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修羅地獄
沒有風,但父親的衣服卻獵獵作響,無風自動,不一會兒就全都鼓起來了。
看著父親端坐在草墊子上,右手托住左肘,左手手指尖靠近鼻樑,眼觀鼻,鼻觀心,心觀四象,神遊太虛,已經進入物我兩忘,無我無物的狀態了,在不住的為父親加油的同時,王天不敢弄出任何動靜。
雖然自己的武道修為遠遠不到淬體期七重,也就是能吸納天地靈氣的時候,但王天在大氣都不敢喘的同時,在一旁,學著父親的模樣,照葫蘆畫瓢,有樣學樣。
雖然不能將任何一絲絲天地靈氣吸納到體內,但這絲毫不影響王天這樣做。
王天的目的很明顯,那就是為成為正式的武者,也就是進入淬體期七重預熱,希望到了那個時候,能順順利利的將天地靈氣吸納進體內。
早起的鳥兒有食物吃,熟練了吸納天地靈氣入體的姿勢后,省的到時候抓瞎,徒徒浪費好不容易才從自己身邊飄過的天地靈氣。
雖然對天地靈氣沒有任何直覺上的認識,畢竟天地靈氣是無色無味的,但通過各種道聽途說,王天也了解了不少。
既然這是好東西,幹嘛不珍惜呢?
王天知道,青雲鎮其實是一個很小的地方,還非常的偏僻,天地靈氣極其稀薄,和外面的世界不可同日而語。
外面的世界更精彩,天地靈氣更加濃郁,即使付出同樣的努力,但往往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在青雲鎮,經過各種不要命般的修鍊,經過夜以繼日的努力,本不能晉陞鍊氣期的武者,在別的地方卻往往可以,甚至更輕鬆。
在青雲鎮最多能混到鍊氣期的武者,在精彩的外面,練到築基期,甚至是金丹期,以致更高的層次,根本就不叫事。
通過各種渠道,王天知道青雲鎮的上一級是落鳳城,而青雲鎮只是落鳳城下屬108鎮中最普通的一個。
距離迷霧森林雖然近了,雖然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往往也會遇到更多的威脅,甚至是生命的威脅。
有些妖獸被其它妖獸打敗了,遍體鱗傷之下,面臨著對手的奪命追殺,它們倉庫昂逃跑,夾著尾巴,只能跑向迷霧森林的邊緣地帶,甚至是跨越邊緣地帶,逃至迷霧森林邊緣地帶的一些小山村。
迷戀於迷霧森林核心地區那濃郁至極的天地靈氣,受傷妖獸的對手往往就放過它們一馬,而選擇恨恨的再次返回。
即使健康的妖獸不來,但光是受傷的妖獸,就夠山民們受得了。武道修為到了鍊氣期之後,才有資本和妖獸們廝殺,武道修為低於鍊氣期,遇到妖獸,結局就太悲催了。
在傷痛難忍的鬱悶刺激下,這些受傷的妖獸的戰鬥力更強大,凶性妥妥的會被激發出來。
遇到人類,它就會露出尖嘴獠牙,利爪……如瘋似癲的衝上前,將視線所及內的一切人,一切人類豢養的家禽家畜都撕成碎片,虐殺完了以後,再大口吞噬。
凶性本就被激發出來了,品嘗到人類血肉的美味之後,受傷的妖獸將會更加殘暴。
即使已經吃飽了,但來自於對這種食物的貪戀,妖獸會繼續殺死能看到一切活著的生靈。
面對受傷妖獸的肆虐,即使悍不畏死的迎上前,只能會出現螳臂當車的悲催。
絕大部分人知道並不是妖獸的對手,在強烈的求生慾望的支配下,他們都會選擇奪命奔逃。
但能不能逃出生天,要看個人的運氣,運氣好的人才能活下來,運氣不好,就看妖獸的態度了。
妖獸的力量即使再大,也有用盡的時候,雖然靠著一股子凶蠻子氣,力量會變得更大,但這妥妥的也會迅速的消耗,從而讓它精疲力竭,體力不支。
即使妖獸的體力沒有耗盡,但肆虐殘殺了好一陣子,還吃的飽飽的,很有可能也過癮了,從而停下來。
只有遇到這兩種情況,戰鬥力沒眼看的普通凡人才有活下來的可能,除此以外,根本就沒有逃出生天的機會了。
人力不能跟強悍的妖獸抗衡,為了能逃出生天,不得不這樣。
這種情況,王天雖然沒有親自見過,但卻聽說過,故事就發生在距離三裡外的另一個小山村。
那個小山村裡面有王天的好幾個朋友,可惜都被那頭受傷的噬天狼給咬死了,屍骨都沒有存下,為此,王天鬱悶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
852口人,在這頭雄蠻的噬天狼的尖嘴獠牙和利爪的肆虐下,活下來的卻只有346人,其他的人要麼葬身這頭噬天狼的口腹內,要麼被其活生生的咬死。
噬天狼的攻擊方式,和絕大多數妖獸一樣,那就是二話不說就先咬斷獵物的脖子再說。
脖子裡面有無數大大小小的血管,還有連接大腦各個中樞的神經,更有維持呼吸的氣管和支氣管等。
很明顯,脖子被咬斷了,即使身體的其它部位依然保持完好,武道修為一般的人類的下場只能是氣絕身亡。
噬天狼雖然不是以力大無窮著稱,但對人類來說,它的力量還是很恐怖的。
匕首般的獠牙,咬合能力恐怖的大嘴,咬斷凡人的脖子,對它來說根本就不叫事,太輕鬆了。
事後,發現噬天狼又再次意猶未盡的返回迷霧森林核心地帶,碩果僅存的346口人才戰戰兢兢地,扶老攜幼,重返家園。
看到修羅地獄一般的凄慘情景,這346口人無不是嚎啕大哭,紛紛癱倒在地上,有很多人因為悲傷過度,甚至暈倒在地上。
當年,在父親的帶領下,王天也來到了事發現場,看到這血流滿地,看到到處是斷了喉嚨的死屍,他也情不自禁的潸然淚下。
尤其是當王天看到幾個小夥伴的屍體時,鬱悶至極之下,更是勃然大怒,恨不得轉身就去追殺這頭噬天狼。
王天知道,他自己的武道修為太低,根本就不是噬天狼的對手,主動對它發起攻擊,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