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是換了一個樣貌不出眾的男人,也一樣會有女人出現。」宇文賢閔這一句就說道了點子上,「那樣的男人面對小優心裡會有壓力,或許還不如贏霍做的好。至少他們對彼此有感情,而且很深,我不信你不知道。」
「是,我知道。」杜子騰沒有否認。
「贏霍因為你的關係,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感情,你比誰都清楚。小優也因此一直很痛苦,逃到了國外,又追著贏霍跑。這麼多年都沒有放棄,她比你堅強。贏霍身邊雖然有女人,卻都是做戲給小優看的,那些也都是因為你。」話說開了,宇文賢閔也就不留一點情面,把那些都說了出來。
「我知道,我都知道,心裡也都明白。」杜子騰恍然發現自己好像做錯了很多事,也許從一開始他不攔著兩個人相處,就不會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女人出現。
宇文賢閔嘆了口氣,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吧,這會兒能想明白也不晚。」
嗎的,憑一個相貌耽誤了兩個人這麼久,他都忍不住想要給他一巴掌了。想了想,宇文賢閔還是忍住了,畢竟杜子騰也是為了自己妹妹好。
有些事,是別人無法參與的,也是別人無法解決的。該說的他已經說了,作為兄弟,他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如果杜子騰還是想不開,那跟他也沒什麼辦法了。
想起贏霍那張臉,宇文賢閔忽然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喂,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不是說今天的行動不用我的么?」鬱悶的贏霍拿起電話,在被子里都沒出來。
「你現在過來吧。」宇文賢閔也不廢話,他覺得贏霍現在過來,跟杜子騰好好的聊一聊,或許會改變很多。杜子騰能說出來這些話,就代表著事情有轉機。
贏霍猛地懂床上坐了起來,傻傻地問道:「過去?杜子騰不是來了嗎?我還過去幹什麼?」
自從他和杜子優在一起之後,就開始躲著杜子騰,這事宇文賢閔也是知道的。宇文賢閔算不上幫凶,卻也有攙和進來,畢竟他是很清楚這件事的人。
「你想知道他為什麼阻止你和小優在一起嗎?」宇文賢閔不回答,拋出一個足以讓贏霍為之去死的問題,笑眯眯地等著他上鉤。
果然,贏霍不淡定了。
「想知道你就過來吧!」說完宇文賢閔就掛斷了電話。
「你狠!」贏霍對著電話呲牙咧嘴,動作異常迅速的穿好了衣服,飛奔到樓下,躍進跑車裡就朝著目的地駛去。
宇文賢閔優雅的坐在客廳里,看著窗外的景色,漸漸地入了神。好在在等待著什麼樣的精彩節目出現,嘴角還微微翹起,似笑非笑。
和熏的風吹著,溫溫柔柔,像女人的手拂過面龐。風馳電掣的名牌跑車,在無數的車笛聲中一閃而過,留下了一個白色的黑點。沒有人知道贏霍的心裡有多麼的著急,也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麼的想要解決自己的感情問題。看著好兄弟幸福的生活,他很羨慕,看著心愛的女人在他與家人之間為難,他很心疼。
贏霍是理智的,在認清了自己的感情之後,顧慮到兄弟的感受,選擇了躲避和忍耐。當他發現這種感情是無法取代,也無法改變的時候,他已經做好的踏上荊棘之路的選擇。
曾經的宇文賢閔是猶豫的,若是及時做出決定,或許就不會和諸葛詩分割五年。
「你來了。」宇文賢閔微笑著放下了酒杯,站起身指了指樓上,「他在樓上,你想知道可以自己上去問。」
原本很著急的贏霍聽到了後面這句話,淡定了,緩緩地坐在了沙發上,好似並不著急似的。宇文賢閔看著他的反應,挑了挑眉,卻沒有再開口。
「我知道你跟他談過了。」半響,贏霍開口說道。
宇文賢閔交疊起雙腿,往後面一靠,慢悠悠地問道:「然後呢?」
「我想知道原因。」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告訴你?」似笑非笑地看著贏霍的宇文賢閔顯然不想這麼痛快的放過他,笑著敲了敲膝蓋,恨得贏霍牙痒痒,卻有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宇文賢閔伸出手,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那是諸葛詩送給他的禮物。
「真的要讓我上去問?」贏霍眯著眼睛,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情緒。
「沒錯。」反正他是知道原因了,剩下的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省的最後都是他的錯。
「算你狠!」說完,贏霍就站起身,朝著樓上走去。
也不知道贏霍和杜子騰是如何溝通的,兩個人從房間里出來之後,誰也沒有跟誰說過一句話。贏霍連飯都沒吃,就開著車走了,宇文賢閔也沒多管閑事,安靜的跟自己的小老婆私下交流。
至於其他人礙於杜子騰難得龐大一次的氣場,默默地躲到一邊,免得被波及到。
過了一會兒,宇文賢閔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這才打破了壓抑的氣氛。
「接到準確的消息,今天晚上會有行動,你們抓緊時間準備,不要出現任何的錯誤。現在就準備吃飯吧,免得時間來不及。」宇文賢閔大手一揮,立刻有人端上了豐盛的晚餐。
美味佳肴如流水一般端了上來,諸葛詩看的兩眼冒星星,剛準備大吃特吃就收到了某男的信號。諸葛詩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才戀戀不捨的每道菜都嘗了嘗,並沒有多吃。
明知道他是為自己好,諸葛詩還是忍不住在心裡畫小人。
杜子騰因為心裡有事,吃的也不多,只有沈煜和蕭默森兩個人吃的比較多。諸葛詩回到房間里,拿出電話給家裡打了電話,得知兒子平安沒有惹出麻煩感到很欣慰。
她換好了衣服,拿出一件風衣,穿在外面,才提著背包下了樓。
樓下的人看到諸葛詩出現,不約而同的朝她看去,諸葛詩不在意的笑了笑,就坐在了宇文賢閔的身邊。
「你有什麼話要說嗎?」宇文賢閔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百分之八十會發生,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是要讓諸葛詩多做一些安排。
這次的行動沒有任何人能幫上她,為了避免出現任何意外,宇文賢閔都要做到最好。沈煜和蕭默森都與諸葛詩合作過,相比之前幾次行動時候的得心應手,這一次難度要大的多。先不說喬森的能力,單說井博野手下的那些人,就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
開除了紅楚這個人不說,難免不會出現意外的狀況發生。如果紅楚出現的話,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一旦紅楚出現,無疑增加了諸葛詩這邊的難度。
原本他也想選一個搭檔給諸葛詩,可宇文若水他是一點都不放心的。
曾經存了那樣的心思,在他的眼皮地下用了小動作,這是不能被原諒的事情。只要有關於諸葛詩安全的問題,他是絕對不會允許出現任何的差錯。
喬森和紅楚本就是除了諸葛詩以外,最厲害的一對。換做別人或許不可能完成這項任務,但是出場人物換成了諸葛詩,就提高了成功率。不為別的,只為那沒有任何意外的成功率,足以讓人望而卻步。
「沒有什麼要說的,小煜知道我的習慣。」比起緊張不淡定的宇文賢閔,諸葛詩可謂是十分的從容。
對她來說,這不過是一場簡單的任務,沒有任何壓力可言。
她已經占卜過,在得知沒有危險的情況下,嘴角微微上揚。
凡事都有個度,她在得知沒有大難的情況下,自然是壓力減弱。沒有生命危險,受了傷也無所謂,總有一天會好的嘛!若是被宇文賢閔得知她此刻的想法,恐怕就不會讓她去了。
「既然沒有問題,那麼開始準備,半個小時后出發。」宇文賢閔也知道多說無益,拉著諸葛詩會房間好一頓叮囑,才放她離開。
走出房間的諸葛詩無奈地搖頭,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親愛的老公變的這麼婆婆媽媽的了呢!
唉,要是他知道她曾經光顧過花旗銀行很多次,猶如無人之境,恐怕他就不會這麼啰嗦了吧!不過,這件事是不能說的,說了就沒壓力了,誰還來關心她。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經讓宇文賢閔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的諸葛詩,又檢查了一邊自己的裝備,給兒子們又打了一個電話,才上車離開。
喬森看著並未出現的紅楚,眉頭緊皺,儘管早就知道這一點,他還是忍不住失望。
「放我回去。」紅楚冷冷地看著林峰,眸子裡帶著怒火。她要去幫助喬森,不能讓喬森出事。
林峰冷笑:「回去?紅楚,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兩天你都忘記了嗎?我的目的就是把你留在這裡,等著有人上門來驗貨。」
什麼?
紅楚滿臉不可置信地的看著林峰,怎麼都不敢相信,這個曾經被自己玩弄於鼓掌之間的男人,竟然會出賣自己。哪怕他曾經用了不幹凈的手段,她最多只要服個軟,他就會依著自己。可現在一切都變了,讓她怎麼能接受。
「你騙我?」語氣裡帶著連她都清楚的不確定。
「騙你?你現在的樣子不是都已經充分表明你此刻的現狀了嗎?我為什麼還要騙你。紅楚,你醒醒吧!我好心告訴你不要做無用功,這裡沒人能找得到。你也不要妄圖離開,就算你走出了這間屋子,也走不出外面的布置。」林峰站起身,走到紅楚的面前,俯身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聽到這句話,紅楚的身子忍不住發冷,抑制不住的顫抖。
太可怕了,她從來都沒有發現這個男人竟然是一個魔鬼,不,比魔鬼還可怕。
在她面前裝弱小,任由她擺布,不開心了會嚇唬她,讓她以為他本來就是這樣。慢慢地她不在把他放在眼裡,而他卻在暗處,把她觀察的一清二楚。甚至是一個小動作,某一個小習慣,都讓她無法躲開他的眼睛。
「這些年你也享受了許多不該屬於你的東西,稍後有人會來討回去,希望你一路走好。」開門的一瞬間,林峰背對著紅楚,冷冽的聲音從未有過的狠厲,不帶一絲情味。
「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嗎?」紅楚顫著聲音問道,語調輕緩,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林峰迴過頭,臉上沒有絲毫笑容,眼裡濃濃的厭惡一覽無遺。紅楚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冷汗徑自流了下來,指尖發涼。
「這才是我本來的面目!」冷冷的說完,林峰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地下室。
人人都以為他是個幸運的男人,卻從來沒有人知道,他也經歷過那麼多骯髒的過去。為了那個小女孩的幸福,他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去勾引那個該死的女人。
他成功了,卻也失敗了。
現在,終於有人肯為那個無辜的小女孩討回公道了,他真是該高興才是。
「喂,她是不會出去的,你放心。」林峰掛斷了電話,對身後的男子說道:「把十三號藥劑給她注射進去。」
「是!」男子立刻轉身走了進去。
站在監控室里,林峰靜靜地看著地下室里的女人,緩緩地癱軟在床上。眼裡充滿了恐懼,絕望,還有深深地怨恨和不甘心。他不害怕這個女人玷污他的地盤,怕的是這個女人得不到最終的報應。
在島國瘋子的手裡強人,實在是一件很冒險的事。
為了她,他願意付出一切,哪怕她從來沒看過自己,甚至不記得他的存在。他不求回報,只求她能安穩的渡過下輩子。曾經,他也曾後悔過,如果在她重新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先喬森走到她面前,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她太傻了,太單純了。
最好的朋友背著她做了那麼多的事,她都不知道,連自己的命也丟進去了。如果那天他再早一點,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可是,他終究是慢了。
他恨,恨自己不該在那個時候離開她。
你死我亡的戰爭中,單純的人會死於意外,陰狠狡詐的人會是罪人。
還好,還好他曾經默默地關注著她,得知了這一切罪惡的源泉。幸好,幸好這一切還來得及,來得急讓那些人為自己瘋狂付出代價。
「已經確定了,紅楚不會出現。但是,你千萬要小心行事,不要忘了兒子們還在家等你。」宇文賢閔走過去抱著諸葛詩的腰,親吻著她的面頰,親手幫她帶上了那神秘的面具。
諸葛詩回吻他,笑顏燦爛,可惜戴著面罩,宇文賢閔看不到。
「我會的,等我回來。」
黑色的背影消失在夜空中,宇文賢閔的心反而沉靜了下來,緩緩地坐回了車裡,靜靜地等候著。
諸葛詩尋找到了最佳的位置,靜靜地守候著,等待著喬森的出現。一旦最後一關守不住,她就要提前把紫鑽取出來帶走,難度無意增加了很多。
她可以猶如無人之境的走進去,把紫鑽拿走,但若要從某些人的手裡搶,就註定要付出代價。
「姐,一切OK。」沈煜對著話筒傳遞消息,手指飛快的敲擊在鍵盤上,快的看不清屏幕上的字元。只看到一連串的代碼,飛快的閃過,很快就出現了一個監控的畫面。
所謂外行看笑話,內行看門道。
坐在一旁的蕭默森一臉崇拜的看著沈煜,手上的動作也不慢,緊跟著沈煜的步伐,輔助他的行動。
「那邊的人已經成功進入,你負責傳遞消息給我姐,至於這些人,我親自對付。」沈煜漂亮的娃娃臉難得嚴肅起來,全神貫注的看著電腦上的畫面,嚴肅而又認真。
「好,你放心,我們曾經合作過,這些事我還是明白的。」蕭默森不敢馬虎,為了不給沈煜添麻煩,讓他更加放心,才說出了後面的那句話。
果然,沈煜點點頭,繼續專註的盯著電腦屏幕。宇文賢閔子另一個房間,看著切換過來的畫面,接通了電話。
「那邊的人已經行動了,看來對你的紫鑽是勢在必得。」電話另一端的人簡短的沉默過後,傳來了笑聲,宇文賢閔不動聲色的等待著。
「他們不過是想讓我丟了面子罷了。排名第一的神偷已經不在五年了,排名第二的又進了監獄,排名第三的如今正在撒哈拉沙漠上尋刺激,第四的那一位退出了這個行當。難不成那些人找到了他?」男子說著流利的英語,嘴角勾起冷冷地笑容,藍色的眸子陰沉的滴水。
他身份高貴,卻因為繼母的算計,落得今天的下場。
那枚紫鑽並不僅僅是他要討好未婚妻的東西,更是繼母一心想要得到的。山口組的人想要拿去討好她繼母,利用他繼母打擊他,從而無暇估計美國的事情。
真真是號算盤。
喬恩把香煙丟盡煙缸內,立刻有人上前來處理掉,沒有人看到千恩眼底閃過的狠厲。
能控制黑手黨的老大位置的人,有幾個人是心慈手軟的主,沒有人會笑看喬恩,也沒有人會不長膽子去惹他。若說這個世界真有那麼一個人的話,就只有喬恩那個沒腦子又貪心的繼母。
「怪不得那些人總是算計不到你,隔了這麼遠,你還是如此輕鬆的得知結局。真是沒意思。」許是和喬恩的談話很愉快,宇文賢閔倒是沒有那麼緊張諸葛詩了。
喬恩笑著道:「你既然能接下這個就代表著你肯定是有把握的,所以我相信你。」
「相信?這個世界上最不能說的就是相信,只有利益才是最可靠。你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麼,喬恩。」宇文家在義大利的時間並不短,勢力也並不弱,但並不代表著他不能為家族著想。
這一次不僅僅是幫助喬恩,更多的是為家族考慮,只要他遠在國內,依然能很好的掌控義大利的事務,家裡的人就不會擅自找自己老婆的麻煩。
邵美琪的事情已經給他敲響了警鐘,把那個該死的女人丟到了泰國,也算是罪有應得。
井博野可沒有出面去救她,不然的話,他一定會給井博野一個大禮物。不知該說井博野的運氣好,還是他本身就多災多難。他這邊還來不及動手,喬恩那邊就有了消息。
山口組,井博野,喬森一個都不能跑。
「你放心,只要你保證紫鑽不會落到山口組的手上,義大利這邊你絕對放心。至於你們家的內部事情,你自己處理好,外面的事我自然會出面幫你解決掉。」喬恩也不傻,自然知道大家需要什麼。
紫鑽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丟的。
「姐,有人進去了,你自己小心點。」沈煜的聲音再一次傳來,諸葛詩敲了敲耳麥,轉身朝著裡面走去。
她心裡十分的不滿,明知道裡面存不住,為什麼不直接拿走呢!
有好幾次她都想說明白,又生生的止住了。她只負責聽命令就好,至於其它的跟她沒關係。諸葛詩一如既往的堅持自己的風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喬森並不是第一次來花旗銀行里行竊,卻是第一次一個人出現在這裡。上一次還是和諸葛詩一起過來的,那個時候諸葛詩小小的身影,帶著他迅速的躲避各種關卡。他很有心的全部都記在了心裡,知道她的身體很弱,也知道她十分的聰明。
聰明的單純的諸葛詩是一個矛盾結合體,跟她在一起會生出自卑的感覺,也會有黯然的時候。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愛她。
酒吧里遇到的那個女孩,後來成為宇文賢閔妻子的女人,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也有種心悸的感覺。他迫切的想要接近她,卻無門可入。有好幾次和宇文賢閔接觸,都遭到了他的懷疑。不得已,他才找上了井博野,卻沒有想到他多年來的夢想得以實現,卻並沒有輕鬆的感覺。
相反,那種無形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才會接受這次的任務。
井博野看著畫面上的人物,不斷的走過一道又一道門,嘴角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誰能想到這個不排在前三的人,能如此輕鬆的走進花旗銀行。
他也沒有想到,甚至也想不到。
沈煜看著畫面上的人影,嘴角勾了勾,「喬森,你的死期到了。」
姐是怎麼死的,你也會怎麼死。雖然便宜了你,卻不能再留你了。沈煜靜靜地等候著,斜斜的靠在椅子上,看著那道身影。
諸葛詩看著時間,快速的閃進了最裡面,只有這裡是最安全的。因為監控視頻看不到,還是當年小煜告訴她的。想到小煜就會想起家裡的兩個兒子,說起來她還真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好好的帶過幾天呢。
「小煜,我還是去最裡面吧!你幫我打掩護。」躲好之後,諸葛詩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沈煜看了一眼外面的宇文賢閔,顯然宇文賢閔也聽到這句話了。
看到宇文賢閔搖搖頭,沈煜才開口回復,「姐,這恐怕不行。」
「為什麼?」諸葛詩奇怪地問道。
「因為這一次的任務就是保住紫鑽,而不是讓紫鑽被盜走。」這是宇文賢閔的聲音,諸葛詩木然呆住。
「我和小煜說話,你怎麼能聽到?」她要抗議,完全是侵犯人的隱私權。
宇文賢閔勾了勾嘴角,「你可是第一神偷,偷的最高境界是在別人的眼皮底下偷東西。」
「混蛋。」諸葛詩怒了,她可不想跟那個男人碰面,至少現在是不想的。這種情況下,被該死的喬森看到,肯定會懷疑的。
「乖,聽話。」宇文賢閔笑的很溫柔,特別是面對諸葛詩,一直都很溫柔。
諸葛詩忍住想要撲過去咬一口解恨的心思,悶悶地說道:「你就不怕他懷疑?」
「怕,當然怕!」可是他沒有那個機會說出去了。
「那你為什麼還讓我跟他碰面,別說你什麼都不知道,打死我都不信。」諸葛詩心情十分的複雜,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過去被他查的一清二楚。
想想此刻的處境,諸葛詩就感覺到一股無力的感覺,像是打到了棉花上。
「相信我,別害怕,也別擔心。他最多就是懷疑,卻不見得認為那就是你。那麼玄妙的事情,你以為誰會知道?」宇文賢閔想著諸葛詩炸毛的小模樣,臉上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早早就關掉自己那支麥的沈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真慶幸自己早早就關了麥克,好有先見之明。
「切!」諸葛詩閉了麥,安靜的等待著,與之不同的喬森緊張的停在了某個門的前面,久久不敢行動。
門的後面有什麼他不清楚,他清晰的記得,當年的諸葛詩在這道門前,費盡了心思。好久都沒有行動,可見這裡是最後一道難關,亦或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就像是玩遊戲一樣,要過關才行。
「怎麼回事?」井博野看著屏幕上的人影不動,忍不住開口。「有什麼問題么?」
「這道門是最大的難關之一。」喬森漠然開口。
井博野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的看著喬森,臉色十分的難看。
喬森的臉上並不好看,戴著面罩,井博野並沒有看到。他在腦海里自習的回想諸葛詩當時的動作,慢慢地腦海里出現了一幅畫面,手上也跟著有了動作。
十分鐘后,喬森終於打開了那扇門,沒有高科技,只有腦海中的記憶。
在他的印象里,諸葛詩就是從來沒有用過高科技,卻一路暢通無阻。每到一個地方,她總是能感覺到危險,並且從容不迫的走過去。跟著她,他的能力也提高了許多,那種本能比起旁人來,高了不知多少。
喬森走過了那道門,警惕的看著四周,他記得諸葛詩走過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躲在角落裡的諸葛詩乍看到一道身影的出現,眉頭都皺了起來。
她還真是笑看了喬森,沒想到他真的過來了。不知道能不能安全走到裡面來。若是真的走過來了,她就要出手了。
果然,她剛想完,沈煜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姐,他來了,在他之前拿到紫鑽。」
諸葛詩秀眉緊緊地皺了起來,她就知道是這樣。
看著喬森的步伐越來越近,諸葛詩就忍不住咒罵,早知道她就不這麼堅持了。可是她沒有那個能力,所以現在只能默默地嘆氣。
喬森敏銳的感覺到了一股不友善的目光,猛地抬頭看去,卻沒有任何發現。他疑惑地搖了搖頭,暗道自己的多疑,專心的站在紅外線的前面,準備過最後一關。
諸葛詩摸著自己的小心肝,輕輕地拍了拍,幸好躲的夠快,不然就被發現了。以前她就知道喬森是個厲害的角色,沒想到敏銳度這麼高,一點都不比她差。
說起來,她可是有作弊器的,作弊器就是沈煜。所以一直有恃無恐,可現在喬森的表現卻讓她刮目相看了。不管這個渣男有多麼的令人厭惡,他的優秀還是不容被忽視的。
穿過了紅外線,喬森嘴角露出了微笑,可這微笑沒持續一分鐘,他的臉色就冷了下來。因為他的面前站了一道嬌俏的身影,一身黑的緊身衣,帶著金色的面罩,無法令人忽視。
「你是誰?」喬森終於明白剛剛不是自己多疑,而是確實有個人在看自己。
諸葛詩啞著嗓子,開口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東西你拿不走。」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喬森陰沉著臉,銳利的目光盯在那張精緻的面具上,繁雜的紋路就像是宗教的密文,平添了一抹神秘的光澤。
兩人對持的樣子被井博野和沈煜看在眼裡,不同於井博野的陰沉,宇文賢閔此刻十分緊張。他忽然想看看那張面具下的臉,到底是怎樣的表情。
沈煜把兩人的對話看在眼裡,眼神凌厲的盯著喬森,恨不得站在他面前的是自己。
忽然,安靜的兩個人動了,屏幕前的人清楚的看到,諸葛詩比喬森快了那麼一點。就是那麼一點,讓喬森錯失了先機。諸葛詩靈巧的躲過了喬森的攻擊,借力向後退去。
她比喬森早來這裡許久,並且已經勘察了地形,因此可以肆無忌憚的衝過去。擋著喬森的面,把那枚紫鑽拿在了手裡。喬森並不放棄,朝著諸葛詩進攻而去。
這一段時間的鍛煉成果,馬上就見到了成效。
當初她只能憑藉銀針才能取得成功,可是此刻她並不像殺人,明明得知他是自己死亡的導火索,她還是下不了手。只能憑藉自身的優勢,躲避著他的每一次攻擊。手腳十分迅速的把紫鑽裝進了胸前的口袋上,藉助鋼絲的力量升了上去。
喬森蹙眉,小心的躲避著身後的紅外線,第一次迎來了諸葛詩的進攻。
看著諸葛詩凌厲的招式,宇文賢閔的臉色才好看起來,不管怎樣喬森的存在對他來說,都像是一根刺。
明知道諸葛詩的心在自己這裡,他還是忍不住要嫉妒,他們之間的那些過去。
「再會了!」諸葛詩得意的說完,就看到紅外線迅速的消失,隨後警報系統跟著響了起來。
面具下的諸葛詩微笑著擺了擺手,一個輕盈的飛躍,迅速的朝著外面奔去。喬森也不傻,自然知道都是諸葛詩做的,連忙跟在她的身後,朝著外面走去。
沈煜回頭看著宇文賢閔問道:「姐夫,派人去接我姐,我要親自解決了這混蛋!」
宇文賢閔看著他沒有說話,只用眼神安撫,沈煜知道宇文賢閔是不贊同的,也知道自己不能因為這些事而不顧大局。談不上怪罪宇文賢閔,只能暗恨便宜了他。
不得不說,諸葛詩還是高估了喬森的智商,從開始交手到現在,喬森始終都沒有認出她來。來到頂樓,諸葛詩轉過身,朝著身後的喬森比了一個得意的手勢,迅速後仰。
喬森只來得及看到她的身影朝樓下摔去,心裡莫名一空,人也到了邊緣。在霓虹燈下,他看到一到纖細的影子,迅速的下降,而下面停了一輛車,眼睜睜的看著她上車離開。
接喬森的直升機已經到了,喬森上了直升飛機,離開了。
回到國內已經是半個月後了,在離開美國之前,她見到了紅楚。看著紅楚渾身發軟的躺在床上,狼狽不堪的看著她,眼底沒有任何的情緒。
據說喬森去了非洲,井博野和山口組接受了來自美國和黑手黨的雙重打擊,金三角的地盤也受到了攻擊。一時無時間去關喬森,因此,他徹底的自由了。
諸葛詩不想去找喬森的麻煩,對她來說,喬森只能是導火索。
這些年,他的良心受到了譴責,每遇到一個有關諸葛詩的事情,都會難受。這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至於紅楚這個女人,是罪有應得。
她沒有問結果,只說和邵美琪的結局差不多。不過她可沒有邵美琪那麼自由,畢竟她可是有功夫在身的偷,隨手都有可能會消失。
諸葛詩笑了,卻也迎來了新的麻煩。
餐廳里,諸葛詩吃的津津有味,就看到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走了過來,端起桌上的紅酒,潑了諸葛詩一臉。良好的修養告訴她不能生氣,要忍住。
於是,諸葛詩露出了一個微笑,很有禮貌的問道:「請問我能問一下原因嗎?」
「原因?你還有臉問!你搶了我老公,還有臉問我原因?」精緻的五官全是怒火,因為氣憤而不斷起伏的波濤洶湧,讓諸葛詩臉色發黑。
有沒有搞錯,她都結婚了,還搶別人老公?
聽到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諸葛詩生生把怒火忍了下來,「這位小姐,我想你可能搞錯了。我已經結婚了,我兩個兒子已經快一周歲了。」
那個女人張著小嘴,一臉的驚詫,隨後冷笑著問道:「你是不是叫諸葛詩?」
「對啊,沒錯!」諸葛詩笑著回道。
這個名字貌似不多吧!
「那就對了!」那女子眼中閃過陰狠的目光,一個巴掌甩了過來。
諸葛詩可不像剛剛一樣沒有防備,從這個女人嘴裡得知她的名字,她就知道別人是有備而來。因此她及時的擋住了她的手臂,還沒有鬆開手,就聽到啪的一聲,那個女人的臉腫了起來。
「宋思媛?新晉名模?因為和某公司老總傳緋聞,迅速成名。你說別人是小三,那你知不知道你面前這位才是正主?」原本疑惑了半響的伊藤真央終於想起了這個女人是誰,下手一點都不軟。
這回輪到諸葛詩愣住了,她扭頭問道:「這個女人是誰?我老公新歡?」
宋思媛的臉色扭曲,銀牙咬的作響。
「嗯,就是你和你老公去美國的那天早上的新聞。」伊藤真央是知道諸葛詩去美國的事情的,因此第二天看到報紙的時候,也沒有多麼的驚訝。
她把報紙當成了是傳聞,畢竟藉機上位的人太多了,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諸葛詩好脾氣的看著宋思媛,軟聲說道:「宋小姐,你靠我老公上位的事情我也就不追究了,但是你這無理的行為我是不能放過的。還有,我要好好的重申一遍,我不是小三。」
「不是小三?你還真敢說,誰不知道閔的未婚妻根本就不是你。」宋思媛怨恨地看著諸葛詩,恨不得再甩過去一巴掌,但是看到站在一邊的伊藤真央,她遲遲不敢動手。
因為她已經認出了宇文賢閔,還有不遠處的兩名女保鏢。
餐廳里的一幕,領諸葛詩頭痛不已,氣鼓鼓地把手包丟在沙發上,就回到房間里再也沒出來。
兩個孩子睡著之後,沈煜從房間里走出來,敲了敲房門,才走了進去。看著一臉懊惱的諸葛詩,心裡十分疑惑。「出去的時候不是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又垂頭喪氣的?」
「心情不好,別理我!」諸葛詩悶悶地瞪了他一眼,又躺了回去。
沈煜微笑著走到床邊坐下,拉開了蒙在她頭上的被子,笑眯眯地說道:「姐,到底怎麼了?你說說,我也幫你出出主意。」
諸葛詩抵不過他的追問,這才一五一十的把下午的事情都告訴了沈煜。沈煜不聽還好,一聽臉都綠了。
該死的女人竟然還敢找上門來。
「你別生氣,不值當。等姐夫回來,你好好的跟姐夫撒撒氣,看看他自己惹的爛桃花。」沈煜又給諸葛詩出了不少主意,大多都是說宇文閔的壞話,這才讓諸葛詩破啼微笑。
看著諸葛詩笑眯眯地出門去看兒子,沈煜這才沉著臉回到自己的房間。
打開電腦,瀏覽了一下有關宋思媛的新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不知死活不知所謂的女人,她還真以為姐的身後沒人,竟然還敢欺負上門來。
第二天一早,娛樂界嘩然。
娛樂界的新生代寵兒宋思媛深陷陪睡門,網路上曝光了宋思媛與多為男士的床照,並附帶了詳細的信息。隨之而來的還有大量的果照,無一例外都是宋思媛本人。並且每過一個小時,就會有同樣的照片流露出來,最令人驚顫的是,後面竟然還會有視頻出現。
還在睡夢中和周公較勁的諸葛詩被一長串的電話鈴聲叫醒,迷迷糊糊地拿出電話,放在耳邊,語氣不耐煩地說道:「最好是要命的事情……」
她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里的伊藤真央就興奮的開口道:「你還在睡覺,發生大事了,要命的大事!」
這回諸葛詩來精神了,猛地做了起來。
「是不是公司出事了?」諸葛詩睜開眼睛一臉茫然的問道。
「呸,你是不是哈唉沒睡醒啊?」伊藤真央無奈了。
諸葛詩點點頭,可惜那頭的人看不到,「到底怎麼了,值得你一大早就打電話給我。」
「昨天那個女人你還記得不?」伊藤真央也不啰嗦,笑眯眯的問道。
「昨天?」諸葛詩猶豫了一下,就想起了那點不愉快,她還沒來得及去找宇文賢閔的麻煩呢,昨天跟兒子玩的太久,睡著了。「嗯,我記的,不就是那個缺心眼的女人么!」
缺心眼?這也就是她敢說,不過那個女人可不是缺心眼,而是膽子太肥了。不然也不會鬧得滿城風雨,惡名遠揚。
「對的,就是她,她現在可是真的出名了。你去網上搜索一下,就知道了。我可是一看到這個消息就給打電話了,就怕你不知道。」
諸葛詩很聽話的打開電腦,等著電腦開機,暈暈乎乎地跟伊藤真央聊天,「怎麼回事?」
「你看了就知道了。對了,這事你跟你老公說了沒有?」伊藤真央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出言問道。
「沒有,沒來得及,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覺了,準備今天說的。」電腦只能開了,諸葛詩點開網頁,去問度娘有關宋思媛的消息。
結果不輸入不知道,一搜索嚇一跳。
諸葛詩目瞪口呆地看著還沒來得及處理的消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昨天還跟清純玉女一樣的宋思媛,今天就成了反面教材,實在是令人讚歎生活的奇妙。
「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吧!」諸葛詩有點不太相信,畢竟這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伊藤真央無語,「你親眼所見,難不成還會有假?」
「這算什麼?惡人自有惡人磨,還是惡人有惡報?」說不高興那是假的,與其說幸災樂禍,倒不如說她現在十分的坦蕩。
有的人笑了,有的人哭了。
和伊藤真央一樣抱著幸災樂禍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宋思媛上位猶如坐了火箭一樣,惹了眾怒。因此,照片一曝光,很多人迅速的下腳。
聰明的姑娘自然躲在一旁,深怕沾染上一點關係,有心思的姑娘就煽風點火,巧妙的把新聞拉到自己身上,一時間倒也成為了眾人關注的焦點。只不過宋思媛是反面,人家可是正面教材。
有些人紅了,有些人黑的徹底。
躲在別墅里的宋思媛看著電腦上的新聞,還有那些不堪入目的圖片,憤恨砸了電腦。就算是這樣也不能緩解她心裡的憤怒,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態發展下去。
宇文賢閔坐在頂樓的辦公室里,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靜靜地看著桌面上的消息,眼神微斂。利用他也就算了,竟然還得罪他老婆,不是上幾回實在是對不起她的心計了。
「為什麼這些照片還不消失,不是說已經處理了嗎?」宋思媛對著電話里的人大聲的怒斥道。
「宋小姐,上面的人已經處理了,而且你也知道這些東西是需要時間的。」電話里的男子不卑不亢的說著,心裡也十分的鄙視,他面前的電腦上也顯示了那些不堪的照片。
不得不承認,那個女人的身材的確不錯。
「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照片還沒有處理掉,你們的工作效率實在值得令人懷疑。」宋思媛一如既往的傲然,可惜她現在沒有了命令人的資本。
電話里的男子冷哼一聲,她還真的以為自己是以前的宋思媛,到現在都沒認清自己的身份,真是白痴。他們部門的人辦事效率可不是一般的迅速,還不是這個死女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宋小姐,你有些話說出來就沒意思了。」男子也懶得應付了,語氣十分不好。
宋思媛心裡一緊,卻還是問出了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宋小姐難道還不明白嗎?我們部門的辦事效率可是有目共睹的,憑藉宋小姐的一句話就把我們過去的努力全部都否定,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了。」男子貪戀的撫摸著屏幕上的嬌軀,眼底閃過一道貪婪的光芒。
這樣人盡可夫的女人,他要是不做點什麼,實在是對不起自己的兄弟。
宋思媛在某些方面也是個人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心裡雖然十分惱怒,卻嬌聲說道:「人家因為這件事口氣不好,你千萬不要生氣。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請你吃飯陪個不是。」
男子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笑著道:「好說,那都是小事情,再說我怎麼會生美人的氣呢!」
宋思媛咬著下唇,恨不得立刻就把電話掛了,但是她還記得那些事,知道此刻不能輕舉妄動。
「網上那些新聞……」
「宋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沒等宋思媛把話說完,男子就已經開口問了出來。
「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得罪的人可是不少,但是能把她弄成這樣的可是沒幾個,不是她看不起那些人,主要是她們的實力太差,不然也不會讓她走的如此順風順水。
「就是說上面要求我們這麼做的,能指使動上面人的人可是個大人物。」後面的話就算是不說,宋思媛也明白了。
大人物?
如果是大人物她肯定會收到紅裙之下,又怎麼會去得罪呢。
宋思媛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腦子裡哄然想起了一個人,諸葛詩。「沒錯,肯定是她!」
「她是誰?」男子問道。
「哼,一個女人而已。」宋思媛不想多說,找了個借口就掛斷了電話,她終於明白了自己此刻的處境,立刻讓助理準備機票,準備離開國內。
不得不說,宋思媛是聰明的女人,知道怎樣才是最好的選擇。
照片曝光,隨後還有大量的視頻,與她有關係的男人也都沒有落得好下場,這個時候再不走,那就是傻子了。宋思媛前腳剛離開別墅,後腳就有人找上門來。宋思媛不知道自己距離死亡只差一秒鐘,還在查自己在國外的賬目。
只要有錢,就會有從來的機會。
大不了在國外呆上幾年,等風波過了再說。
諸葛詩看著出現在面前的男子,嘴角掠過一絲冷笑,眼底隱晦不明的情緒十分的複雜。
「我能跟你談談嗎?」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有些小心謹慎的看著面前的女子,深怕自己不小心惹怒了她。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諸葛詩想都不想的就拒絕了,對於這個男人她實在是無話可說。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她不想懲罰自己,所以才會堅決的拒絕了麻姑。
諸葛詩拿著包抱著兒子頭也不回的走了,沈煜抱著貝貝看了幾眼面前的男子,才緊追著諸葛詩的步伐而去。沈煜十分疑惑這個男人是誰,但是涉及到諸葛詩的私事,他不得不慎重而行。
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諸葛詩對這個男人的排斥,因此他不能輕舉妄動,免得招來厭惡。
回到家裡諸葛詩直接進了卧室,沈煜一如既往的帶著兩個孩子,並沒有多話。直到晚上宇文賢閔回來之後,諸葛詩才從房間里走出來。
那個男人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忘記,哪怕她強迫自己不去想,也無法否定事實的存在。過去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卻在潛移默化的影響了她的性格。
她曾經渴望父母的疼愛,害怕自己會被拋棄,所以小心翼翼的生活,害怕師傅會把自己趕走。知道死亡的時候,她都不知道事實的真相。重生之後,她有了父親,母親的疼愛,還有哥哥們的寵愛,生活的很幸福。
後來,她嫁給了心愛的男人,有了一對可愛的兒子。
拋開曾經分隔的五年,她是幸福的。
卻不曾想,當她已經選擇遺忘過去的時候,那些所謂的親人都出現了。她恨過那個生育自己,養育自己卻並不認自己的母親嗎?也許恨過,更多的卻是尊重。如果重來一次,她很想問問師傅,有沒有後悔過。可惜,這種機會並不是誰都能擁有的,師傅死了,永遠的消失了。
至於那個所謂的父親,她選擇了無視。
諸葛詩已經死了,死在無盡的孤獨中。
如果沒有重生,她可能依舊會孤獨的生活著,渴望著親情,永遠也無法得知事實的真相。
她心裡很清楚,那個男人既然能找上門來,肯定不會輕易的放棄。既然如此,那就去諸葛家找她吧!她倒要看看他有多麼大的本事,竟然如此的鍥而不捨。
「老公,別人說我是小三。」諸葛詩委屈的嘟著小嘴,抱著兒子躲在花園裡,眼淚婆娑的看著宇文賢閔。
宇文賢閔面色冷凝,沉聲道:「誰說的,我幫你廢了他。」
心裡卻嘆息不已,都是女人惹的禍。
「老公,他們說我未婚先孕,是先上車後補票,還說,還說我不檢點,破壞了你和別人的婚約。」她眨著眼睛,委屈地說著半實不實的事實。
他輕咳一聲:「是我錯了!」
「那我帶兒子回娘家住幾天。」她瞪著眼睛理直氣壯的,就差沒笑了出來。實在是太丟人,竟然撒嬌賣萌,簡直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行!」宇文賢閔想都不想地拒絕。
「老公,你不愛我了。」她直接抱著兒子哭了起來,「你和別的女人傳緋聞我都沒有說什麼,我只不過要求回娘家,你就不願意。憑什麼我不能回娘家,這又不是古代,我為什麼不能回去。」
宇文賢閔滿頭冷汗,他的小媳婦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淚娃娃了。
第二天,宇文賢閔推遲了幾千萬美金的會議,親自送她們娘三回家,順帶著還有沈煜那小子。至於諸葛謎,依舊留在別墅里,美其名曰幫忙看家,幫妹妹看老公。
諸葛詩也不戳破他那點小算計,美滋滋的抱著兒子走了。
姬紫堇看著客廳里坐著的一家人,臉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自己目前還沒有孫子,外孫子自然成了寶。就連諸葛勝雲都抱著寶寶不鬆手,任誰都看得出他十分喜歡這個聽話的外孫子。
「你也真是的,回來也不打個電話,突然間就回來了。」姬紫堇抱著貝貝,跟女兒嘮著家常。
「想回來就回來了,再說寶寶們出生到現在,你們才見過一面。」諸葛詩拿兒子說事,姬紫堇果然不在繼續這個話題了。
貝貝難得乖巧一次,安靜地坐在姬紫堇的懷裡,時不時賣個萌,惹得姬紫堇恨不得把所有的寶貝都給他。諸葛詩在一旁看的直撇嘴,小兔崽子,完全是個影帝級別的。
真不知道老媽知道了他的真面目,還會不會這麼喜歡他。
不得不說貝貝實在是非常的懂事,或者說是非常的懂得看人的臉色,幾天下來把諸葛家的人哄的服服帖帖的。就連沈煜都大呼天要變了。
宇文賢閔不能總是在這邊,把人送到的第二天就回去了。還叮囑諸葛詩住幾天就回去,可惜諸葛詩根本就沒有回去的意思。沈煜察覺到了一點消息,卻沒有透漏出去,暗中一直在調查那個人的消息。
天空中忽然下起了雨,烏雲遮住了陽光,陰沉的讓人感覺十分的煩躁。宇文賢閔坐在車裡往別墅走去,忽然看到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家門前不遠處的地方。兩輛車交錯而過的一瞬間,他清楚的看到了車裡坐的男子。
他來這裡做什麼?
宇文賢閔百思不得其解,進了房間就吩咐手下去查一下那個人的消息。
老婆孩子不在家,家裡空落落的,諸葛謎也不在家,不知道又去哪裡嗨了。宇文賢閔鬆開領帶,癱坐在沙發上,立刻有傭人送了咖啡過來。
「少爺,四少爺留了話,晚上不回來吃了。」
宇文賢閔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時間,「準備宵夜就好,至於晚餐一分義大利面就好,不用太麻煩。」
「好的,少爺。」管家退了下去,客廳里又恢復了安靜。
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朝著書房走去,又想給諸葛詩和兒子們打個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了回去。算了,才一天就要打電話,以後可怎麼得了。
翻開桌上的文件,揉了揉眉心,繼續熬夜奮鬥。
明明以前就是這樣過的,可是現在怎麼都覺得不舒服,時間一到宇文賢閔就回了卧室。路過諸葛謎的房間,看到裡面黑漆漆的沒有一點聲音,就知道他根本就沒有回來。宇文賢閔無奈地搖了搖頭,還說幫著諸葛詩看家,有他在家裡不被小偷光顧已經是萬幸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有睡意,想起枕邊人,宇文賢閔破天慌的失眠了。
沒錯就是失眠了。
蕭默森從辦公室里出來,正準備去樓下的財務部,剛走到電梯前面,就看到一臉疲憊的宇文賢閔從電梯里走出來。深深的眼袋,可疑的黑眼圈,就像是深深的罪證記錄了昨夜的不平凡。
「老大,你昨天晚上沒回家?」蕭默森吃驚的問道。
宇文賢閔掃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我一直都在家。」
「啊!你在家啊!」蕭默森是知道老大的老婆不在家人,可是老大老婆的哥哥是在家的,老大是不可能把女人隨便帶回家的。
可是老大一臉憔悴不像是假的,難不成老大真的把女人帶回家了?
老大,你簡直就是偶像!
「上班時間,你不回辦公室去哪?」宇文賢閔沒理會蕭默森的發神經,看了一眼時間又掃了他一眼,才轉身離開。
蕭默森打了一個冷顫,沖著宇文賢閔的背影說道:「老大,我是去財務部。」
「對了,昨天讓你查的那個人有結果了沒有?」蕭默森剛要走進電梯,就被宇文賢閔叫住了。
「還沒有,他的消息被人攔截了,很顯然是受到保密的。同樣還有一個人再查他的消息,看起來不像是敵人。」他沒說那個人的手法要比他還要高明許多,幾次遇見兩個人都是心照不宣的躲開了。
宇文賢閔聽到這個消息顯然不太愉快,「等查完了資料送到我辦公室去,儘快。」
「好的,您放心。」蕭默森收斂了玩世不恭的態度,難得嚴肅一回,他知道宇文賢閔對工作上的事情,從來都是很嚴肅的,容不得人有半點馬虎。
諸葛詩拿著電話從樓上下來,看著花園裡玩鬧的一群人,嘴角露出了柔和的笑容。不遠處走過來一個女人,諸葛詩的眼神微斂,有些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小妹,好久不見。」穿著一身黑色長裙的諸葛畫,多了一分婉約的氣質,可惜黑色並不適合她。
「好久不見。」諸葛詩不親不熱的看著她,眼底沒有任何喜悅的情緒。
諸葛畫自然知道諸葛詩不待見她,她也不喜歡諸葛詩,兩個人不過是做做表面工作而已。她嫉妒諸葛詩,嫉妒她有哥哥疼愛,嫉妒她有一個好老公,不但如此還有兩個非常可愛的兒子。
「聽說你四哥回來了,現在住在你那,不知道爸爸和大娘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呢?」諸葛畫看著不遠處嬉鬧的一家人,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得意。
諸葛詩似笑非笑地看著諸葛畫,心裡恨的要命,「不勞你操心。」
見諸葛詩並沒有動怒,轉身要走,諸葛畫連忙攔住了她的去路,諸葛詩不悅地皺眉,「你這是要做什麼?」
「小妹,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姐姐,難不成跟你姐姐說說話都不行嗎?還是說你一點都不擔心我把那件事說出去?」諸葛畫緊盯著她的眼睛不放,深怕錯過了諸葛詩的某些情緒。
就算再好脾氣諸葛詩也忍不住了,她揮開諸葛畫的手,冷冷地看著她。
「你想要什麼還是直接說的好,沒必要拐這麼大的彎。」她最討厭那種有話不直說的人,虛偽的要命。
諸葛畫得意的笑了起來,「不愧是諸葛詩,做事永遠都是這麼直來直去。」
「我可以把這句話當作是讚美嗎?」諸葛詩挑眉,一點都不把她的諷刺放在眼裡。「我勸你有話最好直接說,免得我沒心情聽你說了,你的計劃打了水漂。」
「你……」諸葛畫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諸葛詩竟然變聰明了。
也許,失蹤之後就變聰明了也不一定。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這份合同你看一下,然後找你那個有錢的老公簽個字。諸葛謎的事情我就當作不知道,守口如瓶,如何?」諸葛畫從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朝著諸葛詩推了過去。
諸葛詩低頭看了一眼,眼底露出不屑,「公司里的事情我從來都不插手,你也知道這件事為難我了。」
「不為難你我如何來找你。」諸葛畫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諸葛詩,要知道她等這個機會可是等了很久了。如果不是她去找宇文賢閔談合作的事情,意外看到了諸葛謎,她也不會察覺諸葛謎已經回到了國內。
宇文賢閔拒絕了她的合作要求不要緊,只要諸葛詩答應就好。
「你放在這吧,我看看再說。」諸葛詩也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就這樣把諸葛畫給支走了。
等到諸葛畫離開之後,沈煜從樓上走了下來,看著諸葛畫的背影語氣不善的問道:「她來做什麼?」
「想要錢了。」諸葛詩一點不避諱的把合同推了過去,沈煜掀開看了看,臉上儘是嘲弄之色。
「她也太不要臉了,這樣的要求竟然也敢提,真把你當成凱子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她值不值這個價錢還不知道呢。」沈煜十分氣憤的把合同丟在桌子上,諸葛詩詫異的拿起來一看,實在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自以為古典氣息濃郁的諸葛畫,竟然也是如此市儈的女人。
「去查一下她最近的情況好了,我倒要看看她都在做什麼,怎麼會如此的獅子大開口。」據她所知,諸葛畫可不是一個沒腦子的女人,不然也不會讓精明的諸葛詞那麼相信他。
沈煜點點頭,道:「你放心,我會好好查一查她的事情的。」
「嗯,我一會兒打個電話給二哥,看看二哥怎麼說。諸葛畫一直都在這邊,二哥肯定知道的比我們多。我倒要看看諸葛畫想要做什麼。」諸葛詩眼底閃過一道狠厲,竟然敢拿四哥來威脅她,顯然是活的太自在了。
諸葛詩站起身走到陽台上,和熏的風吹過,長發隨之漫舞。沈煜坐在屋內的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她纖細的背影,眼底掠過一抹心疼。
「怎麼忽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正在開會的諸葛語從會議室里走出來,笑著對電話另一端的諸葛詩說道。
「我回家了,也沒見你回來,就打個電話問問咯。」對於這個二哥,諸葛詩可是百分之百的喜歡。不管自己是不是原裝貨,諸葛語都是自己的哥哥,親哥哥或者是表哥。
這樣的感情她接受起來才會沒有負擔。
「你在家裡?寶寶們過來了嗎?」諸葛語對這個消息十分的驚喜,「那我晚上回去吃飯。」
「好哇,我讓廚房多做些好吃的等你回來。對了,大哥會不會也跟著回來?」諸葛詩忽然想起那個對自己好了一點的大哥,出於禮貌還是問了一句。
「他恐怕沒時間,你不用管了。」諸葛語對雙胞胎大哥還是有怨念的,諸葛詩也不多說,就掛了電話。
晚上,諸葛語果然回來了,家裡又熱鬧了不少。
沒有二房和三房的人,家裡的氣氛十分的和諧。雖然兒子們不全在,好在有兩個小傢伙活躍氣氛,比起節假日里都要熱鬧。
吃過了晚飯,孩子們被沈煜帶回了房間,諸葛詩才找到機會跟諸葛語談話。
「怪不得她最近總是去你們那邊,原來是想找賢閔合作。看來她的胃口不小,也很不知廉恥,竟然連威脅都學會了。」諸葛語提起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心情就十分的不爽。「你別跟賢閔說這件事,至於小四,我會讓他回去的。免得留在這裡惹麻煩。」
「二哥,四哥在我那裡沒事,我只是擔心爸媽這邊不好說。至於這個合同,我也沒有答應她,只說讓她留下而已。」二哥對自己的好她都記在心裡,很感動。
「這件事我來處理,你不要管了。」諸葛語擔心的不是諸葛詩,而是擔心大哥會因為這件事對諸葛詩產生誤解,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小妹好不容易和大哥的關係好一點,萬一再緊張了,可就遂了某人願了。
「哥,我自己也能處理好的。」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哪裡還是小孩子。
諸葛語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笑著道:「你就是再能處理好事情,你也是我妹妹。好了,你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諸葛詩站起身送諸葛語走出房間,看著他回到自己房間,才關上門上床休息。
早上鍛煉完身體,諸葛詩回到餐廳去吃早飯,沈煜和爸媽都已經吃過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吃著小米粥,還有地道的小籠包,滿臉的幸福。
原本在家裡就不吃香的兩個兒子,如今更是看不到諸葛詩的人影了。不是諸葛詩不想帶兒子,本身她就是個孩子,還需要別人照顧著。而兩個乖巧機靈的寶貝深得諸葛家大家長的歡喜,走到哪裡都要抱著去。沈煜都被甩在後面,充當保姆的角色。百無聊賴的諸葛詩把最後一張草圖處理好,活動一下身子,準備出去走走。
長時間對著一個地方,眼睛酸澀的厲害,她可不想視力受到影響,因此時時都很小心。來到後面的花園裡,一片紫色的薰衣草開的夢幻無比,讓諸葛詩誤以為自己走進了普羅旺斯。
「這個地方很美吧!」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的人是誰,諸葛詩覺得很不耐煩。
「或許,讓我有種回到普羅旺斯的感覺,雖然面積小了點,震撼力差了點。能在自己家裡看到這樣的場面,還是覺得滿心歡喜。」諸葛詩不自覺流露出的貴氣和高傲,讓諸葛畫恨到了骨子裡。
都是諸葛家的女兒,就因為諸葛詩的母親是大老婆,還生了四個兒子,連帶著諸葛詩的地位都不一樣了。同樣是女兒,待遇卻截然不同,她怎麼可能不氣。
「是啊,你在國外生活了那麼久,自然不會覺得有多麼奇怪。真真是令人羨慕。」此刻心裡縱然有千般的怒火,也不能表露出來,諸葛畫還沒有到走火入魔的境地。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家裡又不是沒錢,你想去一樣可以。」諸葛詩就看不過她的做作和虛偽,不是畫的一手好畫嗎!不不出門走走,怎麼可能有靈感。
想想也是,不怎麼出名的畫家通常都是世俗的,也難怪成不了名。
「我跟你不一樣,我媽媽年紀大了,還要我在身邊照顧。大娘有幾位哥哥照顧,妹妹如今又是嫁出去的人,自然是不需要擔心的。」諸葛畫多愁善感的矯揉造作的樣子,看在諸葛詩的眼裡,恨不得撕去那滿臉的偽裝。
長長的睫毛遮住了滿眼的嘲諷,諸葛詩好似不在意的說道:「也難怪姐姐一直都是三流畫家,永遠成不了名。如此拋不開世俗,怎麼可能書畫大家。」
「你……」諸葛畫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堵得她喘不過氣來。「你不要太過份!」
「過份?我有你過份嗎?叫你一聲姐姐是抬舉你,你還真以為你很厲害是不是?小時候的事我雖然不記得,也明白你做了些什麼。也就是大哥傻,把你這朵嬌顏的小白花當成了好妹子,孰不知越是嬌艷柔弱的小白花越狠毒。你說是不是,我親愛的姐姐!」諸葛詩冷不丁的轉過身,死死的盯著諸葛畫的眼睛,不讓她有半點的退縮。
諸葛畫顫抖著身子,眼睛里滿是驚恐,似是不相信眼前這個人真是那個膽小怯懦的諸葛詩。
「你不是她,你是誰?」諸葛畫用勁了力氣,顫著聲音問道。
諸葛詩心裡一驚,面色不變,臉色愈發的冷凝,「諸葛畫,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若是懷疑我的身份,大可以讓爸爸來做一個親自鑒定。看看到底我是爸爸的女兒,還是你是爸爸的女兒!」
「你,你……」諸葛畫臉色驟變,連說了兩個『你』字,也沒有說出後面的話。
看著落荒而逃的諸葛畫,諸葛詩眉頭微蹙,難不成這中間還真的有什麼辛秘不成?看諸葛畫那個樣子,這事情一點都不小。難不成真那麼狗血的被她猜中了?
站在門外不遠處的兩個人影,眉頭都不約而同的皺了起來,顯然他們也猜測到了某種可能。
因為諸葛畫出來攪局,好心情都被破壞了,諸葛詩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大哥,如果真相真的如小妹猜測的那樣,你會不會後悔。」看著小妹離去的背影,他在心裡默默地補充道,「後悔曾經那樣對自己的親妹妹。」
諸葛詞緊皺著眉頭沒有舒緩,臉色也是同樣的難看,沒好氣的看了一眼一直跟自己過不去的老二,沉著臉說道:「去查一查,不管結果如何這件事都是要處理掉。按照你的說法,如果小畫真的不是諸葛家的人,那麼就不該這麼縱容她了。」
「大哥的意思是如果她是諸葛家的孩子,我們就要選擇縱容她?」諸葛語不敢相信諸葛詞對諸葛畫的放縱,這絕對是令他恨的牙痒痒的地方。
「先不說這些,趕緊把這件事調查清楚。」諸葛詞躲避著二弟凌厲的目光,轉身就走。
諸葛語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冷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非要把居心叵測的女人當成是自己的親妹妹。好啊,他等著,等著看他撞到南牆的時候,看他怎麼悔恨,怎麼去彌補小妹。
已經回到房間里看書的諸葛詩自然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當她看到徵信社傳過來的資料,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她拿出電話,找到了麻姑的號碼,撥了過去。
「姑娘。」麻姑的聲音一如往日平靜,聽不出任何的起伏。
「你是不是把我的事情告訴他了?」諸葛詩語氣很沖,她不能容忍這種事情傳出去,到時候死的就不是別人了。她不想被當作妖怪,也不想自己的家人和孩子被人指責。
麻姑一愣,驟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姑娘放心,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心裡清楚的很。」
得到了麻姑的保證,諸葛詩終於放下了心。
「他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會找上我來?難道他不知道我和師傅都已經死了嗎?」說起那個男人,諸葛詩的情緒就控制不住,好在麻姑沒有過多去計較。
「葉先生是葉家的人,不過是私生子,直到他離開小姐的時候才被葉家的人認了回去。葉家如今不必當年,如今的葉家落敗,只剩下一個空殼子,葉先生才想起來尋小姐。得知小姐已經去世,又從旁出得知姑娘跟我有過聯繫,就想到了你。畢竟,你也姓諸葛。」話說道這份上,諸葛詩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原有。
感情是聽說了諸葛家的大明,才懷疑她是他的女兒,真真是可笑至極。
「他的事情你以後不用管了,就算是找上門去也不必見他。我想以你的勢力不需要怕葉家的人。」警告意味如此明顯,麻姑自然知道該如何去做。
「姑娘放心,日後沒有人會知道我跟姑娘的關係。」麻姑的保證算是給諸葛詩打了一個保證,諸葛詩也不多說,就掛斷了電話。
想到葉思豪竟然不顧廉恥的找上門來,真真以為她是諸葛雅蘭,可以讓他隨便的拋棄。
咖啡廳內的氣氛有些詭異,原本滿客的大廳內,只有兩個人,不遠處還有一群保鏢,那氣勢足以令人遠遠的躲了去。門口掛了停業的牌子,許多客人遠遠的看了一眼,就立刻躲開。有心人一看就明白,這是傳說中的清場。
「你這麼想見我,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諸葛詩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子,依稀能看出當年的模樣,也難怪諸葛雅蘭如此傾心。
男人都靠一張麵皮來賺錢,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婦女被騙。
好在宇文賢閔不是那樣的男人,否則她一定會抱著兒子躲的遠遠的。辦公室里的宇文賢閔忽然覺得渾身發冷,手裡的筆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惹得彙報工作的部門經理嚇的腿一軟,還以為自己出了錯。
「沒事,你繼續。」宇文賢閔冷著臉說完,部門經理才繼續彙報。
葉思豪看著對面做著的女人,想從她臉上找出相似的眉眼,卻發現這張臉無一不精緻。也清楚的看到她的臉上沒有和諸葛雅蘭和他的一絲一毫相似之處,說不失望是假的。
諸葛雅蘭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因為要繼承家族的遺產,才離開了她,與豪門千金結了婚。不是不曾後悔過,可是他卻再也找不到她了。
「這二十多年我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尋找你們母女二人,直到前不久我才得到了麻姑的消息。可她說你母親已經死了,也不知道你的下落。我費了好多心思才找到你,我知道麻姑不告訴我你的消息,是恨我。當初我也是迫不得已。」葉思豪把早就準備好的一套說辭說了出來,卻發現面前的女孩滿臉的鄙夷。
沒錯,就是鄙夷。
「葉先生,我想你認錯人了。如果你找我來就是要說這些,那麼請恕我先告辭了。」諸葛詩可不想聽他在這裡懺悔,別說當初找不到諸葛雅蘭,據她所知諸葛雅蘭可是一直都在他們初遇的地方守候著。
哪怕是後來到了金三角那一帶,也在那裡留下了些許痕迹,如果他想找肯定能找得到。
「詩詩,我知道你不想認我,那也不要緊,我不會逼你,我給你時間。但是請你不要如此的拒絕我,我們之間需要的是時間。」葉思豪看著諸葛詩要走,就忍不住了。
諸葛詩回過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知道葉思豪的事情不解決清楚,以後肯定會麻煩無窮。於是,她重新坐了下來,朝著不遠處的沈煜招了招手,沈煜立刻把手裡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我知道你想找我的原因是什麼,也明白你為何找上門來。不過,我不是你女兒,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希望你能清楚的認識自己的處境。不要把別人當成傻子,總是自以為是。」諸葛詩毫不留情的話說的葉思豪臉色鐵青,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雅蘭那樣如蘭花一般的女子,竟然能養出這樣一個張揚跋扈的女兒來。
「不要很失望,這才是事實!」葉思豪眼裡的諷刺她不是沒看到,可那又怎樣,今生他們之間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葉思豪拿出文件看了幾眼,臉色驟然變的很難看,他快速的看了後面幾頁紙,就算看不明白上面的東西,也明白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這是……」
「這是我和我爸爸的親子鑒定報告,還有和我母親的,如果你還是不相信的話,可以看一眼我的血型。我想葉先生自己的心情也十分的清楚,你這一次真的是認錯人了。」諸葛詩的臉上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嫵媚的閃耀了人眼。
葉思豪顫抖著把手裡的資料放了回去,那一瞬間整個人蒼老了不只十歲,看的諸葛詩心裡澀澀的。
「你的女兒和我同名,一樣叫諸葛詩,但是她卻死了。已經死了許久了,在她十八歲生日的時候。至於死因,並不是有錢就能查出來的,相信你比我清楚。今天跟你說這些,就是告訴你,你女兒已經死了。我和你女兒相差了三歲,雖然名字一樣,但我不是。也希望你能認清真相,不要再來干擾我的生活。」諸葛詩說完站起身帶著沈煜和身後的保鏢離開了,葉思豪一個人做在椅子上眼淚從渾濁的眼球里落了下來。
悔恨嗎?
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那是怎樣的一種情緒,久久的無法言語。
諸葛詩坐在車裡,看著咖啡廳里坐著的老人,嘴角掠過一絲不屑,還有一抹不易被察覺的苦澀。這就是她的父親,在她死後多年才出現的男人。
「你說我這算什麼?我不是該高興嗎?」可是為什麼眼淚總是往下落,諸葛詩抹掉臉上的淚水,吩咐司機開車。
沈煜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既然不忍心就幫幫他。」
「讓真央去聯繫吧,不用以我的名義。」就算是為了諸葛雅蘭,為了他曾經貢獻的那一顆精子,她還了。
又在娘家住了幾天,諸葛詩就走了,至於那個叫諸葛畫的女人,已經不需要她親自出手了。諸葛畫得知諸葛詩離開了諸葛家,氣的臉都綠了。
她千防萬防也沒防住,還是讓那個該死的丫頭給跑了。
「大哥,你怎麼在這裡?」諸葛畫剛走出諸葛詩的房間,就看到諸葛詞站在門外。
諸葛語一言不發的看著諸葛畫,怎麼也不敢相信從小乖巧聽話的妹妹會是那樣的人。照片上的女人沒有作假,清晰的顯示出了她的臉,旁邊的男人他認得,是對立公司的一個老總。想起自己公司之前曾經丟過的幾次生意,諸葛語就心痛的要命。
有人說,親眼看到的也不見得是真的,要用心去看,去聽。
以前,他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現在他懂了。
二弟曾經問他會不會後悔,他掩飾著逃避了那個問題。之前那一次談話讓他對諸葛畫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可心底依然相信她不是那樣的人。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擺在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威脅小妹的話他聽的清楚,小妹匆匆離開諸葛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到底有多麼的愚蠢,才會讓她利用的這麼徹底。回頭想想自己對小妹做過的那些事,他深深的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男人。
「小畫,你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你大哥?」
諸葛畫覺得的有些莫名其妙,像以往一樣撒嬌道:「大哥,你是我最親的大哥,難道你不知道嗎?」
果然是最親嗎?
諸葛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轉身下樓了,諸葛畫看著諸葛詞的背影,蹙了蹙眉,隨後關上諸葛詩房間的門,也跟著下了樓。當她看清客廳里的人時,瞬間愣住了。
「媽,你怎麼也過來了?」諸葛畫在人群里看到了母親,笑著走了過去。
「你爸爸打電話叫我過來的,說有事情要說。」看到女兒下來,凌思瑤的露出了溫婉的笑容,一如當年那樣風輕雲淡。
「爸爸?什麼事?」諸葛畫疑惑地朝著另一邊坐著的夏莞月和諸葛琴和諸葛棋,心裡總覺有什麼事要發生。
沒多久,諸葛勝雲和姬紫堇雙雙從樓上走了下來,身後還跟著諸葛語和諸葛詞兩兄弟。至於老三諸葛訣,還有諸葛詩和諸葛謎都沒有過來,遠在國外諸葛書也沒有出現。
諸葛勝雲坐下之後,管家帶著傭人退了出去,並且把門關好。
其它的人不明所以,靜靜地看著一臉嚴肅的諸葛勝雲,十分緊張。
「今天把你們召集來開這個家庭會議,是有一件事要宣布。諸葛家的女兒不會分走諸葛家的一分財產,詩詩就是個例子,她結婚之後,沒有拿到諸葛家一分錢。至於其它的幾個女兒也是一樣,從今天開始,諸葛家不會在支付你們一分錢。你們的母親也由你們自己撫養。」諸葛勝雲的話一出口,夏莞月和凌思瑤都坐不住了。
諸葛琴她們幾個更是驚訝的不得了,諸葛畫心裡恨的要命,她就知道諸葛勝雲是個靠不住的。
「爸爸,我們怎麼說也都是您的女兒,您怎麼能做出這樣的決定。難道就因為我們不是兒子嗎?」諸葛畫眼淚婆娑的看著諸葛勝雲,委屈的小模樣任誰看了都覺得可憐。
諸葛語一臉嘲諷的看著她,轉頭看了一眼滿臉失望的大哥,心情大好。
這個禍害精終於要被滅掉了!
「別人或許有這個資格,但是你沒有。」諸葛勝雲隱晦不明的看著她,心裡十分的複雜,有些事也到了該說明白的時候了。再這樣下去,這個家肯定會散。
諸葛畫急了,「爸,這是什麼意思?」
不僅僅是諸葛畫急了,就連凌思瑤也著急了,她淚眼汪汪地看著諸葛勝雲,惹得姬紫堇很是不快。不過這一次諸葛勝雲沒有理會她,而是漠然的轉過頭。
「有些話,該是告訴你們的時候了,凌思瑤並不是我的妻子。」諸葛勝雲的話一出口,凌思瑤整個人就癱坐在沙發上,兩眼無神地看著他。
「媽,你怎麼了?」諸葛畫急忙扶住凌思瑤,眼裡的全是擔心。
「諸葛勝雲,你忘了你當初說過的那些話了嗎?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凌思瑤推開諸葛畫,冷笑著對諸葛勝雲說道。
姬紫堇冷一聲,趕在諸葛勝雲之前開口說道:「有些話不說不代表別人不知道,凌思瑤你是誰老婆你別誰都清楚,小畫是誰的女兒你也十分清楚,想來小畫自己也清楚吧!」
坐在一邊看笑話的夏莞月她們母女也驚住了,沒想到今天竟然爆出了這樣的事實。
「我老公怎樣對你都沒有錯,你們母女二人不知恩圖報,竟然還想要霸佔我兒子的財產,威脅我女兒。你想讓我們怎麼辦?難不成把諸葛家千年的基業都給你們母女不成?」姬紫堇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是冷冽的刀子,戳的凌思瑤胸口疼。
凌思瑤頹然的跌坐在沙發上,諸葛畫的臉色也難看的不行,她心虛的看了一眼眼神凌厲的母親,畏縮的往外躲了躲。凌思瑤只感覺一口氣喘不上來,恨不得親手掐死這個不成器的女兒。
「那我們母女四個可怎麼辦?」夏莞月想到自己,得意的朝著姬紫堇說了這麼句話,卻惹來了一個凌厲的眼刀。
「凌小姐,你可以帶著你女兒離開了,稍後諸葛家會發布聲明的。」這句話是諸葛語說的,「管家送客!」
管家從外面打開門,走了進來,客氣的說道:「二位請!」
凌思瑤一句話都沒有再說,再起身就往外走,諸葛畫還想要掙扎一下,朝著諸葛詞的方向看去,卻發現諸葛詞根本就沒有看她。她這才心不甘的站起來,緊追著凌思瑤而去。
「好了,現在她們母女走了,就剩下我們之間的賬,該算一算了。」管家又關上了門,姬紫堇才開口。
這回輪到夏莞月緊張了。
「大姐,我可不是凌思瑤,我保證我的女兒可都是諸葛家的女兒。」夏莞月緊張的看了諸葛勝雲一眼,立刻開口說道,「你若是不信,我們大可以做親子鑒定。」
「親子鑒定就不要了,若是連誰是自己家的孩子都不搞不清楚,那麼諸葛家早就垮了。」姬紫堇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這些年讓夏莞月得寵,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太過驕傲,才會一直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讓這個白痴女人佔了便宜。
「那是什麼?」夏莞月剛問出口,腰部就被女兒狠狠地掐了一下,好在她沒有喊出聲,只是鬱悶的皺了下眉。
「這些事還是由你幾個寶貝女兒告訴你比較好,免得你會說是我們做了手腳。」姬紫堇不想再多說了,對兩個兒子使了一個眼色,站起身走了。
諸葛勝雲看著妻子離開的背影,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母女三人,不自覺流露出的厭惡,讓夏莞月打了一個冷顫。
「老爺!」夏莞月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女兒做的那些事肯定暴露了,她想要去討好諸葛勝雲,卻被他躲了過去。
「你現在住的那套房子已經過到了你的名下,至於家產的繼承,剛剛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諸葛勝雲不想在看到這個貪得無厭的女人,冷聲對著外面吩咐道:「管家,送客!」
諸葛家清靜了,也恢復正常了。
已經回到家裡的諸葛詩得到這個消息,嘴角微微翹起,心情十分愉悅地說道:「二哥,其實這些事早一點解決就好了,免得這麼麻煩。家大業大,早點分家多好,非要鬧成現在這個樣子,多難受。」
「還不是為你好,你還好意思說!」諸葛語心情大好,家裡終於沒有了亂七八糟的事情,那個討人厭的諸葛畫聽說混的十分慘烈,不過這都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了。
「是是是,都是為了我好,我在這謝謝你了哈。」儘管在另一個城市,諸葛詩還是能想象的出二哥臉上那得意的笑容,「大哥現在怎麼樣?」
雖然不知道他具體的想法,但是可以想象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到底有多大。
想到早上看到大哥的樣子,諸葛語臉上的笑就消失了,他頗有些討好的對諸葛詩說道:「詩詩,你別怪大哥,他也不容易。」
諸葛詩心道,他不容易,難道我就容易嗎?
若不是他這個做大哥的不負責任,原本的諸葛詩也不會死。說到這件事,諸葛詩一直都弄不明白她是怎麼離開的諸葛家,身上的那些傷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來的。
不關心裡邊怎麼不滿,嘴上卻不是那樣說的,「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可能會斤斤計較。再說了,我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哥哥,不是還有你和三哥小哥疼我呢嗎?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聽到諸葛詩這麼說,諸葛語就知道她是真的不介意了。
「好妹子,以後有什麼需要哥哥的,儘管開口。」諸葛語拍著胸脯保證道。
心情愉悅的諸葛詩笑眯眯地的掛斷了電話,把最新一季的設計圖傳給了三哥,又跟他說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才揉了揉肩膀下樓去了。
沈煜帶著兩個孩子和諸葛謎不知道去哪了,諸葛詩一個人很無聊,忽然想起很久沒下廚了,想親手做一餐飯給家裡人。於是,興緻勃勃的去了廚房。
廚房裡的傭人看到她進來,十分惶恐,諸葛詩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笑眯眯的讓傭人打下手,親自做起了晚餐。
宇文賢閔從公司里回來,看著從另一輛車上下來的四個人,就知道今天又是老婆一個人在家。西裝革履的宇文賢閔沒有去接兒子,兒子也很面子沒有要求要抱。
諸葛詩從廚房裡出來,看到他們幾個人一起回來,興奮的揮了揮手,大聲招呼道:「快去洗手,今天可是我下廚喔!」
「你下廚?」諸葛謎驚訝地看著諸葛詩,衣服不可置信的模樣。
「對呀,你不相信我的手藝?」諸葛詩很得意的看著他,十分期待他嘗過味道之後的樣子。
宇文賢閔聽到是諸葛詩下廚,動作十分迅速的去了洗手間,沈煜緊隨其後。諸葛謎迷惑地看著兩人的舉動,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小妹竟然會下廚。
諸葛家的女人無一例外都是廚藝白痴,包括諸葛家的媳婦。從小到大,諸葛謎可算是深受其害,因此一點都不相信這是真的。
可是,看到另外兩個人的舉動之後,他開始不相信自己的記憶了。
難不成真的有奇迹發生?
酒足飯飽的諸葛謎很不雅的打了個飽嗝,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家小妹,別提有多麼的令人毛骨悚然了。
「哥,你沒事吧?」諸葛詩小心翼翼地問道。
諸葛謎傻笑著搖搖頭,「當然沒事。」
接下來的時間裡,諸葛詩終於有事情可以做了,那就是做飯。不管她每天起的多晚,都要做一餐飯,不然諸葛謎就抱著貝貝去搗亂。諸葛詩終於在他不懈的努力下,約定了每日負責他們的晚餐。
「你,你怎麼來了?」
從公園裡回來的諸葛謎,一進客廳,就看到了與諸葛詩愉悅聊天的男人。男子湛藍的眼睛在諸葛謎出現的一瞬間,閃過一道精光,他的寶貝跑的太久了,也該回去了。
諸葛詩看到四哥那沒出息的樣子,忍不住長嘆一口氣,雖然她十分希望四哥是上面的,而不是被壓的,可是面對這樣強勢的男人,她四哥很不榮幸的成為了那枚絕世小受。
「小煜,你抱孩子上樓休息,我去做飯。」諸葛詩好似沒聽到四哥那驚恐的話,笑眯眯地對著後面的沈煜說完,站起身朝著廚房走去。
「小妹,你幹嘛去?」諸葛謎可不想跟那個狼一樣的男人呆在一起,眼見小妹要逃,立刻出聲阻止。
「我去準備晚餐。」諸葛詩笑的像一隻狡猾的狐狸,她可以想象四哥此刻有多麼的惱火。若不是他前幾天逼著。
她答應了這個要求,她現在也不會有這麼完美的借口離開。
諸葛謎看著妹妹不管他,徹底的走了,整個人驟然覺得發冷。特別是看到沙發上坐著的男人,正一臉陰沉的看著他,別提有多害怕了。
「是你過來,還是我過去?」冷冽的聲音驟然響起,諸葛謎條件反射的搖了搖頭,苦著臉看了那個男人一眼,才不敢情願的走了過去。
男子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隨後恢復了平靜,看不出一絲波瀾。
「這裡似乎並不適合我們溝通呢!」據他所知,家裡還有一個外人存在,傭人就不必說了。
諸葛謎嘴角動了動,一直告誡自己不要動怒,也不要害怕,跟這種男人是說不清楚的。
「上樓去。」
酷酷地轉身往樓上走的諸葛小謎同學完全沒看到男子眼底閃過的貪婪,大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坐在了沙發上。男子跟著走了進來,趁著諸葛謎不注意,把門反鎖了上。
「好吧,你現在可以說……唔……」
諸葛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堵住了嘴,熟悉的氣息是如此的貪戀,他恨自己不爭氣,竟然還這麼想著他。男子藍色的眸子愈發的深邃,漸漸的變成墨藍色,令他不禁迷失其中。
「亞瑟……」
喃喃的低語在男子的耳邊響起,性感的薄唇勾起完美的弧度,顯然懷裡人的反應取悅了他。亞瑟更加賣力的挑逗著身下的男子,似乎並不用過多的技巧,就讓他沉迷在其中。
他走了這麼久也不曾聯繫他,若不是已經派人死死的看著,他真的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在這邊呆這麼久。
「說,愛我。」
摩擦的邊緣遲遲不肯滿足他,看著他渴望的小臉,亞瑟覺得十分的滿足,抑制住心裡的渴望,讓他說出自己心裡期待的話。甜言蜜語不是他擅長的,可他卻喜歡他纏著自己說那些肉麻的話。
怎麼都不覺得夠。
「我愛你,亞瑟,快……」後面的話諸葛謎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滾燙的唇吻住了。
宇文賢閔回到家裡沒看到坐在客廳里的諸葛謎,十分奇怪地朝樓上看了看,見自己老婆笑的像一隻貓咪,忍不住把她摟在懷裡,狠狠地愛撫了一番。
諸葛詩嬌喘著靠在他的身上,笑眯眯的說道:「今兒小哥是吃不到我做的飯了。」
「為什麼?」宇文賢閔得知家裡來了一位貴客,卻沒有見到人,這會兒聽到諸葛詩這樣說,心裡十分好奇。
「那個家裡今兒來了一位客人,是我小哥的朋友,他們這會恐怕在忙。」諸葛詩在國外呆了很久,對於同性戀的事情沒有多少排斥。而她意外得知自己的小哥也是情性中人之時,沒有多少排斥,反而覺得不錯。
現在她十分隱晦地說給宇文賢閔這個聰明人聽,自然是沒有任何壓力的。也不擔心宇文賢閔不接受,就算不接受也不要緊,反正又不是徵求他的同意。
宇文賢閔恍然明白了些什麼,卻沒有多說,拉著老婆去吃飯了。
「其實我小哥也挺可憐的,以前就是因為被女生傷的太狠了,才喜歡上了男人。其實也不是他非要喜歡男人的,是那個亞瑟太強勢。原本我小哥也不錯,可是站在亞瑟身邊就差了不只一點半點,我都不好意思說讓他男人一點。」諸葛詩滿腦子裡還在幻想著小哥被壓在身下的場面,怎麼都覺得是十分唯美的畫面。
血統高貴的伯爵,東方氣息濃郁的俊美小生,簡直就是人間絕配。
諸葛詩無論如何都不肯承認自己是腐女,其實她認為她的程度還達不到腐女的標準。
「什麼?你們要回法國?」諸葛詩驚訝地放下杯子,看著小哥一臉喜悅的坐在亞瑟的身邊,頗有吾家有男初成長的感覺。
諸葛謎看了一眼身邊不言不語的男人,對妹妹解釋道:「我出來已經太久了,亞瑟那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我們必須要回去。」
昨天晚上亞瑟找他已經把話說開了,誤會解開之後,他一刻鐘都不想離開亞瑟,想跟著他一起回去。諸葛詩看自家哥哥那不爭氣的樣子,就知道他被那個亞瑟伯爵吃的死死。無力的在心裡抱怨了一下小哥不爭氣之外,她還是得歡送人家離開。
「那爸媽那邊不去看看嗎?」鬧了這麼久,也是要回去見一見家長了,諸葛詩沒有直說,諸葛謎自己心裡也十分清楚。
諸葛謎想了一下,半響,才搖了搖頭,說道:「不去了。」
「不去了?」
「現在回去爸媽肯定是接受不了,等到我回去了之後,找個合適的機會在跟他們說。」諸葛謎知道小妹是真心對自己好,可是爸媽已經知道自己不喜歡女人,才離開的家。當初爸也說過,不在認他這個兒子,有些話他是不能跟妹妹說的。
「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主,若是有需要我去跟爸媽溝通的,就打電話回來。在外面受了委屈也別忍著,有娘家給你撐腰呢!」最後一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連亞瑟都忍不住笑了。
諸葛謎心裡的那一點小傷感,小感動瞬間化為烏有,「諸葛詩詩,你是不是活的太開心了!」
送走了四哥家裡驟然冷清了不少,明明在的時候沒覺得有多熱鬧,可是人一走就發現少了些什麼。晚上做飯的時候都覺得沒力氣,後來乾脆就不做了。
諸葛詩不再管理公司的事情,也不接任何的工作,整日里在家裡照顧兒子們。想要彌補之前對兒子們的虧欠,好好的看著他們長大。至於沈煜那傢伙,不知道是怎麼和克里斯汀娜勾搭上了,兩個人的關係進展神速。
至於能不能修成正果,還要看兩個人的努力。
「媽咪,我為什麼女生要喜歡男生呢?」說話利索的貝貝坐在白色的地攤上,漆黑的大眼睛里寫滿了好奇。小舅舅喜歡的就不是男生呢!
諸葛詩很囧,這個問題讓她怎麼回答?
「因為異性相吸!」憋了半響,諸葛詩終於找到了一個看似完美的答案。
「媽咪,為什麼要異性相吸呢?」小貝貝發揮了強大的不恥下問之心,堅持要把所有的問題都弄清楚。明明同性也可以吸引啊,小舅舅和亞瑟叔叔就是同性的嘛!
貝貝嘟著小嘴,很不滿地看著媽咪,他總覺媽咪是在哄他玩。雖然他不如哥哥肚子那麼黑,但是好歹也是一個高智商的小孩啊!
諸葛詩還不知道自己生了兩個小怪胎,暗自為答案糾結不已。
「這個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諸葛詩一本正經的看著兒子,儼然一副慈母的模樣。
貝貝看了一眼不做聲的哥哥,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繼續問道:「媽咪,那貝貝要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
「等你長大的時候,就長大了。兒子,媽咪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諸葛詩真是怕了,自從兒子會說話開始,這孩子就沒有一天不問過。
十萬個為什麼都沒有他的問題多。
「媽咪,我不想出去吃。」貝貝軟軟地靠在白色的靠墊上,兩隻肉乎乎的小手相互戳了戳,好似受了什麼委屈似的。
諸葛詩就看不得兒子這副模樣,立刻就心軟了,「兒子,你問吧!」
看著媽咪一副奔赴刑場的樣子,寶寶終於埋怨地瞪了弟弟一眼。貝貝見好就收,偷偷地朝著哥哥吐了吐舌頭,才討好地拉著媽咪的手,開始撒嬌。
「媽咪,我們去看爹地好不好?」貝貝諾諾的聲音十分悅兒,任誰見了都恨不得把他們兄弟倆疼都骨子裡。
寶寶也跟著點了點頭,記的小舅舅說,防小三是頭等大事,媽咪會很辛苦的。
「好,咱們去看爹地,不過要先吃了飯才行。」諸葛詩把兩個孩子放進了推車裡,抱著他們坐著車離開了別墅。
諸葛詩帶著兩個兒子先去吃了一頓大餐,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才朝著宇文賢閔的公司走去。一樓大廳里人來人往,不停地回頭看她們母子三人一眼,卻沒有人上前來打招呼。
也許是被諸葛詩後面不遠處的保鏢嚇到了,才不敢輕易過來。
「哥哥,好多美腿啊!」貝貝看著身邊穿梭如雲的美女那雙白皙筆直的美腿,一點都沒有小孩子的模樣。
寶寶無語的看著自己好色的老弟,老成地說道:「你只看腿,不知道有多少極品,要看也是看臉啊!」
「哥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看臉只要看自家老媽就好了。」貝貝回頭朝著自家漂亮的老媽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諸葛詩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你說老媽要是知道我們的來歷,會不會不要我們?」寶寶不想打擊弟弟,卻不的補給弟弟提個醒。
貝貝一臉嚴肅的看著老哥,「這種事我們不說誰知道!」
就算他們想說也要有人相信才行,更何況自家老媽可是很放縱他們的。加上他們平時表現出來的早慧,一般人頂多覺得他們是聰明的小孩。潛移默化的改變著他們的思維方式,自然就不會覺得有多麼的驚訝了。
「可是你不經意之間的表現已經足夠展露這一切了,媽咪這段時間可是經常在我們身邊,你不要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當然還有自家的老爸,那才是真正的人精一個。想要糊弄一下都難,唉,還好當時他選的路子是正確的,絕對的淡定。
像弟弟這麼能鬧騰的孩子現在可是成了家人重點看護的對象,也是最容易露出馬腳的。
「哥,我錯了。」貝貝不傻,只需要一個點播就明白他錯在哪裡。
唉,當一個小孩還真難呀。
如果有人此刻看到貝貝臉上的表情,一定會覺得很滑稽。見弟弟知錯了,寶寶也不多話,看著兄弟倆被推進了電梯,默默地保持以前的狀態。
貝貝看到大哥又在裝,自然懂得掩飾自己。
諸葛詩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頂樓,剛從電梯里走出來,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緊身短裙,胸前的豐滿呼之欲出,纖細的腰肢盈盈不足一握的女人從總裁辦公室里走出來。母子三人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隨後好似沒看到似的,朝著前面走去。
貝貝朝著哥哥看了一眼,似乎在問什麼情況?
寶寶面色不善,如果有不懂事的女人找上門來,他們現在的力量似乎微弱了一點。
看著哥哥的臉色不太好,貝貝很識趣的閉上了嘴,靜靜地看著那個穿著黑絲的女人朝著他們走過來。
諸葛詩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穿著的紫色長裙,優雅有餘,性感不足。在看看隱藏在長裙下的身材,沒有一點不滿意的地方。往上看了看那個女人的臉,諸葛詩不意外的笑了起來,跟她比差的太多了。
不是她自誇,能跟這張連比的上女人,實在是少的可憐。
至今她唯一見過能跟自己這張臉攀比的,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妖孽一般的贏霍。若不是他是個男人,諸葛詩肯定會把他當作好姐妹,整天呆在身邊的。
一個漂亮的女人出去並不扎眼,扎眼的是一群頂級美女出現,那才叫震撼人心。
換做是她,她絕對沒有那個勇氣跟那麼漂亮的男人在意,也因此她十分佩服勇氣和意志力可嘉的杜子優童鞋。想到那個已經得到幸福的小女人,諸葛詩的心情也忍不住飛揚起來。
「對不起,這裡是總裁辦公室,你若是沒有預約不能進去。」諸葛詩眨了眨眼睛,有沒有搞錯,看自己的老公還要預約。
同樣感到很不爽的兩個小傢伙,直接把這張臉給記住了。剛剛那個女人都能進去,他老爹正牌娘子卻不能進去,這真真是十分的令人不爽。
諸葛詩很好脾氣的笑了笑,「沒關係,我現在預約。」
寶寶和貝貝瞪大了眼睛,心道,「媽咪你在搞什麼啊!」
「喂,老公,我見你要預約嗎?」
旁邊攔截諸葛詩的秘書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氣質高雅,五官精緻的女子,低頭看了看嬰兒車的兩個孩子,還有隨後走出來的兩個保鏢,終於明白自己做了一件什麼樣的蠢事。
傳說,總裁有一個神秘的老婆,並且有一對雙胞胎兒子。雖然總裁老避婆很少露面,但還是有認識的人在公司里。比如蕭特助,比如那位總經理,再比如秘書長……
漂亮的小秘書忽然發現腦子有些不夠用了,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女子,不知該如何解決。
就在這時,總裁辦公室的門從裡面打開了,穿著黑色襯衫的宇文賢閔走了出來。一臉驚喜的看著出現在公司里的老婆孩子,熱情無比的把人迎了進去。
寶寶和貝貝心裡終於踏實了,還好自家老爸不是那麼沒品的男人,對自家老媽還是十分看得上眼的。
「你怎麼想起過來了?」宇文賢閔摟著老婆的小腰,另一隻手推著嬰兒車,走進了總裁辦公室,把目瞪口呆的小秘書丟在了原地。
直到很久以後,這位小秘書成為了女魔頭的時候,再一次見到那位漂亮的總裁夫人,依舊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當然,這也是后話啦。
「兒子想見你,我就帶他們出來了。小煜最近談戀愛了,根本就沒時間管我們。」她也不好意思耽誤人家的終身大事,於是乎孩子就要她親自帶了。
宇文賢閔聽了之後,心情打好,蹲下來逗兩個兒子,「爹地的寶貝是不是想爹地了?」
寶寶已經忍不住想要暴走了,黑著小臉不去看自家的老爹。貝貝看著大哥那模樣就知道剩下的事情要自己來做,於是發揮了自己的特長,開始耍寶。
諸葛詩帶著兒子們在辦公室裡帶了半個小時之後,終於下班了。宇文賢閔推著嬰兒車,諸葛詩走在他的身邊,挽著他的手臂,畫面是幸福甜蜜的一家人。
「砰!」
「啊!」
「老婆……」
場面一片混亂,這是諸葛詩閉眼之後的最後印象。
寶寶看著躺在血泊里的女人,掙扎著要爬過去,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小身板。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十分痛恨自己此刻的身份。身邊的貝貝同樣紅著眼睛,小嘴抿在一起,從未有過的嚴肅。若是有人注意就會發現這兄弟二人身上撒發出來的濃烈的陰森的氣氛,猶如從地獄里走出來的魔鬼。
宇文賢閔跪倒在地上,抱著諸葛詩大聲的喊著救護車,公司的保安利落的撥通的醫院的急救電話。後面跟出來的蕭默森眉頭緊皺,看著老大這模樣深深地震撼住了。保安看到他出現,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在蕭默森的安排下,很快得到了控制。
另一邊,保鏢已經逮住了兇手,人被死死的壓在地面上不能動一分一毫。
寶寶和貝貝看著那個人的面孔,臉色難看的彷彿能滴出水來。沒想到那個一直跟媽咪過不去的女人,竟然會如此的瘋狂。雖然愚蠢,卻不的不承認這一招很好用。
諸葛詩被送到了醫院,宇文賢閔帶著兒子守在手術室外,一臉的憔悴。
「姐夫,會沒事的。」得到消息匆忙趕來的沈煜來到醫院裡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優雅的宇文賢閔一臉憔悴,兩個孩子乖巧地躺在嬰兒車裡,眨著大眼睛,看著手術室的燈。沈煜忽然覺得很心疼。
「當年的事情姐姐都走過來了,沒有什麼能過不去的。你要保重身體,寶寶和貝貝還需要你,姐也需要你。」萬一姐真的出了意外,兩個孩子不能沒有依靠。
宇文賢閔點點頭,他明白沈煜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雖然不明白諸葛詩的身上為何會有那麼離奇的事情發生,也明白諸葛詩是真的很幸運。至少她又有了一個新的開始,與過去的一切都斷了聯繫。老天既然肯給她重生的機會,絕對不會讓她帶著遺憾離開人世。
看到宇文賢閔振作起來,沈煜才鬆了口氣,接過管家帶來的奶粉,開始喂兩個小寶貝。
孩子的牙都已經長出來了,為了保持營養,奶粉和牛奶還是必不可少的。經過這麼一場陣勢,兩個孩子早就已經餓了,若不是靈魂的原因,恐怕早就鬧了起來。
沈煜看著乖巧的貝貝,心酸的很。
「知道是誰下的手嗎?」沈煜問道。
宇文賢閔點了點頭,「諸葛畫。」
雖然動手的是那個女人,但是憑著直覺,肯定還有幕後的主使人。宇文賢閔已經派人去查了,能襲擊他老婆的人,絕對不會是尋常人。知道諸葛詩身份的人很有限,上層人士知道的都少的可憐,更不要說尋常人。
「要不要我動手?」有些時候他親自動手動作會快一點。
宇文賢閔搖搖頭,「不用,你照顧好寶寶和貝貝就好,我擔心有人把他們當成目標。」
沈煜心一緊,誰那麼喪盡天良會對兩個孩子下手。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裡的疑惑,宇文賢閔解釋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這樣做也是防備。詩詩出了事本就是意外,能夠清楚的掌握她的行蹤,肯定不是一般人。已經被逐出家門的諸葛畫是沒有這個能力的。至於背後的那個人,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是誰。」
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一個目標人物了,但是又不太確定,才沒有告訴沈煜。
「我明白,姐夫你放心,兩個孩子我會照顧好,只要我還在他們就不會有任何事。」沈煜堅定的語氣讓宇文賢閔沒了後顧之憂。
很快,伊藤真央也出現了,風塵僕僕的感到手術室外,看著還沒有滅的手術燈,心裡揪疼。
「到底怎麼回事?」她還在外地,就得到了諸葛詩出現意外的消息,於是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她很害怕見不到諸葛詩最後一面。
「謀殺。」沈煜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周身的氣壓瞬間降低,連不遠處的管家都感覺到了那壓抑的氣氛。
伊藤真央喘了口氣,深色變幻,不多時就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沈煜看著她拿出電話,站在那裡打了許久的電話。看到伊藤真央回來,沈煜低下頭,繼續照顧兩個孩子,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宇文先生,這件事我會插手,你不會介意吧?」話里的意思是好意,可是那語氣卻不怎麼能令人接受。
宇文賢閔倒是一點不意外,點了點頭,「不要打草驚蛇就好。」
「宇文先生放心,我雖然能力差了一點,但不代表什麼都不懂。」伊藤真央絲毫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有多麼打擊人,說完轉身就走。
她能力差?她要是能力差,諸葛詩如今的身價又怎麼可能這麼高。宇文賢閔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鬱結的難受。
「媽咪!」貝貝紅著眼睛嘟囔著,喃喃地喊著媽咪,軟軟的聲音讓人疼到了心坎里。
寶寶看著弟弟,深色複雜地伸出了小手,緊緊地抓住了弟弟的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手術里的燈依然沒有滅掉,不斷的有人從裡面走出來,又有人進去。緊張的氣壓讓守候在外面的人,心都提了起來。
杜子騰是主刀醫生,醫術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他肯定能治好詩詩的傷。宇文賢閔不停的安慰著自己,沒有一刻這麼強烈的希望諸葛詩能陪他一起走下去。
未來的路還很長,人生總要有一個人陪在身邊,他希望他身邊的那個人是她。
凌晨兩點二十分,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門緩緩打開,走出了滿臉疲憊的醫生們。
宇文賢閔猛地站起身,走了過去,抓住杜子騰的手臂問道:「怎麼樣,手術怎麼樣?」
杜子騰抬頭看著自己的好兄弟,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憔悴的站在自己面前,衣服上還帶著血跡,顯然從事發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過醫院,甚至是手術室的門外。
「子彈穿透左胸,若不是你老婆的心偏了點,恐怕必死無疑。她運氣夠好,就差一毫米。」緊張的手術過後,杜子騰感覺渾身無力,身後的護士扶住了他,才勉強站在原地。
宇文賢閔皺著眉,語氣卻沒有那麼急迫了,「那就是說沒有危險了?」
「嗯,轉到加護病房觀察幾天,醒了的就沒事了。」杜子騰實話實話說,卻隱瞞了醒來的時間。
郊區某個戒備森嚴的別墅內,裝潢富麗堂皇的大廳內,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長發遮住了那精緻的五官,露出了攝人心魂的利眸。
「那個女人務必要儘快要處理掉。」不然的話很快就會查到他的頭上來,最近的事情太多,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對面站著的男子點頭,「老大,您放心我們一定會處理好的。」
井博野揮了揮手,男子退了下去,修長的手指握著酒杯,緩慢地搖晃著杯內的液體。那紅色的的液體,讓他有種吸血的衝動。想到那道靚麗的身影,還有那稚嫩的五官,體內的因子不安的躁動。
他想要那個女人,可她卻不屬於自己,用盡了手段,卻差一點萬劫不復。
既然得不到,那就徹底的毀掉。
啪的一聲,手裡的杯子碎裂,紅色的液體順著手指緩緩地流了下來,妖冶的氣氛愈發的詭異。黑暗中的人影看到這一幕,早就見怪不怪,默默地低著頭,好似什麼都沒有看到。
「哥哥,我想媽咪了。」雖然媽咪有點不稱職,可是對他們兄弟卻很好,找了一個電腦天才來帶他們。
「乖。」沉默地的寶寶嘴裡吐出一個字,卻讓貝貝感覺到了溫暖。
他們是從地獄深處走出來的兄弟,受盡了磨難,才得到了輪迴。作為一個嬰孩,重新來到了這個世界上,看著那個漂亮的媽咪經歷著各種各樣的事情,從心裡心疼那個漂亮如妖精一般的女子。
忘了有多久,他們沒有感覺到溫暖,忘了有多久,他們也是真心的想要守護一個人。現在看著她沒有反應的躺在床上,心裡從未有過的難受。
「哥,我好害怕她醒不過來。」
寶寶的小手緊握,抿了抿唇,堅定的說道:「不會的,她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
她一定會醒的,她不能拋棄他們。
寶寶的眸子里一抹痛楚閃過,好似黑洞彷彿能把人吸入,看不到黑夜,也分不清白天。隱藏在袖子下的小小的拳頭緊握微微顫抖著,出賣了他,或許沒有人知道他此刻有多麼的緊張。
乖張的貝貝從未有過的沉默,緊緊地靠著自己的兄長,默默地祈禱。
她不緊緊是他的希望,也是哥哥的希望,師傅說只有這個女人才能帶給他們幸福,所以她一定不要拋棄他們,一定要快一點醒過來。
諸葛詩在茫茫地黑夜中走著,前方似乎沒有盡頭,走了許久也沒有看到任何景物,還有任何人。她幾乎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只能漫無目的的前行。前方也許有鏡頭,也許會得到答案,她只能堅持。
停留在原地就是等死,她還不能死,她還沒有大聲的告訴他,她愛他。也沒來的急對寶寶和貝貝好,沒有看著他們長大,看著他們結婚生子。
「少爺,查到了。」來無影去無蹤的宇文封易出現在病房裡,冰冷的眼神掃過床上的人影,實在不明白那個人為什麼要對她下手。
「誰?」宇文賢閔閉著眼睛,語調冷冽,似乎沒有什麼可以融化。
「井博野,昨天有人來刺殺諸葛畫,被我們抓到。他想自殺沒有成功,催眠之後得到的結果是井博野。」宇文封易看著面前的男子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氣勢驟變,強大的壓力壓的他幾乎不能開口。
背後的冷汗順著脊背流了下來,浸濕了衣衫,就連呼吸都慢上幾拍。若不是知道這股氣勢不是對他釋放的,宇文封易很有可能跪在地上。
「讓輕風處理掉,告訴他收網。」
「是,少爺。」宇文封易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直到走出醫院坐進了車裡,才唱出一口氣。「喂,輕風,少爺吩咐可以收網了。」
「明白。」斯文的聲音帶著一絲狠厲,若不是熟悉他的人,肯定聽不出那一絲變化。
井博野是一個非常狡猾的男人,從他們布局到現在,已經近八年的時間。有很多次都差一點讓他逃了,非但如此,他還在暗地裡動手腳,有幾次都中了埋伏。
老大曾經說過,井博野有著旁人沒有的陰狠,他做事從來都是不擇手段。他是個梟雄,只可惜這是太平盛世,既然他站在了對立面,那勢必要解決掉。
為了保證一舉殲滅,不讓他有復活的機會,這個局才慢慢的拉長,直到他動了不該動的人。
「井博野,閻王說他想你了。」俊逸的面孔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若是有人看到肯定會嚇出一身冷汗。
黑夜裡,一群人悄無聲息的隱入夜色中,飛快地進入了最繁華的地下娛樂夜場。包廂內,昏暗的燈光下一群男女糾纏在一起,桌上的酒瓶東倒西歪,震耳欲聾的音樂里夾雜著笑聲,說不出的糜爛。
「砰」
門被人從外面踹開,沙發上坐起一個男子,一臉橫肉,不悅地看著來人,「你是誰?找死啊!」
「當然,不過是你找死。」來人的眼底閃過一道利芒,從懷裡拿出一把消音手槍,手指一彎,一條人命送去了閻王殿。
醉生夢死的女人完全沒有清醒,還在瘋狂的扭動身子,殊不知身上的男人早就已經停止了呼吸。很快,包廂門又關上了,屋內的三個男人,均是一槍爆頭。
男子關上門走進大廳,從不同的方位走出幾個同樣裝扮的男子,彼此打了個暗號之後,分別從不同的地方消失在夜店內。
「什麼?你在說一遍?」長發下的眸子綻發出狠厲的目光,猶如野狼一樣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吃掉。
「東城的老大還有他們的手下,全死了。」男子戰戰兢兢的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踹到了牆上,嘴裡吐出一口血。
「滾!」
井博野俊逸的五官不斷的扭曲,修長的手指握成拳,狠狠地打在面前的桌面上。啪的一聲,漂亮的桌子瞬間碎裂,卻無人敢上前去勸阻。
很快,不斷有死亡的消息傳來,井博野的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報復,這是赤裸裸的報復。
「宇文賢閔,你真是好樣的。」井博野站起身吩咐身邊的保鏢立刻離開,他飛快的走出別墅,登上了直升飛機,迅速的離去。
宇文賢閔,你最好不要給我活命的機會,否則我一定會把這一切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坐在飛機上,井博野看著遠方,眼底一片陰霾。
五分鐘后,飛機飛離可郊區,在一片森林的上空。忽然傳來一聲爆炸,直升飛機瞬間化成火團,連帶著飛機內的人,無一生還。
「你已經沒有機會再回來了。」宇文賢閔看著屏幕上的人影,淡淡地開口,「別了,井博野。」
井博野一死,加上下面的負責人也都被殺,宇文賢閔的手下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迅速的收編了他的人。國內一片大清洗,井博野,那個傳奇的男人徹底消失在人們的視線內。
宇文家也徹底的打開了國內的局面,隱隱成了龍頭老大,漸漸地崛起在國內。但這一切並沒有讓他高興多少,因為他的老婆還沒有醒過來。
「已經一個星期了,她還沒有醒過來,你最好給我一個說法。」宇文賢閔良好的耐心已經消失殆盡,冷冷地看著杜子騰,好似他說錯一個字就把他出去似的。
「她身體的各項機能都恢復的不錯,至於為何不能醒過來我也不清楚。也許,是她自己不想醒過來吧!」這是唯一的解釋,不然她身體好好的,為什麼卻不醒。
「不想醒過來?」宇文賢閔眉頭緊皺,彷彿能夾死一隻蒼蠅。
如果真的如杜子騰猜測的這樣,那麼諸葛詩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還記得他第一次看到她睜開眼的樣子,一臉的茫然,身子完全不能適應。
對了,那身體本不是她的身體,他怎麼能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
如果醒過來的人不是她,而是原本的諸葛詩,那他要怎麼辦?宇文賢閔亂了,他不敢往下想去,害怕自己的猜測會成為現實。
詩詩,醒來的一定要是你啊!
宇文賢閔默默的祈禱。
前方忽然亮了起來,出現一張精緻的面孔,諸葛詩怎麼看都覺得非常的熟悉。半響,她才想起來,面前這個嬌弱的女子就是她自己。
「你來了?」面前的女孩忽然開口,聲音婉轉如鶯啼。
諸葛詩點了點頭,不明白她的意思。
女孩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對她招了招手,讓她走近一些。諸葛詩蹙眉,似乎並不像和她有過多的牽扯,站在原地並不想過去。
「我以為你會知道我是誰。」女兒笑的很溫柔,美的驚心動魄。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人,身上的氣質卻大不相同。諸葛詩身上比她的身上多了貴氣,舉手投足間都是令人信服的氣息,比面前的女孩多了堅韌。
面前的女孩就像是一汪清泉,笑起來像是一陣風,身上帶著淡淡的花香,不食人間煙火。
「我怎麼會知道你是誰?」諸葛詩嗤笑,感覺她問的莫名其妙。
她心裡很清楚,這個女人不是她。
「你為什麼不知道呢?」女孩並不生氣,歪著頭笑的很可愛,令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你是誰?」諸葛詩蹙眉,很不喜歡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直覺她不想接近這個女孩。好似接近了她,就會發生什麼事情似的。
女孩聽到她這樣問,很開心,愉快地解釋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可我們又不同,不知道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能明白就有鬼了!諸葛詩滿肚子的氣。
睜開眼就到了這莫名其妙的地方,走了那麼久才看到她的出現,結果一開口就是這麼白痴的問題。要不是良好的教養告訴她要忍耐,她絕對會不甩她。哪怕她身上有著吸引人的特質,令她忍不住想要親近,但是她也不想去招惹她。
女人,就是麻煩的代名詞。
雖然她也是女人,但是她不是一個麻煩的女人。面前這個女孩就不同了,典型的小白花型女人,嬌柔但不造作,這恐怕也是唯一能讓她覺得不厭惡的地方。
「你要是想解釋清楚,那就快一點,我沒有時間在這裡跟你浪費時間。」諸葛詩皺眉,直覺她話裡有話,可又想不通到底是哪裡有問題。
女孩笑了,「我就知道你會聽我解釋的。」
諸葛詩忍不住翻白眼,「那你快一點。」
「好。」女孩愉悅的點點頭,「確切的說,十五歲之前的我,跟十八歲之前的你,我們是同一個人。只不過我們的魂魄都是不完全的,分別寄住的不同的身體里。我們有著同樣的容貌,同樣的天賦,還有同樣的靈魂。」
「等等,你是諸葛詩?」諸葛詩終於明白關鍵問題是什麼了,原來她是那個死掉的本尊。
女孩詫異的看了諸葛詩一眼,隨後微笑著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好,你繼續。」諸葛詩忍住心裡的震撼,靜靜地等待著後面的內容。
「其實你是不完全的存在,就像我也是不完全的存在一樣。你轉世之後三年,我才投胎到人間,因為魂魄不全,我們註定活不久。從小我就知道這一點,一直想要去尋找你,可是你就像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似的,無論我怎麼去找都找不到你。直到我看到你死亡的那一剎那才明白,原來你的樣子變了。」
諸葛詩點點頭,師傅去世之前幫她做了手術,直到十八歲之後,容貌才會恢復。卻沒有想到出現了這樣的意外,也許這就是命運的捉弄。
「那後來呢!」
「後來,我出了意外,離開了諸葛家,受了重傷沒有得到治療,才死了。而你在同一時間肉身被毀,才回到了我的身體里。」女孩說道這裡眸光有些黯然。
諸葛詩訝然,「如你所說,我們本就是同一個人,應該寄住在一起,後面也應該要融合。可是為什麼你不見了,我卻活著?」
女孩驚詫的看了諸葛詩一眼,似乎沒想到她能看的如此清楚。
「因為你當時的恨意太濃烈,執念太強大,我被壓制住了。你的靈魂太堅固,拒絕接觸任何事物,我溝通了幾次,都沒有成功。若不是你這一次出現意外,恐怕過不了多久你就會離奇的死亡。」女孩很認真的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解釋著。
諸葛詩覺得她就是在危言聳聽,冷笑著說道:「即便如此,我們同時離開本體,就會自然融合在一起。但事實相反,很顯然你把我當成了傻子。」
她可是諸葛家的後代,雖然不明白道家高深的道術,卻也看了不少的書籍。這麼膚淺的東西,她自然是清楚的。面前這朵小白花可是一點都不簡單,講的故事如此真實。
若不是她一直防備著,肯定被她騙了。
「你不相信我?」小白花淚眼汪汪,一臉的憂傷,若是面前站的是個男人,一定會忍不住上前把她擁入懷裡。可惜,她對面站的是一個與她有著同樣容貌的女人,還是一個淡漠的女人。
諸葛詩冷笑,「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她從來都不會輕易的去相信一個外人,不管這個人長的有多面善,都不足以讓她輕而易舉的相信。環境複雜的狀態下,諸葛詩一直都保持著較高的狀態,她想要活著,想要一直活下去。
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還為了她心愛的男人和兒子們。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還需要什麼理由嗎?難道你感覺不到我們之間的聯繫嗎?看到我你就沒有一絲想親近的感覺?」小白花睜著漂亮的大眼睛,極其無辜的看向諸葛詩。
就是因為有那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她才提高了警惕,可惜這話諸葛詩是不會說的。
她冷眼掃過對面的小白花,不悅地說道:「你若是沒事,就讓開吧。我不想在你這裡浪費時間。」
小白花看著諸葛詩竟然想要繞過她直接離開,急忙上前去拉她的手臂,卻被諸葛詩利落的躲了過去。
「你做什麼?」諸葛詩不悅的蹙眉,人也躲的遠遠的,好似面前的女人是要人命的瘟疫。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別的意思,為什麼你總是懷疑我,不肯相信我呢?」兩行清淚順著小白花的臉頰流了下來,一串一串波動人心。
諸葛詩冷眼看著一切,不為所動,要說演戲,她見過的太多了。
「我有沒有缺魂少魄我自己心裡清楚的緊,你是不是我還要兩說,讓我輕易相信你,似乎一點可能都沒有。」諸葛詩嘲諷的看著小白花,眼裡的厭惡毫不遮攔。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小白花搖搖欲墜的站在那,隨時都可能昏倒似的,看的諸葛詩一陣心煩。
「你是本尊,我很清楚,想要回到你的身體是嗎?可你有那個本事嗎?諸葛家的聖女一代只會出現一個,而你並不是聖女,因為你的眸子是黑色的,頭髮也是黑色的。你根本就沒有那種與生俱來的天賦,你的存在只是為了我才會出現,不然你連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機會都沒有。」幸好麻姑早就告訴了她這一切,不然的話,她肯定被這個女人欺騙了。
重生,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她能重生是母親付出生命的代價。她要好好珍惜,會好好的活下去,因為未來的時光,有母親的蹤跡。
她從未叫過那個優雅的女人一聲母親,可她卻像一個母親一樣守候著她,教會了她許多的知識。就算她離開了這個世界,也讓她有了活下去的能力。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一切?」小白花眼裡滿是恐懼,紫色的眸子變成了黑色,紫色的長發也變成了黑色,柔弱的氣息驟變,陰森的仿若地獄里的女鬼。
這才是你本來的面貌吧!
「因為我才是聖女。」諸葛詩雙手合十,結著繁雜的手印,小白花的臉色瞬間慘白,「你不屬於這裡,回你該去的地方吧!來生好好的做人,希望你能長命百歲。」
說完最後一句話,就聽到一聲凄厲的尖叫聲,面前再也沒有了小白花的影子。
收拾完這朵小白花,諸葛詩感覺有些虛脫,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她揉了揉太陽穴,看著前方的黑暗,堅持不懈的往前走去,只有堅持才能勝利。
她想回家。
諸葛詩站在原地,看著不遠處的茅草房的院子里,坐著一個穿著藍色長裙的女子。長發如墨,眉眼如畫,一片寧靜,凡塵俗世不曾沾染。
「師傅!」諸葛詩心緒複雜的喊出了以往的稱呼,眼裡盛滿了淚水,一顆一顆的掉了下來。
女子聽到呼喚聲,慢慢地抬起頭,看著院子口站著的女子,溫婉一笑,「這裡不屬於你,回你該去的地方吧!」
「不,我不走。」期盼了那麼多年,終於知道了自己的母親是誰,可是她卻再一次把她丟棄。她討厭那樣的感覺,她不想再做孤兒。
女子聽到諸葛詩倔強的聲音,秀眉微蹙,柔聲道:「你捨棄的了那個男人嗎?」
諸葛詩愣住,默默地搖了搖頭。
「那兩個孩子你也捨不得吧!」女子肯定的語氣令諸葛詩低下了頭。
是的,她捨不得,一點都捨不得。那是她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是她與他愛情的結晶。她怎麼能讓自己的兒子經歷與她類似的生活,讓他們管別的女人叫媽媽。
似乎是感受到諸葛詩的不安,女子輕笑了起來,「看吧,你捨不得,你不甘心,不甘心你的孩子叫別人媽媽,不甘心你的男人娶別的女人為妻。既然如此,你留下來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諸葛詩說不出一句話來,滿心的委屈和不甘堵在胸口,腫脹的難受。
忽然,她猛地抬起頭,銳利的眼神停在女子的身上,冷聲質問道:「那你捨得讓我離開嗎?」
女子手上的動作一頓,似夢似幻的目光飄渺,「我舍了自己,你才有今天。如今你卻要問我舍不捨得,我要如何回答你呢!」
「為什麼不認我?」諸葛詩心口疼的發癢,恨不得用刀子割開,任由它碎裂。
「認了不過是徒增煩惱,畢竟我不是一個好母親,沒有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女子抬頭看著諸葛詩,又好似透過她在看別的人。
她的一生都在等一個男人,直到有一天她番人醒悟,才明白自己錯的有多麼的離譜。
男人會愛上很多女人,會為了利益而捨棄女人。對於他來說,她就是一個棄子,既然是棄子又如何能滿足她那小小的心愿。他們的孩子命中注定會有一劫,可他卻不在她的身邊,她整日以淚洗面,為的就是能讓孩子好好的活下去。
日夜苦讀古籍,終於讓她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雖然到最後她只能陪女兒走過那麼幾年,但是對她來說,這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看著自己培養出來的女兒那麼的出色,她終於可以安樂的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候著死亡的來臨。能夠再一次見到女兒,她明白那最後一劫總算是過去了。
「回去吧,知道你心裡有我,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好好的活下去,為了我,你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女子長裙飛舞,手指如同蝴蝶飛舞,一連串繁雜的手印在諸葛詩錯愕的目光中不停的變幻。
「走吧,我的孩子,媽媽愛你!」
不,不,她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媽媽……不要丟下我,媽媽……」
最後一剎那,她看到了女子臉上慈愛的笑容,還有一滴永恆的淚。
「媽,媽媽……」
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嗓子愈發的發緊,每一個字都讓她感覺到十分的難受。小床上的兩個小傢伙猛地睜開眼睛,揮舞著小手,朝著大床爬去。
「媽媽,媽媽……」
是誰?是誰在叫她,這聲音好熟悉。
「哥哥,媽媽不是醒了嗎?為什麼還不睜開眼睛……我要媽媽,要媽媽……」貝貝接收到老哥的指令,馬上就明白了一切,立刻放生大哭起來。
寶寶嘆了口氣,只盼望著媽媽能聽到貝貝的聲音,快一點醒過來。
宇文賢閔從外面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貝貝哭的稀里嘩啦,嘴裡還一直喊著媽媽。寶寶的小手極其滑稽的護著弟弟,看在他的眼裡心酸至極。
他早就知道大兒子很懂事,卻不曾想是那麼的懂事。
「爹地,我要媽咪……」貝貝委屈地轉過身,歪歪斜斜地朝著宇文賢閔走去,宇文賢閔大步走過去把他抱在了懷裡,柔聲的安撫著。
「貝貝乖,媽媽馬上就醒了。」宇文賢閔把兒子摟在懷裡,另一隻手也把大兒子抱了過來,父子三人滿臉悲傷的聚在一起。
「老婆,你真的捨得我們嗎?」
不,她捨不得,捨不得。諸葛詩聽著耳邊的聲音,無論如何也睜不開眼睛。
「我要媽媽……」貝貝委屈的小嘴癟了癟,眼淚稀里嘩啦的往下流掉,寶寶看著弟弟的眼淚,第一次十分羨慕。
悲傷在病房裡漫延,壓抑的環境下,貝貝很快就睡了過去。寶寶也抵抗不住周公的勸說,緊跟著睡著了。宇文賢閔把兩個孩子安頓好,也躺在了床邊,防止兩個孩子夜裡會掉下去。
已經一個月過去了,井博野死了,一切都結束了。
有消息來說,喬森失蹤了,據說是死在一場爆炸中。紅楚已經沒有了人樣,前一段時間自殺未遂,如今依舊過著非人的生活。諸葛畫在監獄里假死,被秘密送去了泰國,三個女人一起被監視著,永遠也無法逃離那裡。
據說,當年是夏莞月用了手段,把她從諸葛家騙出來,還打的滿身是傷,最終導致了死亡的。這件事被凌思瑤牽扯進來之後,姬紫堇怒了,夏莞月算是被幽禁,一輩子也徹底的完了。
而她生的三個女兒,徹底的斷了與諸葛家的關係,大女兒和二女兒也被諸葛語從公司里趕了出來。如今是人人喊打,猶如過街的老鼠。
「老婆,你看看,你身上的傷都好了,為什麼還不醒呢?」宇文賢閔握著諸葛詩的手,小心的用熱毛巾敷著手背。然後細心的給她做著全身的按摩,以防止她醒來的時候,身子不靈活。
為了這個,他刻意去學了許久,如今動作如流水一般,顯然是十分熟練。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那個時候的你真的好狼狽,緊緊地摟住我的腿部,嚇了我一跳。你睜眼的一剎那,令我驚艷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一雙眸子,紫的深邃,令人著迷……」
宇文賢閔一邊給諸葛詩做按摩,一邊緩緩地講述著他們的過去,似是懷念,似是想念。
門,緩緩地被推開,走進來一個漂亮的女人。穿著白色的長裙,溫婉的笑容,優雅大方。宇文賢閔頭也每台一下,只是閉上了嘴,默默地看著諸葛詩。
來人並不生氣,把手裡的便當盒打開,笑吟吟地說道:「閔哥哥,我做了你最愛吃的菜,還熬了你最喜歡喝的湯。」
「羽靈,我說過你不用過來了,這裡有人照顧的。」宇文賢閔語氣很不好,看都沒看那些吃的一眼。
喬羽靈並不生氣,只是看向床上那個女人的目光並不友善。都是這個該死的女人,不然哥哥也不會這麼辛苦。
宇文賢閔並不打算搭理他,站起身朝著外面走去,喬羽靈沒有追上去,她知道這個時候追出去也於事無補,還不如做一下表面的工作。
當她看到那瓶輸液的時候,手頓了下來,一個聲音在腦子裡不停的響起,讓她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對不起,你死了之後可不要怪我。只有你死了,閔哥哥才會娶我為妻。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你的兩個兒子,我會讓他知道,我才是他們的母親。」喬羽靈越想越得意,嘴角甚至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她的手剛碰觸到諸葛詩的手臂,就看到原本睡著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嚇得她僵在了原地。
「看到我醒來,你是不是很得意呢?」諸葛詩銳利的眸子緊盯著喬羽靈的眼睛,若不是她剛剛醒來,肯定會給喬羽靈一個巴掌。
該死的女人,竟然還想讓她悄無生氣的死掉。
幸好她醒來的及時,不然真是便宜了這個該死的賤女人。
半個月後,宇文家別墅。
「我們離婚吧!」已經恢復康健的諸葛詩,把一份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放在桌面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宇文賢閔。
都是這個該死的男人惹來的爛桃花,害的她差一點就去見閻王了。
這筆帳可是不能不算。
「不可能,諸葛詩我告訴你,就算是下地獄,我也要拉著你一去。離婚,你做夢!」宇文賢閔的聲音陰冷低沉,強大的氣場害的她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不離婚,那個女人怎麼辦?」她質問的很沒底氣,彷彿所有的勇氣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深邃的眸子像雷達一樣掃過,驚得她脊背一片冰涼,「離婚跟別的女人沒關係,跟他們有關係!」
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她嚇的一哆嗦。
兩個小鬼飛快地從樓上跑下來,抱著她的大腿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媽媽,媽媽,你不能不要我們啊!人家都說沒媽的孩子是野草……」
諸葛詩無力的嘆氣,她就知道這一招不好用了。
原來,半個月前,諸葛詩醒過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了喬羽靈要謀殺她的那一幕。還沒等她繼續開口,寶寶和貝貝就醒了,這麼一鬧,宇文賢閔也從外面進來了。
看到諸葛詩醒過來,激動的把她抱在懷裡,完全無視了喬羽靈,這才讓諸葛詩的心情好了那麼一點。
可是,此仇不報非女子,諸葛詩琢磨了好久,才想出這麼一個法子來。卻不曾想,早就被宇文賢閔識破了。喬羽靈的那點心思,還有那天發生的事情,宇文賢閔當天晚上就知道了。
很顯然,那位悲催的女炮灰,光榮的去了非洲。
「老婆……」
「嗯?」
「老婆!」
「宇文賢閔,你找死是不是?」忍無可忍的諸葛詩終於怒了。
宇文賢閔得意一笑,他為什麼總喜歡看老婆發怒的樣子呢!
躲在門外的兩個小傢伙,無奈地搖了搖頭,老爹最近總是玩一些低智商的遊戲。
唉,好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