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需不需要我給講大灰狼的故事啊」？

「呵！好啊，我聽」。

她惹到誰了，小可暗自叫苦，但能明顯的感覺到書磊抓住自己手的力度，再看他一雙哀求的眼神，小可才象下定決心一樣的，再次坐回床邊開始講到。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和一個小和尚，老和尚給小和尚講故事，講的是什麼呢？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和一個小和尚，老和尚給小和尚講故事，講的是什麼呢？從前有座山……」。

「這個故事我在很小的時候媽媽對我講過，但只講過一次」，書磊的臉上露出一絲甜蜜的神情，他接著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哄我睡」。

「什麼」？

「求你了」，書磊可憐兮兮的說道。

「好吧，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小可一邊拍著書磊一邊開始講一千零一夜，不過這個一千零一夜是小可改編了的，安徒生的童話故事，小可真正能記住的沒剩幾個，把安徒生的這些童話故事串聯在一起，就是小可版的童話故事了。

這傢伙睡的倒快，小可確定書磊睡著后，便抽回自己的手到書房上網去了。

「可兒，可兒，可兒……」。

書磊發出一連串急促的呼喚聲，讓小可連滾帶爬的快速衝進卧室，「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小可剛跑到床邊就被書磊一把摟到懷裡，他慷慨陳詞的說道「你說過陪在我身邊的，你說話不算數」。

「我的天啦」，小可對天長嘯「我當你是在發燒神志不清，但你也總得有個限度好不好」？

書磊沒有說話，她感覺到書磊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小可這才體貼的撫摩著他的頭問道「告訴我，是不是做什麼噩夢了」？此時的小可感覺自己象一位慈祥，偉大的母親，而懷裡的書磊極度缺乏安全感。

半晌書磊才低沉的說道「我夢見我媽了」。

「你很想她是嗎」？

「恩」，書磊只是恩了一聲，並沒有放開懷抱。

這傢伙是在耍她嗎？小可瞬間想到了之前在香港的種種，等書磊情緒平復了些小可才說道「好了，乖乖的躺下來，好好睡覺」。

「不」。

「那你想怎麼樣啊」？

書磊沒有說話，把頭埋在了小可的肩上。

「告訴我，你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父母出車禍那天，我也在車上，我夢見了那天的情景，在我昏迷之前，看見我媽滿身是血的最後一眼」。

的確是一個很可怕的夢啊，小可用極其溫和的語調安撫著他。

這個姿勢已經僵持了有些時候了，小可覺得自己的腿都有些麻了，於是再次提議讓書磊馬上睡覺。

「你可不可以留在我身邊，不要再離開，不要在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那我也總得去關電腦啊」。

書磊低沉的語氣說了一聲「我好難受」。

小可摸了摸書磊的額頭，他又開始發燒了，「放心吧，我會陪在你身邊的，先喝口水」，小可邊說邊推開緊抱住自己的書磊。

關了電腦後，只留下卧室的檯燈，小可端來了水盆放在床邊，準備隨時替換濕毛巾，如果他一直持續高燒那就只有去醫院了，本來想用退熱貼，但人為的降溫肯定比退熱貼的效果要好一點。

小可和書磊各蓋一床被子，裹緊被子的書磊只伸出了一隻手緊緊握住小可的手，小可基本上一晚上都沒怎麼睡著，不停的在給書磊換毛巾，直到快天亮時分她才疲憊的睡去。

「總算退燒了」，小可摸著書磊的額頭，看著他恢復正常的神色自語到。

幸好今天是星期五，再上一天班就可以休息了，如果再象昨晚一樣的操持一晚，那她也會生病。小可沒有吵醒書磊，在床頭留下一張便條和感冒藥，微波爐里放著她昨晚熬好的粥便上班去了。

「我肚子餓了，回來給我做飯」，電話那頭的書磊蠻橫的命令著。

「我在上班啊」。

「總經理在家，你這個秘書在公司上什麼班，馬上給我回來」，小可聽著這個蠻不講理的總經理下達著指示，冷不設防的打了一個噴嚏。

「怎麼了，你是不是被我傳染起感冒了」？書磊關愛的問道。

「沒有啊」，他的語氣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讓小可的態度也溫和了一些。

「我真的好餓啊，你快點回來嘛」。

「微波爐里不是有熬好的粥嗎，冰箱里也有昨晚做的飯菜，你熱一熱就可以吃了呀」。

「我懶得動」。

「你懶死在床上算了」。

「快點回來嘛」！

「咿，你不要發出這種聲音，我受不了」，小可聽到書磊越來越撒嬌似的語調，渾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為什麼」？

「不為什麼」。

「你快點回來嘛，我真的好餓啊」，書磊哀求的說著。

「好，好，好，你想吃什麼，我好買回來」。

「想吃你熬的粥」。

「微波爐里的呢」。

「已經吃完了」。

這麼大一鍋都吃完了，他是豬變的嗎？「好，等著我吧，我馬上就回來，真受不了你」。

小可在廚房裡忙裡忙外的，書磊就坐在床上看電視，活象個大少爺，小可心裡很是不爽，不過書磊的確是個少爺，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小可撫慰著自己。

「吃飯啦，大少爺」。

「誰惹你啦，看你怒火中燒的樣子」。

「沒有啊」，小可臉上浮現出了一個虛偽的微笑。

「恩」，書磊暗自忖測了一番接著說「喂我吧」。

「夢嘛，我又不是你的奴隸，自己吃」。

「你昨天都喂我了」。

「你昨天在發高燒，今天看你挺有精神的嘛」。

「好不好嘛」！

「拜託，別再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小可一邊說一邊麻了麻自己的雙臂。

書磊看著她誇張的肢體語言隨即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自己乖乖的端起了碗勺。

「那，這些是我今天給你買的感冒藥，專治扁桃發炎的」，小可邊說邊從衣服口袋裡掏出葯放在床頭柜上。

「我說過我不吃藥的」。

「是嗎，那你現在吃的粥里我就放了葯，你吃出來沒」？

書磊獃獃的看著自己碗里的粥，神情冷峻，小可看不出來那是什麼表情忙解釋道「放心吧，是感冒藥，不是老鼠藥，放心吃吧」。

「我想的不是這些」，書磊語氣沉重地說著，有一絲暖意緩緩的流入他的心田，那是感動，小可會有這樣的舉動是對他有點感覺了？還是只是出自同學般的關心他？書磊希望是前者。

小可看著書磊一再轉變的表情又一次的做出了解釋，「是因為你在發高燒又不肯吃藥，我才出此下策的，你不要生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