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下唯我能治
這天，南州市的路人都看到了一個怪人。
他衣著邋遢，一手托著一個魚缸，在大街上顯得怪異無比。
這人正是秦銳，他從花鳥魚蟲市場出來之後，在大街上走了會兒，便鑽進一個陰暗無人的小巷子。
「這老闆倒是有點好東西。」秦銳放下手裡的金魚缸，仔細端詳起另一隻白魚。
這白魚身體細長，魚尾合攏，眼中更是有一絲絲的靈氣。秦銳一眼便看出來，這隻白魚快化形了。
這樣的生物在九天之界被稱作「妖」，而在地球上應該叫作精怪。
「我助你化形為蛇蛟，你以後聽命於我。」秦銳對魚缸中的魚說話，這一幕顯得有些滑稽。
那魚像是沒聽到，依舊自顧自地游著。
秦銳也沒再說，只是驅動馭龍訣，讓絲絲靈力外放。
白魚顯然察覺到了這種力量，畢竟馭龍訣對於這種快化形的精怪來說如同久旱甘霖，是巨大的誘惑。
它在魚缸中轉了幾個圈，而後躍出水面，又落回魚缸轉圈，這樣重複了三次，這是它們的禮儀，代表著臣服的含義。
秦銳煉獸多年，自然看出這是白魚答應了的意思，便用五龍戒指供給的全部靈力，給白魚化形。
這靈力雖然不多，但馭龍訣初章只是馴化的手段，他能調動靈獸體內的靈力，對使用者的損耗倒是不大。
這隻白魚本身已經接近蛇蛟，在馭龍訣的催化之下，它的身體肉眼可見地變長。
不過幾分鐘，它的腹部便長出四隻小腳，頭頂也有兩個小小的凸起，身體上的鱗片更為顯眼。
秦銳用盡最後一絲靈力，白魚也剛好化形完。
它現在約莫著有三十厘米長，在水中盤旋兩圈，然後飛出，伏在秦銳的肩膀上。
「跟著我，你以後能化為真龍。」秦銳說著，忽然感受到自己的修為正在恢復。
馭龍訣講究人龍一體，駕馭的龍越強，修鍊馭龍訣的人也越強。儘管這只是一隻蛇蛟，但它的靈力也讓秦銳的修為恢復了少許。
雖然只有一點點，卻也讓秦銳脫離了普通人的範疇。
白蛟聽到這話，正在那兒得意洋洋地擺著頭時，卻忽然鑽到秦銳的衣領之中去。
與此同時，巷子那頭傳來一個聲音：
「小兄弟！」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的白老。
「你們跟蹤我？」秦銳看到巷子那頭走進來兩個人——白老，還有一個西裝革履、人高馬大的壯漢。
修為倒退後，他五感變弱，竟是沒發現有人跟蹤。
「放心吧小友，只有我二人看到，我們絕不會說出去。老夫也認識許多奇人，這次跟來，只是想請你去我那兒坐坐。」
「你不怕我殺人滅口？」秦銳眼中帶上一絲殺氣。
「大言不慚！」白老還未開口，他身邊的保鏢便已一步踏出，聲如洪鐘。
他剛剛自然看到了秦銳的那隻白魚化為蛇形，但在他眼裡，那不過是江湖術士的戲法，跟他練了十五年的拳頭可比不了。
更何況，這黃毛小子，竟不知天高地厚，敢跟白老這麼說話！
白老這時也沒阻止，因為他想試試秦銳的底細。
見秦銳沒有回應，這保鏢更是得理不饒人，上前幾步，蠻橫地一拳揮出。
這一拳虎虎生風，氣勢駭人，可見這保鏢確實有幾把刷子。
若是放在幾個小時前，這一拳說不定能打傷秦銳，因為那時他靈力枯竭，跟普通人無二。
但現在不一樣了。
因為他是馴龍人，哪怕只有一隻蛇蛟在手，他也是那九天之界的龍神！
當初巔峰之時，他隨便召來一隻長蟲都能嚇退仙境強者。
見秦銳不動彈，保鏢還以為他嚇傻了，那力道十足的一拳就要打在秦銳的鼻樑骨上。
霎時間，一道白影出現，在空中閃爍著，如同鞭子一般抽在保鏢的手上。
保鏢上一秒還自信滿滿，下一秒他的面龐扭曲，顯露出極其痛苦的神色。他整個人更是被抽的倒飛出去，趴落在地。
「啊，我的手！」他捂著自己的胳膊，在地上嚎叫。
白影回到秦銳身上，速度之快，就連一旁觀戰的白老都沒能看清。
但白老這時明白了，這個人身懷奇術，定然是道上高人，不能惹！
若是能拉攏，更是要拉攏！
「小友，這後生莽撞了，我給您賠個不是！」白老反應也快，急忙出來行個禮，「您千萬別放在心上，要我賠罪您便說，或者去我家裡細談也行。」
這白老顯然被秦銳剛剛那一手給震懾住，現在邀請他便是要與他結好。
而秦銳轉念一想，現在的他剛好需要一個南州勢力的幫助。
至於這白老的身份他已有猜測，畢竟兩年前南州就是兩大家族的天下，一個是秦家，一個便是白家，這白老看起來身份尊貴，想必就是南州白家的人。
「走吧。」秦銳答應道。
白老大喜，叫人進來抬走保鏢，又趕緊帶秦銳出了巷子。
外面街邊上，正停著兩輛勞斯萊斯。
車邊的女子看到白老，又看到秦銳，臉色頓時變了，說：「爺爺，這人怎麼也跟來了啊！」
「迎雪，小先生現在是我白家的客人，不可胡鬧！」白老叱道，緊接著又對秦銳說：「小友，車裡請。」
在車上，秦銳看到之前的那小姑娘。小姑娘身邊還有個中年男子，見秦銳上來，只是點頭示意。
對於這小姑娘，秦銳的印象還算不錯，至少懂得禮貌。
「你生病了？」秦銳看了小姑娘幾眼，忽然問道。
之前在店裡他還沒注意，現在他擁有蛇蛟，修為恢復少許，五感比之前敏銳了不少。他能感覺到這姑娘的氣息紊亂，血流不暢。
小姑娘還沒說話，白老就急忙開口道：「小友看出來了？我孫女迎夢從小便患有怪病，這麼多年去了很多醫院，道上的奇人醫師我也找了不少，可惜都沒能治好。」
說著，他指了指中年男子，說：「這位是張燦先生，中原八大奇醫之一，前兩年是他出手才穩住了迎夢的病情。」
張燦聽著，露出一個自傲的微笑，畢竟八大奇醫的名號說出來，中原地區誰人不知？
但很可惜，秦銳在九天之界待了三百年，確實不可能聽說這個地球上的名號，所以他聽了也只是點點頭，那平淡的反應讓張燦有點不爽。
「每到太陽落山後，都會渾身冰冷、滾燙交替，咳嗽不止，是嗎？」秦銳看了看白迎夢又問道。
白老眼神一亮，趕緊點頭，問道：「小友會醫術？」
白老還記得之前秦銳讓死魚復甦之事，他當時就在想秦銳這奇術，不知能不能治好自己的孫女？
「不會醫術，只是以前見過這個病。」秦銳淡淡說道。
的確，對於秦銳來說，這病可是無比熟悉。因為他在九天之界時，也曾因為過度修鍊患過此病。
那時他有個朋友，是仙境醫師，也無法為他治好，並且說「此病無葯可醫」。後來還是秦銳自創馭龍訣后，控龍洗脈，竟是去除此頑疾。
那仙境醫師曾因此讚歎秦銳的馭龍訣：此乃真仙之法，有百般妙用。
「那小友可有辦法醫治？」白老還不死心，接著問道。
「白老，不會醫術可不能治人，萬一治出問題，那豈不是壞我們醫師的名聲。」張燦這時冷冷說道。
在張燦眼中，白老將希望寄托在這麼一個小毛孩身上，這是對醫術的侮辱，更是對他這個奇醫的侮辱。
即便是他，當初費盡手段，也不過能穩住白迎夢的病情、讓它不再加重罷了。
「此病無葯可醫。」在白老希冀的眼神之中，秦銳這麼說道。
張燦冷冷一笑，心說這傢伙果然沒真本事，只會在這裡妖言惑眾，也不知白老是從哪裡找來的？
秦銳擺擺頭，接著說：
「但，天下唯我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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