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相只有一個
「小道士,醒醒啊。」
昏迷中的悟用隱約聽到焦急的呼喚聲,試著努力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但意識尚有。
「快醒醒啊!要出人命啦!」
「啊!」
悟用頓感腦袋被冷水灌頂,打了個冷顫,當即趴地而起,一張帶著焦急的漂亮臉蛋映入眼帘,白悅。
「糟啦!白悅快把我的桃木劍給我。」悟用醒來后,急忙環顧周圍,大雨停止,黑雲消散,漫天繁星,地上躺著劉惠蓮,趙光被朱慶光打的奄奄一息,老駱駝依靠在牆根,嘴角溢出獻血。
「你,你小心點,我已經報警了,警察一會兒就來了。」白悅撿起桃木劍遞給悟用,一開始下雨的時候,白悅拿著雨傘跟過來,在劉惠蓮家的門口,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當朱慶光顯出形時,險些把白悅嚇昏過去。
「去看看劉惠蓮死了沒有。」悟用忍著腦袋的疼痛,站了起來,左手掐訣,念念有詞:「無量天尊,精血鑄劍,助我滅鬼,急急如律令,開!」話音落地,悟用咬破舌頭,吐出一口血液噴在桃木劍上,桃木劍頓時金光大亮。
「朱慶光,給我死!」
悟用爆喝一聲,疾步衝去,趁著朱慶光正要殺死趙光的時刻,一劍插在朱慶光的後背,直接貫穿朱慶光的身體。
「啊!!!我不甘心啊!」
朱慶光發出一陣凄厲的叫聲,自後背那傷口處燃燒一團火焰,這火焰蔓延開來,頃刻間,朱慶光化作一團火焰,飛灰湮滅。
悟用剛才使用的精血鑄劍,導致道行受損太厲害,臉色蒼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光,光,你沒事吧。」老駱駝爬了起來,抱住趙光,看著趙光被打的奄奄一息,頓時老淚縱橫,聲音哽咽起來。
悟用滿腦疑惑,這老駱駝怎麼會跟趙光認識呢?
「惠蓮醒了!」這時,白悅驚喜的叫起來,悟用拿著桃木劍艱難的站起來,收拾一下地上散落的符咒,走向老駱駝。
「老駱駝,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悟用盯著老駱駝,注意著他臉上表情的變化。
「作孽啊!趙光是我的外甥,我一直把他當做親生兒子看待,從我媳婦孩子相繼死後,我也沒打算活著,就在我孩子死後,不久村裡有人生了大胖小子,我心不甘,憑什麼我的孩子都死了,憑什麼他們的孩子就能活下來,從那以後我就裝神弄鬼,故意讓趙光散播謠言,說我孩子和老婆變成了鬼,村裡生的孩子都活不過一個星期,其實,都是我跟趙光乾的。」
說到這裡,悟用,白悅,劉惠蓮驚呼不已,食小兒鬼竟然都是這老駱駝假扮的,更讓悟用痛心的是,這麼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竟然有這麼狠的心。
「那我師父是怎麼回事?那棵桃樹真的是他栽的?」悟用怒視老駱駝,手裡緊緊的握著桃木劍,第一次下山,就遭受到這般狠毒的人心,一時間,悟用無法接受。
「你師父確實來過我們村,也聽說了食小兒鬼的謠言,可是你師父嗜酒如命,我請了他一頓酒,趁他喝醉后,就把他打昏,讓趙光把他扔到山溝里去,那桃樹是我自己栽的,為了就是引人耳目,可,可我見了朱慶光的鬼魂后,才發現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鬼魂。」老駱駝緊緊的抱住趙光,渾濁的淚珠泛了起來。
「那劉惠蓮流產是怎麼回事?朱慶光真的去找你了?」悟用記得老駱駝說過,劉惠蓮流過一次產,為此,朱慶光還堵在老駱駝家門前暴打他一頓。
聞言,劉惠蓮捂嘴失聲痛哭起來。
「那是她跟趙光的孩子,為了不讓朱慶光懷疑,就偷偷的流產了。」老駱駝說完這句話,突然臉色僵硬起來,低頭看著趙光,哽咽道:「光,死了。」
「嘀嘀嘀。」
這時,一輛警車趕來,從車裡走出來三位穿制服的警察。
「誰報的警?這是怎麼回事?」一位中年略顯發胖的警察看到還有個道士在場,不由得大感疑惑。
「我,我報的警,老駱駝殺人了。」白悅緊張的站在悟用身邊,指著老駱駝磕磕巴巴的說道。
「警察同志,這事說起來可能你們不相信,呵呵,是鬼殺了他,你信嗎?」警察的出現,讓悟用覺得有些棘手,這事解釋起來還真難,尤其是像這些警察,根本不相信鬼神之說。
「信個蛋,都給我帶到警局裡。」
而後,悟用,老駱駝,白悅,劉惠蓮都被帶上了警察,死去的趙光,放在老駱駝的家裡,等到明天,會讓人去趙光家報喪。
鎮上派出所,一間審訊室里,兩名警察神色嚴厲的盯著悟用,氣憤很沉悶。
「老駱駝對他犯下的案件,供認不諱,雖然你沒了嫌疑,但是那趙光真的是被死去的朱慶光殺死的嗎?老駱駝,白悅,劉惠蓮雖然都承認了這件事,但我還是不信。」一個年輕的警察打死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不過這事蹊蹺的讓警察不得不信。
「真真假假,你要是相信,它就有,要是不相信,它就沒有,同志,要是我沒事了,是不是可以放我走啊?」悟用在這冰冷的審訊室多待一分鐘都是煎熬。
「沒事了,走吧。」這倆警察倒也好說話,把悟用的道包,桃木劍給了悟用,放悟用離開了。
出了派出所,白悅跟劉惠蓮在門口等著呢。
「你倆怎麼還沒回去呢?」悟用疑惑的看著這兩位少婦,心想,老子再也不回那個村子了,太他媽可怕了,自己險些就把命交待在那裡。
「小道士,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我也騙了你。」劉惠蓮神色難堪的看著悟用,因為劉惠蓮一直瞞著悟用她跟趙光的事,險些害死悟用,心裡滿是愧疚。
「沒事了,你也救過我的命,咱倆兩清了,現在大家都活下來了,你回去好好過日子吧。」悟用把目光落在白悅身上,對於白悅這個小媳婦,心裡可是痒痒的不得了,那口活可是讓悟用難忘。
「小道士,你打算去哪呢?不回我們村了嗎?」白悅拋了個媚眼,令悟用差點把持不住,滿腦子都是在小賣部里那香艷的場景。
「咳咳,不回去了,咱們有緣再見吧。」悟用心裡真想跟白悅大搞一場,可轉眼一想,那個村是個是非之地,小腹里的邪火頓時就被澆滅了。
「唉,好吧,那你保重啊。」白悅故意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希望以此能讓悟用留下,顯然是不可能了。
劉惠蓮欲言又止,似乎還有些話要跟悟用說,不過悟用已經轉身離開了。
秋高氣爽的季節,落葉凋零,悟用迎著落葉繼續前行,不過這前行卻是漫無目的。
沿著寬闊的馬路,走過田間小路,踩著雨後的泥濘,悟用走出了鎮,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直到肚子開始飢腸轆轆時,才停下趕路。
「餓啊!知道如此,就該跟劉惠蓮要點錢,再走走吧,希望能碰到一個村子。」悟用拄著樹榦,一邊四處尋覓村莊的影子,一邊發著牢騷。
「前面那個道士,救命啊!我女兒跳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