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往昔

秦遠何淡淡地說：「其實我覺得和她結婚真是件求之不得的好事，菱綉集團是雲海市最大的紡織集團，你們家又是做服飾的，鞏固了這層關係，對兩家以後的生意都有好處！」

「我可不想做這種籌碼，跟和親的昭君似的！我不進緣岳集團，也是因為不想完全順從老頭子的安排，我是個大活人，完全按照他預裝的程序走，不是成機器人了？那樣還有什麼意思！」秦殊搖搖頭，「反正老頭子認定我是個極品廢物了，那就這樣吧！」

秦遠何笑了笑，看看他弔兒郎當的樣子：「但我從來不覺得你是廢物！」

「是嗎？就因為我還有那麼點表演撞車的本事？」

「不是，我很認同你不進緣岳集團，因為我覺得緣岳集團根本裝不下你，那只是個小池塘，你應該到大海里去！我相信，你會有讓你爸爸驚得摔碎眼鏡的一天！」

聽了這話，秦殊有些意外，不由抬頭看看他。

秦遠何莞爾一笑：「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對你還算了解，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秦殊笑笑，不置可否。

秦遠何咳嗽一聲：「或許有件事你會感興趣！」

「哦？」秦殊微皺眉頭，「說來聽聽！」

「HAZ投資集團你知道嗎？」

秦殊想了一下，點點頭：「知道啊，雲海市數一數二的投資公司，涉足證券、房產、外匯、影視傳媒、體育，牛逼地不得了，聽說那裡就兩樣東西不缺，一個是金錢，一個是美女，金錢如水，美女如雲。不過，這和我有關係嗎？」

秦遠何看著他：「HAZ投資集團總裁的位子你想不想坐坐？」

在秦家這麼多年，秦遠何看著秦殊長大，確實對他很了解，不願做的事，十頭驢也拉不過去，想做的事情，肯定會做得讓人目瞪口呆。他是極品廢物？秦遠何真不知秦嚴為什麼這麼看秦殊，就算摘掉酒瓶底厚的眼鏡，他也不會認為秦殊是廢物，相反的，這傢伙簡直就是不折不扣的天才，有些奇葩的天才。

秦殊撇撇嘴：「我聽不出這和進緣岳集團接老傢伙的班有什麼區別！」

秦遠何一笑：「進HAZ投資的話，沒人捧你，一切靠你自己！我知道你對服飾業沒多大興趣，對投資行業卻很感興趣，你爸爸偏偏要把你塞進成衣車間去，你自然不樂意。你在數據方面有著近乎變態的天賦，HAZ投資絕對能讓你大展手腳，最重要的，你可以趁機離家一段時間，躲開肖小姐！」

秦殊眯著眼睛看他一下：「秦叔叔，別繞彎子了，你這麼慫恿我去HAZ投資，肯定有別的原因。說吧，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聽了這話，秦遠何忍不住愣了一下，猶豫著不知該怎麼回應。

「秦叔叔，我看你最近總是一個人時出神，肯定有什麼心事，是不是和HAZ投資有關？」秦殊是不經意間發現的，最近幾天，秦遠何卧室的燈總是徹夜亮著。秦遠何也一反常態，不再平靜淡然，反而寢食難安，肯定遇到了什麼事情。

秦遠何臉色變了變，想了半晌，忽然咬咬牙：「秦殊，你想不想知道我車禍之前的事情？」

「你如果願意說，我當然想知道！」秦殊看看他，「如果我猜得不錯，你以前應該是個大人物，就憑你的財務分析能力，在雲海市找不出幾個來！」

秦遠何嘆息一聲：「好吧，你小子的眼睛確實夠尖的！」

「那是當然，在外面混多了嘛，別的本事不敢說，眼光完全鍛鍊出來了。看到美女的一個眼神，我就知道她要做什麼！當然，你不是美女！」

秦遠何苦笑：「但你應該沒法看出來，我是HAZ投資最早的兩個創始人之一！」

秦殊暗暗吃驚，雖然早想到他大有來頭，但沒想到這麼有來頭。

秦遠何繼續道：「另一個是魏明希，他是現在HAZ投資的董事長。」

說到魏明希，他的語氣中忽然帶了些異樣的憤恨，秦殊敏感地察覺到了：「難道你的車禍和他有關係？」

「對！」秦遠何臉上的憤怒越發明顯，雙手緊緊攥著報紙，「當初我是HAZ投資的董事長，他是投資總監。很偶然的一次，我發現他投資的時候涉嫌違規操作，但我顧念著朋友的感情，沒有報案。想不到，他不放心，竟然對我的車做了手腳，當時是在盤山路，我的妻子也在，還懷著身孕，已經七個月，是個男孩。我在過彎時，剎車失靈，汽車失控，衝出了欄杆……」

房裡突然安靜下來。

秦殊沒想到會是這樣，一時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半晌，秦遠何繼續道：「多虧秦先生救起我們，但我的雙腿還是廢了，而我的妻子再沒活過來！」

「那……那當初你怎麼沒去報仇呢？」秦殊忍不住問。這樣的仇恨，真能咽得下去？

秦遠何嘆息一聲：「妻子死了，我也殘廢了，那時心灰意懶，只想找個地方度過餘生，逃避一切！」

「那現在呢，你寢食難安的，又是為了什麼？」

秦遠何攥著報紙的手輕輕抖著，猶豫半晌，把手中的報紙遞給秦殊。

秦殊不知他什麼意思，低頭往報紙上看去，只見頭版頭條就是關於HAZ投資的，說的是HAZ投資的總經理魏彥風和公關經理秦淺雪訂婚的消息，還附了張大大的訂婚照片。

看到照片中的女孩，秦殊卻心頭一跳，好像被什麼擊中了，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