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一心一意
果然,他就是雲皇!
高冉昊看著畢恭畢敬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幾步上前便將人攙扶起來,「沈將軍快快起來。」
沈千賀起身,抬眼看著眼前的人,眼裡感情複雜,直到許久后,他才道,「皇上,表妹可知道皇上尚在人間之事?」
這一問,高冉昊的身子猛然一顫,有些狐疑,而後又認真道,「你的意思是?」
「皇上,表妹還在,現在的竹兒表妹,其實是君兒。君兒當初被人擄走,回來時,宮變大火,您與假皇后,也就是真正的竹兒,一起葬生在了火海。現在好了,皇上你沒死,我得把這個消息趕快告訴君兒!」
沈千賀顯得很激動,抬步方要出去,可是旋即,他又止步,停在了原地,回頭看著身後的人,不解道,「皇上,既然您還活著,為何不讓君兒知道?還讓她跟著宸王,不是您對微臣說,就算失去了生命,你也不捨得離開君兒的嗎?」
一聲聲質問,發自肺腑,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沈千賀的眼裡充滿了凄楚,當初他之所以選擇退出,不就是為了成全么?
高冉昊矗立在原地,腦海里飛快地拼湊著沈千賀和蕭雨兩人背道而馳的話,一個說自己可以為了沈芊君不顧生命,一個則說自己恨透了沈芊君,他到底該信誰?
似乎看出了高冉昊的猶疑,沈千賀忽然衝到他面前,也不顧兩人身份了,抓著他的手便質問著,「難道皇上現在另有所愛了?是不是那個攝政王妃?你已經不愛君兒了?所以才隱姓埋名,甘願看著君兒現在這麼苦?」
「不是你所想。」高冉昊蹙眉,此刻還不知如何回答他,但很快,沈千賀便冷笑著,轉身走到了門邊,「那你也該有點良心去看看自己的兒子吧?皇上!」
說畢,沈千賀便推門而出,臉上卻是陰霾一片,他邁步就轉過游廊,朝著不明方向而去,沒有人知道,他究竟要去哪裡,只是一向拘謹的人,此刻更加沉默陰鶩起來。
許久后,高冉昊也緩緩抬步出門,涼亭里談話的兩人看到他出來,都起身朝他走去,「攝政王,如何了?」
沈氏畢恭畢敬地問著,抬眼看了看室內,卻沒看到沈千賀的影子。
良久,高冉昊抬眼,眼神卻不對,「令公子已無大礙了,若沒事,小王先告辭了。宸王妃,不如一道前行吧?」
「也好。」看看時辰,也該回去了,沈芊君應著,然後和沈氏又說了幾句話,便跟著高冉昊一前一後出了學士府。
待學士府護送的小廝關了門,他們走入大街的時候,高冉昊才悠悠開口,「沈芊竹……」
「恩?」沈芊君抬頭,有些詫異,他們相處這些日子以來,這是第一次,他這樣直呼自己的名諱。
「沒什麼。」高冉昊乾笑了一聲,然後加快了步子走在了前頭。
沈芊君不是沒有感覺到他的奇怪,只是她也懶得去問。
兩人一路沉默,走到楊氏燒餅鋪子時,臨到分別,張媽已買好了胭脂在不遠的涼亭等著她了。
對視片刻,沈芊君開口,「多謝王爺,以後表哥的事,還要麻煩你了。」
「他沒事,一點事都沒有,他只是不想娶親所以如此,算了。」高冉昊蹙眉,著急道,然後擰著拳頭又咬了咬唇,「沈芊竹,我們……」
「怎麼了?」沈芊君歪斜著腦袋看著此刻陰陽怪氣的男人,心裡也覺得好笑,這個男人認真起來,她倒還真冷不起來,嘴上笑笑,她揮了揮手,「我該回去了,下次再見,可能就是臨別時了。」
說到臨別,高冉昊的心忽然一抽,可是再回神,沈芊君已走遠。
「小姐,您吩咐的東西都買好了。」張媽將手裡的小包袱掂了掂。
沈芊君點點頭,「走吧。」
王府門前,一如既往,幾個小廝在打掃,沈芊君走入游廊便看了看四周,計算著,這個時候,也該出事了。
「姑娘,姑娘,不好了,王妃忽然喘地厲害,這會兒去請了太醫,姑娘你快去紅樓看一看吧?」
一個小丫頭急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那神色看上去很著急,不太像是假的。
一聽是亞賽病了,沈芊君的眉頭也緊蹙了起來,她和亞賽相處過,甚至亞賽是個沒有心機的人,只不過,她所了解的,是以前的亞賽,而時過境遷,許多事,會讓許多人改變。
「好,我換了衣服就去。」沈芊君邁著步子走的很急,帶著張媽回了宸樓。
張媽跟在後面,覺得有些奇怪,「小姐,好端端地,怎麼王妃病了?沒聽說她有哮喘之類的病啊。」
「不清楚,去看看才知道。」回宸樓換了衣裳,沈芊君便又急忙趕去了紅樓。
來到紅樓時,外面已站了好幾個丫鬟,帷幔垂下,御醫正在外面給亞賽把脈。
「太醫,如何?」走進去,也來不及坐,沈芊君站著便問。
太醫皺著眉頭,收了工具,回身朝著沈芊君作揖,「王妃的脈象正常,可是卻感到胸悶氣短,這實在是奇怪。」
查不出病因?沈芊君的神色更加嚴肅起來,擺了擺手,「送太醫回去,打賞下去。」
「微臣告退。」太醫雙手抱拳便帶著藥箱離開。
張媽撩開帷幔,讓沈芊君坐下,床榻邊看過去,亞賽的臉慘白,果然是沒有一點血色,這病當真是來得蹊蹺。
「姐姐,你覺得如何?」沈芊君拉著亞賽的手問著。
亞賽搖搖頭,嘴角露出一絲會心的笑,「多謝妹妹來看我,我沒事,可能休息一會就會好了。」
兩人正在屋子裡談話,忽然,外頭守著的喜兒欣喜地喊道,「王妃,太皇太后和王爺來了!」
屋子裡的人一聽,都急忙跪下磕頭,「恭迎太皇太后。」
沈芊君也趕忙起身作揖,太皇太后被高允攙扶著走進,看也沒看一邊的沈芊君,便朝著床榻走去,趕忙攙扶著亞賽,「就別行禮了,哀家不放心你,特地來看看。」
「多謝老祖宗,亞賽無以為報。」亞賽說著,鼻頭一酸,便撲進了太皇太后的懷裡。
「傻孩子,哀家待你如親女兒,親娘來看自己的女兒,還要什麼感謝?對了,太醫來過沒?怎麼說的?」太皇太后抱著亞賽,前一句說地溫柔,后一句,回過頭,看著屋內的人,冷沉問著。
喜兒急忙上前,擋在了沈芊君面前作揖,「回稟太皇太后,王妃的病來的突然,太醫都查不出病因,奴婢私認為,王妃是撞邪了……今日王府里就發生了許多邪門的事。」
「哦?會有這樣的事?皇兒,你怎麼沒和哀家說?」太皇太后抬頭。
高允負手而立,看著還半蹲著未起身的沈芊君,走了過去,攙扶著她的手道,「狗奴才,還敢再亂嚼舌根子,仔細本王砍了你腦袋!」
喜兒一聽,哆嗦地身子發顫,不敢再抬頭,閃到了一邊。
「皇兒,不要就知道殺殺殺,她也沒說錯,哀家看這四周啊,也覺得哪裡不對,若王府若有邪氣,就該除一除!」太皇太后威嚴,忽然起身,看著沈芊君,這言外之意,再清楚不過了!
太皇太后是有備而來,不過沈芊君卻冷笑著,又來這一套?之前趙妔青就利用過巫蠱之術陷害過自己,現在她又使出這一招,是為何意?
「江湖相士向來是騙人的把戲,王妃這病,是心病吧,本王覺得不必再看,休息便好!」高允冷冷說著,旋即甩袖拉著沈芊君便要出去。
「皇兒,你忘了和母后的約定?你今日要是敢帶著這女人出去,不顧亞賽的話,後果自負!」太皇太后慍怒坐下,抬手狠狠地拍打在身邊的茶几上,震地桌子上的杯子哐當響,噗的一聲,戴在太皇太後手指上的玉扳指,碎裂開來。可見她有多生氣。
看來,近日她們不給自己一點顏色看看,是不會罷休的,沈芊君笑著,挽著高允的手略顯親密,「王爺,不如就請江湖相士看看吧?」
「竹兒,不必理會,你若不喜歡,我送你回去。」高允不顧此刻陰沉著臉的太皇太后,繼續柔聲問道。
沈芊君則是看了眼坐著憤怒的人,「不能讓老祖宗白走一趟,必須得查出點什麼,有個交代才好,不是么?」說著,她看向床榻上枕著枕頭,臉色慘白的人,心頭一冷,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一直心軟不肯去傷害的人,此刻卻聯手這個老狐狸想要陷害自己,那好,她不會再心軟了!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母后,隨你們去折騰。」高允拉著沈芊君便坐到了一邊的烏木雕花椅上,太皇太后氣地手上青筋暴起,沉聲道,「韓媽媽,去,把京城最好的相士都請來,越多越好!」
亞賽哆嗦著,心裡沒底,她看了看那邊沉靜暴怒的人,抿了抿嘴。她不知道,當真相大白后,她和高允之間最後的信任和情分,都會化為泡影。
韓尚宮的速度很快,三盞茶的功夫,便找了好幾個相士。這一次陣仗十分大,看來趙妔青是下了許多功夫的。
沈芊君冷笑,自然知道來者不善,她抬頭,直視著趙妔青的眼神,看著其中的得意,回之一笑。
她們兩個之間的爭鬥,不管是明爭還是暗鬥,她都不會輸!
「草民們給太皇太后請安,給王爺,兩位王妃請安。」
一乾的相士帶著一身濃重的江湖氣息,說起話來也是參差不齊,幾人稀稀疏疏叩拜後起身。
趙妔青掃了他們幾眼,卻很是不悅,「何來兩位王妃?她還沒入門,一日沒有入門,便是個未知數,你們這些刁民,是哪裡得了消息,竟在這裡胡言亂語!」
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沈家小姐即將為宸王府啊,他們哪裡是亂說。
可是人家太皇太后發起火來可是要讓人掉腦袋的,幾人懼怕地哆嗦著跪下,又忙著七零八落地磕頭。
高允緊捏著拳頭要發作,卻被沈芊君拉住,對著他使了使眼色,「不得。」
拳頭緩緩鬆開,高允坐著,眼裡嗜血,若是以前,他定把這些人都結果了,現在……他起身走到門口,無名在一邊守著,「王爺,何事?」
「屋子裡的那些人,本王不想再看到。」
「王爺,屬下知道該怎麼做,您放心。」無名拱手,然後又退到一邊。
高允冷冷負手,又重新進了屋子,此時,幾名相士已紛紛出來,手裡拿著一面鏡子,左看看,右看看。
掃了他們幾眼,屋內其他人也紛紛出來,宮女攙扶著趙妔青,喜兒也跟在後面,最後一個出來的,則是沈芊君。
高允上前拉著沈芊君,跟在了最後面。
「啟稟太皇太后,今日王府確實發生了很多怪事,府院里的千年老樹一夜之間忽然枯死,這還不算,祠堂里的靈位,也都倒下……」喜兒跟在趙妔青的身後,彙報著,語氣抑揚頓挫,聽起來還倒真讓人覺得事情蹊蹺萬分。
「發生這等大事?還不算撞邪?這王府,定是邪氣衝天,有妖人作怪!」趙妔青冷冷道,不忘掃了眼不遠處與高允攜手的沈芊君,那心裡全是除之而後快的心情。
相士們圍著大樹轉了轉,然後又跟著去了祠堂,在外面打了幾個圈圈,終於一起站到了太皇太后的面前。
「這是祖宗顯靈,不滿王府子嗣單薄,王府須添丁啊……」
幾個相士幾乎是異口同聲,都恭敬地跪著稟告。
趙妔青眯縫著眼睛,擺了擺手,「幾位相士的意思是?只要添丁便可化解災難?可是王府已有一男丁……」
一個相士算了算,忽然躬身道,「草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
那道士走到趙妔青跟前的韓尚宮身邊,小聲道,韓尚宮臉一陣白,便又湊到太皇太后耳邊道,太皇太后冷眯著眼,忽然看向高允,「皇兒,你都聽到了,你要娶沈家小姐過門也行,不過還必須答應母后,再娶一房。姑娘母后都挑好了,就你皇姐夫的妹妹,藍馨兒吧。」
似是商量的語氣,可是其中卻帶著威嚴。
「母后,我們不是說好了么,今生有亞賽和竹兒就夠了,你怎麼能又稀里糊塗地給兒子亂點鴛鴦譜?」高允盡量壓制著語氣,掃了眼那些方士,「你們都滾!」
那些方士都哆嗦著告退,院子里,就只剩下幾人。
「母后,您弄這麼多鬼把戲,就是為了勸服兒子再娶親?」高允冷道,也不給太皇太後任何臉面。
太皇太后被堵地慌,只指著沈芊君怒道,「你若想留著這個女人,就聽母后這一次,否則!誰都不要娶!」
說畢,一甩袖子便離開。
一行人行色匆匆,帶著怒氣離開,高允看著那離開的一行人,眼裡充滿了殺氣。
一群方士剛走到游廊轉角,便有小廝領著他們,讓他們一起去了後門。
後門偏僻的角落裡,無名背靠著游廊,手裡的劍卻是冷冰冰的,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相士們走到一半,看到那帶到肅殺的人,都止步不敢上前,問著身邊的小廝,「這是何意?」
那小廝不語,只默默地跑開。
無名緩緩地轉過身來,那陰鶩的雙眼裡全是殺氣,他拖曳著劍在地上發齣劇烈的聲響,那些相士剛想要四處逃散,明晃晃的劍便橫了過來。
「你們說了不該說的話,就得死!」
無名的話音剛落,整個後院便啊呀連續幾聲慘叫,接著便是血濺三尺,一片乾淨的青石板地上,立即狼藉一片。
無名收劍,立即,從四面八方,便奔出好幾個小廝來,他們乾淨利索地將地上好幾個方士地屍體都拖走,幾個小廝麻利地抬著桶子沖洗,不消片刻,原本血粼粼的院子里,卻一下子像沒發生任何事一般。
寂靜的院落,水池裡蓮葉搖擺……
「喜兒,有沒有聽到,有慘叫聲?我怕。」亞賽摟著自己,咳嗽了兩聲。
喜兒從屋外走了進來,拿了一杯茶遞給亞賽,「王妃,喝口茶。」
「喜兒,咱們都按照那個織錦姑娘所說的做了,她不是說要趕走沈芊竹的么?怎麼現在只是讓方士傳播謠言,讓王爺娶親呢?」一個沈芊竹,她已經夠頭疼的了,現在太皇太后也插手,要讓王爺納妾,她心裡自然是不甘的。
「王妃,這可是除掉沈芊竹的必經之道,只不過是納駙馬的妹妹為妾,太皇太后想穩固娘家關係罷了,王爺自然不會多看那個藍馨兒一眼的。」喜兒忙勸說著,又接著道,「難道王妃還不信奴婢對您是忠心的么?」
「怎麼會?我只是不安。」亞賽捧著茶杯,低垂著雙眼,喝了幾口便道,「不喝了,拿下去吧。」
喜兒接過碗,眼裡卻閃過一絲的陰寒,「唉,奴婢先下去了,王妃好生休息。」
說畢,端著碗便出去了。
只是喜兒剛走出門,手裡的碗便哐當在地,「王……爺……」
高允踱步,負手走到一邊,示意喜兒跟著。
喜兒戰戰兢兢,跟著他走到一邊的游廊上,「王爺,不知找奴婢有何事?」
「今日這些戲碼,是你想出來的吧,亞賽是怎樣的,本王心裡清楚。你說說,你這麼忠心,本王要怎麼賞賜你?」高允的臉深沉,那雙眸子冰寒,像要吃人。
喜兒哆嗦著後退,臉上卻滿是尷尬,「王爺,對主子忠心是奴婢該做的,不必……賞賜。」
「呵!是么?不過本王倒是必須賞賜的!」說畢,便從袖子口裡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丟在地上,「自己把舌頭割了吧。」他不想廢話,也不想磨蹭。
看著地上那冷冰冰的匕首,喜兒立即搖頭,眼裡露出驚恐,「不……不要,奴婢該死,奴婢錯了,求求王爺,饒了奴婢。」喜兒哭號著,忽然立即撲通跪下,抓著高允的裙擺便求饒起來,那一聲聲十分地慘烈。
只是高允負手而立,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本王的脾氣,你懂的,要舌頭,還是命,自己選擇。」
「王爺,奴婢真的錯了,奴婢不該幫著王妃算計沈姑娘,可是這些真的不是奴婢的主意,都是王妃,王妃她心裡早就不滿了……」
喜兒的話還沒說完,她便張開了嘴巴,睜大眼睛看著眼前佇立的男人,那雙眼睛陰鶩,「王……」只是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立即從嘴裡,吐出了半根舌頭。
高允冷冷掃了喜兒一眼,鬆開手,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沾了血的手,將那帕子丟在了喜兒的臉上。
「啊……啊。」喜兒掐著自己的喉嚨,可是再也發不出聲音,被驚嚇地,忽然暈厥了過去。
她的身旁,血水染了一片。
樹梢上,鳥兒也被驚地飛起,只剩下一片落下的鳥毛和落了滿地的樹葉。
宸樓。
高允邁著修長的腿跨過門檻,看著裡面正抱著翹翹玩耍的人,示意張媽抱著孩子下去。
沈芊君抬眼看了看來人,臉色平靜,「王爺怎麼來了?」
「一下子這麼生分了?可是在生我的氣?」高允不緊不慢,上前來拉著沈芊君的手道。
沈芊君淡笑,「不會,男人三妻四妾是應該。」
「若是你愛一個人,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你不介意我三妻四妾,也是正常。」高允苦澀地笑著,然後擺了擺手,立即,門外,無名飛了進來,手裡還捧著一打東西。
沈芊君狐疑抬頭,「這是什麼?」
「咱們大婚的喜宴安排表,你看看,還缺什麼?這次可是皇上要親自幫我們主持大婚,王府里,近日也要喜慶起來。」高允細細地給沈芊君指著每一個座位和來賓。
當沈芊君看到那名單上,北鮮太子和攝政王的時候,忽然一怔,「北鮮使節不是本月底就回去嗎?」
「他們說想親自參加咱們的婚禮,所以又推到了下個月。」
沈芊君怔怔地看著那名單上的名字,最後視線在北鮮攝政王五個字上落定,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下個月五號成親?」她獃獃地看著那明晃晃的幾個字。
高允則是拉著她的手,「你放心,我不會娶什麼藍家小姐。亞賽已成事實,但其他的事,我還做得了主,從此以後,我就對你一個人一心一意,可好?」
「好。」沈芊君回答地生澀,然後被高允摟在了懷裡,眼神卻是空洞的。
大婚……二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