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前因
是夜，海市城外八公里處，有座千年古剎大國寺，據說是唐朝初期修建的，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一直以來就香火鼎盛，寺中僧侶也達一百多人。現今主持法難大師已達98歲高齡，是遠近聞名的佛法高僧，據說一身佛法修為已達化境，只差羽登極樂了。
三天前法難大師就預感到寺內會有什麼危險，卻無從算出危險自何處而來。只得加強了寺廟內武僧的巡邏。今天到得晚間，香客散去，閉了寺門依舊如往常一樣帶著一眾弟子在大堂**。
正講到開悟后的希運所言：「無心者，無一切心。如如之體，內如木石，不動不搖，外如虛空不寒不礙，無能所，無方所，無相貌，無得失。」
「哈哈、屁話，什麼狗屁，佛祖就是如此教導泯滅人性的嗎？無情如此，居然還歌功頌德。待得有情人修成無情人，才算入道有成，大和尚你為什麼不教世人去殺了自己的父母子女，從而入道呢。」門外一個女聲飄來。
聽得如此無禮之話，群僧抬頭四處找尋聲音的來源，修為低淺的已經暗暗開罵，佛堂正中的法難卻是眉頭微皺，但並未做出任何動作，只是對著門口緩緩開口道：「佛祖此舉非為泯滅人性，修得無情自有情，只不過是教導弟子堅定佛心而已，施主想岔了。」
佛堂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紫衣女子緩步走了進來，面帶微笑從容淡定，進來的正是早先在酒吧的知秋無瑕，到得離法難十步才止住步子開口道：「呵呵，大和尚狡辯之詞還挺多的，昔日我曾問佛三個問題，佛支吾不答，不知道今天大和尚能否給我個答案？」
法難聽得此語心中暗暗一驚，卻面色從容的問道：「施主小小年紀卻口出妄語，不知道是何問題，貧僧若是知曉，自當回答。」
「呵呵！好，大和尚爽快，我也不啰嗦，聽好，第一個問題，我佛常說慈悲為懷，為何世人淪落至此，世風低下若此，佛卻不聞不問？」知秋無瑕問完定定的看著法難。
「世間自有世間的法則，運行的規律，我佛只能從旁教導，卻不能妄加干預，否則有違天道。」法難從容答道。
「哼！託詞，好，我再問你第二個問題，六道深受輪迴之苦，為何以仁為心的佛祖卻對此事置若罔聞？」知秋無瑕冷哼一聲接著問道。
「六道乃本身業力所聚，若存心為善，何來受苦之說。」法難不解反問。
「哼，全是託詞，第三個問題，情是何物？」知秋無瑕繼續問道。
「呃！這個，佛棄六根，自不知情為何物！」
「哈哈，大和尚，佛法不過如此，依舊解不了我心中之結，若凡事都逃不過規律，那一心向佛又有何用。我自行我道，哪管他天道佛心。」知秋無瑕聽罷思慮了一會兒俯身大笑。
見得女子如此不敬，堂內眾僧大怒，有的已起身準備抓住女子，卻見法難輕輕一揮手，止住眾僧，怒視女子開口問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何來此搗亂。」
知秋無瑕笑容一摒，正視法難，眼中藍光漸起。
「你到底是何物？敢在佛祖前如此放肆。」法難見其眼中冒出藍光，心下大骸，手中佛珠不由得抓緊。
「我是何物？哈哈，你又是何物？大和尚你可真有趣，佛祖面前不敢放肆，佛祖又算得什麼？留些泥胎在凡間做代言人，簡直不知所謂。哼！」知秋無瑕冷哼一聲，眼中藍光更盛，眾僧之覺得眼前藍光一閃，周圍傳來一片噼啪聲，佛堂的上的千年佛像自行崩裂了。
「妖女爾敢！吃我一記。」法難心中猶若電擊，大吼一聲，身上金光大起，手結外縛印猛向知秋無瑕一推，口中喝到：「皆」
一道金光離手印而出，砸向知秋無瑕，知秋無瑕笑容淡定，見得金光快要至身才單手一揮叫聲「開」，手臂揮處出現一條藍光將金光盡數打回法難身上。
「呃！」法難悶哼一聲，被打回的金光衝倒地上，張口吐出一口鮮血來。
其餘眾僧見狀也一擁而上，奈何知秋無瑕身上泛出一個藍色光圈，近得光圈的人盡數被彈飛。不消片刻，堂內已無站立之人。
知秋無瑕看看到在地上的法難和周邊橫七豎八的趟著的眾僧，冷笑一下，轉身緩緩走出佛堂。
有些緩過來的僧侶爬起來就欲追出去阻攔，地上的法難忍住傷痛喝止道：「別追了，此妖女道行高深，追也無用。」話音剛落又噴出一口鮮血。
眾僧聽了止住腳步，又返身過來將法難扶起。此時的法難面如白紙，看樣子受傷頗重，卻強自忍著傷勢對身邊的僧侶說到：「此女道行甚高，唯有我佛傳下來的九字真言練到第七字，或可與之為敵。我佛力有限只能施展出第五字，卻是奈何不了他。此女非人、非神、非鬼，若我猜的不錯應該為修羅道中人物，自古修羅好戰，皆是兇狠之輩，可此女這次放過我等卻有些不解。不久后的那日子即將來臨，唉！不知道這救世之人何時出現，天下有難了。」
門外，知秋無瑕剛一走出，身邊人影一閃，木邪出現到自己身邊。「主人，如何？要到答案了嗎？」
知秋無瑕臉色一暗悠悠嘆道：「唉！沒有，當日佛祖於靈山說法，我曾問過這個問題，佛祖也不知道，是以我才突入輪迴來到凡塵尋找答案，奈何這大和尚還是不知情為何物。」
「主人！此問題早晚會有答案，也不必急於一時，不久的大日子就要來臨，我們是否要提早做準備了？」
此時的靈山佛法殿內，佛祖巍然座於浦台之上，左側蓮台上立著手持凈瓶的觀世音菩薩，右側坐著表情嚴肅的玉皇大帝，殿下一眾羅漢，神仙吵成一片儼然分成了兩個陣營。佛祖看看殿下吵雜，光滑的額頭微微一皺卻未出言阻止。
「敢問佛祖，此番千年不遇之九星連珠將至，引致群魔亂舞，禍害人間，難道我等就這樣坐視不理？」出言發問的是白髮長須，手持拂塵的太白金星。身邊眾仙隨身附和。
「太白大仙此言詫異，萬物皆有法，塵世種種有豈是我等所能隨便干預之事。若然這樣做了豈非有干天和。」左手持蛇，右手端缽的降龍羅漢說道。話音剛落，身邊一眾羅漢隨聲附和。
「那我等就此坐視，道心何在？佛心何在？天理何存？」太白金星氣得鬍子都豎起來了。
「凡事皆有因果，種的什麼因，結的什麼果，凡間有此一劫原也是意料中事。大仙得道至今至少也有萬兒八千年了吧，難道大仙所修道法還不能明了此事？」降龍羅漢淡淡答道，不過看太白的眼神略有鄙夷。
「哼！降龍羅漢，我自與佛祖問話，干你何事，什麼因因果果，與我修為何事？為何出言羞辱於我。」太白金星臉色漲得通紅。
「咳、咳，太白稍安勿躁，靜待佛祖解惑。」太白金星身旁持丹葫的太上老君乾咳兩聲，止住欲抓狂的太白。
「哼！修為不夠就是修為不夠，凡事就好衝動，卻不明其中之因果。」降龍羅漢輕蔑的說道。
「你、你！」太白金星手指降龍羅漢顫抖得說不出話來，片刻轉身像玉帝一拜：「玉帝，降龍羅漢屢次出言羞辱於我請玉帝准許我與之單挑。」
說完還搙了搙寬大的袖子，轉身盯著降龍羅漢，伸長了脖子就像鬥雞一般。只待玉帝一聲令下就要衝撲過去。對方的羅漢們聽得太白的話語，都是捂著肚子笑得沒一點仙家的樣子。己方陣營的同僚們雖不便笑，卻是忍得臉色都紅了。這到也為難這些神仙了，漫說太白金星那乾瘦矮小的身子，降龍羅漢那魁梧的身材，在羅漢中也算是高大的，再看降龍羅漢袈裟下露出的鼓鼓肌肉，這很明顯沒什麼可比性嘛。
大殿之上的玉帝也是忍俊不禁，但也不好笑出聲來，憋得下巴上的鬍子一翹一翹的，頭上的簾冠也是隨著腦袋一晃一晃的珠簾相撞發出一片叮叮聲。就連那修為高深的觀世音菩薩那潔白的臉上都微微泛起了紅暈。佛祖依舊面無表情，不過似乎眉頭皺得更緊了。
「卿家不必動怒，今天我等就是來此與佛祖商議的，一切待得佛祖定奪。切勿因爭吵傷了合氣。」玉帝見得太白金星面色越來越紅似要忍不住發怒了，這才強自忍住笑意出言勸解。
「是啊！太白，我等來此是聽佛祖宣法的，切不可動怒啊，再說了動怒傷身呀，呃！那個雖然神仙是不死之身，可若因動怒懷了修為就不大划算了。」太上老君也忍住笑意，好心出言勸解。
「諸位，靜一靜，此事我心中早有定數，各位仙家就不用再爭論了。天意何如也不是我等可以妄加干預的，再說你我之上還有三十三天外的諸多神佛，豈會容這大劫放任。好了，就此作罷吧。」佛祖威嚴的聲音響起，殿內霎時安靜。連怒氣沖沖的太白金星都散了怒氣，垂首站在一邊。
「各位仙家，就此散去吧！老君留下。」佛祖話音一落，殿下一眾神佛遵旨緩身一一退出大殿。不消片刻，殿上就只剩下佛祖，玉帝，觀音，老君四人。
「佛祖此舉可謂快刀斬麻，若是由得他們再吵半日，恐怕這大殿都得重新裝修了。」見得人都出去了，玉帝訕訕的笑笑道。
「唉！此舉也是出於無奈啊，這都是我當初種的因啊！」佛祖悠然長嘆一聲。
「哦！是何因？」玉帝不解，問道。
「昔日，我於靈山說法，有一藏於藕中的修羅問了我三個問題，前兩個問題不外如是，但這第三個問題，我卻思慮良久無法回答。」佛祖思慮良久，悠悠說道。
「哦！是何問題然佛祖盡會如此煩惱。」玉帝聽得無所不能的佛祖居然也有回答不了的問題，心下大奇。
「其實也不是甚難題，那修羅不過問了佛祖何為情？情為何物。可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六根已凈之人何以會懂這凡事的俗物。」一旁的觀世音菩薩介面道。
玉帝聽完心下也不禁思索「情為何物？何物為情，這到是真不好解答，形形色色的情多不勝數，可我們這些做神仙的何曾有過，難怪佛祖不答了。」
「唉！是以我才犯了個錯，將心中一點疑問托老君尋一變數，去尋我心中答案。」又是一聲長嘆，佛祖頓了頓接著道：「當初留此因，卻造成了今日凡間即將面臨的大劫，天道不可違呀，我等超然之人隨便一點動作都會引致六道失衡，這也是我當初沒有想到的。」
「啊！佛祖，原來世間要遭此劫是因為佛祖心中的一個疑問？」玉帝明白了，為何佛祖阻止上界插手干預凡塵。原來這其中居然有如此因由。
「不過！還好，當初投入世間的這點變數雖還沒有解我心中所惑，卻也成為了將來的這次大劫的另一個變數。結果何如卻非我等所能預料的。」
「老君，昔日叫你所做之事，辦的如何？」佛祖轉問太上老君。
「佛祖放心，此變數早年由我門下收養，雖經歷生死大劫，卻道心堅定，想來必可解開佛祖心中所惑。」老君躬身答道。
「但願如此，即便不能，也望此變數在這次大劫中能起到作用，這樣也可解我心中些許愧意。好了，就這樣罷了。散去吧。」佛祖臉上倦意微露，幾人相繼告辭散去。
「情！到底何謂情！情為何！難吶。唉！」到得大殿內無人，佛祖略微一嘆，消去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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