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冰心連環
育英高中，三個小弟早已經替劉賢福拿來一張坐椅，劉賢福坐在椅上悠然望著神情焦急的一班人。
他們的到來早已經驚動學校校長，趕來想要勸說，但劉賢福卻是懶得理會，根本不正眼看他一眼。又一個水靈小女生走過來，望他一眼，隨即靠近到朱顏雪身邊。
劉賢福眼前一亮，眼前這個女學生，雖然年紀尚輕，但一雙眼睛似會說話一般，渾身流露著頗為優雅的氣質，比朱顏雪更要多一些純真自然！比較起來，有些歲數的劉賢福卻是更加喜歡這個女學生多一些。
心下暗想：這趟來的可是不冤，竟然小小一間學校有這等可愛水靈的女生！
正是愛火漸生，旁邊幾個小弟低下頭在他耳邊指點道：「老大，這個女生就是那天跟沈末成一起的那個！」
猶如一盤冷水當頭潑下，將劉賢福心裡的邪念都洗的一乾二淨。跟沈末成在一起的那個，當然也就是他兒子劉堅看上的那個同學李清研。
劉堅是他獨子，他寵愛有加，自然不能說去搶自己兒子的夢中情人。只是心中很是有些鬱悶，今天竟是如此不順心，難得有兩個看得上眼的女人，竟然是都不好動手！今天這運氣真是差到極點！
轉首再看李清研，真是越看越喜愛，點頭說道：「這次阿堅的眼光可還不差！」
劉堅很少得到父親的讚許，此刻聽到這話真是受寵若驚，朝李清研望過去，便是看到李清研嘟起嘴，朝他扮個鬼臉。劉堅只感覺她無論何種動作都是那麼可愛，讓他不自禁沉浸於其中。
外面有車輛停下的聲音傳來，跟著就有一個小弟急急跑過來，說道：「回來了，回來了！」
劉賢福不滿的瞪他一眼，說道：「回來就回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人卻已經站起來，朝門口引過去道，「陳兄，辛苦了。」
然而他很快停下腳步，愕然望著門口。
走進來的並非是陳楚河，竟赫然是十六歲的少年沈末成！
沈末成嘴角邊帶上些許**的笑意，說道：「我不辛苦，倒是讓你在這校門口等半多小時，辛苦你了！」
「你……」劉賢福就想大怒，但想到對方可是一個修道者，又忍下怒氣，朝門口那邊看過去。
沈末成微微笑道：「別等了，你的陳兄他不會來的。」
劉賢福一驚，叫道：「你把他怎麼樣了？」
沈末成冷笑一聲，說道：「他想把我怎麼樣，我就幫他怎麼樣了。」言罷不再理會發獃的劉賢福，朝同學們打聲招呼，「我回來啦！」
頓時引起同學們的一片歡呼，都還是未涉世的學生，並不知道沈末成此去的風險，因此也不怎麼驚訝，只有朱顏雪老師很是訝異的望著沈末成。天行幫的雷厲風行她可是隱約有所耳聞，沈末成究竟是有何本事，能從他們的手裡脫走？轉間看到劉賢福等人竟是正惶惶離開。
沈末成走近李清研，朝她笑道：「這次還得多謝你了。」
李清研微微一笑，卻沒有多說什麼。沈末成看著李清研，暗想這小丫頭總說喜歡修仙的故事，原來她是知道修道者的存在，不然也不會找上紫裳少女要她幫忙。說不定她其實也已經知道自己是個修道者，卻居然不問，心思還真是藏得不錯。哈哈，你不說我也不說，看你能忍還是我能忍。
校長看到劉賢福偃旗息鼓而走，方始是放下心來，卻是走出來朝朱顏雪狠瞪一眼，批評道：「你教的是數學，不是體育，為什麼竟然帶著學生們在這教室外！回去好反省反省。」又走到沈末成面前，「你叫什麼名字，上課期間私自外出，回去寫一份檢討書到教導處！」
……
回到教室，下節課鈴聲一響，頓時全班又回到靜悄悄的無聲狀態，極動和極靜在學校里切換的是如此快而自然。
老師在上面講課，沈末成則靜下心來回思今日之一戰。
這一戰是沈末成第一次跟修道者對戰，可惜雙方實力差距太大，沈末成雖然用些小技倆讓陳楚河發怒控制不住情緒，最終仍是以完敗而告終。
三重跟六重的差距，竟是如此天差地遠，沈末成從未有過一刻像現在這般想要變強。
董孝在壺內看著沈末成緊咬嘴唇的模樣，微微而笑，知道從今天開始沈末成不會再是以前那無所謂的修練態度，而會專心修練，而自己的目標，也就快要實現……
＊＊＊＊
「爸，你什麼時候再去教訓沈末成替我出氣，幫我搶回清研？」
劉賢福心中正滿是怨火，聞言啪的一巴掌過去，厲聲道：「你想讓爸爸去送死么！」
劉賢福能當上天行幫的老大，當然不是靠能打就可以，沒有一定的忍性智慧早被人幹掉，此刻又怎麼可能再去招惹沈末成。
劉堅長這麼大從沒被劉賢福打過，此刻一怔下，已經哭出聲來，恨恨朝劉賢福瞪過去，隨即跑出門去。
劉賢福惱火的一拳頭砸在茶几上，罵道：「不爭氣的東西！」
身後伸出來一隻手，在他的肩膀上揉捏，溫柔到發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福哥，不要生氣嘛。」
劉賢福閉上眼，享受著身後女人的按摩，卻又聽發嗲的聲音嘻嘻笑道：「我來替你消消火。」說話間那雙手不老實在劉賢福身上遊走。
劉賢福哼一聲，心中想像身後之人是那個可愛水靈的李清研，竟是有著些許衝動，一把將身後女人拽到身前，手便朝她胸脯摸過去，唯是眼光一掠之際，看到這女人滿臉都被粉底遮蓋，頓時失了興趣，順手將女人就朝地上一丟，吼道：「滾，別再來煩我！」這女人還是個小有名氣的明星，劉賢福前幾天花了些錢才弄到手，玩過之後就再沒興趣。
腦海中翻覆全是李清研的模樣，劉賢福覺得自己真是老了，都說只有上年紀的人才會喜歡這類清純可愛型的蘿莉。可是偏偏這個李清研身邊有個自己惹不動的魔星。
思來想去，忽然想到還有個白老師朱顏雪，嘴角邊浮起些許笑容：既然陳楚河那傢伙沒命享受，那就抓來給自己發泄一下也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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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頭苦練。
現在沈末成的心裡，只裝得下這四個字。
只是再悶頭再苦練，進境依舊沒有想像中的突飛猛進，讓他很是著惱，詢問董孝是否有什麼加快修練的法子。
見到沈末成怒力的模樣，董孝自然是無比高興，畢竟沈末成的修練速度越快，就代表他重塑肉身所需要的時間越短，所以此刻聽到他如此詢問，微一沉吟，便是回答說道：「除去丹藥相助這個方法之外，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加快道力的修練，不過此法頗是兇險，稍有不慎，便是走火入魔，搗致全身道行毀於一旦，更有嚴重者甚至可能全身癱瘓，性命有憂！」
「是什麼辦法？」沈末成有些迫不及待的問。
「就是越級，強行修練高級道術！」董孝緩緩說道，「第二階的道術，需要七重以上的修為方可正常施展，如果不到七重就強行修練，一但施展必然搗致全身道力耗盡，道力耗盡后再行打坐，回復後會比耗盡前更加強一些。但此時如果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很可能會被道術反噬而走火入魔。」
「發生意外的幾率高么？」沉思一下，沈末成問道。
「不是很高，但是只要一次，就足以將你打回成普通人！」
緊咬著嘴唇想過，沈末成終於說道：「教我二階道術吧！」
董孝望著沈末成堅毅的臉龐，露出些許笑意，說道：「好，既如此，我就傳你二階水系道術冰心連環。」
沈末成點頭，忽又問道：「你說過二階道術開始要看人本身之五行，現在教我水系道術，是因為我五行屬水么？」
「不是，你五行屬金，金生水，五行之中你修練水系道術跟金系道術一般都是適合。土生金，這土系法術你也可以學，且對你身體頗有好處，只是沒有水系金系那般容易掌控。火克金，火系道術你便算學會，也會對身體造成損害，並不適合你。金克木，木系高級道術你永遠無法掌握。」
聽見董孝略略解釋這五行相生相剋的影響，沈末成方是有些明白其中的複雜關係。
「冰心連環是引動水汽凝結成冰，化為無數個冰環將對手困在其中的道術。道行越高，所能凝出的冰環越多。以你目前只有三重之境界，也只有這個冰心連環可能強行修練，其它道術你定然承受不住。」
冰心連環已經不是控制樹葉飛來飛去那麼簡單，而是要先將周圍水汽凝潔成冰，單單是這第一步如果在現世被人看到都會引起騷動，因此是沈末成開始留在壺中界內修練。
也幸好有壺中界，不然沈末成想找個修練的地方都沒，畢竟在都市這個擁擠的地方，想找個僻靜處實在太難，而且以沈末成此時修為，不能直接凝氣成冰，卻是要在水邊修練，江城雖然算得上是個江南水鄉，但人口不少，想練一天兩天或許沒問題，想一個月兩個月實在是不可能。
當下沈末成便是在湖邊修練了一晚，只是在那裡引水而起，然後將之凝結成冰，只是一個晚上下去，卻始終連第一步都沒有成功。沈末成踏入修道界已不是一天兩天，知道這是極正常之事，只要每天堅持下去，自能成功。
第二天到學校，思索一陣，終於還是放棄在上課時間也進入壺中界修練的念頭，依然是照舊在那裡修練道力。
如此白天勤修道力，晚上則是苦修冰心連環。半個月後沈末成已經能夠成功的凝水成冰，並創出一個冰環射出去。只是每使用一次，全身道力全被清空，那種筋疲力盡的感覺都是相當難受。好在每次清空復原之後，總能感覺出道力的壯大，讓沈末成又有著修練下去的動力。
這日放學后，如平常一般跟李清研走路回家。這幾天李清研也文靜許多，眉間輕皺似有什麼難解之題，不過沈末成也沒有多問，大抵也是自己幫不上忙的事情，畢竟自己現在雖然算是個修道者，但他還有自知之明，實力還遠比不上那個陽神觀的紫裳少女。
兩人沉默走一陣，李清研忽然抬起頭，便是問沈末成道：「你最近怎麼突然這麼勤快的修練？」
沈末成怔一怔，隨即微笑說道：「你到底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了，明明早知道我是修道者，居然不說。」
李清研一笑，說道：「那是你先要瞞著我，不告訴我的。我也就報復你一下。」
沈末成搖頭笑笑，也不跟她在這問題上糾纏，說道：「上次跟那個修道者陳楚河相鬥，我可是被壓制的一點反抗力量都沒有，還好我師……」
話猶未出口，腦海中董孝急聲說道：「別把我在壺內的事情說出去！省得……省得我仇家找上門。」
沈末成怔了怔，暗想李清研又不會說出去，但想想，最終還是沒有接下去說。
李清研一臉驚奇的模樣，說道：「我聽那個姐姐說，她趕到的時候那修道者已經被你打敗，怎麼現在你又說被壓制的一點反抗力量也沒？」
沈末成咳嗽兩聲，還是聽著董孝在腦海內說的話，撒謊說道：「那是我們崑崙派的秘法，使用之後對自己身體傷害很大，迫不得已才用的。」
李清研點頭恍然的樣子，卻是又低頭沉思。沈末成嘿嘿又笑道：「而且我告訴你，只要我修練到五重境界，我師父就會送我一件仙器……」話剛出口，董孝又是一聲吼：不要再說有關我的事！
沈末成莫名其妙都被嚇一跳，董孝在他的眼裡，一直是溫文爾雅的形像，怎麼會突然這麼暴怒。
李清研顯然也知道法寶的階別，聽到這話也是嚇一大跳，瞪大眼望著沈末成，說道：「仙器！你師父要送你仙器？！仙器怎麼可以送？不是會自己認主么。」
沈末成摸摸鼻子，笑說：「你知道的倒挺多。」
「我在陽神觀這麼久，自然知道些。據我所知，陽神觀近千年的歷史，最好的法寶都只有靈器下品，就算整個崑崙派也是只有三四件仙器下品，你師父怎麼能送你仙器？」李清研眼裡滿是疑問。
沈末成早知道仙器之寶貴，卻沒想到竟是稀少到如此的地步，此時也是有些奇怪，卻並沒有多想，說道：「看不出你倒還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習慣。」
李清研理理頭髮，嘻嘻笑說：「我只是好奇嘛，你知道我一向對飛來飛去法寶之類比較感興趣的，到時你拿到仙器就給我瞧瞧好不好？」
沈末成微笑說道：「那是一定要的，到時不用你說我也肯定第一個拿來給你看，不過還早呢，我現在才第三重階段，據我師父估計，或許還要八個月的時光才能到達第五重，都是明天夏天的事情了。」
李清研甚是開心，拍手歡笑起來，轉眼間看到沈末成掛在胸前的銅壺模樣，好奇說道：「你胸前掛著這東西模樣還真奇怪，好像一個壺？」
伸手過來想要拉出來看個仔細，未曾料她手剛碰到銅壺，便只覺一股極大之力涌過來，禁是將她震的連退三步！
沈末成嚇一跳，忙過來扶著李清研，問道：「你沒事吧？」
李清研臉上驚訝神色一轉而過，隨即臉色發白，說道：「只是心口有些難受，不礙事。」
沈末成未待再說，便感覺到壺中一股道力湧出，順著自己手要朝李清研身上傳過去，當下連忙收回手掌，說道：「沒事就好，快回家吧。」
回到家中，沈末成便及進入壺中界，皺眉問董孝：「師父，你幹嘛要傷害清研？」
董孝卻是有些怨恨的望過他一言，說道：「你竟對她說這許多事，恁此多嘴！萬一被我仇家發現我行蹤，到時憑你微薄修為，如果能跟人家斗。」
「清研絕不會泄漏出去，我相信她。」沈末成凜然說道，「師父，希望你以後莫要再做傷害清研之事！」言罷竟是拱手告辭一聲，徑自離開壺中界。
董孝望著他走離，臉上略略有些抽畜，喃喃道：「沒想到這小妮子對他而言，竟比自己這師父還重要！」嘴角閃過一絲陰暗，隨即隱去，又是嘆息一聲輕笑說道，「不過這小妮子，倒真是別有番風味，其實我又豈會真狠心下手傷得，待我重見天日，倒也不妨跟她同行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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