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嫉妒其實是騙人的

說不嫉妒其實是騙人的

就在整個帝都的百姓,不論是達官顯貴還是叫花乞兒,都紛紛跑出房間抬頭仰望皇宮上空中燃放的那一簇簇炫目的煙花,一邊驚艷著那一朵朵稍縱即逝的美麗,一邊喟嘆著當今天子的奢靡享樂之風,不由得為夜郎小籠包的未來擔心之時……在那紅磚碧瓦的宮牆之內,卻見一秒鐘變太上皇的皇甫胤樺手裡拿著火摺子,正挨個兒點燃擺放在院子里的小炮筒,而在不遠處,西月漣則抱著一秒鐘變太子的小奶娃,站在屋頂上欣賞那令人驚嘆的美景。

因著那炮仗的巨響有些嚇人,膽子小的宮女們不禁捂上了耳朵,只抬頭睜著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天空,面上露出驚嘆的神態。

倒是窩在西月漣懷裡的小奶娃,先前哭得厲害,怎麼哄也哄不好,眼下看到那些五顏六色花花綠綠的圖案,卻是一點也不怕那一陣陣的巨響,瞬間就止住了哭聲。

烏溜溜的眼睛里倒映著那一閃一閃的耀眼光芒,纖長濃密的睫毛上還掛著尚未乾涸的淚珠,嘴角卻是揚得老高,臉頰上也陷出了深深的酒窩,一副十分歡喜的模樣……柔嫩的櫻桃小嘴張開了一半,「啊啊啊」地叫喚著不清楚的位元組,兩隻嫩如白藕的小手也興奮得揮舞著,想要去抓住那漂亮的光彩。

「靠!」

忽然間,院子口爆出了一聲輕喝,緊跟著就見新上任的陛下大人大步流星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見到是太上皇在放煙花,不由得抽了抽眼角,一時間發作不得,只能惱火地抱怨了兩句。

「父皇你怎麼把兒臣壓箱底的寶貝都搬出來了?你不要告訴我……你拿這個出來,就只是為了哄太子玩兒?」

聞言,皇甫胤樺樂呵呵地一笑,回過頭來對她招呼了一聲,口吻里聽著甚至還有些埋怨。

「長安你有這麼有趣的寶貝都不告訴父皇,未免也太不夠意思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玩意兒還挺管用的,一點著那孩子就不哭了,可比什麼都靈呢……你還有沒有多的藏在了別的地兒?都拿出來吧,以後用得著,還可以多玩幾回……」

「玩!幾!回!?」皇甫長安瞬間一口老血噴到了他的臉上,「你居然說這個是拿來玩的?!父皇你知不知道弄這個東西有多麻煩?兒臣好不容易才讓人準備了這麼幾箱,打算在幹掉天啟一統江山的慶功宴上用來炫耀顯擺的,你竟然、你竟然連說都不跟兒臣說一聲,就這麼拿來玩掉了?!你今年幾歲啊?!」

話音落下,眾宮人的臉上瞬間就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他們有沒有聽錯?!陛下剛剛說了什麼?

她居然說……

幹掉天啟?!一統江山?!

艾瑪……突然間就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有沒有,到底是他們在夢遊,還是陛下在夢遊?

指了指屋頂上的那個小奶娃,皇甫胤樺卻是一臉無辜。

「他幾歲,寡人就幾歲。」

「……!」皇甫長安頓時一噎,剎那之間竟然無言以對,呵呵……還真是個無懈可擊的回答呢!

眼見著最後一個炮仗被點了起來,皇甫長安只得幽幽地扯了扯嘴角,抬起眼眸不無心疼地欣賞了一眼那簇綻放在夜空之中的全天下最貴的煙火——雖然這玩意兒在二十一世紀算不上是什麼稀罕的東西,但在科技發達材料欠缺的古代,絕對是一等一的奢侈品好嗎?!

不過,誰讓她沒把東西藏好呢?眼下已經被皇帝老爹玩掉了,她總不能把皇帝老爹吊起來抽一頓吧?儘管她心底下其實是很想那麼做的……

等到所有的煙花都燃盡了,皇甫長安才扶著小昭子的肩頭,頗有些心塞地離開了院子,直到心不在焉地走了一段路,皇甫長安才驀地發覺方向似乎不太對。

「等等,為什麼是走這邊?東宮不是在那頭嗎?」

「可是,陛下您現在已經是陛下了啊!自然應該住在長樂宮。」

「那……父皇呢?」

「太上皇陪著太子爺住在東宮了呀!」

「那……本宮的愛妾們呢?」

「陛下放心,」小昭子笑嘻嘻地朝皇甫長安遞過去一個「奴才都懂的」的眼神,回答道,「他們也都搬去了長樂宮,眼下正在殿里候著陛下您呢!」

皇甫長安忍不住狠狠地抽了一下眼角,拔高了聲調控訴道。

「你們這是趕鴨子上架!」

一邊走一邊說著,兩人卻是很快就到了長樂宮,守在門外的宮女見到皇甫長安走來,立刻匆匆迎上前來,俯身行禮:「陛下,香湯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備好了,陛下是現在就要沐浴更衣,還是晚些再去?」

皇甫長安聞言不由微微一愣:「本宮、咳……孤王什麼時候讓你……」

「陛下!」不等她把話說完,小昭子即便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提醒道,「陛下您忘了嗎?今日剛好是您誕下小皇子后三月期滿……所以各位美人們這才命宮婢準備了香湯,言下之意,想必不用奴才多說了吧?」

說完,小昭子還頗為促狹地對她擠了擠眼睛,然後被皇甫長安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拍到了柱子上!

轉過身的剎那,皇甫長安卻是不自覺地勾起了嘴角。

言下之意……她當然知道!

「你們都先下去吧,到院子外守著,沒有孤王的吩咐,誰都不許進來。」

「是,奴婢告退。」

這一乾女婢也全是從東宮調過來的,所以很有經驗,一聽皇甫長安這麼說,即便心知肚明,各自對了一眼就陸續魚貫而出,倒是省了皇甫長安不少麻煩。

待眾人都退開之後,皇甫長安才愉悅地勾起眉梢,頓時將被皇帝老爹扔上龍椅的陰霾一掃而空,心情在剎那之間就明媚了起來,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就連走路的姿勢都是一跳一跳的,像是要飛起來一樣……在吃了將近大半年的清湯白面之後,終於可以開葷了有沒有?!嚶嚶嚶,真是雞凍地連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快要走到浴池門口的時候,皇甫長安不由耳尖一動,似乎隱隱約約聽到了裡面傳出說話的聲音,還很有節奏感,好像是——

石頭……剪刀……布?

靠……猜拳都猜到這裡來了?那些傢伙也真是夠了,猜了大半年的拳,就不能換種玩法嗎?她都快聽得耳朵生繭了有沒有?

而且石頭剪刀布看起來好像很公正,但私底下卻也不是完全不能作弊,比如五個人事先約定好,其中一個和另外四個出不同的,那麼那個人的勝算顯然就會翻上幾番,如此一來,他們的小團體也就會獲得比旁人更多的福利,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年李青蛙一直慘遭排擠而不自知的原因。

一想到有傳言說李青蛙在那段不堪回首的晦暗時期,曾經隔三差五地去全皇城最有名的廟裡上香許願,皇甫長安就忍不住笑抽筋……果然當初沒有嘲笑錯他的智商!哪怕丫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玩心機卻完全不是花賤賤和鳴鈺大美人他們的對手。

不過話又說回來,正因為小青蛙耿直得一根筋,才顯得比較獨特可愛,當然……前提是丫不要在不該掉智商的時候給他掉線!否則,呵呵……血淋淋的前車之鑒也不是沒有的!

因著僧多肉少的緣故,愛妾們的競爭自然相當激烈,皇甫長安雖然是一家之主,在這種事情上卻是不好插手,只能由著他們自己定規則……只是這樣一來,對於某些個倒霉的傢伙,皇甫長安雖然心有憐惜,卻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受欺負,愛莫能助啊愛莫能助!

而在這裡頭,除了李青馳之外,還有一個深受排擠的,就是她從紫宸拐回來的前太子南宮重淵。

念及此,皇甫長安不禁合攏雙手,在心底下默默地祈禱了起來——

一定要是淵兒!一定要是淵兒!一定要是淵兒!

說來也奇怪,憑著南宮重淵的智謀,不說超過所有人,但也不至於會像小青蛙那樣被耍得團團轉,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太子的位置上高枕無憂那麼多年……所以按道理,他應該早就察覺出了這其中的端倪,而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錯失良機。

可事實上,南宮重淵比李青馳還要慘有沒有?!

李青馳至少在發覺不對勁之後,就學聰明了許多,半夜裡沒少爬進她的被窩……而南宮重淵別說是肉渣,哪怕是肉湯都沒喝上一口,在他嫁到夜郎的將近一年的時間裡,因為去的次數太多,幾乎已經把長安廟當成了家,看得皇甫長安好生心疼!

所以……這一次,必須是南宮重淵不解釋!

不然只能看不能吃,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莫大的煎熬好嗎?!特么她千辛萬苦地把南宮重淵從紫宸騙回來,不是用來當擺設的!而且不把丫徹底採到小背簍里,總覺得心裡不太踏實,萬一他什麼時候跟別人的人看對眼了玩私奔,她找誰哭去?!

「啊……怎麼又是你!」這是李青馳的聲音。

「運氣也太好了吧!」這是宮狐狸。

「上回連著五天都是你,這次等了大半年,竟然又叫你摘了頭彩……」這是花賤賤。

「伐開心!」這是皇甫鳳麟。

「說不嫉妒……其實是騙人的。」這是皇甫硯真。

「想砍人!」這是聞人清祀。

「願賭服輸。」這是皇甫無桀。

「佩服!」這是破雲鳴鈺。

那麼剩下的豈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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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弟」,乖乖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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