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誰與爭鋒

番外篇:誰與爭鋒

【冰與火之歌】

陳鋒的告白,讓殷詩晴心亂如麻。

寂靜的夜裡,殷詩晴抱膝坐在床上,仔細回想著陳鋒的每一句、每一字,她雖默然著,但內心的翻湧得早已令她無法遏制。

「想什麼呢?該熄燈了。」

「哦……」

聽到孫雨諾的提醒,殷詩晴關了燈,但回到床上的她,卻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晴姐,剛才是陳鋒來了嗎?」

「嗯。」

孫雨諾笑著問道:「這小子又因為什麼事困惑了?」

「他向我表白了。」

「什麼?」

孫雨諾坐起身想要打開燈,卻被殷詩晴制止了,因為她怕燈光亮起,有些話就不敢說了。

「這小子終於開竅了?」

「雨諾,我現在的心情特別複雜,特別有罪惡感,我覺得我的私生活太混亂了,剛和李乘風分手,卻又和陳鋒糾纏不清。」

「哎呀,這是兩碼事。」

「就是一碼事。」

孫雨諾勸慰道:「陳鋒不是狹隘的人,也沒有大男子主義。他不會在乎你喜歡過誰,和誰在一起過,說句難聽又放肆的話,別說你只是和李乘風談戀愛,就算是……」

「停!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知羞恥!」

「切,是你古板。」

孫雨諾躺下說道:「那你是怎麼回應陳鋒的?」

「他沒讓我回應,只是闡述了他的情感。其實我很想告訴他,我對他的情感也不純碎,正因如此,我才想逃離,不想背負……」

「幸好你沒說,否則陳鋒就會失望。」

「為什麼?」

「因為愛情是超越一切的,你連世俗的眼光都不肯面對,就證明你對他的愛意不夠堅貞。」

「你這丫頭怎麼一套一套的?」

孫雨諾坐起來,說道:「我和陳鋒年紀相仿,性格相近,我太了解他了。」

殷詩晴抿著嘴唇,說道:「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感覺你們倆特別合適呢……」

「不合適。」

「為什麼?」

「我們倆在一起,是會出事的?」

「什麼事?男孩女孩?」

「呸!我的意思是,兩個火屬性的人在一起,那是會點燃一切的。這種關係適合做兄弟,不適合過日子。」

「的確,你們倆都是闖禍的主。那……孫小武又怎麼說?」

「他也是火屬性。」

「嗯,也不是善茬。」

孫雨諾解釋道:「其實就是同性相斥吧,你和李乘風都屬於冰屬性的,所以即使你們走到了一起,也很難有結果。你們的世界是冰冷的,需要火熱的屬性來中和。」

「仔細說說。」

「兩個同屬性的人在一起,要麼點房子、要麼冷淡。愛情最重要的是經營,這一點你承認吧?但其實性格很難改變,同屬性的人想要讓愛情圓滿,必須失去自我,捨棄屬性。」

「但那就不是愛情了。」

「是啊,戀愛關係也好,婚姻關係也罷,都不應該有一方委屈自己,否則就沒有幸福了。」

殷詩晴笑著說道:「雨諾,你真是愛情專家啊。」

「當局者迷、紙上談兵。理論未必戰勝實踐,我只是覺得,你心裡有他,就該給他一個機會,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殷詩晴沒有回答,她抱著自己的膝蓋,將孫雨諾的理論歸納總結,融合成一句「冰與火之歌」。

頗有道理,至少殷詩晴無法反駁。

【林真伊的信件】

親愛的哥哥:

去年的聖誕節,我和蜉蝣點燃絢麗的煙花,美洲大陸一片慶賀。

這是我第一次過這種信仰、祥和、祈福的節日。原來,世間並不只有領-袖誕辰日,還有自由的人們慶賀的節日。

你所在國度的春節,是不是也是如此呢?我翻看過資料,那是你們家庭團圓、祭祖、理想和娛樂的日子。

一定很熱鬧吧?

可惜,我沒辦法看到了。

蜉蝣說,他可以帶我去過你們的春節,但我卻始終沒有去。哥哥,我好怕面對你,無數次的睡夢中,我看到你指著我,呼喊我的名字,不是林真伊,而是血色妖姬。

蜉蝣總說,當初我不顧一切把你從傑森手中救出來,已經償還了當年的恩情,我也總這樣勸慰自己,但卻總是無法釋懷。

哪怕你殺掉了布魯斯,讓我無法間接控制傭兵團,我仍然認為虧欠你,甚至,我為你能成功脫險而歡喜。

蜉蝣指責我,說你是我最大的軟肋,而抱有崇高信仰的人,不能有軟肋。

亞伯的死,對亞伯打擊很大。我們大吵一架,我甚至對他說:如果你敢殺了哥哥,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我了解他,我在恐懼中寫下這封信,希望你看到時,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和家人。

但我始終認為,他不會傷害你,因為我不止一次對他說,你不只是我的恩人,更是我的曙光,給予了我親情般的溫暖,讓我堅信,即使這個世界殘酷無比,卻始終有溫暖的存在。

蜉蝣愛我,他也是渴望溫暖的人。

只可惜,除了你,我沒有感受到其餘的溫暖。

對不起,哥哥,我變成了你最可惡的敵人。

我不會奢求你的原諒,但我永遠祝福你,願你平安,幸運又快樂。

——林真伊。

【天涯彼岸】

夕同窗、塑圍牆。

十年煙雨,半生蹉跎。

今聞連理喜結枝,怎恰風雨飄搖日。

再相似、難相思。

半生煙雨,十年蹉跎。

來世願度飄搖日,不求連理不求枝。

——詞·陸若琪·巴拿馬

【傳承】

「李乘風,落井下石可不是你的風格,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辦公室里,古鴻志放下手中的筆,緊緊地盯著李乘風。

李乘風無懼古鴻志的目光,篤定的說道:「我建議將陳鋒勸退。以他目前的狀態,連當一名勤務兵的資格都沒有。」

「我要理由。」

「總要有人到邱浩然的身邊,陳鋒本就是東大的學生,只要我們給予暗中引導,他一定會接近邱浩然。當然,我的提議並非只是出於任務,不經歷一些挫折,他永遠成不了優秀的指戰員,甚至成不了優秀的特種兵。」

古鴻志鬆了一口氣,說道:「我還以為,你要……」

「他是我的兵,我對他的一切態度,都只為了他能成為更優秀的軍人,放棄他,就是我的失敗。但他的逆鱗就像是他的天賦,我們不用一些特殊的方法,他是不可能……」

「我明白你的意思。」

古鴻志站起身,看著李乘風問道:「集團軍特戰旅的李京熠風頭正勁,人才庫第二的排名,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我想知道,你更看好李京熠,還是陳鋒。」

「陳鋒。」李乘風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但他的排名,落後很多啊。」

李乘風篤定的看著古鴻志,說道:「陳鋒需要一些時間成長,更需要坎坷。我承認,他經歷了鮮血的洗禮,但卻從未對部隊有過更深的領悟,如果這一關他不闖過去,別說兵王了,他連對抗悲劇的勇氣都沒有。」

「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放他走了,他可能不會回來了。」

「那算是我看走眼了。」

李乘風說道:「這麼多年來,我軍對外軍的突擊模式始終沒能突破,猛虎突擊隊是成功的典範,至少我看到了曙光,但猛虎突擊隊需要錘鍊,陳鋒也需要成長。」

「陳鋒已經成長很多了。」

「但我看到的成長,只是他的戰術、戰法,他很聰明,也肯下功夫。但猛虎突擊隊只學到了形,並沒有外軍突擊隊的意。歸其原因,就是因為陳鋒的內心不夠強大。」

「但除了陳鋒……」

李乘風搶答道:「沒人能代替。所以,我們需要陳鋒成長。如果成了,他的未來不可限量,超過我只是時間問題,但如果不成,我們就當還給他應有的人生吧,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這是賭博。」

「但我們有很大把握,陳鋒一定會回來的。」

古鴻志笑著說道:「李乘風,你就這麼想推卸兵王的責任啊?這想法要是傳到軍-區,豈不是讓人笑話。」

李乘風嘆聲說道:「首-長,我有點累了,在我最低谷的時期,授予的兵王稱號推著我走向更高的舞台,我必須留學海外,這沉甸甸的擔子,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然後呢?」

「我的天賦或許不錯,但現在的陳鋒,比當年的我強多了。」

古鴻志沒好氣的說道:「你是兵王,怎麼能有這種退縮的心態呢?」

「首-長!發現了一個好苗子,真的忍心讓他走偏嗎?兵王是虛榮,我不敢說我不在乎,但我早晚有退下來的一天,如果到了那天,我當然希望,是自己的兵替代我!」

「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沒到中校,陳鋒就奪得了兵王的位置。」

「有想過……」

「那這話又怎麼說?」

「或許我活不到中校。」

「放屁!」古鴻志呵斥道。

李乘風笑著說道:「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願意為陳鋒奉上勳章、獎盃,我不敢說我是開心的,不敢說陳鋒是對我尊重的,但至少作為兵王的我,培養出了新的兵王,這也是我的榮耀。」

古鴻志看著李乘風良久,才淡淡的說道:「我答應你……」

【摘自軍網新聞頭條】

自03年起,我軍便依據青年軍官優秀人才庫、現代化士兵規範、功勛人才發展綱要,設立「兵王」稱號,這是強軍目標的有效措施,更是無上榮耀。

自此,各兵種、各級特種部隊以及實戰化部隊的先進人才紛紛嶄露頭角,向「兵王」稱號發起衝擊。

不僅湧現了如孫昊、徐從軍(代號閃電)等一代兵王,隨著他們的隕落,袁英、李乘風、龔曉宇和任鵬飛的二代兵王,秉承遺志,一往無前。

今日,被譽為「雪域疾風」的北國兵王李乘風,將沉甸甸的兵王獎盃和閃耀軍星,交給他殷切培養的上尉陳鋒手中。

北部戰區以「北國先鋒」的稱號,將陳鋒納入兵王序列,這是「兵王」稱號實施以來,僅有的歷史性時刻。

陳鋒將捍衛兵王榮耀,堅守在祖國冰封的北方門戶。

他跨入的不僅僅是二代兵王的序列,也是三代兵王的先河。他的出現,意味著新時代的士兵們,將以嶄新的面貌見證祖國繁榮,捍衛神聖領土。

狹路相逢,誰與爭鋒!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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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種部隊:誰與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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