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變

事發突變

「你都這麼大人了,哪裡還要人陪?」我頭冒黑線,滿臉的無奈與憤怒。剛才跟女兒親近一會,他就出來搗亂。

「我餓了,我也要芯兒喂我。」殷邪勾起嘴角,眸底洋溢著溺死人的幸福,霸道而執拗的說道。

我不禁氣結,惱怒的起身,不滿的吼道:「殷邪,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邪黑眸閃亮,再次將我摟進懷裡,邪魅的笑道:「我不管,芯兒只能陪我,那小傢伙有宮女看著不會有事。」

「邪,我跟女兒剛剛見面,你就讓我多陪陪她,好不好?」見硬的不行,我只有對他採取溫柔攻勢,沖他柔柔的一笑,躲進他懷裡撒嬌道。

邪渾身一怔,緊睨著我,眸底是一片深邃的汪洋。下一刻,他一手擒著我的腰,一手插入我柔滑的髮絲,扣住我的後腦,俯身重重的吻我。

強勢的吻落在唇上,霸道而不失溫柔,細膩、柔滑,飽含了永生永世的愛戀,將兩顆沉醉的心再次緊緊的連在一起。

良久,他才不舍的放開了我,粗重的喘著氣,眼神迷醉,一臉壞笑,聲音卻醇厚而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芯兒,你總是讓我失控,陪我吃完飯,我們再一起去找那個小傢伙好嗎?」

我紅著臉,不敢與他那深邃如海的瞳眸對視,只是靜靜的點點頭。

如夢突然奔跑進來,眼眶哭的紅腫,滿眼的焦急與擔心,跪在地上,抽泣著哽咽道:「不好了,不好了,王,王后。小公主她……」

「念芯她怎麼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連忙打斷她,著急的問道。

「回娘娘,剛才奴婢跟公主在花園裡玩耍,小公主突然暈倒了,然後泣血不止。」如夢哆嗦著身子,顫抖著聲音稟報道。

心如同被針狠狠的扎過,自責、懊悔一下子涌了起來,都怪我沒有在她身邊好好照顧她。

邪亦是一臉震驚,他不由分說的抱起我,飛身直奔女兒的寢殿。

裝飾的金碧輝煌的水晶寢殿里,此刻正上演著觸目驚心的一幕,所有的丫鬟侍女都驚懼的跪在一地,請來的太醫跟大夫陸續的被拖了出去。

紫水晶的白玉床上,念芯紅撲撲的可愛小臉此刻蒼白如紙,小手緊緊的攛著被褥,渾身劇烈的抖動著,肌膚涔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額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滾落下來。

我渾身一怔,心裡湧起巨大的恐慌,轉頭對著跪在一地的太醫,凝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我女兒究竟患了什麼病?」

「回娘娘,老臣才疏學淺,查不出來。」老太醫哆嗦著身子,恭敬的稟報道。

邪劍眉緊蹙,眸中迸發出噬骨的寒氣,冷聲大吼道:「查不出來?要是救不了小公主,你們全都下去給她陪葬。」

「啊,王饒命啊,請王饒命啊……」跪地的太醫一臉哀傷的表情,哭訴著求饒道。

這時,一魔界長老突然走進床前,向邪微微行禮后,著手替念芯把脈檢查,神色驟然一緊,慎重道:「王,依老臣愚見,小公主患的不是普通的病,而是有人對她施了蠱術,所以平常醫師查不出病因。」

「蠱術?」我擰眉沉思,依稀記得之前我也曾被人施過蠱術,只因為我是現代魂穿才得以脫險,想不到同樣的事情竟發生在我女兒身上?難道念芯的病和西域國的神秘人有關?

殷邪眸光一冷,面色陰沉,黑眸直視著如夢,寒聲問道:「公主之前接觸過什麼人?」

「回王,除了早上公主的表舅來過,帶給她一個小面人,就沒有其他陌生人來過。」如夢一臉驚恐,戰戰兢兢的回道。

「可否將面人給老臣一看?」長老神情肅然,拱手請求道。

殷邪對如夢使了個眼色,如夢立刻心領神會,從床頭取來之前念芯還在把玩的小面人,遞到長老手中。

長老接過面人。仔細端詳,用手指在上面輕輕捏起一點點,放入口中,神情頓時寒冷如千年寒冰,驚嘆道:「這個面人里為什麼會有失魂散?」

「奴婢不知,此事與奴婢無關,還請王查明。」如夢驚詫的跪在地上,著急的淚水直流,搖頭不敢置信。

殷邪黑眸犀利如冰,薄唇抿成一線,沉聲問:「失魂散是何藥物?」

「回王,失魂散正是施蠱的藥引,根據公主的病症和這藥引來看,現在微臣已能肯定公主是中了蠱術。」長老面色冷凝,眸中閃過一絲擔憂,緩聲道。

殷邪眸中迸發出寒芒,額際青筋暴現,怒不可遏的吼道:「是誰那麼大膽,竟然給本王的女兒下蠱?」

「邪,下蠱之人我們慢慢再查,當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救治念芯的方法。」我一面輕聲安慰邪,一面轉身詢問長老道:「敢問這位長老,有何方法可以解此蠱術?」

「除非是下蠱人的血,否則別無它法。」長老哀嘆一聲,頗為無奈的搖頭道。

「什麼?」我心下一怔,感到一陣眩暈感襲來,「如此說來,還是要找到下蠱之人才能救治芯兒了!」

長老沉呤片刻,斟酌道:「下蠱之人極有可能就是送此面人給公主之人。」

表哥?怎麼可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腦中一根弦突然崩裂,身體不可遏止的顫抖起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表哥。」我緊咬著櫻唇,止不住的搖頭,清秀的小臉寫滿了神傷。

我跟表哥從小一起長大,他的為人我最清楚不夠,小打小鬧的惡作劇還可以,這麼殘酷惡毒的蠱術,他怎麼可能施?更何況他跟我一樣來自異世,又怎麼可能會懂施什麼蠱術呢?

殷邪憐惜的將我摟進懷中,俯下身,輕柔的吻上我冰涼的唇瓣,嗓音沙啞的承諾道:「芯兒,別怕,我會調查清楚的。」

「王,如果要調查最好儘快,中此蠱術只有一天的存活時間,如果一天之內沒有下蠱人的血來救治,小公主就會暴斃而亡了。」長老眸中閃過一絲急切,傾身上前惶恐道。

這時,躺在床上的小人突然從昏睡中醒來,發出痛苦的哭喊聲。

我的心,一下子被揪緊了,痛的幾欲窒息,都說母子連心,她痛苦的表情,讓我心如刀絞,迅速踱步走到她床前,伸手緊緊的攥住她的小手。

念芯小小的身體不斷的抽搐著,口中痛苦的低呤,猩紅的鮮血,不斷的從嘴角里逸出來,「娘親,我痛……」

我緊緊的抱著她,顫抖著雙手為她拭去嘴角的血漬,眸中閃動著晶瑩的淚花,柔聲安慰道:「芯兒乖,娘親在這裡,不痛,不痛了哦!」

念芯無助的哭喊著,顫抖的紅唇已被咬破,說不出的痛楚,在身體里蔓延開來,她只能嘶啞著嗓音哀叫道:「娘親,娘親……」

「娘在這裡,芯兒在忍耐一會,娘親馬上想辦法來救治你,好不好?」我只覺得心已經被撕裂,喘息著安慰她,早已淚流滿面。

長老神色凝重,眸間浮現一抹憂思,怔仲道:「王後娘娘,容微臣先為公主開一擠鎮痛的葯,暫時緩解痛楚。若是要根治,還是要儘快找到施蠱之人。」

我沖他微笑著點點頭,感激道:「有勞長老了。」

殷邪來到床邊,執起我的手,溫柔的摟住我,低聲道:「芯兒,我必須儘快找出下蠱之人,念芯就麻煩你照顧了。」

我微微頷首,倚在他的懷中,輕撫上他的胸膛,聲音溫軟,「好,萬事小心!」

邪默默的看了我一眼,在我臉上輕柔的一吻,深情的呢喃道:「芯兒,等我回來。」

說完,帶著手下的幾名護法,轉身離開寢殿。

我目送著他的離去,眉宇間染上一抹憂愁,「邪,你一定要找到下蠱之人救我們的孩子。」我們才剛剛幸福的在一起,絕對不能再出事了。

強忍著心中的酸楚,端起宮女遞上的葯碗,輕哄道:「芯兒,乖,把葯喝了,喝了就不痛了。」

念芯微微皺眉,聽話的張開口,將葯盡數喝了下去,苦澀的味道,讓她的小臉皺成一團。

放下碗,替她擦拭嘴角的葯汁,臉上露出一抹柔情,「芯兒,真乖!」

「父王呢?」小芯兒眨巴著水眸,探出小腦袋四處的尋找殷邪。

我沖她溫柔的一笑,替她掖好被褥,輕哄道:「父王去找人給芯兒治病了,芯兒先閉上眼睛,乖乖的睡一覺,等醒了,就能看到父王了。」

「哦,那芯兒乖乖的睡了。」小傢伙似明白的點點頭,鄭重的說道。

我輕點著頭,拭去眼角的淚水,輕撫上她漸漸熟睡的小臉,哼起了搖籃曲。

明月高掛,天空的的繁星反若失去光暈,被烏雲所籠罩,沉悶的大地,凄涼一片。

我靜靜的守在念芯的床前,已經一整天了。喝了鎮痛葯,她已安靜的躺在我懷裡沉沉的睡去,蒼白的小臉上仍殘留著淚痕,僵直的身體顯示出剛剛奮力掙扎的痕迹。

輕輕撫上她柔弱的小臉,為她失去淚痕和汗珠,心中無比沉痛,她還這麼小,就要承受如此大的劇痛,怎能不讓我揪心呢?

正凝神沉思之際,窗外突然吹進來一股冷風,我趕緊走到床邊,將窗戶合上。念芯身體現在如此虛弱,若是再感染了風寒,豈不是雪上加霜。

回頭,抬眸朝床上望去,頓時驚的差點沒叫出聲來。

「娘?」我緊眯著水眸,再三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之後,才試探性的輕喚出聲。

「芯兒,好久不見了。」娘微微一笑,眸色平靜,似早就料到我的反應了一般。

我定定心神,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凝聲問道:「娘,你怎麼來了?」記憶中,好似我與她,自從上次出嫁武王后,真的已經很久沒有再見過面了。

娘微微側目,眼中漾起擔憂,低聲道:「我來看看我的外孫女。」

我微微一愣,澄澈的水眸閃過一絲疑問,低聲問:「娘,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雖然知道娘武功不弱,可是這裡畢竟是魔界,周圍都是殷邪設下的結界不說,光是這座水晶宮殿守衛森嚴,想要進來可不是那麼容易。

「先別說這個,如果你想救她,最好的辦法就是送她去她親身父親那。」娘擺手,未理會我的疑慮,伸手溫柔的撫上念芯的額頭,臉色凝重,不由提議道。

「親身父親?娘,你在說什麼?」我心頭一顫,美眸瞪得滾圓,顫抖著雙唇,驚問道。

娘亦是一愣,似不解我的反應,再次重複道:「我說要救這孩子,就必須送她去她親身父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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