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我一下!
秋陽如火,熱烈的炙烤著大地。
「顧醫生……」
「叫我蘭風!」
「呃……蘭風,我就送到你這裡吧,你進去吧!」在那高級小區的路口,王肖雲停了車,然後摘下墨鏡,對車後座雙腳叉地的男人道。
顧蘭風靜靜地看著那粉面上掛著晶瑩汗珠的美麗臉孔,「進去坐坐吧,涼快一下!」
王肖雲一聽這話,不知為何止不住的臉紅,吶吶的道,「不了……我是偶然經過那裡,還有事……」
說著就要打回程,但是看著那個男人還舒展著長腿坐在車後座上,一動不動的看她,她低著頭,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本是個無畏的女俠,可是在這個男人面前卻像個小女人,真是遜,其實在暖暖婚後他曾經約過她幾次,但結果就是這個白臉受爬到她的頭上去了,一接觸到他那雙溫潤,其實卻暗藏熾烈的眸子,她就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忽然覺得自己很沒用。
更何況他剛才還和別的女人吃過飯,而且那個女人和他關係還很親密,她是和暖暖在商場里閑逛的時候看到那個美麗如尤物般的女人的,看見她的那一瞬她驚呆了,因為她在他的相冊里看到過那個女人許多的照片。
聽那個女人嬌甜可人的和某個人講著電話,還約了吃飯的地點,她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就是追過去看看,她也真的這樣做了,然後就真的看見了那個女人和他在一起,她不由自主的就哭了,這才認識到她愛上了自己一夜情的對象。
她本來是心痛欲碎,頭暈目眩的頂著烈日回家,但是半路上卻遇見了他,他說他的車子壞了,讓她將他載了回來,她早已芳心暗許,自然照做了,可是此刻看著平靜無波的臉,她忽然就生出了幾分委屈。
她有幾分負氣的抬起頭來,美麗的圓眼睛有幾分惱的怒瞪他,「你快下車,我要回去了……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他還是不動不言的看著她,鏡片下的眸子亮亮的,良久才忽然道,「她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今天才從國外回來,是來接她的妹妹的,就約在一起吃了頓飯,沒什麼的……」
王肖雲一怔,才意識到他是在對她解釋,啊……難道他知道她跟蹤他,她不由大窘,臉蛋漲紅,眸光閃躲。
「上去坐坐吧!」他又道。
她本能的想拒絕,因為她雖然神經大條,可是對於這個男人眼眸中的含義還是看的極透的,但是她卻聽見自己細若蚊蠅的聲音,「好!」
然後她這隻小紅帽就和那垂涎她已久的大灰狼上了樓,她本來是一隻母老虎的,可是不知什麼時候被人馴成了小紅帽……哎!
到了樓上后他請她喝飲料,她看自己滿臉的汗就去浴室里洗了把臉,一回頭看見他就站在門口看著她,她禁不住很緊張,想逃,但一時手忙腳亂,竟然差一點摔倒,他快步奔過來扶住了她,然後身一閃就將她壓在了牆壁上,濕熱的吻洶湧蓋下。
他的吻一點也不像他的人,永遠不溫不火,他的吻是熱辣的、邪肆的、凶狂的……帶著幾欲吞噬她的氣息。
她想掙扎,可是身體卻一片癱軟,於是在浴室里她再次被這個自己曾經不屑的白臉受佔有,還是以那種讓她覺得羞恥的姿勢。
她承受不住他的尺寸與他的耐力,痛的嗚嗚咽咽的哭,他竟然狠狠地吻住她,讓她如那涸澤的魚,無助無力地掙扎,一次一次的體會那種死去活來的磨人滋味……
其實她是很不甘的,她是外表開放實則保守的女人,可現在她覺得自己像個妓女,他想上就上,而且不用付費,於是她不停地哭,在他發狂的碰撞的時候,在他為她清理的時候,在他溫情的擁著她的時候……
在她昏睡過去的那一刻,她似乎聽見他在她耳邊說,「乖……別哭了,我愛上你了,我以前是愛過別人,但在我第一次得到你的時候就愛上了你,現在只愛你,而且今後也只愛你……」
她微微一怔,竟然真的不哭了,迷迷糊糊的就睡熟了……
「暖暖,近來還好嗎?」陽光如瀑,透過咖啡廳巨大的落地窗傾瀉進來,也灑在鄭明溪那張俊逸出塵的臉上。
「還不錯,你呢?」江春暖輕嘬一口咖啡,微笑的看著對面的男人。
鄭明溪垂下眸子,掩去眸中那片失落,道,「還好吧!」
如果當初他能夠放下手中的一切,這個女人就是屬於他的,可是他最終錯失了她。現在在事業上可謂是平步青雲,可是內心卻總是一陣陣的荒涼,面對著那個他不愛的女人,他總會感覺到生活的虛空。
看著眼前那越發美麗而有韻味的臉,他心中止不住升起一抹難言的痛惜,心中的那股不甘之情又出來作祟。
「我肯定沒有牧野過得好……」他又低聲補充了一句。
江春暖微微一怔,笑了,「好與不好沒有什麼界限,知足就行!」
看著那淡然的笑臉,鄭明溪不知為什麼,竟然生氣起來,一把抓了桌子上那隻小手似笑非笑的道,「那男女之間的關係有沒有界限呢?」
江春暖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急於收回手,而是又笑道,「曖昧無極限,但是最無聊,月亮永遠也曬不了谷,強求只會破壞那美好的過往心事,鄭部長,將那些美好的願望留在心底,憐取眼前人吧!」
「你……」鄭明溪臉上的笑容一僵,再次緊緊握了一把那隻小手,然後悻悻的放開了,端起手中的咖啡猛飲了一口,然後酸酸的嘲謔,「小兔子升級做小狐狸了,是和牧野學的吧?」
江春暖卻不答反問,「娉婷快做媽媽了吧?」
鄭明溪微微一愣,但是臉色總算露出些喜色,點了點頭,「是,兩個月了。」
「是嗎?那天我問她,她還不說,改天我約她交流一下!」
鄭明溪的再次微微一怔,但是看著眼前那雙清澈而坦然的水眸,終於輕輕的嘆息一聲釋然了……
午後的咖啡廳里的人並不多,每個座位都用一個隔間獨立的隔開,其實顧客與顧客之間是不大看得到臉的,但是有一雙灰黑色的美眸卻抬著頭拼力的循聲尋找著什麼,但終於看清那被水藍色木門遮擋住的兩個人時,瞬時間浮起了一抹陰沉而得意的笑意。
「憐雲,怎麼了?」對面的那個和她長得極其相似的美麗女人詫異地問道。
「沒什麼,姐。」康憐雲趕緊道,然後岔開話題,「顧大哥沒說要送你嗎?」
康憐影聞言眸光一暗,垂了眸道,「他有事!」
「有事……有什麼事,謊言!」在自己的親姐面前,康憐雲一該那副溫順的模樣,尖刻的道。
康憐影沉默良久,才道,「他永遠也過不了我曾是她的嬸嬸這一關,即使現在他的叔叔已經那樣了。」
「哼……」康憐雲冷冷的道,「除非他不想要顧家的繼承權,不然他總會有向你妥協的一天,姐,你等著吧!」
顧憐影微愣了片刻,終於安心的點了點頭,然後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去訂機票,外公早想你了。」
「嗯!」康憐雲應了,然後又向咖啡廳的某處瞄了一眼,「姐,你先去取車,在外面等著我,我去打個電話!」
「好!」
等康憐影離開后,康憐雲就躲在某個角落裡播起了電話,一邊播著,一邊陰冷而惡毒的笑著。
江春暖,明天我的計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等著接招吧!
不過我在徹底的將你毀掉之前,還要送你一份噁心的禮物,我要你下地獄,永不的超生……
江春暖和鄭明溪從咖啡廳里出來,送他上車,揮手向他說再見,然後看著他的車子絕塵而去。
可是等她回過頭來的時候卻看見了一身白色洋裝的李娉婷站在路邊看著她,她輕輕一怔,然後對她笑,「娉婷,明溪剛走!」
李娉婷看著她,目光閃了閃,「我不是來找他的,有人打電話給我,說這裡有我感興趣的東西。」
江春暖臉色微微一僵,然後燦爛的笑了,「是嗎,那你看到你感興趣的東西了嗎?」
李娉婷低頭沉默。
江春暖又笑,「娉婷,我們做朋友不很久,但是自認為算是情投意合,你……相信我嗎?我記得電視影片(藏龍卧虎)里有這樣一句經典台詞:把手攥緊,裡面什麼也沒有;把手放開,你將得到一切。你知道這句話的寓意嗎?」
李娉婷微微一怔,然後向她走過來,拉了她的手道,「暖暖,記得我第一次見你是去平野小學找飛揚,可是還沒見到你的時候就聽見有人說你獨樹一幟,本末倒置,可是我卻不信,因為我覺得能那麼關愛這些孩子們的老師一定是個好老師,後來事實證明我的臆想確實是對的……暖暖,你覺得我會不信你嗎?」
看著那雙嬌怯的美眸里動人的真誠,江春暖心頭不由微微一熱,然後低聲道,「謝謝你,娉婷!」
李娉婷莞爾一笑,「我們去一起逛逛吧!」
「好啊!」
然後兩人拉著手在大街上的綠化樹下走著,偶爾也會去沿街的店鋪去逛一逛,買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各自說著自己婚後的瑣事。
江春暖最愛聽的就是李娉婷和鄭家那一幫老小的鬥爭,她從來不是任性的女子,但是她也會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維護自己所愛的人。
聽著她絮絮的說著她耍的那些幼稚又蹩腳的小花招,江春暖幾乎快笑岔氣了,她想那個清絕又雅痞的男人對她一定開始動心了,只是他還沒發現而已,因為她是個可愛的女人,也是個善良的女人。
因為善良,讓她擁有了大智慧,所以她並不是一個愚蠢的女人。
後來她又問起了她孩子的事,她馬上漲紅了臉。
你怎麼知道?
自然是你家明溪說的。
這個男人真是的,嘴好碎。她的一張臉更紅了。
傻瓜,他是歡喜的。
李娉婷聽了這話竟然羞赧的扭了臉,江春暖大聲的笑了起來,後來兩人就談起了孩子,發自真心的祝福對方,還相約一起去做孕檢。
站在陽光下,江春暖真覺得上天真是厚待她,在這茫茫塵世間,不僅收穫了真摯的愛情,還收穫了真誠的友情。
善心和友愛有時真的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它會讓你的生活豐富多彩,好運連連……
但是就在江春暖感慨后的第三天,卻發生了一件讓她糾結茫然又擔心的事,蕭牧野並沒有按期回來,而是打了一個電話回來,那就是他暫時回不來了,因為出了一件大事——
有人竟然在國外買兇想要殺他,但是在千鈞一髮之時,卻被那偷偷地追蹤他而去的康憐雲替他擋了一槍,如今生命垂危,正在緊急搶救中,他自然走不開了。
聽著他應該是在喧鬧的醫院裡,因為救護車的的尖嘯聲不斷的傳了過來,人聲沸騰,他很快就掛斷了,甚至連囑咐她一聲好好保重都沒有。
她理解,那個女人畢竟差一點為他付出生命,他怎麼又不感動呢?可是理解並不代表她能接受。
想起他會緊緊的握著那個女人的手,那雙漆眸也會滿含著擔憂和焦灼,會為了那個女人在病房前整夜整夜的守著,她的心頭就被酸澀脹滿。
她覺得自己真是自私,別人命懸一線,可是她還在這裡爭風吃醋,可是她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感受。
她在客廳里坐了很久,只做到太陽落了,暮色漫上來,黑夜漸起。後來她覺得餓了,就胡亂煮了些東西吃,她必須咬著牙吃,因為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她撫著自己還很平坦的小腹想。
吃完了,她什麼事都不想做,就躺在黑暗裡發獃,空曠而寂靜的大房子讓她覺得孤單。
慢慢地,她睡著了,但是睡到深夜,忽然一陣電話的鈴聲將她驚醒,她眉間一蹙,去接電話,但是電話接通后,對方卻並不說話,聽筒里只傳來粗重的呼吸聲。
「喂,那位?請你說話呀!」她的睡意頓時全醒了。
但是對方很快就掛斷了,她翻了翻來電,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的心裡開始止不住的打鼓,聯想到有人要殺蕭牧野,還有前些日子蕭牧野說的有人總是搶他生意的事,她開始害怕了,覺得身邊不安全。
她趕緊摸了一把刀子在身邊,然後將房子里的燈全部打開。她又打電話給蕭牧野,但是他那邊竟然長時間的佔線。
她禁不住心慌意亂,其實她的身手不錯,原本她不是膽小的人,但是自從懷孕以後她變了,她怕自己真的身陷險境,自己肚裡的孩子會流掉。
這時那電話又響了,連續響了很多聲,她才敢接通了,但是她沒說話,對方也沉默著,後來那話筒里就傳來了陰慘慘的笑聲。
她嚇壞了,慌忙砸下了電話,匆匆的抓起手機就要播到蕭家的大宅,但是這時燈卻一下子都熄滅了,四周一片黑暗。
她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拿起手機撥給門房,讓他先來修線路,也好給自己仗膽,她知道那個憨厚老實的人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也是個功夫相當不錯的人,蕭牧野一直都用他。
但是那專線卻傳來嘟嘟的盲音,她猛然想起昨天門房王大哥就和她請過假,說今晚有點重要的事情要辦。
她忽然之間萌生了一個想法,就是有人設計了這一切,但是現在並不是細究的時候,她撥通了蕭家大宅的電話,但是竟然也佔線。
她一下懵了,又想撥肖雲的電話,但這時寂靜的黑夜裡忽然想起了一聲清脆的聲響,她不由得一陣發抖,她知道有人潛進來了,那是有人在碰觸大門時發出的聲音。
她沒敢再撥電話,因為她清清楚楚的看見客廳那巨大的落地窗前晃動著幾句身形超高的,不知是人還是鬼的黑影。
她摸摸了小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為了防止自己發出驚呼聲,將手塞進嘴裡咬著,然後順勢一彎身,不著痕迹的躺到了那沙發的空隙處,將自己隱於黑暗的無形。
寶寶,別怕,媽媽會保護你,她無聲的流著淚安慰自己肚裡的孩子。
那幾個人影終於靠近了房門,然後就是一陣窸窸窣窣的開鎖聲,她越發將身子縮緊那狹小的空隙處,沙發前還放著一顆盆栽,不熟悉屋內格局的人是不會注意到的,她不敢跑只能如此來自救,希望自己與肚裡的孩子能逃過這一劫。
那鎖打開了,那幾個人進屋來,她的心也幾乎就要跳出來了,她聽見死寂的空間里自己的心臟發出的「怦怦」聲。
但是偏偏這時她身邊的手機發出了悅耳的音樂聲,她止不住一陣絕望,然後就聽見那幾個人發出了陰邪而恐怖的笑聲……
就在這時忽然外面響起了一陣摩托車的尖嘯聲,然後就是一陣緊張萬分的呼喊聲,「大嫂——大嫂——」
然後她透過那落地窗就看見一輛閃著刺目光芒的摩托車以電影里才有的那種特技,從高空中飛車而下,越過那幾米的鐵門,又向著大廳的方向飛馳而來。
幾個黑影一怔,但是那個髮絲飛揚、勇猛迅捷如野獸的男人轉瞬間卻已到了廳門處,然後快速的一捋後背,那背上竟然背了一家小型衝鋒槍。
那幾個黑影不敢戀戰,快速的逃竄,但是這時別墅的大門開了,一輛卡車開了進來,從車上跳下一幫人直向著那幾個黑影圍了過去……
「大嫂,大嫂——你在哪兒?你沒事吧!」蕭占平沒去管他們,而是快步進屋來尋找江春暖。
當他聽見沙發縫隙間發出的一聲輕微的抽泣聲時,立刻跛著腳奔了過來,然後就看見了那蜷縮在在狹小縫隙里的女人,他不由得一陣心痛,暗暗祈禱自己來的及時。
他挪開盆栽,然後去拉那獃獃的女人,輕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江春暖開始沒動,但在他那令人安心的聲音的哄誘下,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裡大哭起來。
蕭占平微微一怔,然後緊密又小心地擁緊了懷裡的女人……
當晨光朦朧,東方海岸線上浮起一抹薄紅的時候,江春暖才醒過來,睜開眼就看見了眼前一張精緻而白皙的俊美臉龐。
「啊……」她不由大叫一聲,坐起身來。
「大嫂,你幹什麼?」蕭占平睜開那雙精緻的鳳眼,對她眨了眨。
「你……」江春暖四下瞟了一眼,才發現其實他並沒有和自己睡在一張床上,而是睡在了一張躺椅上,但是那躺椅放在床側,還放平了,所以她初時以為他睡在了她的床上。
「怎麼了,大嫂,以為我和你上了床嗎?」蕭占平慵懶的靠了過來,細長而精緻的眼眸中瀲灧生輝,星輝浮動。
江春暖趕緊和他拉開了些距離,垂下了眸子,「你說話正經點,我是你大嫂!」
蕭占平精緻的鳳目一冷,唇角輕勾,嘲謔道,「大嫂……呵呵,昨天晚上你可不是這樣的,對我投懷送抱,在我懷裡哭個不停,還昏倒在我的懷裡,在睡夢中還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
江春暖不由臉一紅,她自然不記得這麼多,她只記得自己因為害怕因為劫後餘生撲進了他的懷裡,可是那是因為脆弱,並不代表什麼,絕不是他說的這般曖昧。
不過對這頭危險有美麗的野獸,她沒敢說什麼,而是輕聲道,「謝謝你救了我。」
「謝?一個多麼沒用的字呀!」蕭占平長腿輕輕的一曲,再次湊近了幾分,「大嫂,不如來點實際的。」
「實際的,什麼實際的?」江春暖茫然。
「親我一下!」蕭占平好整以暇的抱了雙臂,鳳目輕眯著。
「無恥!」江春暖怒罵,一腳蹬在他的腿上。
只聽他一聲悶哼,江春暖猛然想起他昨晚飛車那一幕,還有他一跛一跛走過來安慰自己的那個情景,她知道他應該是飛車時傷到了腳,她的心中不由微微一動。
「對不起,你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