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被 斬斷的宿命
一股來自武道宗師後期的龐大威壓向著南宮羽傾瀉而去,而南宮羽雖然只有武道宗師六重,也就是中期的修為
但他面對這股威壓卻沒有絲毫的怯懦,而是釋放出自己的威壓迎頭頂了上去。
在墨源身旁的兩位武道宗師境界的蒼山派太上長老一看南宮羽居然還敢反抗,也加入了進來,三股來自於武道宗師的蘊涵著武道真意的威壓浩浩蕩蕩的傾斜而下。
可那南宮羽依舊不慌不忙,也不知道他凝聚的武道真意到底為何,可其中蘊含的意境甚是不屈,即便是面對三倍於自身的威壓,依舊在頑強的抵抗。
其餘五大宗門的人好像也樂得看這一出好戲,特別是身為前朝皇族之人的血屠更是躲在暗處眼含凶光,巴不得墨源等人當場斬殺了南宮羽。
不過血屠的願望終究是不可能實現的,南宮羽堂堂鎮南王豈是那種做事不過腦子的愣頭青可比?
「羽林軍何在!」
面對著愈發龐大的威壓,南宮羽當然不會傻傻的硬撐下去,他乃是天斗皇朝的鎮南王,雖然不至於被墨源三人的威壓弄死,但也不願落了面子。
所以南宮羽選擇了高舉手中令箭,然後振臂一呼。
「殺!殺!殺!」
回應來得很快,南宮羽麾下的羽林軍足有二十萬之眾,甚至不比楚銘巔峰時期的部下人多。
但羽林軍可不是一般的軍隊,而是常年駐守在邊疆與橫斷山脈當中的妖獸浴血廝殺的精銳之師,哪怕是最低級的士卒,都有後天五重以上的修為,號稱天斗皇朝第一軍團,皇朝利劍。
此次為了能夠奪得寶物為天斗皇朝續命,皇帝皇甫松直接下了死命令,讓南宮羽帶著二十萬羽林軍士不計消耗的趕到了盤龍山。
此外皇室還調動了另外三位藩王手中的軍隊陸續趕過來,不過盤龍山脈畢竟地處南部,他們一時半會兒也過不來。
「哼,南宮羽,你蹦躂不了幾天了,就讓你再囂張一些時日吧!」
面對著二十萬精銳大軍山呼般的喊殺聲,墨源和那兩位太上長老面色難看,卻也不得不收回威壓,夾著尾巴回到了蒼山派的隊伍當中。
那可是二十萬精銳大軍,他們蒼山派所有的弟子加起來最多也就一萬人。
真要跟羽林軍打起來,死得絕對是他們,至於另外五大宗門的人。
雖然大家明面上不說,但是在這種風雨飄搖的特殊時期,誰都巴不得對方早點死,還能指望他們施以援手?
「你這老狗倒是識趣,既然你這麼識趣的話不如就此退去?」
對於墨源的反應,南宮羽無所謂的笑了笑,反正他也不指望墨源會在這裡和自己硬碰硬。
雖說財動人心,不過現在還沒有見到那所謂的財到底是何物呢,這些端坐在廟堂之上的老狐狸們是不會輕易出手的,要是遇到自己用不上的東西,甚至還會主動讓出來,然後回去讓宗門的人大肆宣揚一番,提升宗門在民間的影響力和名聲。
「就此退去,南宮羽,你要是還沒斷奶,就趕緊回你老娘懷裡喝奶去,莫要丟人現眼!」
也許是覺得被羽林軍當眾逼退很沒有面子,墨源雖然沒有直接對南宮羽出手,但依舊是針鋒相對。
「哈哈哈,笑話!」
南宮羽張開雙手大笑著在六大宗門面前來回走動,一副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裡的模樣。
伸出腳跺了跺,同樣由純金打造而成的戰靴踩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音,四周有血花濺起。
「我不管你們是宗門也好,世家也罷。」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士莫非王臣,這盤龍山乃是我天斗皇朝的地盤,裡面的東西,當然也是我天斗皇朝之物,諸君莫不是想明搶不成?」
雖然不知道南宮羽和天斗皇室之間到底有什麼愛恨糾葛,以至於天斗皇室對他進行了長達十年的持續打壓,不過這一刻,南宮羽和他身後的羽林軍將天斗皇庭的威嚴展現得淋漓盡致。
即便是強如六大宗門和四大世家,都下意識的選擇了避其鋒芒
若是從高空俯瞰而下,便會看到那讓人心馳神往的一幕
一名金甲將軍一個人堵在黑壓壓的一片如同蝗蟲一般的宗門弟子面前,當著那叱吒風雲的六宗四家大半高層的面款款而談
鮮紅色的披風在身後迎風翻飛,不遠處,站著一支靜若無聲紀律嚴明的精銳鐵騎。
「鎮南王說笑了,這異寶本是無主之物,自當是有緣者居之,就憑你鎮南王一張嘴就要將之據為己有,恐怕不妥吧?」
如果說先前南宮羽針對蒼山派的時候沒有人插手的話,如今南宮羽想要憑藉一句話就將這盤龍山內的寶物說成是天斗皇庭的私有物,在場的諸多大勢力發言人怎麼會答應?
這不,南宮羽話音剛落,就有好幾位武道宗師從各自的隊伍里飛了出來。
為首的乃是一名學究模樣的老者,此人雖是一身道家打扮,卻是一位實實在在的武修。
雖然這些人沒有將自己武道宗師境界的修為直接外放出來,不過光是這幾位御空而行這一手,就足以證明他們的實力。
站在半空當中,幾人居高臨下的看著站在地面上的南宮羽,卻沒有如同墨源等人一般過分的逼迫南宮羽。
畢竟這可是一位狠人,又是天斗皇室此番派來的代言人,如果在這裡發生口角。
身為軍人的南宮羽是真的有可能當場都跟他們大打出手的。
此刻他們連所謂的異寶到底是什麼模樣都還沒有見過呢,先和南宮羽身後的羽林軍拼個你死我活,顯然是沒有必要的。
「打住打住,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說這山裡的東西要是什麼好寶貝,那就是你們的,要是沒什麼用處的話,你們這麼興師動眾的就是來旅遊的唄?」
「嘖嘖嘖,還真他娘的是各憑本事呢!」
南宮羽故意伸出腳輕輕的踩踏了一下面前的地面,由於此時整個大地上都鋪滿了血漿,所以南宮羽這一腳踏下去,粘稠的血漿被擠壓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南宮羽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的一眾宗門高手,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南宮羽,你莫不是專門帶著二十萬羽林軍來消遣我們的?」
被南宮羽一番冷嘲熱諷,那道人也感覺面子有些掛不住,想要開口呵斥南宮羽,又有些顧忌雙方的身份,只能憤怒的一拂袖,別過臉去。
對南宮羽的稱呼也由鎮南王變成了直呼其名,意思很明顯,你南宮羽不要給臉不要臉,差不多就行了!
在場的人心裡打的什麼算盤大家都有數,你這屠殺百萬平民的傢伙就不要在這裡裝什麼聖人了吧?
「整軍,進山!」
南宮羽沒有回答對方的話,而是嘴角掛著嘲諷,一言不發的轉身回到大軍面前。
然後翻身上馬,接過副將遞上來的軍旗,向著盤龍山方向遙遙一指,指揮大軍開始前進。
「哼,我們也走!」
那道人幾次三番的被南宮羽落了面子,心裡有些氣憤,不過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羽林軍有二十萬之眾,在人數上本就佔據了絕對的優勢,要是再放任羽林軍搶佔先機的話,他們就真的有可能連口湯水都喝不著了,到時候沒準就真像南宮羽說的,興師動眾的來此旅遊了一番就灰溜溜的打道回府了。
…………
「現在什麼時辰了?」
盤龍山內,好不容易找到一處稍微安全一些的洞穴暫做休息的方羽看著已經漸漸陰暗下來的天空,心中也好像太陽落山了一般,十分沉重。
到了夜裡,這山脈更加成了妖獸們的天下,和那些土生土長的妖獸比起來。
人類在妖獸山脈當中最害怕的就是夜晚,因為能見度低,很容易遭受一些毒物和夜行妖獸的伏擊。
「大概是申時吧,差不多過去五個時辰了,外面的戰鬥應該已經結束了!」
比起方羽,秦昊的心理素質要好不少,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到沒有方羽那麼多的愁緒。
畢竟他一直堅信自己是有主角光環的,而且他們的隊伍當中,擁有主角光環的還不止他一個,盤龍山脈內的那些妖獸想要幹掉他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現在那些大勢力的人已經進山了,先前我們就發現了有大批妖獸集結,這盤龍山脈深處恐怕有妖王存在,所以接下來必然還會有一場惡戰,依我之見,我們不如就在這裡先躲上一躲,他們雙方一旦遇上了,造成的動靜肯定不小,到時候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之,肯定能夠躲開血雲宗和浩然宗的人!」
現在林凡重傷,上官月嬋靈力耗盡,楚銘和方青雲在外面負責警戒,所以商討對策的擔子就落到了方羽、秦昊和李去濁三人身上。
三人當中方羽思緒敏捷,秦昊大局觀比較完善,而李去濁則是見多識廣,對那些大勢力的脈搏摸得比較清楚。
「為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只是我們已經完全失去了方向,這盤龍山內又是危機重重,我擔心我們如果反其道而行的話有可能會越發的深入這盤龍山脈,說不定會遇上更加強大的妖獸,以我們現在的狀態,比之直面血雲宗和浩然宗的危險也小不了多少!」
方羽其實也比較贊同李去濁的提議,但是基於他們現在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這一點,又有些擔心。
他們現在傷的傷殘的殘,至少林凡和楚妙彤是無法參戰的,上官月嬋因為靈力消耗過度引起了體內經脈的混亂,雖然沒有什麼危險,但是短時間內也難以參戰。
這樣一來他們不僅要面臨壓力劇增的局面,還需要分出至少兩個人照看上官月嬋她們,這樣一來真正能夠參加戰鬥的不過只是三人而已。
「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這裡還有十二發子彈,二弟你先拿著,對付那些體型龐大的妖獸的話用得上!」
沒有多說什麼,作為一行人當中唯三擁有儲物手段的秦昊從系統空間當中取出剛剛兌換的十二枚魔改的散彈遞給方羽。
系統魔改的散彈槍可是打死過武道宗師的,雖然是因為韓立過於大意,被貼臉開了一槍,不過散彈槍的威力還是值得肯定,關鍵時刻總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羨慕啊,啥時候我老爹也能給我弄個儲物袋就好了!」
看到秦昊憑空的取出食物和子彈,李去濁倒是不驚訝,有的只是羨慕而已。
在玄黃大世界當中,儲物裝備不說沒有,但由於製作困難,所以每一件都難能可貴。
上官月嬋一看就是富婆一個,擁有儲物袋也不足為奇,林凡的戒指裡面可是住著一位曾在上古時期叱吒風雲的老爺爺,給他的戒指加註一些小功能還是可以的。
至於秦昊則是擁有著系統自帶的儲物空間,系統空間範圍很大且無比穩定,也算是穿越者的專屬福利之一了。
要說他們這一群人裡面最窮的,還要數凈身出戶的李去濁和方羽方青雲三人。
李去濁其實也還好,至少還有從太初天朝帶來的盤龍銀槍,而方羽和方青雲二人就是真的一窮二白了。
方羽雖然繼承了神秘老人的修為,不過物質上嘛,那是真的啥也沒有,那老頭甚至還用他們幾個人的行蹤換了二十兩銀子買酒喝。
楚銘和楚妙彤就不說了,楚銘好歹曾是大燕王朝的征西大將軍,小金庫滿滿當當的。
「給不給你弄儲物袋我不知道,不過你這次可是離家出走,要是被你老爹抓住了,估計能把你吊在樹上打,還是省省吧!」
可能是見氣氛有些沉悶,靠在一旁休息的林凡難得的反過來打趣了李去濁一番,氣得李去濁當場就想要將這小子拖出去暴打一頓。
…………
「嘖,真是奇了怪了,這小子的路數怎麼連我都看不懂了?」
方羽等人都不知道,就在他們藏身的山洞外不遠處,那青衫道人和少年也一路閑庭漫步的隨著他們的腳步走了過來。
此時青衫道人手中正拿著一個黑乎乎的羅盤掐算著什麼,那羅盤端是怪異無比,從外表看去,似木非木,似金非金,不知道到底由什麼材質製成。
這會兒,青衫道人正盯著羅盤上升騰的一白一紅兩道交纏不分的輕煙稱奇不已。
「師尊,怎麼了?」
那少年也跟著自己師尊盯著那個羅盤,但是他卻看不懂上面的兩到輕煙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大致知道,這是一種占卜,乃是天地間最為玄妙最為珍貴的一門趨吉避凶的手段。
測算天機趨吉避凶這種事可謂是逆天而行,長此以往的施展這種秘術必遭天譴,所以少年雖然知曉師尊有這麼一門本事,但是青衫道人卻從來不教他具體的東西。
「你小子少動歪心思,天地萬物皆有命數,若是要趨吉避凶,必將遭受天道反噬,以你現在的修為,隨便測算點東西都會被反噬而死,就不必來套為師的話了!」
「嘿嘿嘿!」
被青衫道人賞了一個大大的爆栗,那少年也不惱,而是憨笑著撓了撓頭,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各中的利害少年心裡也是明白得很,可是眼看著師尊在自己面前施展如此玄妙的術法,少年又難免的有些心癢難耐。
「那師尊你算出了些什麼總可以說說吧,我可是好奇的緊呢!」
「好奇就對了!」
青衫道人見少年識趣,不由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手裡的羅盤,似乎連他都有些疑惑。
「那個叫做秦昊的小子身上有大秘密,連我都看不透!」
「那師尊是算的秦昊此次的運程?」
少年心裡知道,師尊這次前來,就是為了前面那群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年輕人來的,此時見師尊說起那名為秦昊的少年的不凡之處,不免以為青衫道人此番測算的乃是秦昊的吉凶。
不過青衫道人卻輕輕的搖了搖頭,否定了少年的猜測。
「秦昊那小子身上的秘密我並不感興趣,反而是那個叫做方羽的小子和我頗有些淵源,原本我已經將他的一生推演了一個七七八八,可自從他跟那秦昊攪到一起以後,天機便模糊了起來,到現在,我已經推算不出他的任何未來了!」
「不會吧,這天下還有師尊您算不出來的東西?」
「不!」
青衫道人再次搖了搖頭
「不是算不出來,而是要算的東西根本就不存在!」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是這小子已經從自己原本的宿命當中跳了出來,未來也變得不可推測!」
「和那個秦昊一樣?」
「不一樣!」
青衫道人都不知道這是自己第幾次搖頭,活了這麼大,這麼奇怪的事情真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秦昊雖有大機緣在身,替他遮掩了天機,但是他的一切還是在根據命運的流轉進行,也就是說他走的路依舊是註定的,唯有方羽,天地間已然沒有了禁錮他的東西!」
「那不是很厲害?」
「不一定,也有可能明天就會橫死,命運的絲線已然被斬斷,過去未來皆不可追尋,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反之往往是福源不臨,災禍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