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孤王能揍你一頓嗎

國師,孤王能揍你一頓嗎

正對峙著,從一側的小道里又齊刷刷地跑了一隊人馬過來,頭盔上插著艷紅的羽毛,卻不是一般的皇城禁衛軍,赫然是紫宸帝君親自掌管的赤龍營!

只見赤龍營的將士如潮水一般迅速涌了進來,卻像是沒有看到那對峙中的兩路人馬似的,徑自分成兩隊跑到了院子里,爾後一左一右分排站開,像是為什麼人開道。

見狀,皇甫長安和皇後涼涼互望了一眼,便是用腳趾頭也該猜到,是誰來了。

揚了揚嘴角,皇甫長安得意一笑,提醒道:「陛下來了,皇後涼涼是不是該好好想想……該拿出什麼樣的理由,來解釋這三千多強行闖入宮門的精兵?」

「哼!」一甩袖子,皇後面色沉沉,一臉陰鬱,但唯獨沒有驚慌,只冷笑著抬眸掃了一眼斬風,鳳眸之中滿是輕蔑,「這些護衛軍原本就是宮內禁軍,又有什麼好解釋的?倒是璃王的手下帶來的那一千多人,又該作何說法?」

深知皇後涼涼心機深沉老謀深算,不會魯莽行事,便是被惹惱了也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故而在聽到她那麼說之後,皇甫長安也沒有太大的驚訝,只是有些驚異於賀蘭氏的權勢……竟然隻手遮天到了這樣的境地,連宮內的禁衛軍都可以任意調動?那不是分分鐘造反的節奏嗎?!

紫宸帝君竟然可以放任賀蘭氏到這樣的地步,丫到底是胸懷太廣闊了,還是純粹是個妻管嚴啊?!

雖然說這跟他之前一度沉迷於長生不老術不無關係,但若沒有他的默許,皇後涼涼想來也不至於囂張至此,再加上他此前一直由著璃王和太子殿下龍虎相鬥,一邊立南宮重淵為太子,一邊又對璃王寵愛有加,以至於朝堂之臣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太子黨和璃王黨……皇甫長安表示越來越摸不透他老人家的想法了,他是嫌宮裡頭太平靜了,才找點刺激來玩玩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都是紫宸帝君的家務事,他一個當皇帝的都不操心,皇甫長安才懶得幫他拙計,反正她對權力神馬的毫無興趣,這一段時日留在紫宸,倒並非像是皇後涼涼所猜忌的那般跟她爭權奪勢的,而只是單純地看上了她的兒子,打算在采璃王的時候,順便將太子也拐走罷了。

當然,這種難以啟齒的目的,她是不會跟皇後涼涼坦白的,要不然皇後涼涼被氣得一口血噎死了,她還真不好跟太子殿下交待。

想到這裡,皇甫長安不由多看了皇後涼涼一眼,見她鳳眸凌然,一副跟璃王勢不兩立的樣子,皇甫長安頓而又揚了揚眉梢,卻是不肯讓她欺負了斬風,即便主動攬了一句。

「皇後涼涼此言差矣,這璃王殿下的一千多精兵,乃是專程趕來為微臣撐場子的,皇後涼涼若不信,微臣這廂自有陛下的令牌和手諭為證。」

說著,皇甫長安便從袖子里掏出先前從紫宸帝君那兒誆來的金牌和一紙聖令,緩緩地在眾人面前攤開來,又送到皇後涼涼眼前晃了兩晃。

見到皇後涼涼的臉色徹底黑成了鍋底,皇甫長安卻是笑得愈發痛快了!

開玩笑,難道她以為只有她會給自己留後路嗎?丫也不用腳趾頭想想,要是沒有這塊金牌,她如何能大搖大擺地在皇宮裡埋炸藥?炸的還是皇宮裡頭最高大上的一座宮殿?

兩人說話之間,那廂的紫宸帝君已然急急趕來……

其實對於這種宮廷內鬥,他是不太想親自插手的,畢竟一旦他親自出面的話,許多事情都很難有迴旋的餘地,所以他才會找皇甫長安委以重任,代他處置內亂紛爭。

但是!紫宸帝君一萬個沒想到,皇甫長安竟然膽大包天,在皇宮裡埋炸藥!所以……分分鐘想要造反的那個人其實是她吧?!

甫一聽說全皇城最金貴的一座宮宇被炸了個粉身碎骨,紫宸帝君哪裡還能坐得住腳,當即就從龍椅上跳了起來,心急火燎地匆匆趕到了案發現場!

行至大門前,紫宸帝君也顧不上跟旁人打招呼,徑自吊著脖子朝東邊看去,這不看也就罷了,多是心疼一下,結果這一看,差點沒揪心得哭出來!

來報的宮人約莫也是嚇傻了,壓根兒就沒把事態的慘烈說得淋漓盡致,紫宸帝君只道是層數最多的攬月樓被夷為了平地,卻是萬萬不曾想到……連著攬月樓方圓百米的宮室,也一併在眨眼之間化成了廢墟!

對此,紫宸帝君只想說——

靠!就算你要殺雞儆猴震懾眾人,也不用挑攬月樓啊!挑個簡陋樸素點的宮殿炸一炸不就行了嗎?!你造不造攬月樓里放了孤王的多少寶貝啊?!簡直想要當場哭暈過去,才能表達他內心此時此刻的悲慟有沒有?!

見紫宸帝君面色陰寒一語不發,強烈的怨念和怒氣就連隔了十多道宮牆的護衛軍都能感受得到,在場眾人不由齊齊噤若寒蟬,不敢在這種時候往老虎頭上拔毛!

當然……一般在這種時候,總會有個不怕死的。

而那個不怕死的,往往就是……皇甫長安。

見到紫宸帝君大步流星地朝自己走來,皇甫長安甚至還有些小得意,一臉笑盈盈地抬起手來,對著紫宸帝君招呼了一聲。

「陛下你怎麼來了,微臣還以為你不會過來呢!其實你大可不必親自跑這一趟,就這點兒芝麻大的事,微臣完全可以解決的……」

然而,不等她把話說完,紫宸帝君即便陰測測地抬起頭來,直勾勾地盯進了她的眼睛里,隨即沉聲開口,一字一頓。

「國師,孤王能揍你一頓嗎?」

「欸?」皇甫長安一愣,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不免訕笑著後退了兩步,「這個……你得先問問小皇孫同不同同意啊……」

紫宸帝君繼續沉著臉逼近兩步。

「既然是孤王的皇孫,自然會聽孤王的……國師你站好不要動,孤王只打臉,絕對不動你的肚子……」

皇甫長安連連又退了數十步。

「靠!這是為什麼啊?!難道陛下您不該賞賜微臣嗎?!」

紫宸帝君步步緊逼,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你還敢問為什麼?!攬月樓都被你炸了,你還敢問為什麼?!信不信孤王一巴掌抽哭你?!」

眼見著紫宸帝君揚起手就要甩過來,皇甫長安哪裡還敢再還口,當即一個轉身拔腿溜了開去,紫宸帝君顯然是氣昏了腦袋,也不管什麼君威不君威,大體不大體,跟著匆匆追了上去!

因為擔心肚子里的小球不穩定,皇甫長安不敢跑太快,只能大喊一聲「ROYI」,隨即一把抓上他的肩頭,躍上屋檐一溜煙兒逃開!身後,紫宸帝君賊心不死……哦不,是咽不下那口氣,當即喝了一聲「隱衛何在」,緊跟著就在兩名暗衛的把持下寸步不離地尾隨而去……

身後,眾人齊齊抬頭,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尊貴的陛下大人,怒氣沖沖地追著國師大人跑遠了……跑遠了……遠了……了?!

半晌之後,皇後涼涼率先反應過來,見著沒了皇甫長安這個障礙,還欲率軍闖入殿內。

只是還不等她發號施令,那一整排虎目眈眈的赤龍衛忽然之間舉起了手中的武器,跟一般的槍戟大不相同,既不像棍子,也不像狼牙棒,筆直指向天空,在剎那間「砰砰砰」地發出了一連串巨響!

而那股子瀰漫開來的刺鼻氣息,跟方才攬月樓被炸毀時撲面而來的氣味……竟是出奇的相似!

霎時間,眾人面面相覷,不無驚異一地看著赤龍衛手裡拿著的武器,對方才的爆炸尚且心有餘悸,自然不敢再動彈分毫,這下就連皇後涼涼也是深深蹙起了眉頭,硬生生地將含在嘴邊的命令,給咽了回去。

就醬紫,一場策劃已久的宮變,在還沒有來得及大張旗鼓之前,就偃旗息鼓,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而在崇武殿內,璃王殿下和太子殿下的決鬥也已接近尾聲。

原本雄起宏偉的大堂在一場激戰之後,已然被摧殘得看不出原樣,狼藉遍地的碎屑灑滿了各個角落,若是不仔細找,恐怕還很難發現倒頭躺在廢墟之中的太子殿下和璃王殿下。

只見兩個人傷痕纍纍地躺在地上,一個朝東,一個朝西,虛弱得別說是站起來,就連說話都沒力氣。

氣喘吁吁地休息了好長一段時間,南宮重淵才開口問了一句。

「那個孩子……是你的?」

南宮璃月輕哼了一聲,雖然整個身子除了臉還是完好了,其他地方不是被揍了一拳就是劃出了一道口子,便是連衣服都沒巴掌大的一塊完整,然說話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倨傲和欠扁。

「不是本王的還能是誰的?不然你以為本王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跟你打這麼無聊的架?」

話音落下,大殿內頓然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直至半盞茶之後,南宮重淵才哂然輕笑一聲。

「怎麼辦,本宮果然還是很討厭你。」

南宮璃月撇了撇嘴角,目光幽幽。

「本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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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弟」,乖乖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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