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而復生
「這是……」少女心中咯噔一下,一絲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小姐,這是獵槍的彈殼,從這彈殼和地上的血跡來看,有人在這裡用獵槍開槍擊中了另一個人。」那最先下車的中年男子從那黑西裝男子那裡接過子彈殼,仔細打量了一番,向少女解釋道。
「王叔,你是說……」少女嘴唇微微顫抖,帶著一絲哭腔問道。
「小姐,從這裡的發現來看,那個小夥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那被少女叫做王叔的男子輕聲說道,眼睛帶著憐惜之色望著少女。
少女聽到了王叔的猜測,眼淚再也制止不住撲簌簌的落下,俯下身大聲痛哭起來。
「小姐,請節哀。」王叔輕嘆一聲,為那位素未謀面的小夥子的命運感到惋惜,走到少女的身旁低聲勸慰道。
「王叔,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請您務必找到他的屍首,我要好好的安葬他。」少女哭了好大一會兒,站起身來,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向王叔請求道。
「小姐,這事您不吩咐我們也會儘力去做的。」王叔向少女保證道。
這一行人在霧柳山頂半個多小時,幾乎翻遍了整個霧柳山頂,卻仍是沒有找到這三人的蹤跡,在王叔苦口婆心的勸說和再三保證之下,少女才依依不捨的上車離去,臨走前再三叮囑要王叔儘快找到那連姓名也不知曉的男生的屍體。
而此時,在霧柳山一處懸崖之下,靜靜的躺著兩具已經變形了的屍體,這兩具屍體正是任飛揚和那個外號叫做老鼠的綁匪,兩人的身體呈現出怪異的姿勢,身體不自然的彎曲著。
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照在兩人的屍體之上。
忽然,在任飛揚的身上出現了讓人驚訝的現象,只見任飛揚從小到大掛在脖子上得龍紋玉佩沾染上從任飛揚體內流出的血液,忽然發出耀眼的光芒,很快的便化作一道流光從任飛揚的心口鑽入了他的體內。
這塊玉佩是任飛揚從小便佩戴之物,據任飛揚曾經住過的福利院的院長所說,在任飛揚初到福利院之時,脖子上就掛著這塊龍紋玉佩。福利院的院長曾經仔細研究過這塊玉佩,這塊玉佩十分的簡練,除了玉佩上浮雕著一條盤龍之外便沒有其他的記號,因此院長也未能從這塊玉佩上得知任飛揚的身世,久而久之,這件事便被淡忘了,任飛揚也僅僅把玉佩當做是自己的家傳之物,期待有一天能夠依靠此玉佩找到自己的家人。
在玉佩進入任飛揚的體內之後,任飛揚的身體便發生了讓人咂舌的變化,只見他身上的傷口處竟慢慢的長出肉芽直至合攏,直至看不出任何傷口,原本骨折彎曲的身體竟然也緩緩的矯正了過來,臉色也慢慢的恢復了紅暈,原本擴散了的瞳孔也慢慢收縮回正常,緊接著心臟緩緩的跳動起來,由快至慢的恢復了正常水平,呼吸也逐漸恢復了正常。
到得太陽直直的照射在頭頂,任飛揚才呻吟一聲,慢慢的恢復了意識,緩緩睜開雙眼,眼睛微眯了許久才適應了耀眼的陽光,慢慢的坐起身來,仔細打量著四周,心中滿是錯愕。
「怎麼回事?這是哪?我不應該在山頂與光頭綁匪搏鬥么?怎麼突然到了這個地方?」忽然間任飛揚又看到了一旁曾經守在木屋門口的綁匪屍體,只見那屍體心口上插著一把匕首直至沒柄,鮮血從心口處留得滿地都是,在陽光的炙烤下早已變成了黑紅色,兩眼怒目圓瞪望著天空,似是有著天大的怨氣。任飛揚被這綁匪的模樣嚇得驚叫一聲,也顧不得思考當前的情況,爬起身來不要命的朝著遠處跑去。
一直跑到完全看不見那死亡綁匪的屍體任飛揚才停下來微微喘氣,受到極大驚嚇的他才發現自己的體力突然變得這麼好,在自己仔細檢查全身之後仍是沒有發現任何的傷口,但身上已經被染紅的襯衣卻明顯的昭示著自己曾經受到過十分嚴重的傷害。
「這是怎麼回事?」任飛揚脫下了襯衣,仔細的打量著自己的身體,忽然想起一事,「誒,我的玉佩哪去了?」由於這玉佩乃是自己從小帶到大的東西,連洗澡時也不曾取下來,突然的消失竟讓任飛揚一時之間沒有意識到,直到檢查了自己身體狀況許久才發現這一狀況,原本自己貼身攜帶的玉佩竟然消失不見,只剩下脖子上那根吊著玉佩的紅繩。
「難道是綁匪看上了我那塊玉佩給搶走了?也不對啊,院長不是曾經把我這塊玉佩拿去鑒定過么,不過是一塊不值錢的璞玉而已。」任飛揚左思右想都想不通這事,只得當做那綁匪不識貨,以為自己所佩戴的玉佩是什麼好東西給搶了去。
反正自己已經逃出來了,索性不想那麼多,又想起那先前那綁匪的慘樣,尋思著自己是不是去報個案,又想到了最先逃脫的少女,估計自己報案也是多此一舉,便決定還是先走出這陌生的地方再說。
任飛揚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才總算是看到了一條公路,便站在公路上等待著進城的車輛,希望能搭上一趟順風車,摸了摸口袋,發現口袋裡的錢包手機都還在,手機是任飛揚忍痛花了好幾百塊大洋買的山寨機,此時竟然能正常使用,只是掉了點漆而已。在買的時候商家說是這手機有防水防震的功能,當時的任飛揚對此呲之以鼻,要是他知道自己昨晚的狀況,一定對這手機的生產商佩服的五體投地。
又是等了約莫半個小時,進城的車子倒是經過了好幾趟,只是這車子還不待任飛揚揮手示意,便咻的一聲從任飛揚身前飛馳而過,帶起漫天的黃土。
心中極度失望的任飛揚正準備走回去的時候,忽然又看見前方開來了一輛拖拉機,任飛揚抱著再試一試的心態揮了揮手,拖拉機晃悠悠的停在了任飛揚的身前。
開拖拉機的是一位四五十歲的農民大伯,頭上戴著一頂遮陽的草帽,臉上滿是歲月留下的痕迹。大伯開著拖拉機停到了任飛揚的面前,開口詢問道:「小夥子,你怎麼弄成這副摸樣啊?」
「大伯,我不小心在這山裡迷了路,你是要去城裡么?能不能載我一程?我可以給錢的。」任飛揚上前,微笑著說道。
「啥,你說啥?」拖拉機的轟鳴聲有些大,任飛揚說話又是細聲細氣的,大伯完全沒有聽得清,任飛揚不得已大聲複述了一遍,大伯總算是明白了任飛揚的意思,兩眼打量了任飛揚一番,看著他身上的血跡,不安的詢問道:「小夥子,你這身上紅紅的是什麼印子啊?」
任飛揚掃視了自己身上一番,靈機一動開口大聲說道:「大伯,我口乾,實在是忍不住了,便在山裡偷了一個西瓜吃了。」
「嘖嘖嘖,你這吃瓜的姿勢真是豪放啊,吃得背上都是。好了,上來吧,看你這穿著打扮也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娃,大伯就不收你的錢了。」
「謝謝大伯!」任飛揚認認真真的朝著大伯鞠了一個躬,跳上了拖拉機,大伯吆喝一聲,放下手剎,拖拉機發出突突突的轟鳴聲,載著兩人朝著城裡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