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血色搖旗,現!
時間一晃,已過三年!
此時寒泉澗中一青年正盤坐於寒泉瀑布之下,俊美蒼白的臉上毫無一絲血色,嘴唇略顯發白,雙手自膝蓋處自然下垂。**著全身只餘下的一條短褲,也被沖刷的千瘡百孔。胸部一起一伏,顯得頗有韻律。筆直的軀幹被飛濺而下的寒泉衝擊的有些彎曲,可以看得出他在承受多麼大的考驗。
可能是自他坐在瀑布下后,便沒再起來過的原因,**在圓潤的岩石上留下了一層淺淺的臀印,近看之下頗為壯觀,一左一右很是勻稱。
此人便是已在此修鍊足有三載的火竺。
僅僅在寒泉下苦修三年,便讓他收穫頗豐。**的蛻變讓他總算是有了一絲安慰,畢竟在承受著莫大的艱辛下,若是得不到一些實質性的鼓勵,那可是一件讓人很難接受的事情。
突然間,原本終年被濃霧遮擋住視線的寒泉澗,慢慢變得有些清晰起來。自上而下打在巨石上飛濺而出的白色氣霧,極速的向火竺飛去,直到體表時漸漸匯聚成水珠滑落而下,歸於寒泉,周而復始……
兩個時辰后,火竺微閉的眼眸微微顫動,片刻便緩緩睜了開來。
漆黑如墨的眸子之中,顯得極為明亮,一層蒙蒙的乳白色濕氣圍繞其中。配合著嘴角的一縷淡笑,看上去隱隱有種妖異的感覺。
慢慢的,眸子濕氣漸消,再度回歸了漆黑之色,只不過,現在地這對眸子,較之先前,卻顯得更加明亮了許多。火竺微微扭動了下脖子,頓時,周身便發出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聽著這陣骨頭碰撞間發出的響聲,火竺深深的吸了口氣,滿臉的舒暢與陶醉。而後一個前縱,猛地向岸邊衝去,二十幾丈的距離,只留下一道殘影,速度之快,讓人很難想象。
「哈哈」一聲大笑,火竺興奮的攥了攥拳頭「融合後期!終於到了融合後期!」
三年時間的刻苦修行,使火竺有了很大的改變,無論是氣質還是外形。
原本就較為健碩的外形,現在看起來更加具有美感,肌肉並不顯得如何粗壯,但一眼望去便給人一種爆炸力的感覺,裡面好像充滿了能量。嘴角邊略顯濃郁的黑色鬍鬚很有一種陽剛之氣。原本有些濃濁的目光也變的更加清澈,偶爾閃過一絲神光,極為耀眼!那兩瓣噙著驕傲的薄唇帶著無比的自信和邪邪的笑意,手上一枚黑金閃閃的戒指透漏著非凡的貴氣,儘管他已身無長物接近**……
錯了,貌似他還有一長物才對……
到達融合後期后,火竺立刻體會到了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受,感官似乎一下被提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眼中的一切事物突然間變得極為明亮,清晰。原來無法看得見的一些細微的東西,也像被放大鏡放大了一樣,在眼中明細可見。就連遠處古樹上,一片稍顯枯黃的樹葉,被蟲子磕掉了幾個孔都瞅得一清二楚。耳朵的聽覺也忽然間變得靈敏無比,一時間很多由於細微而以前不曾聽過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一樣,聽起來十分真切;
無意間的一個噴嚏,也讓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嗅覺也與以往大大不同。不曉得哪裡鑽出來的氣味在不停地搔弄著他的鼻子,一時間甚至有些難以適應。但卻依舊不妨礙他痴迷於這種百丈之內可以掌控一切的感覺!這樣的變化讓他突然間對實力的要求更加迫切起來。僅僅融合後期自己便有了這樣的感受,那麼心動期?靈寂期?甚至是元嬰期呢?想到此處,一向沉穩的火竺也不禁感到了一陣熱血沸騰!
感受了一下體內的狀況,細細品味著身體里與以前完全不同的東西,半響后,火竺慢慢從喜悅中沉靜了下來。
回頭看了一眼修鍊三年的地方,飛快的穿好了衣服,便向寒風谷趕去。
「三年了,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在歸往寒風谷的路上,火竺胡亂地思索著心事。
寒泉瀑布在淬鍊**的同時,也使火竺在真氣上有了長足的長進。冰冷的寒泉迫使他在吸收天地靈氣的同時,又要大量耗費在運行經脈上,否則如此的溫度早就讓他血脈凝固了。
同樣的,在真氣入不敷出的情況下,他也面臨了幾次生死的險境。好在有七情的支持,最後才得以過關,回憶起當時的情景還真有些心有餘悸。
一想到七情,嘴角的笑意漸漸濃郁了起來,三年的時間在無數靈石的幫助下,七人進階邁入了融合初期。這也和火竺隔段時間吃一粒凝神丹有很大的關係。七情本就以靈魂之體存在,而凝神丹作為鞏固靈魂之用對他們的好處自然不小。不過即便如此,三年的時間便邁入了融合期也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一想到自己,嘴角的笑意就便成的苦笑,剛剛進入融合後期,火竺就感覺到再次進階的艱難。記得空老曾經說過,修鍊隱訣的傳承者,進階一般都會比較麻煩,但同時,在同級層面的較量上,也會強悍很多。
原因是,隱訣功法的根本,便是以蘇醒血脈為主。尤為特殊的是在每個階段後期,欲要進階的時候,都必須要有一定的機遇或者引子,也就是所謂的血引!比如火竺第一次從入途期邁入到融合期一樣,聖空便是以靈魂為血引,才蘇醒了他的聖者血脈。不過讓他疑惑的是這樣的情況七情卻不曾出現過,一念及此,本以為一向大度的自己都禁不住嫉妒了起來。
對於血引,隱訣末篇也記載了一大堆的零零總總。比如九轉金丹、殺戮之心、血域浸體、血皇之精血、獸皇內丹……
每當看到此處,火竺原有的風度便會蕩然無存,破口大罵「***,我靠,雖不知獸皇和血皇實力究竟如何,但想來再差也差不到哪去吧?在他們面前舞刀子?還不和找死一樣?」
但更讓他每次看到都會有種吐血欲死的話是「以上所說純為理論,未曾實踐,請傳承者仔細斟酌!!!」
三個大感嘆號敲得火竺是暈頭轉向,不過也只得在鬱悶下接受現實!
臨近寒風谷時,山門處一幅巨大的血色搖旗迎風招展,也徹底的打斷了火竺混亂的思緒,並從中嗅出了一絲不尋常的氣味。
血色搖旗的意義,楊修曾與他交代過,屬最高等級的戒備,除非是面臨生死,否則絕對隱匿不出。而之所以以此為令,卻也有些緣由。
千多年前,寒風谷初建之時地處修真界,而並非現在的騰龍大陸。那裡顯然極不太平。由於初建時勢力不大,一個名為聚魔宗的魔道派別便打起了寒風谷的主意,意欲血洗寒風谷,占其礦脈。在普清風與當時的四大長老拚死搏殺中,宗門雖遭受巨創,但也算得以保存。不過在此役中,四大長老卻雙雙戰死。搬至寒風谷后,普清風為感其恩,便設立血色搖旗作為了最高等級的戒備,上面綉著的四大兵刃便是當初四大長老的法器。意為「如若宗門有變,我們當拚死一戰!」
「但千年不曾出現的警備狀態,卻在此時迎風招展,莫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火竺緊鎖眉頭,邊走邊暗暗的想到。
及至近前,火竺被把守之人強硬的擋在了山門之外,不允入內。這也是由於火竺剛入門中便外出修鍊的緣故。把守谷門的師兄弟對他自是並不熟識。一套繁瑣的身份辨別,外加楊修的親自到場,火竺才算安穩的踏入了谷中。
楊修見到火竺后頗為高興,上下打量了幾眼開口說道「恭喜師弟了,三年不見就突破到了融合後期,這可真是一個不小的進步啊!」
看得出來,楊修的喜悅並非做作虛假,火竺心下感動。
歉意的拱了拱手「這還是有勞師兄的照顧,我這雜物的工作一天沒做,便消失的這麼久,師兄不要見怪才好。」
「無妨,無妨!師弟這麼說就太不拿師兄當自己人了,你我雖交往不多,但卻頗為投緣,太過見外的話就莫要多言了。再說這外院的弟子眾多,少了你,那些活計也是有人乾的。」
說實話,楊修之所以如此熱情倒真沒有什麼壞的心思,否則以火竺的謹慎和心智哪會與他如此投契。
對他來說簡單之極,只是挺喜歡火竺這個小師弟而已。即會拍點小馬屁,人又機靈懂得進退,只此兩點就值得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賣他個小小情面。
「師兄,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谷中現在連血色搖旗都拿了出來?」半響火竺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唉……」楊修重重的嘆了口氣「現在形勢越來越緊,宗主下令谷內人員禁止外出。我還想著這兩天去找你呢,這不,你就回來了。」
「形勢越來越緊?莫不是我們又遇到了麻煩?」火竺暗道「真他娘的倒霉,看來自己猜測果然不假啊,只是剛找了這麼個落腳的地方,不是這麼快就要散夥了吧?」
「師弟說的不錯」楊修一臉鄭重的接著說道
「現在不只是靈隱派威逼,要只是那樣,我們還能夠應付。可是現在,就連八大修仙門派中排行第二的浩軒派和排行第一的劍池派也摻和了進來,形勢很不樂觀啊。
據說我們在修真界的同門已然戰死大半,以至於許多商鋪都難以顧及,無奈只有緊縮陣地。三年前,就是你修鍊走後的第三天,掌門吩咐二長老鶴軒帶著六長老古橫、七長老寒月、八長老慧中,共計四位長老前去支援。此外門中又調了五百高手一同陪往,希望能夠和平解決這次的爭端。不過在我看來,卻希望不大!此時谷中高手所剩不多,除了趕往修真界的八大長老,便只剩下了四個長老和八大長老散人。就連三**護法和三百個金丹期師兄都被派出去了大半。本來這也沒有什麼,但十天前宗主突然收到了大長老虯髯真人的警示,說最近一段時間來靈隱派表現極不正常,怕是另有所圖,示意宗主加強防範。宗主想來也發現了什麼,對此極為重視,這不,就把血色搖旗也請了出來。」楊修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左右看了兩眼,又神秘兮兮的對火竺說道「師弟,我這些也是聽聞我師傅講的,你可莫要出去亂說,否則……」
火竺聽聞心中明白,打斷道「師兄多慮了,這點我還是曉得的,師兄的厚意我如何不知,但請師兄寬心才是!你也莫要長吁短嘆,這些事情終歸不是我們能夠定奪的,想的再多只能徒增煩惱而已,船到橋頭自然直,還是順其自然吧……」火竺心中鬱悶,卻開解著楊修說道。
「師弟說的不錯,我有些杞人憂天了,呵呵……」
兩人又邊走邊聊了一會,楊修突然一拍額頭「對了師弟,你怎麼惹上我們寒風谷中的小魔女了?」
「魔女?誰啊?」火竺一臉的疑惑,不過轉瞬就明白了。在寒風谷中自己認識的人本就不多,只三個而已。一個楊千,一個楊修,還有一個就是李冰藍了,不會是那個姑奶奶吧?火竺滿臉的苦笑。
「還能有誰啊,冰藍師妹唄!她可是到我這找了你好幾回了,臨走的時候還嘟囔著什麼做飯,喂火獅,又不講信用什麼的,搞得我莫名其妙。」
三年時間的靜心潛修,火竺把那隻見過一面的李冰藍險些給忘了,雖然說那丫頭的類型容易讓人犯罪。
聽聞楊修所說,火竺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當即問道「師兄可知她現在何處?」
「該在內院吧」
「既如此我就過去瞧瞧,師兄若有吩咐,隨時叫我!」火竺笑呵呵的拱了拱手,便要轉身離去。
楊修極為迅速的在火竺轉身之時一把按在了他的肩頭,語氣中滿是鄭重的說道「師弟,我可提醒你,這丫頭可有個外號!
「什麼外號?」火竺有些疑惑,同時對楊修突然爆發而出的神經質,表示不解的問道。
「碰不得!」
「什麼意思?」
「寓意有三,一是脾性、二是丹藥、三是靈符。你要碰了她這三樣的話,那師兄我也只有為你默哀的份了。我可跟你說,那丫頭手黑著呢,連那些長老們對她也是又愛又恨的,你可要千萬注意!
還有,她的那個火獅你最好別太接近,堪比心動初期的實力發起瘋來我都打怵!說句你不愛聽的,你雖有融合後期的實力,但也不夠給他塞牙縫的。它是六長老古橫在冰藍三歲時送她的禮物,從幼崽時養起,除了她,誰的帳都不買。我平時到內院去都繞著它走。那兩眼餓的是瓦藍瓦藍的,我看著都慎得慌!」楊修不經意間打了一個冷戰,估計是在那傢伙手下吃了不少的虧。」
火竺點了點頭,心中暗想「我倒是不想去,不過有求於人卻也實屬無奈」火竺回望了楊修一眼,眼中充滿了不舍和決然,大踏步的走了出去,頗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意境
楊修無奈又很是同情的看著火竺漸漸消失的背影,低聲嘆道:「師弟,你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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