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書磊，吃過飯後還象昨天一樣，乖乖的呆在家裡，我一收工就馬上回來」。

「我也要去」

「你去幹什麼」？

「我一個人呆在家裡多沒意思啊」。

你眼睛又看不見，出去瞎轉悠什麼？小可心裡想著卻和顏悅色的說「你自己呆在家裡看電視，我很快就回來了」。

「不要，我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你這孩子，怎麼就跟你說不明白呢」？這句話是小可媽媽的口頭禪，但她媽媽說的是你這老頭子，怎麼就跟你說不明白呢。

書磊沒有了剛才的笑容，態度強硬的說道「不准我去，你也不準去」。

「我是去工作呀，你跟著去幹什麼」？

「我又不會影響你」，書磊的臉色突然沉了一下，他接著說「難道說，你覺得我對你而言是種負擔嗎？或者是覺得跟我這個瞎子在一起很丟你的臉」。

小可眼睛睜的大大地看著神情難過的書磊忙反駁「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想」。

「那為什麼不敢帶我出門，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是什麼」。

書磊說完站起了身摸索著準備離去，小可忙大步擋在他面前道著歉「不是你說的這些了，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你想去我帶你去好啦，來，快坐下，快把飯吃了」，小可邊說邊把書磊安撫到飯桌前，重新把勺子遞到他手上。

「你在敷衍我，我沒有胃口不想吃了」。

「我哪兒有敷衍你啊」，拜託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十二分真誠的表情。

「那你的態度為什麼會突然轉變？不是同情我是什麼，不是因為同情我而敷衍我是什麼」？書磊咄咄逼人的質問著。

是因為、是因為，小可腦筋急轉彎的回答道「是因為昨晚你把我當傭人一樣的使喚，我氣不過啊，所以才不想帶你出門」。

「真是這樣嗎」？

「是的」，小可語氣肯定的說著。

「好吧，吃飯」，書磊象沒事人一樣拿起了勺子，小可懷著糾結的心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要喝湯」，見小可剛坐好書磊便喊到，小可急忙把書磊面前的湯遞到他的手上。

為了讓書磊吃飯方便，小可把飯和菜都炒在了一起，旁邊再準備一小碗蘑菇肉片湯，書磊手一伸，小可就做起了恭敬的傭人。

模特正式上場后，小可才來到停車場扶著書磊從新天地大門進入，將他安置在座位上，「音樂聲會不會太吵？會不會太刺耳」？小可很擔心現在耳朵敏感的書磊會受不了這兒的音響效果。

「不吵，你回去忙你的吧」。

小可按了按書磊的肩膀，才再次回到後台，到中場時，她們這些化妝師需要給模特補妝或換妝。快結束時分，小可找到公司負責人，「崔哥，我今晚有點事不去吃消夜了，我跟你說一聲」，「好的」。雖然今天還沒輪到小可鎖門，但小可還是跟同事打了個招呼，這才來到會場又將書磊扶回車上。

「好了，我們現在回家」。

「不要」

「那你想去哪呢」？

書磊想了一下，「我們去海邊散步吧」。

去海邊？還要去散步？再看看書磊一臉憂鬱的表情，看著同情他的份上小可才勉為其難地說了一聲「好吧」。

書磊緊摟住小可的胳膊，小可做著書磊的眼睛給他講著眼前的事物。

夏末的夜晚依然悶熱，到海邊來散步的人可真多，不知道的看見書磊他們兩個人，還以為是親密的情侶。

有些好事的人看見書磊戴副墨鏡，慢走的步伐，在一旁小聲的議論著「那個人是不是個瞎子」？

「是在耍酷吧」。

「那男的看起好帥，可惜是個瞎子」。

「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跟一個瞎子在一起真糟蹋了」。

「可兒，是不是有很多人在看我們」？

「你看的見啦」？小可停下腳步望向他。

「沒有，我只是猜測，畢竟很少人會在晚上戴墨鏡的，你不也說晚上戴副墨鏡是在耍帥嗎」。

都叫他不要出來了，傷自尊了吧，「不用去管別人，只要自己開心最重要，你就當眼睛近視，戴了副顏色比較深的近視眼鏡，這樣想會好點」。

書磊臉上露出了笑容「謝謝你，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應該的嘛，我們是同學嘛」，小可嘴巴說著，臉上卻串起了一圈圈紅暈，幸好書磊看不見，她萬幸著。

漫漫長路，兩個人牽挽的走著，一陣清爽的海風吹來，書磊問著小可「你喜歡到海邊來散步嗎」？

「喜歡啊」。

「我也喜歡，可惜夢鈴她不喜歡」。

「你又在想她啦」。

「沒有啊」，此時的書磊只想著此時的感覺，他覺得象這樣平凡的散著步也很浪漫，只是內心起的一絲漣漪是什麼意思？書磊不知道答案，他想通過以前和夢鈴在一起的感覺作對比來尋求答案。

「別裝了，你總有一天會找到她的，放心吧」。

書磊笑了一笑說「我已經很久沒有象現在這樣散過步了，覺得跟你象現在這樣散步的感覺很舒服」。

「你喜歡的話，我們每天都來散步好啦」，書磊沒有因為剛才那群人的議論而影響心情，小可也吐了一口氣，要知道身體有殘缺的人都是很敏感的。

「這可是你說的」，書磊一本正經的想索要承諾。

「對，是我說的」，小可看著他，天真的笑著，繼續扶著書磊向前走去，看見前面不遠處有冰棍車便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去買冰激凌」。

書磊緊拉住小可的胳膊，小可意會到的說「那我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