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家變
待花似海、不善衝出門外,看見花夫人高舉雞毛撣子,如同一個木胎泥雕一般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一輛停在門外的馬車上,花官樓面如死灰一般躺在上面,潘、賀兩位大掌柜面帶愧色站在馬車旁。wenxueMI.coM
花夫人慢慢鬆開了手,雞毛撣子慢慢掉落下來,張嘴剛叫了一聲「老爺」身子一歪,竟然癱倒在地。
花似海一個箭步沖了上去,雙手扶起花官樓,著急喊道:「父親,你這是怎麼了。」花官樓聽見花似海的呼聲,慢慢睜開眼睛,指了指癱倒在地上的花夫人,不善急忙上前一步,將花夫人抱了起來,交給一旁伺候的丫鬟。
「老虎,我們花家完了,祖宗幾代創下的基業,就毀在我的手裡,我死後怎麼有臉去見花家列祖列宗。」花官樓說道這裡,雙手掩面,竟然痛哭起來。
「快來人,將老爺扶進去。」花似海扭頭對院子里大喝一聲,轉頭對潘、賀兩位大掌柜說道:「到底怎麼回事。」
潘為嚴面有愧色雙手抱拳,低下頭輕聲說道:「少東家,咱們還是進去細說吧。」
原來這三年花官樓領著潘、和兩位大掌柜一直在南朝發展,生意竟然做的比北朝還大,去年年底南朝皇帝總算同意讓花官樓用白銀購買糧食、絲綢,茶葉等等,花官樓和潘、賀兩位掌柜一合計,把南北貨棧的銀錢全部抽調出來,離南朝賣給我們這東西還差的很多,三人最後一合計,向山西、京城各家商號富戶借銀子,用花家在北朝各地貨棧、商鋪做抵押,這才籌夠所需銀兩。
就在三人喜滋滋的將這八百萬兩白銀運抵到南朝京城后,南朝皇帝一直借口這些物品湊齊還需一些時日,將花官樓等人穩在京城,暗地裡派人在花官樓居住之地偷偷運進一些刀劍槍械,盔甲戰袍一些東西,京城府尹帶領一幫兵卒,說是接到舉報,花官樓等人做生意是假,謀反是真,將花官樓等人抓進天牢,沒幾天南朝皇帝聖旨下來,將花官樓判為逆反之罪,秋後問斬,所帶八百萬兩白銀疑為資助謀反之財,全部沒收。
潘、賀兩位大掌柜放出之後,在京城上下活動,希望能將花官樓救出,最後求到南朝太僕門下,兩位掌柜一合計,咬牙將花家設在南朝的所有貨棧、商鋪低價兌給了太僕大人,這才將花官樓從天牢里救了出來,但是花官樓因為在天牢受盡了酷刑拷打,就出來后就一直奄奄一息,兩位大掌柜日夜兼程將花官樓送回太原。
花似海聽到這裡,牙齒咬的嗝嘣嗝嘣直響,站起身向兩位大掌柜彎身一躬說道:「多謝兩位伯伯不辭辛苦搭救我父親,南朝那些生意舍了就舍了吧,要是留著對我父親來說也是個禍害,似海在這裡多多感謝兩位伯伯。」
潘為嚴仰頭長嘆一聲說道:「少東家,你說現在該怎麼辦,我們和那些借與我們錢的商號富戶說好是半年期的,這再有兩個多月就到期了,東家身體不行了,不能再為這事操勞,只能看少東家你了。」
花似海低頭沉思片刻,突然抬起頭對賀大掌柜問道:「賀伯,我家現在還有多少白銀。」
賀大掌柜翻出賬簿看了看,掐指算了一陣這才說道:「花家在北朝所有貨棧、商號加起來,能現在能抽回的白銀大概有一百萬兩,這也就是花家所有的錢了,如果將這些貨棧、商號全部兌出去,在加上這一百萬兩差不多能還清花家所借債務。」
花似海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不善,不善很是緊張的咽下一口唾沫,花似海心裡盤算了一陣,猛然起身說道:「賀伯,那就麻煩你趕緊將這一百萬兩白銀抽調回來,貨棧、商號絕對不能兌出去,這是我們花家立業之本,如果到了最後,花家還是沒有回天之力,到那時候再說吧,潘伯,你這幾天仔細留意一下做什麼生意來錢最快,還有,潘伯,咱們三年前派出去的船隊還沒消息嗎。」
潘為嚴在花似海說話的時候偷偷打量了一下賀長庚,賀長庚暗暗對潘為嚴伸出一隻大拇哥,潘為嚴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聽見花似海問自己話,急忙站起答道:「船隊到現在還無音信,按時間說應該回來了,在回來的路上我就想這事了,要說現在來錢最快的生意,無非就是做青苗,不過做青苗時間怕是趕不上了,還有就是做糧食霸盤,這生意來錢最快,可是風險也最大,不少人就是做霸盤而傾家蕩產。」
花似海「哦」了一聲,抬眼望著潘為嚴問道:「那潘伯仔細給我介紹一下這兩樣生意有什麼不一樣。」
潘為嚴喝了一口水,手捻鬍鬚說道:「青苗生意自古就有,就是每年在春夏下種之前,也是農民正好青黃不接的時候,我們借貸財物給這些農民,到夏收或者秋收之時,農民還我們本金加二分(20%)的利息,還有一種就是我們在下種前直接用財物買下地里的莊稼,這樣的話如果遇到豐年,那利息遠遠高出上一種二分利息,但是這樣做風險也大,如果是災年的話,可能連本金也收不回來。」
「至於做糧食霸盤,就是眼睛要毒,預測到來年那種糧食收成不好,今年要把市面上的糧食全部囤積起來,不允許別家插手,這樣形成壟斷,所以所得利潤可以翻好幾倍,但是這種生意風險極高,第一,你需要有充沛的資金,第二,囤積的糧食必須來年不好,做這種生意據我所知沒多少人能成功的。」潘為嚴說完后眼睛一直看著花似海,眼神里流轉出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賀長庚乾咳了一聲,緩緩說道:「少東家,還有花家在南郊的那個義莊,現在裡面住著有二百多人,每日銀兩開銷很大,你看要不我們將那些人遣散了吧,反正他們以前都是乞丐,這樣坐吃山空下去也不是辦法。」
「絕對不行,除非花家真的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賀伯,這樣吧,我明天親自去一趟義莊,這事我來解決吧。」花似海仰面長嘆了一口氣,慢慢把頭低下來,一手按在太陽**上輕輕揉動了幾下。
花似海手指輕叩桌面,好半天才輕聲說道:「還是按照我剛才說的辦,賀伯迅速把白銀全部抽調回來,潘伯你這段時間受累了,花家所有生意不能停,還有,花家損失八百萬兩白銀這個消息絕對不能傳出去,兩位伯伯先去忙吧,我去看看我父親去。」
花似海和不善邁步走進內堂,花夫人已經醒來,守在花官樓身旁不住的抹著眼淚,太原城裡有名慈安堂里坐堂種大夫已經給花官樓傷勢上藥,屋外點起小火爐熬起了湯藥。
花似海向種老大夫深鞠一躬問道:「種先生,我父親傷勢如何。」
種大夫一邊在瓷盆里凈手,一邊說道:「花老東家這次傷勢很重,不過性命無憂,只是這次怕好了以後,華老東家身體會大不如從前,以後能否正常走路都是個問題,我已開好藥方,慢慢調養吧。」
「多謝種先生,勞累先生費心了,來人,帶種先生去賬房支取酬金。」花似海說完后坐在了宦官樓的身旁,看著花官樓在睡夢中還緊皺著眉頭,雙鬢斑斑,一副很蒼老衰弱的樣子,花似海心裡好像琴弦一樣,被重重的撥動了一下。
花官樓或許感覺到妻兒坐在身旁,慢慢睜開了眼睛,眼睛流露出一絲欣慰,伸出雙手,一手拉住一人,嘴唇嚅動了幾下,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夫人,家裡還有些銀兩吧,如果不夠,你把家裡值錢的東西典當一些,領著老虎回你娘家去吧,以後花家興衰與你們再無干係。」說完雙眼一閉,一滴濁淚從眼角流了出來。
「老爺,不,我不走,我雖然讀書不多,但是也知道女子的三從四德,生是花家的人,死是花家的鬼。」花夫人說完這些,早已掩面哭泣不止。
「父親,其實花家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只要我們能堅持過這兩個多月,我們花家會比以前還要強。」花似海緊咬著嘴唇徐徐對花官樓說道。
花官樓睜開失去色澤的眼睛看著花似海輕輕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說道:「老虎,爹把一切都已經過濾了一遍,這次花家真的回天無力了,你還是聽爹的話,和你娘回你舅舅家吧,花家這裡的銀兩夠你娘倆這輩子花銷了,老虎,你還是用心讀書吧,將來好走仕科之路,千萬別做商人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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