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父子相見

走了一白路之後，背後傳來了風澈辰的聲音：「正因為你像她，所以尉遲子陵才會娶你的！」

莫雪停住腳步，她想了一會，回答：「相公於莫雪來說，是十分重要的！莫雪不管相公出於何種原因娶我，此時此刻莫雪都是他的娘子！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再見！」

莫雪的話，深深地刺痛了風澈辰的心。她真的不是落落嗎？如果她真的不是，那麼落落在哪裡呢？如果她是，她怎麼可以這麼鎮定地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呢？

離開風澈辰之後，莫雪拉著莫念快步地回到慕雪山莊。

「小念，你去找爹爹！娘先回房間。」

「哦！」莫念有些奇怪地看著莫雪應了一聲，然後拿著手裡的包子走去大堂。

見莫念離開了，莫雪身上的力量都像被抽走了！她扶著牆癱坐地上，她的手變得冰涼冰涼的，她的心臟也在撲通撲通地加速跳動著，那個負荷好像就快超過自己的所能承受的範圍了。

這時，尉遲子陵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雪兒……」

莫雪一臉蒼白轉過頭看著尉遲子陵，她小聲地叫了一句：「子陵……」

尉遲子陵上前抱起坐在地上的莫雪，他滿臉地擔憂地看著莫雪問：「你見到他了，是嗎？」

「嗯！」莫雪點頭說，「想過很多種相見的方式，卻沒有想到會這般的突然。本以為做好一切的準備的，不過他就那樣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我還是有些驚慌失措的！子陵我是不是很沒有用啊？一見到他，我就害怕成這樣。」

「傻瓜！我抱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尉遲子陵怎麼會不知道莫雪心裡有什麼想法呢！莫雪對風澈辰的感情依舊沒有全部忘記。因為相見，過去的很多回憶都慢慢被揭露出來。不過尉遲子陵心疼莫雪這樣逃避，因為這樣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回到房間之後，尉遲子陵讓莫雪先好好地休息，自己則出去了。

居隱稍後也趕了過來，她看著莫雪蒼白的臉說：「還好嗎？」

「前輩我沒事了。」莫雪露出一絲無力的笑容。

居隱一看就知道莫雪在強顏歡笑，她一臉不客氣地說：「如果笑不出來的，就不要笑了！這樣的笑容我看著有壓力，你的心裡也不好受！我不是尉遲子陵，心沒有大得可以裝下你所有的痛。他可以承受的壓力，我無法承受。因為你不是真的快樂，何必勉強自己笑呢？」

被居隱這樣說，莫雪收起那無力地笑容。她低垂著眼眸說：「前輩，其實我都清楚的。我知道我一直都很依賴子陵，有子陵在，我就不用擔心了。我也知道我很自私，一直讓子陵照顧我的情緒和遷就我的一切！」

居隱是過來人，她知道莫雪還放不下關於風澈辰的一切，她嘆著口氣說：「莫雪，有一點你一定要弄清楚。尉遲子陵他不是神，他也有情緒，他也需要發泄的。他一直都遷就你，是因為他愛你勝過愛他自己。如果你沒有辦法愛他的話，那麼請你果斷決定。現在回頭為時不晚的！」

莫雪聽到居隱的這一番話，她眼神有些絮亂地聽著居隱一針見血的見解。

「莫雪有時要問問自己的心，聽聽心裡是怎麼說的？」居隱收起醫藥箱，然後站了起來。

「前輩……」

「其實你已經擁有很多的人不曾擁有的一切。你有一個深愛你的人，也有一對聰明伶俐的孩子，你的人生雖然過得有些坎坷，不過走到現在，你是不是自己擁有很多呢？」居隱伸手拍了拍莫雪的肩膀說。

莫雪認真地點點頭，她看著居隱說：「前輩，我知道了，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好好休息一下，不要讓兩個孩子擔心了！」說完，居隱拿著藥箱走了出去。

莫雪一個坐在床上靜靜地回想著居隱剛才說的話，其實她說得都很有道理！一直以來自己好像都刻意忽略到尉遲子陵的感受，還自以為這是理所當然的。

「好吧！一切都做一個決定吧！」

過了一會，門被打開了。

莫雪條件放射地叫一聲「子陵……」

「娘，是我！」莫思把門關上，走到莫雪的床前說。

莫雪見是莫思，她伸手把莫思抱到床上，「怎麼了？小思！」

莫思爬到莫雪的懷裡，然後他抱著莫雪問：「娘，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娘，沒事！娘老是讓你和小念擔心，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娘。」莫雪摸著莫思的頭愧疚地說。

莫思用自己那不是很明顯的琥珀色眼睛，看著莫雪直接地問：「娘，其實小思和小念不是子陵爹爹的孩子，對嗎？」

莫雪十分震驚地看著莫思，她雙手搭在莫思的肩膀上，「你從哪裡聽回來的話？」

「娘，其實你們不是那麼刻意瞞著我和小念的！我們雖然小，不過有些事情也很明顯。因為我們為保護娘，所以我們都有聽子陵爹爹的話。小思這樣說，對嗎？」

「小思，其實娘……」莫雪不知道要怎麼說。

莫思握著莫雪的手說：「娘，你不要介意。小思都明白娘是有苦衷的。而小思和小念現在過得也很快樂。不管子陵爹爹是不是我們的親生爹爹，我們真的都不介意的！」

「小思，對不起！」

「娘，子陵爹爹曾經說過，只要娘開心，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計的！」莫思接著說，「小思也知道子陵爹爹是真的愛著娘。小思也十分喜歡子陵爹爹……所以娘不管你做什麼選擇，我和小念都會永遠在你身邊。」

「小思……」莫雪緊緊地把莫思抱在懷裡，她痛苦地流著淚。原來她一個人的事居然讓這麼人在擔心著，特別是兩個孩子。

莫思伸手幫莫雪擦掉眼淚說：「娘，不哭了！等會讓子陵爹爹看見，他也會心疼的！小念也會擔心的。」

「好，娘不哭了！」莫雪擦掉自己的眼淚。

待莫雪整理好之後，莫思窩在莫雪的懷裡小聲地說：「娘，等你的病治好，我們就回去江城好不好？這裡雖然有外公，有姑婆，有姨娘，有師公和師婆，可是小思和小念還是比較喜歡在江城的生活。因為在那裡，我們都是開心的。」

莫雪知道莫思是在安慰自己，她對莫思點了點頭，「好，就按小思說的做。」

最後莫思還是小聲地問了一個讓莫雪意想不到的問題：「娘，其實爹是不是出現了？」

「你聽誰說的？」莫雪比剛才更加震驚了。

「小念說有個帥叔叔他的眼睛和小思有些像，都是琥珀色的。」莫思回答莫雪的問題，「所以小思做了一個大膽地猜測。」

見莫雪回答，莫思也掙開莫雪的懷抱，他走了下床。

「娘，子陵爹爹和小念應該快回來了，我也要練功了。」莫思說完就要轉身出去。

莫雪立即問：「他們去哪裡？」

「小念早上買回來的小籠包因為著急去找子陵爹爹的時候，摔了一跤，結果小籠包都掉在了地上。後來子陵爹爹說帶小念再去買。」莫思說完，就出去了，還很乖地把門關上。

不久后，尉遲子陵回到房間里，看著站在窗邊的莫雪。他拿起一件披肩走到莫雪身後，然後伸手給莫雪披上。

「身體不好，也不知道多穿一件。」尉遲子陵口氣里雖有些責備，不過卻帶著寵溺。

莫雪握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說，「子陵，我們成親吧！」

尉遲子陵顯然被莫雪這句話嚇到了，「雪兒，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們成親！」莫雪轉過身對尉遲子陵說，「好不好？」

「雪兒，我不想逼你做任何決定，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尉遲子陵抱著莫雪說，「成親不是一件小事。」

莫雪聽到尉遲子陵的話，心裡一涼。原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都在無形之中傷害著尉遲子陵，所以他不能信任自己所說的話了？

見莫雪失去光彩的眼眸，尉遲子陵雙手捧起莫雪有些蒼白的臉龐，他輕聲地說：「雪兒……你怎麼了？」

「對不起，子陵！一直以來我都讓你承受了太多。我也沒有給你任何的安全感，讓你對我失去信心。今天的事，我知道我也讓你失望了。我說得成親不是一時的意氣行動，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生活的。我想給小思和小念一個真正的家。你不可以不要我了，因為現在的我只有你了！」莫雪認真地看著尉遲子陵。

尉遲子陵知道莫雪誤會自己的意思，他一臉疼惜地說：「傻瓜！我怎麼可能不要你呢！別混思亂想。雪兒，老實跟你說吧，一個人一旦有了貪念的話，那麼他許願要實現的事都會落空的！如果我真的和你成親了，那麼這一輩我都不會放手的，一旦得到之後，才去放棄的話，我尉遲子陵做不到。你知道嗎？其實我也是一個很霸道的人，一旦我們成親了，那麼關於一切的一切我都不願你再次回想，我要你一心一意，只准愛我一個人。」

莫雪聽著尉遲子陵的話，心裡一窒，原來她尉遲子陵的理解還不夠深。她水汪汪的眼眸里慢慢升起了一層水氣。

「每個男人對自己愛的女人都是霸道無理。」尉遲子陵接著說，「所以雪兒你考慮清楚了嗎？我說過會給你時間，就算你一輩子無法忘記他，只要你需要我，我都會在你的身邊。」

「子陵……」

「我不需要你的可憐和同情。我要的是你百分之百的愛，我不介意你之前愛過風澈辰。而你決定我和在一起的時候，就要一心一意的對待我。這樣你能做到嗎？」尉遲子陵把莫雪抱進懷裡，「這樣對於你來是不是很殘忍呢？」

「不，子陵！你一直都是最懂我的！你說的很對，一個人一輩子無法不去愛人，只要你一心一意對待每一白感情，那麼足夠了。」莫雪在尉遲子陵的懷裡說，「我知道今天我的反應讓你擔心了，我保證沒有下一次。」

「不要勉強，好不好？雪兒這個問題我們不是第一次討論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現在的我還是想和你成親。」莫雪那股執拗的勁又冒出起來。

尉遲子陵嘆了口氣問：「雪兒，你這個決定真的不是為了逃避嗎？還是說為了彌補我呢？」

「子陵，我知道你現在不能全相信我，我會用時間和行動來證明的！」莫雪抱緊尉遲子陵說。

尉遲子陵沉默起來，他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其實他也想和莫雪成親的，可是他擔心日後莫雪後悔今日衝動的決定之後，會愧疚一輩子。那時就算他同意，莫雪也不同意和離的。他不想用夫妻的名分來綁住莫雪的一輩子。所以他一直在等莫雪放下對風澈辰的感情……

「雪兒，等你的身體好些。我們再來討論婚禮的細節吧！」尉遲子陵察覺到胸前的衣服已經有些濕潤了，他知道莫雪又在落淚。無計可施一下，他終於說出這樣一句話。

顯然聽到尉遲子陵的話，莫雪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尉遲子陵，微微點了點頭。

看著此刻楚楚可憐的莫雪，尉遲子陵心裡一動。這麼多年說對莫雪沒有那樣的衝動，其實都是騙人的。

好吧，就放縱一次。他溫柔摟著莫雪的纖腰，拉近兩人的距離。尉遲子陵就把頭慢慢向莫雪靠近，最後四片唇瓣緊緊地相貼起來。帶著彼此的悸動，這個吻算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的吻。

甜甜蜜蜜如他們，而冷冷冰冰如他。

風澈辰在客棧聽著風影的彙報，其實在來帝都的時候，風澈辰就派出另外一對人到江城去調查尉遲子陵一家人的事。

「公子，江城的人都說尉遲子陵和莫雪是五年前到江城去的。在江城裡，大家都十分地羨慕他們這一家。大家都說尉遲子陵和莫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到了江城之後，就開始新的生活。江城的人說莫雪的身子不是很好，所以尉遲子陵一直十分地照顧莫雪。」

「他們是成親之後到了江城？」

「這個大家好像都不是很清楚，聽江城的人說，如果不是夫妻的話，為什麼是要同房呢？他們都說他們是被家裡反對，才會背井離鄉到江城去的。」

「家裡反對？」

「是的！有一個婦人說，當初尉遲子陵要娶莫雪，結果莫雪的家裡人都不同意她嫁給一個江湖浪子，所以無計可施之下，兩人就私奔了！」風影繼續回答到。

「所以莫雪才會說她江城人？」

「是的！那個婦人說這話是孩子說的。」

「繼續說下去。」風澈辰吩咐道。

「是的！」風影拿著收集來的資料繼續說：「到江城不到幾個月後，莫雪就生下了莫思和莫念。聽說當時的情況也是十分的兇險，折騰一天一夜才把孩子生了下來。」

「慢著！」風澈辰打斷了風影的話，「莫思和莫念是一起出生的？」

「是的，公子！」風影不知道為什麼風澈辰會打斷自己。

風澈辰好像想到了什麼，然後示意風影繼續說下去。

「莫思和莫念是一胎出生，他們是龍鳳雙胞胎。」風影當時得知的也覺得驚訝，因為這樣的情況十分少有，「聽接生婆說，當時莫思出生，大家都十分高興地恭喜尉遲子陵喜得一子，卻萬萬沒有想到莫雪的肚子還有一個女孩。」

聽著風影的敘述，風澈辰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種在現場看到的感覺。那個小女孩就是莫念，想到她，風澈辰不禁臉上一陣柔和。

「兩個孩子就在大家的祝福下，慢慢地長大了。他們都很討人喜歡，一家人在江城也算生活如意。不過後來實在是因為莫雪的身體不好，尉遲子陵才會帶著莫雪到慕雪山莊求醫的。」

聽完飛風影的話，風澈辰又回想今日在大街上看到莫雪，那個樣子簡直就是他的落落一模一樣，他抬頭問風影，「有打聽莫雪身體有些什麼病嗎？」

「具體不清楚。好像說是一些陳年舊疾了。其中一個大夫說，莫雪在懷孕的期間受過傷，差點連胎兒都保不住了。她額頭那朵雪花，其實是一道傷疤，後來因為形狀像雪花，尉遲子陵就索性幫莫雪畫成一朵紅色的雪花。」風影把自己查到的全部告訴了風澈辰。

「頭上的疤痕？」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