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飄零的未了結(四)
PS:再次抱歉,後台反應太慢,導致重複更新了一章。內容現在換過。
第五百四十三章:緋紅之月(一)
許褚、羅恆和納蘭紫煙,三個丹勁級別的高手,將齊武夫圍在了中間。
國術領域,進入了化勁,那就是天賦秉異,可稱為宗師的人物。
那一個心裡沒有作為武者的驕傲?
這種層次的武者,不到萬不得已,是不可能圍毆的,畢竟這有所違背武者的武者之心。
但現在,三個驕傲的人,卻選擇合力對付一個人。
原因無他。
這個人是齊武夫,林振南死後,西川現在僅存的武聖級別的高人,站在這個世界武力值最高點的人物。
「許老叟的傳人,果然不凡。」齊武夫看著許褚,眼裡忍不住讚歎,「年輕一輩中,你應該就是我見過天賦最好的人了,甚至連羅恆都比不上你。」
許褚悶聲說道:「我聽爺爺說過你的名字,他還說你差點就成了他的弟子。」
「許老先生居然還記得我,榮幸之至。」齊武夫笑了笑。
「羅恆,我想跟他單挑。」許褚突然跟羅恆說道。
「阿蠻,你瘋了,你不是他的對手。」羅恆小聲說道。
「我沒瘋。」許阿蠻搖搖頭。
「羅恆,他確實沒瘋,他已經到了瓶頸,跟齊武夫一戰,只要沒死,成就大聖至誠、金剛不壞大境界,指日可待。」納蘭薔薇正色道。
「自己小心。」羅恆點了點頭。
他也是武者,當然明白什麼是武者之心。
朝聞道,夕死可矣。
這麼一個突破的契機放在面前,許阿蠻不可能錯過。
換位思考,若是他處於這種瓶頸,有一個能跟武聖級別的高人生死相搏的機會,他也也不可能錯過。
人總有一死,關鍵是要在活著的時候找到自我價值。
許褚是有大智慧的人,他心裡沒有******沒有酒色財氣的諸般慾望,有的只是對武道的終究追求。
修行中都大快樂。
這種極樂,才是他畢生追求。
可以說,他的修行理念,跟羅恆是完全不同的。
一個出世,超然物外。
一個入世,家國天下,情情義義,人間顏色,紫陌紅塵,諸般慾望,都是他修行的動力。
兩種理念,說不上孰優孰劣,比的就是誰內心更堅定,更能堅守本心,不為外物所動而已。
許褚跨步上前,立刻感覺到齊武夫目光狠狠地刺了過來。
那眼光,如同一隻獅子看著一頭幼羚那樣,充滿了張口欲噬的侵略性。
許褚沒有迴避他的眼光,兩眼直直地回視過去。
無喜出無悲,無憂亦無懼。
他是嶺南許老叟的傳人,心裡的驕傲藏在心裡,沒有誰能撼動這種驕傲。
他突然一提臀,一動尾巴骨,一股氣息就從襠下往背上一過。順著大脊往上一竄,激凌一下,渾身微微一顫,正是八極拳中的奮意提神法。
「阿蠻修為差了齊武夫足足兩個層次,不過他練得是天下無雙的八極和劈掛,誰勝誰負,還真說不清。」羅恆在旁說道。
「是呀,你這個大個子兄弟天賦太好了,便是魏八爺也比不過他,魏八爺還在的話,當世剛猛第一,現在的話,論剛猛,只怕沒人比得過你這個大個子兄弟。」
天下武功無快不破是一種理念。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也是一種理念。
兩種理念,各有道理。
所謂旁門八百、左道三千,條條可證大道,就看誰在哪條道上走得更遠了。
羅恆看過齊武夫出手,雖說當時此人隱藏了不少實力,但還是可以從裡面看出齊武夫的武學理念。
就是一個字。
快!
不動則已,一動就是雷霆!
齊武夫是太極宗師,廣西十二路小策打也爐火純青,甚至會不少放長擊遠的外家拳路數。
可以說,他這種風格的武者,近乎是許阿蠻這種猛將型武者的天然剋星。
面對許褚不斷提升的氣勢,齊武夫面沉如水,心如磐石,八風不動。
好似颳起了一道風。
許褚動了,大踏步上前,身體突然加速,兩百斤的身體,生出一種重型坦克碾過的錯覺。
他左手往前一晃,右手重拳如炮彈出膛,直撲齊武夫的臉面。
齊武夫仍舊沒動。
雙手右手從眼前往下一蓋,左手從懷裡往上一穿,身體隨手勢的運動一蹲,左手照護臉面,右手護著體側,身體斜斜地對了撲過來的許褚。
洪拳中天地雙分的退步勢、猴身法。
當時身勢一定,許褚拳勢將空未空,正要變化的時候,齊武夫右腿往下一仆,成雀地龍勢,身子如蛇似龍,往前一鑽,下護體側的右手就往上連撐手防頭帶衝天炮勢,直擊許褚臉面,左手緊隨右拳起勢,從肘旁往前就是一補拳。
紅圈中的母勢撐補手。
撐補手就是前手一撐,後手一補,有點像架打的動作。
猴身法和撐補手,都是極為簡單的動作,但在齊武夫手裡,卻是化腐朽為神奇,妙到了極處。
這是所謂的陽謀,是要靠練出來的實力來打人的。
身如裹鐵,撐架如梁,補手如柱,下勢如狗,仆步如偷,起步如虎,步步成跤。洪拳中,刑家門最重撐補,有練手、撐手和雲手,打得天下無敵手的說法。
撐手好學難練,而且撐手帶內滾膛捶,補手帶外滾膛捶,撐手和斬手還互為陰陽,可以隨時隨地互相變換。
在腿上,撐補勢里步走跤口,暗含穿心一腳或無影一腿。當用出連環勢時,還含有倒口袋的摔法。當然做為母勢,其實靠肘都有蠢蠢欲動的先機之勢,這就要靠自己體會和領悟了。
但總歸到底,這一捶的最要點的地方,就是架打同出,滾手不停。就是做為紅拳母勢,可以隨時變化出其他門子打法。
齊武夫這一勢一出手,羅恆面色頓時凝重起來。
他在想,若是自己的話,應該怎麼接,電光火石之間,即便他旁觀者清,也找不到應對的法門。
若說許褚差了齊武夫一百步,那他起碼差了五百步,這種差距,已經大到了可以被秒殺的地步。
許褚頓足。
似乎連大地走在顫抖。
想想一輛重卡車全速前進,又突然凝滯,是怎樣詭異的場景。
而許褚就是這麼在倏忽之間,止住了自己正在前進的身體。
他開始退,飛退。
剛猛如他,面對齊武夫不含煙水氣的一擊,也不敢硬接,而是選擇躲避。
這還是羅恆第一次見到許褚打架的時候,居然會採取防禦的招式。
武夫相爭,十步一殺。
動手時,最重要的就是氣勢的比拼。
許褚先前第一步就是蓄勢,第二步就是搶佔先機。
卻生生被齊武夫妙到毫釐的兩招給生生打了回去。
這就像喬幫主調動全部真氣打出一擊降龍十八掌,卻生生被掃地僧一招太祖長拳給打回去一般。
感覺……很憋屈。
齊武夫可不會像掃地僧一般對喬幫主點到即止,許褚在退,他就在近。
腳步平滑,划著半圈前進。
地上塵埃震蕩,勾勒出一個個陰陽魚的圖案。
齊武夫跟人動手,一般以太極守,以散手攻。
這一式,採取了太極拳的防禦架勢,卻是用的十二路小策打起手,刷刷刷三拳轟出,處處打在許褚的軟肋。
許褚竟是避無可避,直接被逼入了絕境。
強橫如他,竟是兩招就要敗在齊武夫手上?
羅恆皺起了眉頭。
他還是低估了齊武夫的實力,今晚要殺他,或許付出的代價,會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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