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禁

幽禁

同一時間,萬達公館。

上下兩層加在一起三百多平的大宅內,季羽然可以清楚的聽見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聲。

緊張?

是的!

她在緊張,她緊張易少謙會給自己怎樣的答覆。

「季羽然,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把我的房子當成了你的避難所。」裊裊的白煙從易少謙修長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升騰到半空,輕抬胳膊吸上一口,他這才用不自量力的目光打量著對方,「你現在還想找我尋求更多的庇佑?」

「易少,除了你……整個S市都沒有人有能力幫助我了。」給男人戴上了一定厚厚的高帽子,似乎只要易少謙說一個不字,就代表了他沒有能力。

不惜藏身於垃圾箱內才躲開了周家的保鏢。事後,季羽然不敢回家,因為她怕周家的保鏢認出了自己,又或者是顏守城把她供了出來。

遂絞盡一番腦汁,她終是把主意打到了易少謙的身上。

萬達公館的房子她有來過一次,且還記得開電子大門的密碼。

有道是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季羽然暫時還不準備離開S市,她想等待這一陣子的風頭過去以後。

「季羽然,別以為你說幾句奉承我的話,我就會如你所願。」瀲灧的桃花眼半眯起來,易少謙直接用指腹掐滅猩紅的煙頭,「你今天私闖我房子的事情我還沒有追究你的責任呢!」

「易少,上一次可是你給我這間房子的密碼,讓我過來取合同的。」聲音不自覺的越說越小,到了最後,簡直連蚊子哼都趕不上了。

「你也知道是上一次?」手腕一揮,被熄滅的香煙屁股丟在了季羽然的腳邊,有灰白色的煙蒂在實木地板上留下了一小團的痕迹。

「我告訴你房子的密碼,不等於你就可以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自由出入。」對方打什麼算盤,易少謙的心裡再清楚也不過。

上一次,因為他有打過招呼,所以季羽然才能進來的這麼容易。這一次,事先什麼都沒有,故而小區的物業在看到監控畫面里出現的陌生女子以後,便趕忙打電話轉到了易少謙那裡。

「易少,如果我能去住酒店,就不會跑來麻煩你了!」暗罵對方真是小氣,自己不過是借用一下他閑置的房產罷了。

反正你又不住,給她躲上一陣子能夠怎樣?

「其實吧!你想讓我離開也很簡單。答應我之前提出的條件,儘快安排我秘密出國。」壓了壓心中的憤懣,有求於人的季羽然哪敢把真實的想法表露在臉上。

「理由呢?你我非親非故,我有什麼義務要一而二再而三的幫你?」把皮球踢給對方,季羽然為什麼落得個喪家之犬的下場易少謙已經知道了。

「因為……」

甫一開口,就被打斷,只見易少謙滿眼不屑的笑道,「季羽然,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些什麼,還想用上次威脅我幫你的籌碼再威脅我一次嗎?」

「你……」

一擊即中,給戳破心思的季羽然眉頭猙獰的皺起。

「沒有用了,同樣的籌碼不可能威脅我兩次。」長臂一伸,目標直鎖女人細長的脖頸,「季羽然,告訴你,老子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易少謙就像是拎小雞一般的把對方掐得雙腳離地。

「呃……呃……呃……」呼吸瞬間不暢,肺部嚴重缺鹽的季羽然面頰變得通紅。

易少謙的性子屬於陰晴不定的那一種,所以他什麼時候會發瘋還真是讓人無法預見。

「想去顏溪的面前亂嚼舌根,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命踏出這間房子。」邪魅的俊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凌虐快感,易少謙滿意的感覺到自己手中的女人氣息越來越弱。

直到季羽然距離死亡還差最後一步的那刻,他才五指一松讓對方摔落在冰涼的地板之上。

「咳咳咳咳咳!」貪婪的汲取著寶貴的氧氣,在鬼門關前遛了一圈又回來的季羽然大腦深深的發矇。

她哪裡能料到易少謙會突然對她出手?

有那麼一剎那,她真的以為自己就快要死了。

「易……易少謙!」聲音斷斷續續,泛著明顯的喘,帶著劇烈的抖。

「你……你別以為我是……是好糊弄的。」兩手緩慢卻不間斷的給胸口順著氣,季羽然怒瞪著挑眉俯視著她的俊美男人。

「關於顏溪父母的那份調查資料,到底……到底是我運氣好發現的,還是有人故意讓我發現的。」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天上也不會掉免費的餡餅。雖然季羽然說這話的時候隱藏著一種試探的性質,但從易少謙倏然大變的臉色來看,她知道自己是試對了。

「呵呵,相信你是最明白的了。」從鼻孔中噴出的笑聲嘲弄不已,枉她以為是自己利用了男人,到頭來原來做了棋子的人是她。

「季羽然,提醒你一下,亂講話的代價你是付不起的。」目眥盡裂,易少謙彎下身子,卻非去扶女人起來。

骨節分明的大手這一回捏住了季羽然的下巴,可力道之大卻足以把她的骨頭給捏碎。

「易少謙,你這算是變相的承認了嗎?」難得看到對方被將了一軍的暴走模樣,這一刻的季羽然是典型的失去了理智,不然也不會跟易少謙玩起硬碰硬了。

男人都對她動了殺機,還指望什麼他會幫助自己?

「誰說我承認了?」

「你真應該去鏡子前面照一照,否則就不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有多麼的心虛!」諷刺的翻了翻白眼,季羽然和易少謙是徹底的撕破那一層岌岌可危的臉皮了。

「再廢話半句我真的把你掐死然後丟到大海里餵魚。」惡狠狠地咬著每一個音節,易少謙扯著季羽然的手腕將她丟到最近的一間卧室。

就聽嘭咚一聲,咖啡色的木門被重重的關上。

「叩叩叩!」

「開門!開門!易少謙你這是什麼意思?」

卧室內傳出季羽然嘶啞的叫聲。

「你不是想在這裡住下嗎?」涵義複雜的反問,易少謙不是讓季羽然住下,而是把她幽禁了起來。

「派幾個人到萬達公館來。」緊接著,轉身往反方向走去,男人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打著電話說,「不能讓卧室里的那個女人踏出房門一步。」

心中從未亂到過如此無以復加的地步。即便易少謙極力想要否認些什麼,但是讓季羽然發現的那個文件夾確實是他有意擺放在書架上的。

文件夾肯定比書要大,所以夾在一堆書之中還是很扎眼的。

他就是想要季羽然看到,再借對方的手把事情鬧大。

不!

不不不!

不是這樣的!

他怎麼會存心讓顏溪處在風口浪尖上呢?

他只是在賭,賭季羽然能不能發現,賭季羽然有沒有辦法把事情鬧大。

給季羽然的合同放在書桌的抽屜里,而擺放著文件夾的書架則是在則是在她的身後。如果……如果季羽然沒有回頭去看,就……

自欺欺人的嘗試撫平情緒上的歉疚,易少謙從周氏年中慶那晚便開始等待顏溪打來的電話。他的手機幾乎二十四小時不離身,哪怕洗澡的時候也要擱在擦乾水的洗臉台上。

可惜的是……

打電話找他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是顏溪。

失落,不解,甚至於快要絕望……

但一想到車禍的肇事者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易少謙恍惚間又覺得還是有機會的。

他不怕顏溪把一切對周梓辰和盤托出,要查清當年車禍的真相,就必須找出肇事者。而肇事者已經被他很隱秘的藏了起來,除非周梓辰有實力把整個中國翻個底朝天。

畫面重新轉回顏家別墅。

顏溪的出現打破了客廳里詭譎的氣氛,因為至少周梓辰臉上的薄涼換成了溫柔。

當然……

這種溫柔只有在他看著顏溪的時候。

「小乖,你去沙發上坐著。」不欲在顏家多留,所以周梓辰也沒有坐下的打算。雷厲風行的他不喜拖泥帶水,只愛速戰速決。

大手攬上顏溪的肩頭,他就要把女人往目的地領,卻被對方一把拉住了西裝的下擺。

「我想站著,可能是剛才在車上坐久了坐的腿有點兒腫。」見整棟別墅里就沒有坐著的人,顏溪下意識的便拒絕了周梓辰的好意。

「也行,反正話說完了我們就走。」深邃的黑眸滑過一道暗芒,如果不是時間和地點都不對,男人絕對會把女人抱到沙發上再認真的按摩她的雙腿。

「奶奶,我接下來要講的內容也許不大中聽,所以請您先做好心理準備。」提前給顏老太太打一針預防,畢竟她的歲數已經很大了。

聞言,沒有出聲只是點頭,顏老太太目光意味不明的盯在顏守城的臉上。

「前一陣子曝光小乖父母舊事的帖子是顏守城做的。」

「胡說八道,簡直就是血口噴人!」在場第一個做出反應的是秦燕芳,但見她氣呼呼的睜大眼睛,一副蒙受了天大冤枉的樣子。

「媽,您可千萬不能相信他說的話,就守城的電腦水平哪裡能做到這種事。」

聽說周氏集團it部的員工因為無法完成周大少所下達的任務而被辭退了好幾個,這在S市的上流社會都被傳成了什麼衝冠一怒為紅顏。

「沒錯,顏守城沒那本事。」接著秦燕芳的反駁,周梓辰的贊同卻有多諷刺就有多諷刺。「但是,他總有本事花錢僱人做吧?」

「周大少爺,法院在給人定罪之前也要講個證據。」心臟跟打鼓一樣敲個不停,「你非要說是我們守城做的,那就把證據拿出來給大家看一看啊?」秦燕芳望了眼一言不發的顏守城繼續據理力爭。

「我活了小半輩子都沒有聽過這麼拙劣的笑話,怎麼可能會有處心積慮對付自己堂妹的哥哥啊!這不是畜生又是什麼?」

「顏守城,是你親口再承認一遍還是要我拿證據給你的母親看?」子夜般的黑眸掃過,顏守城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被穿透了。

「我……我……」眼神飄忽,東看看西望望的顏守城膝蓋一軟便要下跪。

「奶奶,爸,你們一定要原諒我的鬼迷心竅,我其實也是受害者,都是季羽然那個賤人讓我做的。」只是他的背後有兩名保鏢束縛著他,讓他要跪卻跪不下來,行為十分的滑稽。

「季……季羽然?」努力在腦海中對號入座,在想起季羽然究竟是誰以後,顏志華頓時把地板跺得地板震天響。

「顏守城,你怎麼會跟她搞到一起去的?」

「這……這個……」難道要回答是因為他強姦了對方,「爸,是她勾引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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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禽,名門婚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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