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洛瘋狂

「不要，我不要……為什麼你要這麼對待我們？」沐輕塵大聲的哭喊聲，沒有比這樣更讓人覺得屈辱的事情。

趙子強將沐輕塵帶到了地牢之中，用繩子將她吊起來，並且脫光了她所有的衣服。

用鹽水將趙子龍潑醒，讓他眼睜睜的看著那抹白花花閃眼的人兒是他的夫人。「不，不……趙子強，我求你放過塵兒，不過傷害她，所有的過錯都與她無關，是我欠你的，我願意用我的命來還，只求你放過塵兒，她是無辜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丞相大人此刻已經到了奔潰的邊緣。

「傷害她，我怎麼會？這麼美麗的人兒，我疼惜還捨不得呢，怎麼可能毀了她，不過她要乖乖的聽我的話才行，不過呢？我要你看著她沉淪在我身下，看著我們一起融為一體。你這個夫人的味道好像不錯，刺激到了我敏感的神經，你說應該怎麼辦呢？」趙子強笑著，那聲音那笑聲給人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不，不……你個畜生，不怕天打五雷轟嗎？啊……」丞相大人沒有說完，就被燒紅的烙鐵烙了一下，吃痛的發出凄慘的叫聲。

「怎麼樣？滋味舒服嗎？哈哈……我不會讓你們死，只會讓你們一點一點的受盡折磨。」

「來人，給她灌上九日撒。」

「是」

「不不……」沐輕塵緊閉著嘴巴，還是敵不過對方的人多勢眾，一碗九日散全被被灌了進去，由於被吊起來，她連死亡都沒有辦法，為了防止她咬舌自盡，用布將她的嘴巴塞住。身體在慢慢的開始，即使是咬著布也會發出悶哼聲。

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回想這快四十年，從沒有過這麼的狼狽和屈辱，她是高傲的一個人，即使沒有被人玷污，估計也沒有臉面在活在這個世界之上，更何況是這樣。

全身的力氣在慢慢的被抽干，丞相大人雙眼憤怒的流出鮮紅的血淚，夫妻三十年，為什麼在關鍵時刻卻無法保護她，為什麼？絕望，恨意，自責，一次一次的吞噬著他的神經，他已完全進入了巔峰的狀態，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絕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之人痛苦，卻什麼都做不了。

「把人放下來！」

沐輕塵感覺自己如在火中燃燒，火一次又一次的漫上來，但是她努力的剋制，覺不得讓趙子強得逞。

「看不出來，丞相夫人這麼能撐，不過我就喜歡這個貞烈女子，我不會要你的，你這個殘花敗柳，我不會要，你就慢慢的享受這樣的滋味吧！哈哈……」趙子強說完便走了出去。

火焚身的痛苦，她刻意的隱忍，這是地牢，但是並沒有人把守，她費力的走到丞相大人身邊，為她解開枷鎖，便昏倒在地。

「塵兒，你別怕，我來救你！塵兒……」丞相大人腿已經無法站立，也無法走動，但是用爬的也要爬到自己夫人身邊。

「龍哥，我已經配不上你了，或許以後也沒有辦法陪你了，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不要讓塵兒擔心好嗎？」沐輕塵已經做好了自縊的準備，眼睛里的悲傷誰人不知。

「不，不……塵兒，你終於願意叫我一聲龍哥了，這稱呼失去了將近二十年，是我對不起你，所以塵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答應我好好的活下去，我們決不能死，你想想我們的佳洛，我們要是出事了，她該怎麼辦？她那麼強勢的一個人，一定會瘋的，答應我，活下去！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一起活下去！」丞相大人將自己的夫人摟在懷裡，九日散也開始起了作用。

兩個人身體交織在一起，帶著血和淚，痛並快樂著。只要可以活著，怎麼都可以不是嗎？

整整九日，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沒有水，沒有食物，就靠著彼此這樣活了下去。

丞相夫人的失蹤引起了佳洛的手下的注意，魅親自尋找，仍然沒有任何結果，不得不把這裡的情況向佳洛彙報。

魎和魍已經帶人班師回朝，百姓們也覺得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本來一直不敢出來的人們，也出來夾道歡迎，沒有人再去說十三皇子的壞話，因為他是保衛國家的英雄。而在後面的佳洛接到情報，不由擔心起來。

「洛兒，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不要嚇我？」以祥看著佳洛的顏色變的蒼白，一時間也擔憂了起來。

「以祥，我娘親不見了，可是爹爹並沒有派人尋找，並且和三皇子走的很近，我覺得情況有變，估計父親也多有不測，我真的很擔心，我忘記了父親有個弟弟，就是我們上次看見的那個人，夜離殤死的時候，他要報復是嗎？怎麼樣？以祥，我要加快速度回京！」佳洛把事情聯想在一起，不由的嚇了自己一身冷汗。

「洛兒，可是你現在的身體，不能……」以祥雖然知道佳洛著急，但是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

「以祥，我真的很擔心，希望你能夠理解我，我真的很擔心他們！」

「洛兒，我們一起去，不管怎麼樣，我都陪在你身邊！」

佳洛和以祥加快了進京的腳步，希望這一切都能有所避免。

京城莫都「主子，十三皇子和那個武林盟主班師回朝，受到了百姓的夾到歡迎，我們應該怎麼辦？」

「蠢蛋，沐妃有沒有抓到？」

「沒有，因為把守太過嚴實。」

「既然這樣，那麼白羽國的神兵有沒有到！」

「回主子，明日就能到！」

「太好了，你去找趙子強，給他說我們今晚行動！」

「是，主人！」

九皇子府「九皇子，有一位叫做魅的姑娘找您！」

「魅？哦，叫她去我書房，我隨後就到！」莫以禟想起來了，魅是佳洛身邊的人，由於身體剛好，又知道昏迷期間發生的事情，莫以禟深受打擊，所以一直深居簡出，沒有知道他在做什麼？不過他對朝堂上的事情已經完全不再關心，誰死誰傷也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淡漠冷漠成了他的代名詞。

不過今日魅來找他，他倒是沒有拒絕，因為對待佳洛的事情，他還是很上心的，沒有什麼比佳洛的事情更重要的。

「九皇子，求你幫幫忙！」魅也是一驕傲的人，剛剛和魍魎他們兩個人回合，聽到自己的老大有身孕，既開心有辛酸，但是丞相大人及夫人發生了事情，她該如何交代，要是出了事情，老大怎麼辦？想到這裡，她才來找莫以禟，希望他可以對丞相府進行搜查，並且可以幫忙尋找二老的下落。

「魅，你這是做什麼？有事說吧！」莫以禟冷靜的說著。

魅把事情的大概給他說了一遍，聽完之後，不由的緊皺眉頭，他也不能下令搜查丞相府，這是該如何處理，不過倒是可以回去一趟，他立即想到了趙佳馨。

趙佳馨已經懷有身孕，正好可以回府讓自己娘親看看。莫以禟想到此處，就對魅說：「你先回去，我盡量幫你找！」

「好！」

但是事情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九皇子正打算回丞相府，三皇子莫以軒已經開始逼宮了。

「皇上不好了，三皇子帶人逼上了皇宮。」一位小太監惶惶張張的進來稟報。

「皇上放心，一切有臣在！」何將軍鎮定的說著，誓死也要保護皇上。

「皇兄，臣弟一定護你周全。」

「小樣，就這麼一點兒人也敢來逼宮，你不覺得太好笑了嗎？哈哈……」魎不由的大笑起來，忘記此刻還是扮演著以祥的角色。

「莫以祥，你不要得意，你的夫人的家人出來事情，我看你如何可以幸福！來人，將人帶上來！」

「是！」

就看見瘦骨嶙峋的兩位蒼老的容顏，是那般的熟悉，那不是丞相大人和夫人嗎？

魑和魍一時間急紅了眼睛，看到這一切，不知道該怎麼出來。

「放了他們！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魎大聲說道，看著那麼憔悴的人，如何不心疼，老大若是知道了，該怎麼辦？

「就貧你，也配和我講條件！我讓你們放下武器，走過來，並且自費武功！不然我就立刻殺了他們！」三皇子看到威脅有了作用，不由的獅子大開口。

「不要，以祥，不要！」丞相大人不能叫洛兒，只能叫以祥。

「閉嘴！」

那個人踢了丞相大人一腳，丞相大人的身體如落葉般飄零，蒼老的容顏顯得格外的破碎，腿沒有力氣支持著，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放了他們，我們就自費武功，你先解開他們的枷鎖。」

「我會相信你們的鬼話！」

雙方還在僵持著，何將軍已將把莫以軒的士兵抓的抓，殺死的殺死。但是莫以軒卻完全不知情。

「主子，不好了，我們的人，多半被消滅。我們輸了！」莫以軒的手下慌慌張張的跑過去道。

「不，不可能！我沒有輸！對，我們還有這兩個人在。」

「後退，不然我就把他們丟下去！」莫以軒被逼到了城樓邊，搖搖晃晃的說道，沒有人敢靠近他們，恐怕丞相大人和夫人出事。

「白羽神兵怎麼還沒有到，趙子強呢？」

「你在找白羽神兵嗎？三皇子已經淪為了階下囚，現在是我主持大局！」魑肆意的一笑，但是看到莫以軒手裡的人，恨不得將莫以軒撕成碎片，決不能讓丞相大人及夫人出事，不然老大該怎麼辦。

「你找趙子強，他在這！」九皇子莫以禟抓住了他，帶到了這裡。

「不，我沒有輸，就是輸了，我要也拉兩個墊背的！」說完他便向拉丞相大人及夫人一起跳下去，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慢，你想要皇位，我給你，只求你放過子龍他們！」皇上不知道何時走了進來，看著憔悴一身傷的丞相大人，他難過至極，皇位算什麼。

「不，皇上，子龍不值得你這麼做，你要如此我便立刻跳下去！」趙子龍和皇上的交情很深，所以他絕不能讓皇上放棄皇位。

三皇子惱怒的掐著丞相大人的脖子，只聽『碰』的一聲巨響，所有人都呆在那裡，只見三皇子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睛睜的很大，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但是都結束了，再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得到的、失去的，到最後都隨著死亡變成了灰燼。

那是多麼可怕的東西，也是多麼讓人沉迷，為了這個，他傷害了多少無辜的人。死了也就解脫了。

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丞相大人及夫人的表情，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會這樣從五米的城樓上跳下去。

「洛兒，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的……」那沉重的聲音傳來，帶著太多的解脫，或許死亡就是最好的解脫。趙子龍和沐輕塵的身體在空中飛舞，慢慢的落下來，「碰」一聲再也沒有任何知覺。

「不……」佳洛大聲的叫著，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漫入心來，她揭開面具，飛奔而去，秀髮在空中飛舞，如黑色的瀑布，可是終究沒有接到，只是看著兩具身體墜落在自己面前，那鮮紅染紅了一地，倔強的人兒也會為之哭泣。那凄慘的叫聲，刺痛著每一個的人神經。

「啊！為什麼？」城樓之下，只剩下兩具身體，冰冷的沒有一絲生機。

「爹爹，娘親！洛兒回來了！你們不要睡了好不好？」

「爹爹，您不是最疼洛兒的嗎？洛兒現在好難過，你醒來好不好？」

「爹爹，娘親，你們為什麼要拋下洛兒一個人，為什麼？為什麼？」佳洛瘋狂的搖晃著身體，鮮血流蕩在她白色的錦衣上，流淌在她的心裡。有什麼比此刻更加悲傷。

「洛兒，你別這樣，我相信他們也不希望你如此難過的。」以祥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佳洛，只是緊緊的將她擁在懷中。

「走開，別碰我！」佳洛猛烈的推開以祥，她一個人坐著地上抱著自己的父母，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這樣坐著，眼睛里的恨意，痛苦交織在一起，從沒有這麼絕望。

「為什麼……為什麼……」

「啊……」她絕望的叫著。

天色也變的昏暗。似乎也在為這逝去的人哀悼。整個莫都都陷入一片悲傷之中，天上下起了濛濛細雨，似乎也在沖洗著這京城之中的血腥。佳洛一動不動的癱坐在那裡，不哭也不說話，就眼睜睜的看著，雨水打在每個人的臉上，身上。佳洛從懷裡拿出手帕，輕輕的為丞相大人和夫人整理遺容。臉上的哀傷讓所有的人為之動容。

佳洛雖然是黑道女王，死亡的事情也經歷不少，但是親人在自己面前這麼絕決的離開，自己卻無能為力的卻是第一次。所以她幾乎處在崩潰的邊緣，已經痛苦一個詞不能形容的。

「洛兒……」以祥害怕極了，這樣的洛兒讓他很是陌生，甚至給他一種拒人之外的感覺。「走開，別碰我！」佳洛冷酷的說著，聲音中的冷意讓人擔心。

「哈哈，原本想讓你絕望，沒有想到他們自己跳了下去。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跳下去嗎？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他們不想成你的負擔。你是不是很難過，是不是很絕望？是不是難過想要瘋了？你當初傷害離殤的時候，就要想到有那麼一天。我發誓一定要讓你自責難過，絕望。」趙子強的話沒有說完，便被莫以祥走過去，狠狠的掐住了脖子。

「我就知道是你，我要殺了你，如果不是因為你，三夫人怎麼會死，最終導致她瘋狂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們。丞相大人及夫人的死也是你造成的，是你嫉妒丞相大人的地位，嫉恨父皇當初不給你機會。懷恨在心，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是白羽國的二王爺。野心大的想要吃下青玉國。」以祥把趙子強的信息收集了一遍，當眾揭了他的底。

「你知道又能怎麼樣？哈哈……你看她多麼傷心，你覺得你們會幸福嗎？我大不了一死，不足為俱。」

「閉嘴！」以祥暴虐的打著趙子強，他不允許任何人說他們無法幸福。

以祥打完趙子強，看著佳洛那略帶佝僂的背，像懺悔，像乞求饒恕！心也更加的疼痛起來。

「碰碰碰」三聲響亮的槍聲，讓在悲傷的人瞬間清醒。

「啊，啊……」趙子強發生疼痛的哀叫聲，腿中子彈無法站立，跪在地上，好像在給丞相以及夫人贖罪。

手腕中了一槍，能聽到細微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佳洛冷酷的笑著「你算錯了，我不會絕望，只會瘋狂；我不會殺你，只會折磨你；我不會幸福嗎？我們偏要幸福給你看！我不殘忍，但是會比魔鬼更可怕！」嘴角的笑意見大，蒼白的臉色，一身白衣上也是血跡班班。一雙黑色的眸子格外的明亮也格外的突出。如午夜般的幽靈，好像和魔鬼做了交易，此刻她已不是天使。

「洛兒，你要做什麼？」以祥看著佳洛一步的向趙子強的身邊走去。

「以祥，沒事！」佳洛的聲音很是甜美，讓以祥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佳洛現在越是溫柔，以祥越是擔心。

以祥緊隨佳洛的身後，害怕她就這樣消失不見。

佳洛也沒有在意，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如高高在上的女王，臉頰上帶著微笑，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也同樣給人一種驚秫。

佳洛手裡那著豌豆射手，不斷的射擊，全部打在趙子強的身上，但是卻不會導致人的死亡，只不過會讓他感覺痛苦。

「殺了我，求你殺了我，你是魔鬼，殺了我……」趙子強痛苦的嚎叫著。

「這樣是不是很舒服，死亡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想死我卻偏偏不讓你死。」佳洛邪魅的一笑，不知道從哪裡拿出的一把匕首，直接刺到趙子強的膝蓋處，鮮血橫流，肉末一串一串。

「啊……殺了我，殺了我……你這個惡魔……」趙子強疼痛的喊著，叫著，但是沒有任何作用。

「老大，讓我來幫你！」魑走了過來。

「好，哈哈……我要毀了這一切。」佳洛已經處於巔峰的狀態，沒有知道她怎麼了，只知道她暴虐，殺氣凝重。

她從懷裡拿出炸彈，扔向人群，不管是自己人還是別人的人，不管什麼，她就是要毀滅掉這個世界，毀滅，毀滅！是她現在最瘋狂的想法。

「啊！救命……」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絕望聲，讓這整個莫都變成一片血的海洋，變成殺戮場。

「洛兒，洛兒……」以祥怎麼也沒有想到佳洛會如此瘋狂，她的絕望，她的瘋狂，她的痛苦，都一起發泄出來，她要所有的人陪她一起痛。

「洛兒，你冷靜一點兒，你還有我，你還有我們的孩子，洛兒！你想想丞相大人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樣，你懂不懂？」以祥一直呵護著佳洛，但是這個時候，他第一次打了佳洛一個耳光，他要把她打醒。

「你做什麼？你為什麼打她？洛兒……」莫以禟生氣的看著莫以祥，他的寶貝怎麼可以這樣被人欺負。

佳洛面無表情，白色的錦衣，已經染成了血色，頭髮灑落在，臉色蒼白，佳洛的身體已經到了極致，痛苦絕望報復殺戮，都結束了，她體力不支，絕望的倒在地上，腿下有些許映紅。

「洛兒……」以祥抱起佳洛，快速的去找太醫。

他知道如果這個孩子再沒有了，佳洛就不是瘋狂那麼簡單了，他們也沒有任何幸福可言。只有保住孩子，慢慢的開導她，讓她慢慢想開。

「太醫，太醫……」他瘋狂的叫著，看著佳洛那一直流的鮮血，如殷紅的罌粟花，刺傷他的心，可如今不是痛苦的時候，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回十三皇子，皇子妃鬱結在心，心病還需心藥醫。」

「孩子呢？孩子怎麼樣？」

老太醫搖了搖頭，以祥嚇的癱坐在地。

「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