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
瞬間,院子里一片安靜。
高個老者看得目瞪口呆,綠柔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阮輕憐明明看起來比自己都要柔弱的,還一副老實怕事的模樣,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厲害?
就連阮輕憐自己也是目瞪口呆,眨了眨眼睛,反倒去問綠柔:「到底……到底怎麼回事啊?發生了什麼?」
綠柔只能苦笑:「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剛才把那老者給扔了出去,扔出去很遠很遠!」
「是……是我給扔出去的?」阮輕憐嚇了一跳,瞪大眼睛,「這不可能吧?」
看看自己的手,依然搖頭,「我……我怎麼可能把他扔出去呢?雖然他有點矮小,但畢竟是個人,那麼重,這不可能!」
她剛才完全是閉著眼睛的,所以根本沒看到自己扔出矮個老者的過程。
綠柔臉上的笑容越發苦澀:「但就是你給扔出去的,我親眼所見!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我倒是覺得抓住了什麼東西,然後慌忙扔了,但那個東西很輕啊!」
綠柔看了看矮個老者被扔出去的軌跡,看看被矮個老者撞出的一個個的窟窿,嘆了口氣:「就你這個力量,他的身體重量確實很輕很輕,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了!」
「你個臭丫頭,到底是什麼人?」
高個老者一聲大喝,指著阮輕憐,「趕緊說,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先前說不客氣的時候,肯定會逼到跟前,氣勢洶洶,但現在,說了不客氣,人卻站在原地沒動。
他被阮輕憐一拳打得吐血,實在是心存忌憚,不敢再隨便靠近,雖然阮輕憐現在反倒驚慌失措的,坐在地上,跟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似的。
阮輕憐眨了眨眼睛:「我是阮輕憐啊,你不是認識我嗎?怎麼又裝得不認識了?你怎麼這麼奇怪?「
她反倒說高個老者奇怪。
高個老者真是憋得夠嗆,她還是以前那個阮輕憐嗎?故意裝作不懂自己的意思,實際上就是在嘲諷自己吧?
這個臭丫頭,故意裝得柔弱,然後戲耍自己兩人嗎?
自己是被她給耍了啊。
越想越生氣,咬了咬牙:「臭丫頭,別以為你真是我們冰霜二老的對手,先前沒重視你,被你得逞,現在我們開始重視,你再沒機會了!」
說著話,眼睛望向遠處矮個老者摔出去的方向,等著矮個老者回來。
他自己實在不敢隨便上了。
現在雖然栽了,至少沒有危及性命,如果真被這丫頭殺掉,傳出去,簡直讓人笑掉大牙,絕對丟不起這個人。
看著那個方向,簡直望眼欲穿。
還好,矮個老者真的回來了。
如果矮個老者不回來,他撂下狠話卻不敢上,又是自己打自己臉了。
看到矮個老者回來,吐了口氣,又忍不住有些想笑。
矮個老者不是正常地走回來,而是一瘸一拐地走回來,而且灰頭土臉的,臉上還有血,頭髮散亂,好像被人按在土堆里暴打了一頓似的。
當然,這個時候,肯定不能笑的。
其實他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就見矮個老者臉色陰沉地慢慢走回來,不再那麼衝動,眼神卻更加狠毒,拍了拍手,冷笑道:「好,好得很,我們兩個老傢伙真是看走了眼,沒想到眼皮底下有個這樣的高手!現在既然你顯露出真正的實力,咱們就決一死戰吧!」
「啊?還要打?」阮輕憐嚇得臉色發白,連連擺手,「還是……還是別打了吧,只要你們不進這個房間打擾公子,讓我做什麼都行!」
她沒打過架,實在害怕得很,看到兩個老者都盯著她,那麼兇悍,簡直嚇得渾身發顫。
但她這話,明顯提醒了冰霜二老。
現在只有阮輕憐一個人,尚且讓他們吃癟,如果秦殊那傢伙再出來,豈不是更加麻煩。
趁著現在,還有人數優勢,應該速戰速決,把這個棘手的臭丫頭先解決掉才行。
想到這,冰霜二老幾乎異口同聲地說:「少廢話,動手吧!」
他們有彼此的支撐,信心倍增,畢竟配合了那麼多年。
只要他們聯手,打敗任何星級高階的奇脈武者都不在話下,抗衡極級初階奇脈武者也有可能。
雙雙躍起,向阮輕憐撲擊過去。
這次,他們用的不再是普通招式,而是武技。
再不敢託大,出手就是必殺的武技,一來是報復阮輕憐剛才讓他們出醜,二來也是怕兩人聯手,依然難以打敗阮輕憐,趕緊把最高明的武技撂出來再說。
阮輕憐看他們飛快撲來,氣勢洶洶,真是嚇壞了,完全不知所措,下意識地扶著地,使勁往後縮。
她剛才打飛冰霜二老的出招都不是主動出招,而是下意識地反應。
一拳打飛高個老者,是被掐得窒息,求生本能下,要推開高個老者,結果把高個老者給打飛了。
至於矮個老者,是看矮個老者凌空踢下來,閉著眼睛,伸手遮擋,結果,碰巧抓住矮個老者的腿,給甩了出去。
那都不是主動的招式,現在讓她主動去應對,完全不知該怎麼辦。
看到冰霜二老雙雙撲到跟前,實在沒辦法了,直接把頭埋在膝蓋上,嚇得縮成一團。
冰霜二老見了,不由大喜,這不是給他們絕佳的機會擊殺阮輕憐嗎?
他們當然不會手下留情,反倒迫不及待地,把蓄滿枯霜奇氣的手掌,狠狠拍向阮輕憐的腦袋。
眼看阮輕憐柔弱的身軀要被他們的掌風籠罩,這個時候,兩道劍芒陡然從阮輕憐背後的房間里疾射出來,分別射向冰霜二老的咽喉。
那劍芒凌厲無比,如流星飛射,冰霜二老如果不管不顧,或許可以殺掉阮輕憐,但他們的咽喉也會被打穿。
臉色變了變,趕緊收掌倒翻,躲避飛來的劍芒。
儘管他們的雙掌沒完全打在阮輕憐身上,枯霜奇氣卻已經撲到。
就見阮輕憐的秀髮上,罩了一層厚厚的寒霜,衣服上也結滿寒霜,似乎在這裡坐了很久很久似的,身上才積滿那麼多的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