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求生本能？還是因為書磊的速度減慢？此時小可已經追上了書磊的腳步。

「啊」，珍妮大叫了一聲，這時依然在滑行的小可和書磊本能的轉過頭看向身後，第一次回頭，看見的卻是一片積雪撲嘯而來，這個速度顯然比他們的滑行速度快的多。

在接近小可和書磊的同時，小可撲向了距離她一米遠的書磊，把他壓在懷中，在0.1秒的時間小可支撐起了自己的手臂，接踵而來的積雪覆蓋在他們身上，在失去知覺之前的一秒，小可看到書磊正面對著自己，他躺在小可的懷抱里正仰望注視著小可，小可微微一笑，隨即昏了過去。

小可緩緩的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白白的天花板，書磊立刻迎上前去溫柔的叫著小可的名字。

「這兒是哪？我死了嗎」？小可頭腦渾濁的問著，感知提醒她，她的腳受傷了。

一直握著小可手的書磊，深情的看著她心疼地說道「沒有，你只是腳腕軟骨挫傷了，之前是雪崩的聲響造成了積雪的滑落，那並不是雪崩，幸好我們沒有聽喬治的，否則在那上面被積雪覆蓋不是被壓死就是窒息死」。

「珍妮呢」？

「她比較嚴重，手腳多處骨折，因為被積雪覆蓋太久休克了，一個小時之前才脫離生命危險，目前還在昏迷中」，書磊想起之前的那幅畫面，喬治他們焦急的等待在急救室的外面，警察怒斥著他們這些滑雪愛好者難道你們不知道在保護區外滑雪很危險嗎？警察的責罵聲現在還縈繞在書磊的耳邊。

「那其他人呢」？小可有氣無力地問著。

「放心吧，只有你和珍妮受傷了，喬治他們後來上山來找，並打電話求救叫來了直升機，幸好看見你甩出去的滑雪棍才能找到我們」，書磊說到這兒時，動情的伸出雙手握住小可的手放在自己唇前繼續說道「可兒……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你救了我的命」。

小可看到書磊的眼睛里閃爍著點點淚花，於是安慰他說「如果換做是你，你也會這麼做的對嗎」？

「我真的覺得很羞愧，看到迅速下滑的余雪向我們撲來，我卻被嚇的只知道呆在原地一動不動，如果不是你撲向我而甩出去的滑雪棍，如果我不是躺在你的懷裡，如果我們不是相擁的抵抗余雪，也許現在我們就和珍妮一樣」。

小可微笑的看著書磊，聽到他聲音越來越哽咽的訴說著，她把書磊握著的手抽了出來，再反握住書磊的手說「不要哭啊，我又沒死」。

「我才沒哭呢」，下一秒書磊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有些艱難的說道「我不打擾你了，你先休息吧」。

「恩」

書磊轉身離去關上病房的門后，他再也忍不住了，書磊無力的蹲到了地上雙手抱頭痛哭了起來，如果這一次自己脫險而小可卻不在了，那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他是這麼擔心小可，又是這麼的自責，書磊恨不得馬上將小可娶回家，那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小可的身邊呵護她，照顧她，可是想起小可對自己的種種表現，依然是對待一個同學的界限，書磊慌了，他真的是意亂情迷，他到底該怎麼做？書磊不停的問著自己。

出院后的小可還是被書磊細心照料著，瑞士的秦家別墅里，傭人都把小可當作未來的女主人一樣恭謹的對待。原本計劃在瑞士呆五天的，現在小可的腳受傷，書磊打算延長假期，他只抽了半天時間去巡視瑞士分公司的業務，其餘時間全都呆在小可的身邊。

開始幾天，書磊不準小可下床，陪著她看電視，打遊戲，講著自己編的故事，傭人們端來的飯菜也是書磊親自喂，晚上和小可同處一室，只是他是睡在沙發上，甚至是上洗手間書磊都會攙扶著她，對於書磊這種過分的細心呵護，小可強烈抗議，她可不想引起任何人的誤會，可是書磊卻當耳邊風。

一個星期後書磊才准小可下地，他開車帶小可四處遊覽，但前提是小可不準下車，只能走馬觀花的欣賞著美景，即使是進餐廳吃飯，她也是被書磊抱著進進出出，瑞士之旅對於小可的臉面而言蕩然無存。周遭人的眼光和議論，書磊都毫不在乎。

小可能明顯的感覺書磊對她的深深愛意，似乎自己對書磊的感覺也有所改變，但那還不是愛，只是一時的感動罷了，小可曾幾何時這麼分析著。

夢巴黎餐廳里。

「書磊，你不要再這麼對我了，你到哪兒都抱著我走，讓別人怎麼看呀」？

「你一天除了會抗議還會什麼」？書磊顯然沒有聽進去，他此時正用叉子叉了塊牛排遞到小可面前，小可乖乖的張開嘴巴，她非常清楚自己不吃的後果是什麼，後果就是書磊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坐到小可身邊把她當小女人般的哄著她吃。這還不算完，書磊還不忘記打情罵俏外加撒嬌。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啦！我以前經歷過危險的場面所以才會比一般人反應靈敏些，你不用總想著報答我，你根本就不用在意的」。

「我也問過你很多次啦！你以前到底經歷過什麼你又不肯告訴我」，見小可的臉色象以往一樣瞬間變的陰沉，書磊就明白小可口中所說的經歷一定和她心目中的那個男人有關，小可不肯提起一定是因為那是痛徹心扉，難以忘懷的事情，有誰願意提起自己心中的痛楚呢？書磊當然也不會笨到執意的去揭開傷痕，揭開真相只會有一種結果，那就是小可會更加抗拒他，在她沒愛上他之前，就讓那個秘密塵封吧。

「我要去洗手間」。

「恩」，書磊又象以前一樣的把她抱到洗手間門口才放下她。

一個法國中年婦女邊洗手邊打量著小可，片刻才自語道「原來你不是殘疾人啊」。

臉蛋紅撲撲的小可很不好意思的解釋，「我只是腳腕挫傷而已」。

「哦，是嗎」，法國女人做了一個很誇張的手勢笑著說，「你丈夫很緊張你，你真幸運」。

「呵！是啊」，小可的小臉蛋比剛才更紅潤了一些，書磊能這樣對她一定是因為愧疚的原因，自從來到美國以後書磊就沒再對小可表達過一絲一毫的愛戀，他能自覺的退到同學的位子上對小可而言無疑是最好的，這樣小可也不會覺得太尷尬，書磊每表達一個異樣的舉動都是事出有因，小可也漸漸卸下了防備不再胡思亂想，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滑雪事件之後書磊對她過分的溺愛卻慢慢地讓小可習慣了享受其中的樂趣，雖然還是不能接受在大庭廣眾之下的調情，但跟書磊單獨的相處，小可還是覺得無比的快樂。

法國婦女羨慕的眼光看著小可說了一句「祝你好運」。

「謝謝！也祝你好運」，小可也回應著法國女人投來的熱烈擁抱。

走出洗手間，看見書磊依然習慣性的等在洗手間門外，但今天書磊卻靠在牆上抽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