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偶遇

關了電腦，秦殊出去，按照秦淺雪給的地址，前去招聘會。

來到招聘會，秦殊真算開了眼界，人山人海啊，胖子進去都能變成排骨精出來。

他是第一次來招聘會，沒想到場面這麼火爆，偷偷瞄了瞄身邊的求職者，大多都是本科啊，重點本科啊，名牌大學啊，研究生啊，看得眼睛都花了。

觀察半天，他們的求職策略差不多，都是廣泛撒網，重點突破。

秦殊就簡單了，他是帶著目的而來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HAZ投資。

來到HAZ投資的招聘位前，嚯，更是擠得里三層外三層，絕對水潑不進，密不透風，就算變成螞蟻，也得側著身體才能進去。

看到這個陣勢，秦殊搖搖頭，算了，還是不擠了，先找個地方涼快涼快，喝杯飲料，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再過來應聘。

走到招聘會門口的報刊攤，買了瓶可樂，站在遮陽傘下，喝得滋潤。

正喝著，忽然有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由微怔，轉身去看，卻愣住了，眼前是個很可愛的蘿莉女孩。

她看起來應該有二十歲左右，背著個卡通的背包，齊肩短髮，劉海細碎，眼睛很大，睫毛長長的，微微上翹，小巧的瓜子臉，紅紅的小嘴，顯得特別清純可愛。只是身上穿的好像是酒店服務員的衣服，上衣帶著青花瓷的花紋，下面是半步裙，很正式。

秦殊心想，如果她穿上卡通圖案的T恤和紗裙，配上一雙大頭鞋，簡直就是二次元漫畫里的美女了。

「同學，你……你有空嗎？」那女孩忽閃一下大眼睛，眼眸好像清澈的湖水，很純凈。

同學？秦殊無語，自己看起來像個學生嗎？咳嗽一聲，問：「美女，什麼事？」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她這麼可愛，看著她，真是比喝著冰鎮的可樂都舒服，秦殊不由笑了笑：「真是巧了，我這人最熱心助人了，說吧，讓我幫你什麼？」

「你……你跟我來！」那女孩咬了咬嘴唇，眼中竟然閃過一抹淡淡的羞色，輕輕招招手，往旁邊的綠化帶走去。

秦殊奇怪，她要讓自己幫什麼？

好奇地跟著她，一路來到綠化帶裡面。

這綠化帶貼著舉辦招聘會的大樓，除了草地，還有些高高矮矮的樹，參差分佈著。

那女孩一直來到綠化帶深處，大樓往裡拐角的地方，這裡應該說是最隱蔽的地方了。

秦殊更是納悶，她怎麼帶自己來了這裡？

開始看她穿著酒店服務員的衣服，還以為帶自己試吃什麼產品的，沒想到帶自己來了這裡。

正在奇怪，就見那女孩小心地往周圍看看，然後打開卡通的背包，拿出個桌布似的東西，交到秦殊手裡。

秦殊愣了愣：「你不會是要向我推銷桌布吧？對不起，我缺床單，不缺桌布！」

「不是啦！」那女孩忙說，「請你把這個打開，幫我遮著，我要在這裡換衣服！」

「什麼？」秦殊吃驚。

那女孩微微臉紅：「昨晚在酒店裡上夜班，太累就睡著了，結果睡過了頭，我要趕緊進去招聘，但不能穿著酒店服務員的衣服，要換上公司的工裝才能進去！」

一邊說，一邊從背包里拿出一套黑色的工裝裙。

秦殊無語：「你是要在這裡換衣服啊！話說，你真夠會擠時間的，跑到這裡來換衣服，但就算你要換衣服，也不該找個男生幫你遮擋吧，這不是拿肉包子打狗嗎？」

「我……我比較急！」那女孩臉色更紅，「我看大家都是匆匆忙忙往招聘會裡面去，只有你閑站著，而且……而且你看起來也比較老實，所以……」

老實？秦殊差點笑出來，真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評價自己，這太新鮮了，忽然又覺很感動，第一次有人誇自己老實，為了回報這份信任，也該老實老實啊！

想到這，嘿嘿道：「我確實比較老實，你儘管換，我不會偷看的！」

她這麼一笑，反倒露出幾分無賴的氣質，那女孩頓時變得有些猶豫。

秦殊看她一眼：「你不是趕時間嗎？趕緊的啊！」

說著，把那塊桌布展開，和大樓的拐角形成一個空間。

「你……你確定不會偷看吧？」那女孩又小心地確認。

秦殊咳嗽一聲：「放心，你這麼可愛，我不會忍心欺負你的！」

「啊？」聽了這話，那女孩更加擔心。

「我說你到底換不換？我還要去喝汽水呢，冰鎮的汽水，過一會就不涼了，你賠啊？」

「哦，對不起，我這就換，我已經遲到了，經理肯定要罵我了！」那女孩看起來相當著急，儘管不放心秦殊，也只能硬著頭皮換衣服了，小聲道，「你拿高點！」

秦殊此時拿的高度低於他的脖子，還遮個屁，什麼他都能看到，忙拿高了一些，隨口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舒露！」

「舒露？」秦殊莞爾一笑，玩味地說，「真是好名字，你確實清純得像清晨花瓣上的露珠似的，喝一口，肯定爽口又甘甜！」

這句話估計讓裡面的女孩更加害怕，沉默下去，只有飛快換衣服的聲音。

秦殊笑了笑：「別著急，如果著急穿反了，還要重新穿，更加浪費時間！」

裡面依然沉默。

過了一會，那女孩把桌布拿過去，輕輕道：「我換好了！」

秦殊這才轉頭看她，又是一愣，穿上工裝的舒露別有一種感覺，氣質依然清純可愛，卻多了些知性的氣質。

她臉色紅紅的，微微有些氣喘，估計剛才被秦殊嚇得，是以最快的速度換了衣服。

「謝謝你啊！」舒露把桌布飛快疊起來，放進包里，換下的衣服也塞進包里。

秦殊看看她，眼圈微微有些黑，分明睡眠不足，忍不住問：「你做兩份工作？」

「嗯！除了在公司的工作之外，還在酒店兼職做清潔工！這次排了夜班，白天晚上都要工作，所以……所以比較累！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晚了，急著趕公交車，扯了酒店裡的桌布趕緊來的，等招聘結束還要還回去呢！」

秦殊很詫異，看她身子纖巧，很柔弱的樣子，竟然打兩份工，太拼了吧，忍不住問：「你就這麼缺錢嗎？」

舒露抬頭飛快看他一眼：「對不起，我很急，不能跟你聊了，真是謝謝你的幫助！我走了！」

說完，拿著背包，匆匆從秦殊身邊跑過去。

秦殊搖搖頭，看看她的背影，同時打兩份工，兼職還是酒店的清潔工，絕對是個苦差事，她是怎麼堅持下來的？這麼小的年紀，怎麼這麼需要錢？看她的年齡，應該不會有孩子，再說，也不用像男人那樣買車買房娶媳婦啊。

正在納悶，舒露竟然又跑了回來，手裡拿著瓶脈動，飛快塞到他手裡：「這是感謝你的！是冰鎮的！」

說完，又飛快跑走了。

秦殊看看手裡的飲料，忍不住想笑，都跑走了，竟然又跑回來送飲料，這丫頭人品不錯啊！

回到太陽傘底下，等了好半天，才又進招聘會，來到HAZ集團那裡，結果發現，那裡依然人滿為患。

照這個趨勢，估計等到天黑也是這麼多人，不能等了。秦殊準備仗著身板強壯擠進去，結果擠了半天，弄得一身臭汗，愣是沒擠進去，還被一個看起來很斯文的女生趁機加塞，一屁股把他頂在後面。

轉頭看看，更是無語，弄了半天，自己就沒動過地方，還往後退了一米多，嘆了口氣，總算悟出一個深刻的道理：人多就是力量大啊。那麼多人，擠得像鐵餅一塊，別說是個人，就是根針都插不進去。

「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旁邊一個看起來像是學生的應聘者歪過頭來問：「哥們，哪個名牌大學的？」

秦殊苦笑一下：「麻省理工算不算名牌大學？」

那傢伙愕然，頓時沮喪下來：「連麻省理工的都來了，我這個國內名牌看來沒戲了，算了，還是撤吧，回家賣臭豆腐去！」

轉身竟然走了。

秦殊搖頭，這傢伙也太沒信心了。

皺皺眉頭，看著身前人頭攢動，擠不進去怎麼辦？

眼睛轉了轉，忽然嘴角一笑，大聲吆喝起來：「樓上肯德基送免費午餐了，只限前一百位啊！」

呼啦，人群瞬間潮水般從他身邊涌過，奔著上層的肯德基跑去，擁擠的HAZ投資招聘位前，一下變得空空如也，弄得那幾個招聘者都愣了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