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黑心學霸遇神仙11
沈乾收好彩玉寶匣,慢悠悠地飛在他的身後追著。
「今次我來倒好說話,倘若家父到此接她,我敢擔保難以善了,若你能拿出誠意來,為你周旋並非不可」
雖是說得恩威並施,但沒有明說一定會幫他。
沈乾之所以會定調意味不明,是斷定他沒有辦法拒絕自己,純粹想白拿好處不幹真事,扯大旗刮油水呢。
然而他確實沒選擇,只能聽信沈乾所言。
因為沈乾是她的親哥哥,他要想和她取得好結果,就不能越過她的娘家人。
沈乾見他不逃了,漫步走至他的面前,笑著朝他伸出手去。
「我的眼光可是很挑剔的,別試圖拿俗物來搪塞我」
眼見沈乾沒有尋回她的意思,他提起的心緩緩放下,一邊輕抱著睡熟的小貓兒,一邊從袖中拿出小巧精緻的玄玉匣。
剛要伸手遞過去時,不止他手中的玄玉匣被沈乾拿走,連他懷中的小貓兒都不能倖免!
沈乾手速飛快地點在他周身的各大脈門上,神色淡然地看著他雖憤怒卻無法說話的傻樣,自己反倒是笑得溫潤如玉。
「等你渡完劫后,直飛入九重天,尋至蘭芝湖旁,有一白鬍仙官,他會問你去哪,你就說落烽谷,千萬別忘記了」
臨行前,沈乾單手抱著睡熟的小貓兒,隨手拋了一個小紫瓶到他僵住的懷中。
正要轉身離開時,沈乾瞥見他警惕的神色,好笑道:「那紫金雲丹能治癒你的傷勢,信不信由你自己選擇咯」
沈乾頭也不回地縱身飛起,忽然在半空中停頓下,冷著臉留下警告的話后,轉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我之所以不阻止你找我妹妹,是因為你願意為她拚命,她也為了你躲著不回家」
「倘若哪天你害得她再也開心不起來了,我一定會來殺了你,你最好記住我說過的話」
自從沈乾離開后,壓制著他脈門的靈氣,緩緩包裹在經脈外,修復他受損的穴道。
無數繁星懸挂於空,他無力地倒向草地時,抬起變成金色的眼睛往天上望后,依稀能越過錯綜複雜的陣法,遠遠瞧見一道紫金流光飛速疾馳中。
林歲感覺眼前所見,奇奇怪怪又合情合理,他說不清哪有問題,也不知道哪沒問題,如似雲里霧裡般。
等他睏倦地垂下羽睫后,耳邊卻傳來蒼老的笑聲:「小友得道成神后,可有想去的地方?」
林歲睜開眼睛時,只見白鬍仙官席地而坐,隨手甩著魚竿擲入湖中,樂呵呵地看著他…不,他感覺白鬍仙官所看的對象也不是他。
當他試探著站起身後,卻見白鬍仙官沒有任何的反應,仍是笑盈盈地看著原有的方向。
待他順著白鬍仙官的目光,低下頭看過去時,猛地看到自己好似穿模了,直接踩在一個白衣男人盤腿而坐的身里。
這還不算嚇人之處,真正嚇人的是他和白衣男人…有著如出一轍的樣貌!
「我不記得自己想去哪,只知道自己一定要來這」
林歲聽到白衣男人的說話聲時,不由地愣了愣,怎麼連聲音都如出一轍。
難道這白衣男人,真的是他的前身嗎?
白鬍仙官抬手撫著垂至胸前的白鬍子,笑呵呵問道:「小友可是與哪位仙友有約?」
「我不記得了」虛無縹緲的話音緩緩溢出,白衣男人繼續望回蘭芝湖上的太陽。
林歲坐在白衣男人的身旁,胳膊肘搭在膝上,手背支著下顎,伸出手去橫穿過白衣男人的身體,不解地蹙起眉來。
從白衣男人倒在草地上,到白衣男人成神的過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白鬍仙官沒再多問,只是笑著說道:「呆坐在這蘭芝湖旁再久,都不會看得到日落哦」
「為什麼?」
聽得此問,白鬍仙官笑眯眯地說出早已滾瓜爛熟的答案,語氣十分自豪:「因為落烽神如日中天!」
白衣男人口中輕喃著落烽,片刻后忽地說道:「我要去落烽谷!」
林歲看著白衣男人恍若撥開雲霧的神情,莫名有了些不安。
白鬍仙官收回魚竿,笑著站起身,友善地朝白衣男人伸出手去。
「你這小友運氣不錯,正好趕上落烽谷的請神宴,來者皆是客,大可飽餐一頓啦!」
林歲緊跟在白鬍仙官和白衣男人的身後,正走著走著,周圍突然聚起了濃霧,遮得他什麼都看不清!
還未做出什麼來應對時,他聽到那白衣男人的話音在前方響起:「那卧在樹上的小貓兒,是誰家的?」
林歲聽得心頭一喜,忙邁步追向聲源處!
白鬍仙官順著白衣男人的目光看去,輕撫著長白鬍子,笑道:「那可不是普通的小貓兒,而是雪玉谷的冷夢仙子」
林歲站在白衣男人的身旁,聽到白衣男人細微地念著『是她么』時,腦中瞬間靈光一閃!
原來她誤以為歲寒喜歡冷夢的緣故,是失去記憶的歲寒先認錯了對象!
正要跟上白衣男人前進的步伐時,他忽然在左側長廊發現沈心和她哥哥有說有笑的身影,忍不住朝著沈心所在的地方而去后,周圍開始出現支離破碎的裂紋。
「患者出現心律失常,馬上使用除顫器!」
這一聲急切的呼聲,伴隨著周圍恍若玻璃碎裂般的情況,林歲感覺自己的腳下一空,直直墜入黑不見底的深淵中…
…
大夢一場驚坐起,數月不過轉眼間。
林歲迷迷糊糊地掀起羽睫,本能地抬起手揉著泛疼的頭,眸光瞥見自己手背上插著的輸液管時,猛地坐起身!
這裡是現實世界,他從夢裡醒來了!
林歲左右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拿起床頭柜上放著的手機,按亮屏幕後發現過了三個月,心裡頓時有了不詳的預感。
然而他只能故作鎮定地撥打了,看守在沈心病房外的保鏢的電話。
開頭第一句,他很是急切地問:「沈心還好吧?」
電話那一頭的保鏢,支支吾吾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此刻夏一夢剛經過保鏢的身後,她突然聽到林歲的聲音時,笑著拍了拍保鏢的肩膀,從保鏢的手中接過電話,碰巧解決了保鏢的難為情。
「歲哥哥你醒…嗯?沈心么?她啊…死了…在哪么…火葬場呀…沈氏夫婦拜託我把她火化,讓她乾乾淨淨地走呢…不可以?…醫院開過死亡證明,家屬也簽了字,哪有什麼不可以?」
林歲聽著夏一夢在電話那頭輕飄飄的話音,眉頭蹙得死緊,厲聲喝道:「夏一夢!你最好別在我的面前玩手段!」
夏一夢走至角落裡,一邊委屈巴巴地為自己辯解示弱,一邊照著玻璃窗整理衣服的褶皺,聽見保鏢叫自己的聲音后,溫柔地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