島下頭的數千個粗大的管道中噴出的被壓縮的空氣,利用反作用將整座島懸在了空中,王恕不禁讚歎道。
天蓬聽到王恕的話后,挺了挺腰桿,故作不削地說道,「哼,少見多怪,這種簡單的應用魔界早在幾萬年前就有了,只有你們這些個剛接觸許可權的新生界層才會如此大驚小怪。」
「哦?可我怎麼覺得…不太像啊…那些管子…怎麼看都不像是這個界層能做出來的樣子…」王恕摸著下巴,仔細研究起來。
魔界在元氣的應用上比人界早了不知多少年,這種底蘊是人界怎麼樣都無法消弭的鴻溝,也是孔仲叔擔憂將來人魔大戰的因素之一。
「喲,小夥子挺有眼光,那些管道,包括這座島裡頭的結構、符文、元氣石,都是出自魔道研究院,可以說,這是幾千年來魔界與各種各樣穿越者共同早就的奇迹。」天蓬自豪地說道,
「而我,就是這個鏈接魔界與其他界層的魔道研究院的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