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把手腳都放下去，然後閉上眼睛睡覺」。

書磊只把腳拿了下去，手還是依然摟著她，乖乖的閉上了眼睛，平躺著的小可轉過臉看著書磊心想，從來都沒有得到家人的照顧，也不會照顧別人，什麼都得從頭教起，這就是富人和普通老百姓的差距了，小可快速的把頭轉向一邊又開始咳嗽起來。

「喝水嗎」？

「不用……睡覺吧……我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不用擔心」，小可邊咳嗽地說邊側身背對著書磊，書磊還是緊緊的抱著她，把頭貼近了小可。

廚房裡傳來乒鈴乓啷的聲音把小可從睡夢中吵醒，她走進廚房才看見廚房一片狼藉，書磊正在用勺子不停的攪拌著鍋里的皮蛋瘦肉粥，這是小可昨天給他熬的粥，灶台旁邊擺放著一張紙，上面是書磊從電腦上列印下來的皮蛋瘦肉粥的做法，小可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她真的很感動。

書磊看見小可的到來，面帶笑容的對她說「你不要起來啊，感冒就應該躺在床上多休息的」。

「謝謝你」。

書磊舉起手來摸小可的額頭，這時小可才看到書磊的食指劃了道傷口，包紮食指的餐巾紙上滲出了血跡，小可轉身離開了廚房，打開了抽屜拿出創口貼，再回到書磊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把餐巾紙扯下。

「切肉切的」，書磊很不好意思的又補充了一句「我第一次下廚」。

「我知道，第一次下廚的人都會這樣」，小可扯完了餐巾紙說「吸一下」。

「嗯」？書磊流露出一副不甚理解的表情。

「你吸一下，我好貼創口貼，你看這上面還有餐巾紙的殘渣，就這樣貼膠布不好，本來可以用自來水洗，但用自來水洗對傷口不好，用口水效果更好些，口水本來就是殺菌的」，面對書磊，小可已經習慣性的詳細解釋了。

「你幫我吸吧，我覺得血看起來很恐怖」

「啊」？自己的手指還嫌臟嗎？還是在耍她？或是他看見母親滿身是血的死在自己面前留下了恐懼症？一時之間小可的腦海里冒出了多種想法，她和書磊就這樣僵持著。

算是報答你為我熬粥，小可心裡想著，快速的舉起書磊的手指放在自己口中吸一下隨即吐掉，貼完創口貼再漱了漱口。

「謝謝你」，書磊面帶一絲賊賊的微笑繼續熬粥，這次他是故意捉弄她的。

「快回床上躺著，我做好給你端過來」。

「我又不是病的很嚴重，幹嘛要總躺著」。

「聽話啦，快去」，書磊邊說邊把小可往卧室里送。

粥熬好后，書磊殷情的喂著小可吃，小可執意不肯，書磊態度強硬，生病的她也沒有多少精力來爭辯，小可的那一套細心書磊全盤掌握，現在正用在她身上，書磊小聲的問道「好吃嗎」？他對自己的手藝沒有多少把握，有幾分擔心小可是否吃的慣。

「恩，第一次熬粥有這水平不錯了」，小可讚不絕口的誇獎讓書磊感到無比開心。

飯後的書磊自覺的充當母親的角色，賴在床上硬要給小可講故事，與其說是講不如說是讀雜誌，小可聽著聽著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中午兩人就只吃了粥，小可醒來的時候覺得肚子很餓，再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還是有點燙，室外一片安靜，小可下了床搜尋著書磊的足跡。

小可走進書房站在書磊的身後小聲地問道「在幹什麼」？

書磊回過頭來看著小可說「在看分公司的報表」，下一秒書磊象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肚子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

書磊欲站起身被小可按在椅子上「不用了，昨天還有剩菜，我熱一下就可以吃啦」。

「冰箱里那些啊？早被我吃完了」。

我做了這麼多都吃完了，這傢伙真的是豬變的，小可滿臉堆滿了笑容的說「沒事，我再做好啦」。

小可說完轉身離去，書磊拉住了她「你還在發燒呢，去休息吧，我來做」。

小可用極度不信任的眼神望著書磊，書磊也不是很自信的補充了一句「要不你教我做」，小可點了點頭，這才是正確的決定嘛。

來到廚房，小可拿出了材料和碗筷，怎麼碗筷摸起來有些油膩膩的？洗碗布更油，「我已經洗過很多次了」，書磊看著小可的表情解釋道。

「看的出來，如果碗太油的話用這個，這個叫洗潔精」，小可邊說邊擠出幾滴洗潔精重新清洗碗筷，「我來吧」，書磊爭著搶著幹活，就在互相禮讓當中一個碗打破了。

書磊的表情相當尷尬，小可極度溫柔的安慰著他，「我是不是很沒用」「不啊，第一次幹活的時候都是這樣的，這很正常你不用在意的」，小可看著書磊面色灰土便拿出了洗碗手套遞給了書磊讓他來洗，只有讓書磊正視自己的不足，他才會不留下什麼不好的心理陰影。

看的出來書磊洗碗洗的很認真，小可卻覺得越來越不舒服，很少生病的她一點小感冒都會很嚴重，小可感覺到自己不穩定的體溫又升了起來，頭又痛又沉但還是撐持著自己，耐心的教書磊怎麼理菜，怎麼拿刀，怎麼切菜……

到一切結束時，小可早已餓過頭了，現在的她只想馬上躺到床上去，書磊坐在她的身邊表現出即興奮又熱情，小可不想給他帶來任何挫敗感只有強顏歡笑。

飯後書磊自告奮勇的去洗碗，小可也沒有精力再和他爭，自各兒往卧室走去。

收拾妥當的書磊走進房間，看見小可躺在床上便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在發燒嗎」？

「有點，你去打遊戲嘛」。

「不」，書磊很肯定的回答「你生病了，我要照顧你，就象你照顧我一樣」。

「你照顧我」？小可立刻回憶起昨晚和中午的情景，她只想安安靜靜的休息，隨即給書磊投了一計否決票「不」。

「為什麼，我生病時你照顧了我，現在你生病我照顧你是應該的啊」。

小可敷衍的說「你的感冒還沒完全好，現在我也感冒了，如果我們隔太近會交叉感染的」。

書磊眼珠子轉了轉問道「你家有口罩嗎」？

「要幹嘛」？

「我戴上口罩就可以照顧你啦」。

小可凝視著書磊問「你為什麼對照顧我就這麼感興趣呢」？她真的沒有精神再和他說話了，小可感覺自己的頭就快爆炸了，如果是因為書磊愛她的原因，那小可就更加不能接受了。

書磊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憂傷，緩緩地說道，「在我和我哥四歲的時候，父母就來了美國專心經營事業，我們兄弟兩一直都是由爺爺照顧著，唯一在世的爺爺在我七歲時就去世了，父母把我們接到美國，我和哥哥都出現了嚴重的水土不服，於是父母又把我們送了回來，由保姆和管家照顧，對於他們來說這只是份工作而已，後來到了瑞士也是由哪裡的保姆和管家照看，父母的事業如日中天，根本就沒有時間來看我們兄弟兩，即使是一家人呆在一起也是短暫的一兩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