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許笑事件!
今晚發生的事不算小了,換做尋常女子只怕早就亂了分寸,不過李葭薇出身顯貴,又在官場打磨過幾年,哪裡是尋常女人能比。
換好衣服出來后,她已經徹底調整了過來,臉上開始帶著笑容。
林海死了就死了,不過一個小角色罷了,別說警察查不出來,便是查出來了,她也能保羅恆安然無恙。
她今日雖流露出不少小女兒姿態,但平日里可是出了名兒的冷美人,在圈子裡還有個竹葉青的稱號。
四月份的西川盆地已經不是太冷,她穿的頗顯清涼,素白色的襯衫,偏男士風格,無奈她胸懷實在偉岸,依然綳得很緊,或許是有些熱悶,胸前紐扣解開了兩顆,隱隱露出一片白膩。
下面是修身熱褲,微暗燈光下,小腿白嫩細長,晶瑩如玉,視線上移,熱褲勾勒出的臀線誇張,羅恆不由咋舌,單憑這絕世好臀,一般男人就招架不住,而且一定好生養呀。
李葭薇挽起袖口,露出兩截白生生藕節似手臂,腳上就套著一雙人字拖,走起路來啪啦啪啦,還真沒拿羅恆當外人。
「喂,你在看什麼呢?」見羅恆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李葭薇竟是在羅恆面前彎下腰,胸口頓時山巒險峻,無限風光。
羅恆哪見過這般陣仗,直接就嚇傻了,一口水差點沒把自己嗆著,連忙支吾道:「沒……沒看啥,我餓了,去做東西吃。」說完逃也似滾去了廚房。
「你會么?」在李葭薇印象中,自己和弟弟可是個好吃懶做,實在不像是能做菜的主兒。
「除了生孩子,這世上就沒有我不會的東西!」
「你就跑火車吧。」李葭薇這般說著,卻見羅恆還當真做菜去了,自己也跑到了廚房,打算幫忙,酒會裡也沒吃什麼東西,她肚子也有些餓了。
李葭薇雖然不大愛在家裡弄東西吃,不過廚房裡一應傢伙事兒倒是一應俱全,如鹽巴味精辣椒等佐料也備得頗齊。
羅恆著手做飯,李葭薇不知從哪裡搗鼓出一個粉紅色圍裙給他戴上,羅恆拿起不鏽鋼菜刀片魚片,李葭薇就在一旁洗菜。
她時不時仰起頭看那個一臉認真片著魚片的少年,雙唇含笑,目光灼人。
將洗好的菜后遞給羅恆,她就站在一旁看著他忙活,看他低著頭的認真模樣,看那輪廓分明的側臉,看那挺翹鼻樑上沁出的細密汗珠,看那清澈如古井不含一絲雜質的雙瞳,她愈發覺得,自己這弟弟確實變得不一樣了呢,在學校一定很討女孩子喜歡吧。
一份香菇紅燒鯉魚,一份排骨綠豆湯,幾份素炒時令蔬菜,依次擺在餐桌上,冒著撩人香氣。
「恩,弟弟你哪裡學的手藝,這魚片片的可不是一般的好,真好吃!」李葭薇拿起筷子淺嘗了一口,不由點頭稱讚。
「那當然,弟弟我可是天才,學什麼都快。」
「嘚瑟!」李葭薇翻了翻眼皮,夾起一個魚片堵住了羅恆的嘴。
羅恆吃完魚片,端起桌上紅酒淺酌一口,問道:「姐,我家老羅最近在忙啥啊,咱天南市最近有沒有什麼大事兒,問他又不給我說,小孩子真沒人權。」
「還能幹嘛,就掃毒唄,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天南市是個什麼情況,雲貴川三省交界,窮山惡水出刁民,又天高皇帝遠的,幾乎就是西南七省毒品交易中軸地區,你爸專管掃毒這塊,可是累的夠嗆。「
李葭薇拿起高腳杯,也淺飲了一口裡面的鮮紅液體,舌頭在黏了些酒沫的嘴唇上掄了一圈,繼續道:「不過乾爸最近重心倒沒在這,有港商來投資,咱天南市打算在北山道那邊建個新城開發區,這事兒你知道吧?」
羅恆點了點頭,天南市是個縣級市,經濟落後,借著西部大開發這股子東風,跨入千禧年之後,才逐漸走上正軌,花了十年摘掉貧困縣的帽子。
而從01年到14年,天南市經濟的重心、規劃,都圍繞著北山道新城開發區展開。
可以說,這個新城開發區,就是天南市未來三十年的發展重心、經濟命脈。
想到這裡,羅恆疑惑道:「姐,老羅一管掃毒的副局長,人新城經濟開發區關他啥事兒?」
「管治安啊……」李葭薇吐出一口氣,慢慢跟羅恆解釋起來。
聽到最後,羅恆眼睛逐漸眯成了一條縫,終於知道為什麼有人動羅建國了。
新城雖說是有港商來投資,但其中不少項目還是有本地財團參與的,而要建新城,就先得拆遷,那片地兒魚龍混雜的很,估摸是價錢也沒談攏,政府和居民間一直都有點矛盾。
特別是清源鎮那片,鬧騰的最凶,這片的拆遷工作,除了市政府名下的拆遷管理部門外,還有本地首富晏九樓名下的建築公司從旁協助。
晏九樓這人草莽出身,趕上了好時候,做倒爺起家,做事最為簡單粗暴,這些年雖說收斂不少,但說話做事都愛沾惹些匪氣。
據說此人手底下混飯的小弟都有數百,黑白兩道都門兒精,他管拆遷這事兒,自然也簡單粗暴的很,手下混混沒事兒潑油漆砸玻璃都是輕的,據說被他弄傷的刺頭都有好幾十個了,所幸還有些分寸,沒出過人命。
而羅恆父親羅建國還分管治安這塊兒,對於自己這爹,羅恆是了解的,老羅這人吧,說的好聽是剛正,說得不好聽那是迂腐,所以羅恆他爹還有個諢號,叫羅大愣子。
晏九樓手下那些混混鬧事,說白了也是在幫政府做事,按理說公安局這塊,怎麼的也該通融通融吧,可老羅不管不顧,一抓就是一大撥兒,嚴格按照治安條例執行,弄傷人還少不了牢獄之災,任誰來求情都沒用,導致那一片的工作開展的極為不好。
羅恆也不能說自己老爹做的是錯的,畢竟他爹這是在依法辦事、為民伸冤,可沒奈何形式比人強啊,羅大愣子這麼做,可是擋了不少人財路,自然惹得有些人不喜歡了,再加上他雖說跟許四維沒什麼交情,卻因為那層牽強附會的戰友關係,被當做許四維這空降來的舉手書記的嫡系。
如此一綜合,到底是什麼人在整羅建國,就很清晰了。
羅恆疑惑的是,老羅這人最為清正,一個月領著三千多死工資,還資助了兩名失學兒童,導致家裡日子一直過得緊巴巴,羅恆長這麼大,身上最貴的衣服都不超過一張老人頭,就這麼個爛好人,哪裡幹得出來貪污受賄這麼有節操的事兒呢?
很明顯,按照前世脈絡,羅建國因為經濟問題被雙規這事兒,絕對有貓膩,但這貓膩究竟是什麼,羅恆就不知道了。
更讓他疑惑的是,羅建國在看守所為什麼會自殺,莫非羅大愣子當真開了竅,收了別人黑錢,結果良心過不去,畏罪自殺了?
太多的疑點,讓羅恆緊緊皺起了眉頭。
前世他懵懵懂懂,重活一世,自然不可能再讓悲劇重演,他下定決心,等三天後他爹出差回來,一定要把這些疑點弄清楚,絕對不能讓老羅重蹈前世覆轍。
見羅恆緊蹙眉頭,李葭薇連忙問道:「喂,在想什麼呢?」
「沒啥……」羅恆眯了眯眼睛,打量著喝了點酒,臉頰緋紅,愈發明艷的李葭薇,笑道:「我就是在想今晚我睡哪兒。」
李葭薇見羅恆眼睛眯成一條縫的小模樣,立馬知道他在想什麼,嘻嘻一笑,拋了個媚眼,嬌滴滴的說道:「睡姐姐床上啊,你小時候不經常跟我一起睡么?」
饒是羅恆兩世為人,還是有些被嚇住了,正色道:「姐,人孔老夫子說的,男女授受不親,這樣不太好吧,萬一你酒喝多了一亂性,把我給拾掇了怎麼辦?」
「呸,想得美,愈發沒個正行了。」李葭薇當然知道羅恆在開玩笑,倒是沒怎麼生氣。
兩人就這般閑聊,不一會俱是兩瓶紅酒下肚,李葭薇有些高了,粉面桃腮,眼神迷離,紅唇微隙,胸前有些小皺褶和小凌亂,或許是因為熱了,她解開了襯衣的第三顆紐扣,頓時春光乍泄,白膩渾圓亂人眼,山巒疊翠勾人心。
羅恆也有些迷糊,再加上酒精作用,難免就起了反應,只覺口乾舌燥,渾身三百六十塊骨頭沒一塊對勁,身體似有團邪火在燃燒,挑撥著他,要將什麼東西肆無忌憚的宣洩出來。
少年暮艾,十五六歲的身體最為敏感,哪裡經得起這般挑逗,羅恆咬了咬舌,強自壓住心中旖念,剛想叫這姐姐注意點形象,卻見她已經一頭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還很沒品的流了口水。
羅恆無奈,只得把她抱到卧房,軟玉溫香在懷,少不了又是一陣心猿意馬,手忙腳亂將李葭薇安置后,羅恆才覺酒意上涌,腦袋迷糊的很。
剛想滾去沙發睡,李葭薇卻突然起身,一把將他抱住,羅恆猝不及防,兩人身體頓時貼合在一起,頭還好死不死放在了這姑娘那偉岸胸部,觸感溫潤軟彈妙無可言,他忍不住吸了口氣,體香馥郁,勾人的很,腦袋嗡地一聲就炸了,只覺身處雲端,骨頭都輕了幾分。
掙扎了幾次想爬起來,怎奈酒意上涌,竟就這麼迷迷糊糊睡著了。
這一夜,羅恆做了漫長一夢。
嬰兒時的蹣跚學步,孩童時的咿呀學語,少年時的白衣飄飄,直到十五歲的那個屈辱黃昏,人生急轉直下,自己被廢,干姐自殺,雙親相繼離世,往事恍如夢境,一幕幕好似全速的高鐵般撲閃而過,他時而歡笑時而哭泣,時而沉寂時而瘋魔……
夢境到了最後,主角換做了一個溫婉女子,那個帶他走出人生低谷,將他徹底改變的姑娘。
——許驚蟄,他的初戀,他的愛人,他的天使。
嘎吱一聲,一場車禍毀掉了他的人生,然後時光開始回溯,再次回到十五歲那個黃昏。
他的父母還在,還沒有凋零的李葭薇姐姐在對他微笑,笑顏如花,紅唇微隙,眼神迷離,那一抹白膩渾圓的觸感是那般溫潤,藏著一個男人所有的慾望之源。
如在雲端徜徉,如在天際遨遊,他化作世界之王,被溫暖而潮濕的秘境包裹,吞吐捭闔,直至山巔,最終化作一江春潮,摧枯拉朽,噴涌而出。
當羅恆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而李葭薇也已經醒來,坐在床沿,胸口還有濕噠噠一片,顯然是某人口水,這姑娘鳳目含嗔,沒好氣的看著他。
他只覺褲襠處一片滑膩,十分丟人,再看李葭薇這陣仗,更加不敢起來了。
「不上學了么?還不快起來。」李葭薇給了他一棒追,惡狠狠的說道:「還有,死羅恆,這事兒跟誰都不能說,要不姐姐我就殺了你,知道不?」
羅恆老老實實點點頭,還是不敢起床。
李葭薇疑惑,再次催促,羅恆只覺心中鬱結,煩悶到了極點,被催的心煩,只得大叫道:「催什麼啊,就不知道昨晚誰拉著不要俺走了,還有,小爺我褲襠濕了,作為罪魁禍首的你,怎麼滴也得負主要責任吧!」
李葭薇頓時愣住,好不容易反應過來,頓時臉頰緋紅一片,她臉上表情古怪,時而咬牙切齒,時而羞愧難當,最後都化作一腔揶揄,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好似雪逝冰消、晴日破曉。
羅恆惡狠狠說道:「不許笑!」
「你管我,我就要笑!」李葭薇笑得愈發歡暢,颳了刮羅恆鼻子,很生猛的說道:「咱家小恆是真長大了呢,也不是啥稀罕事兒嘛,你等著,姐姐我這就去給你買條新的。」
「不過……」她突然認真起來,撲閃著大眼睛:「你都這樣了,算不算已經是姐姐的人了啊?」
羅恆撇了撇嘴,有氣無力的說道:「姐,您的節操應該充值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