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秦雨辱罵九兒
秦軒忍不住失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說道:「管它呢,決戰近在眼前,我反倒是淡定了。來,進屋聊。」
艾九兒點頭,隨著秦軒往屋內走,看著極具古典色彩的裝飾,再想起他方才說的話都是那般的古典,忍不住說道:「秦軒,在這個時代久了,我們也變得不像現代人了。」
秦軒側臉看她,忍俊不禁,打趣道:「怎麼?不喜歡我這個樣子?」
「哪有。」
「那便是喜歡了。」
聞言,艾九兒知道這沒有別的意思,但她卻不能像以前把他當男閨蜜那樣很隨意的說出一個「當然」。
她只是笑了笑,找他要酒,說是有些時日沒喝酒了,挺饞的。
一壇酒喝完,她阻止了秦軒再拿酒的意思,順勢問道:「酒廠還在運作嗎?」
秦軒嗯了一聲,解釋道:「雖說這次面臨的確實是不小的危難,但還不至於去節省釀酒的糧食。最重要的是,動作不能太大,不然會亂了軍心。不過,其實酒場也只是表面上的運作,事實上也在省著那些糧食,畢竟有備無患。」
「很好,我為你驕傲。」艾九兒說道,一本正經的起身抱拳。
秦軒也抱拳回了個禮,又問她要不要休息。
她笑著坐下,手撐著腦袋,望著他道:「秦軒,你信嗎,自從突然成為靈帝,我好像不知道什麼是累了。只是,總有一種做夢的感覺,這也太逆天了。」
「是啊,我也不敢相信如今的你,其實一個目光都能將我殺掉。」秦軒說道,目光卻是欣慰的。
艾九兒撇嘴道:「你想的太多,哪能一個目光殺死你。頂多,嗯,在眨眼間,取一般人的性命。不過你放心,我又不可能對你怎麼樣。」
說罷,她起了身,拍著他的肩膀道:「好了,休息吧,準備了這麼多時日,臨戰前是該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再說。」
「好,我送你。」秦軒起身道。
艾九兒腳步一頓,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想起和赫連銘在這幽冥山的時日,幾乎是時時刻刻膩在一起的。
雖說後來的後來,她所住的地方,沒有赫連銘的任何痕迹,但她還是時不時的有一種幻覺,那便是赫連銘無處不在,無時無刻不在她身邊。
思及至此,她回首,說道:「秦軒,我能借用你這裡的客房嗎?」
秦軒微怔,呆了一瞬才道:「怎麼能讓你住客房。你住主卧吧,我去客房。」說著,不容她拒絕,進去抱了乾淨的床品,很熟練的鋪好,整整齊齊。
看著那麼整齊的床鋪,艾九兒不禁笑了,「特種兵就是特種兵,職業素質杠杠的。」
「那是必須的。」秦軒說道,又說讓她稍等一下,他去叫人準備熱水。
她搖頭婉拒,說沒有出汗,就偷懶一次。
秦軒便也沒有多說,只是心裡很清楚,她是個有輕微潔癖的人,再疲憊,也不至於不泡個澡。
只不過時過境遷,變得不那麼在意罷了。
輕輕的走出房門,到了院子里,秦軒坐在石凳上,仰頭看著星空,不禁想,等這件事結束,等去了極北之地,等她的心情慢慢平復之後,他一定要讓她像以前那樣,霸道任性,為所欲為,好好的享受。
然而,當看著那烏雲遮住皎潔的月時,他又清楚的明白,她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樣任性霸道開朗快樂的她了。
她的心,缺了一個口,而那個缺口,是誰也無法填補的。
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傾盡他所有,別讓那個缺口,越來越大。
如果,如果那個缺口,越來越大,令她越來越痛的話,他或許會想盡辦法,抹去關於赫連銘一切的記憶。
而這,並不是他願意去做的。
近來的時間,一直過的很快,尤其是艾九兒近來一旦進入睡眠,便很容易夢見赫連銘。
那些夢境,她基本記不清楚,不知是不敢記住,還是根本記不住,只是一醒來,夢中的感覺,卻是清晰的很。
這一日,是秦雨越戰的日子,她本來是挺緊張的,但和秦軒他們小酌幾杯之後,深知忐忑是沒有用的,還不如好好休息,以最好的狀態去戰鬥。
於是,她睡了,夢了,醒了,痛了,落淚了。
那些記憶,像是過電影一般,從她腦海閃過,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有的很快,有的很慢,卻都歷歷在目,仿若就是昨日才發生的。
她想起了和赫連銘的初遇,便感慨起這時光流逝,那麼快,那麼殘忍,令她措手不及。
抹掉淚水,她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套紅色的衣裙,是早就準備好的。
她穿戴整齊,走到窗前,打開了窗子,望著窗外絢爛的陽光,也看見了坐在院子里品茶的秦軒。
他一襲紅衣,妖艷至極。
她有些失神,不敢確定那絕艷的男子,是否是她所熟悉的特種兵秦軒。因為她所認識的秦軒,從未穿過這樣艷麗的顏色。
然而,當她看到自己的袖子也是紅色的一種時,她明白了,秦軒和她想到了一處,都選擇穿了紅色。因為這樣,若是有鮮血染透了衣裳,便看不出來血色,不會那般觸目驚心,便也不會令擔心他們的人太過擔心。
秦軒聽到了開窗的聲音,將茶盞放下,略微等了一會兒才緩緩看過來,沖她一笑,那樣燦爛陽光,像極了他幼年時的開朗。
那一刻,艾九兒的耳邊忽然就響起了一道清脆稚嫩的聲音:「九兒妹妹,你要玩鞦韆嗎?我們家的鞦韆很大的。」
「想什麼呢?」秦軒起身走過來,看著艾九兒唇邊的笑意,輕輕問道。
艾九兒如實說道:「剛才我看見你穿著這一襲紅衣,還以為你是驅魔師秦軒。但剛剛你沖我笑,我便知道,你是我的軒哥哥。」
說罷,指著院子里的一架纏繞著藤蔓花朵的鞦韆,笑道:「秦軒哥哥,快幫我推鞦韆,我要飛得高高的,那樣就會離我媽……」
她說道這裡,停頓下來,笑容也不見了,而後尷尬的繼續說了下去:「會離他們很近。」
聽著那熟悉的話語,兒時玩樂時說過的話,再看她的神色轉變,秦軒知道她想起了誰,握住她擱在窗台上的手,說道:「他們一直在你心裡。」
「嗯。走吧。」
出了門,秦軒問艾九兒要不要吃些東西。
艾九兒拿了一個瓷瓶出來,說道:「有丹藥,足夠了。等這一切結束了,我們去找如塵,叫他這個青蓮皇帝給我們做大餐吃,吃上個三天三夜,喝個不醉不歸。」
「好。」秦軒笑著,很是期盼那一天。
那一天,近在眼前,他們一定要看到。
走出了院子,秦軒說道:「天剛亮,她便派人來傳話,說是會在西邊百裡外等著。」
「西邊,她這是要送我們上西天的意思。不過,我看她是要下地獄了。」艾九兒嗤笑一聲,說道。
秦軒嗯了一聲,左右環顧一下,說道:「看來,他們都很了解你,很乖的呆在屋內。」
「很默契,很好。」艾九兒很是欣慰。
秦軒點頭,說道:「走吧。」說完,將胳膊抬起,望著艾九兒。
艾九兒會意,攬住他,而後靈氣化翼,帶他飛入高空,朝著西方而去,與旭日向背離。
百里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艾九兒並沒有刻意快些趕過去,反而很閑散的和秦軒俯瞰著風景,閑聊了起來。
日上三竿之時,二人到了指定地點,果真見到了秦雨,一襲大紅錦裙,姿態妖嬈的側卧在參天大樹之上,慵懶的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只可惜她刻意擺出來的慵懶輕鬆,在看到艾九兒和秦軒身穿同色衣服,很親密的出現時,瞬間崩塌。
她騰然而起,怒視他們,罵道:「狗-男女!」
艾九兒自是不理會,秦軒也沒有理會,只望著她,什麼也不說。
秦雨氣急,眯了眯眼,指著艾九兒道:「還道你真是喜歡極了那赫連銘,原來也不過如此,只怕他還屍骨未寒,你就和別的男人暗通款曲了!真是天底下最賤的女人!水-性-楊-花,人-盡-可-夫!」
艾九兒聽了,不氣是不可能的,因為她提到了赫連銘。
她辱罵她艾九兒,可以,但是她不配提起赫連銘!
只是她還沒有還擊,秦軒已經開口,說道:「賤-人罵誰?」
「罵的就是你們!狗男女!賤-人!」
艾九兒聽了,失笑不已,看了一眼秦軒,真沒想到他也會這樣戲弄人。
見她莫名其妙的笑了,秦雨反應過來,怒目圓睜,髮絲飛舞,衣裙翻飛,突然尖叫了一聲,沖著他們而來。
艾九兒可能打不過秦雨,但應付上一段時間,還是完全可以的,自然是輕鬆躲過。
剛躲過穩住身形,秦軒說道:「秦雨,只怕你不知道,豆豆在我手中。」
聞言,秦雨哈哈大笑,說道:「你當我是傻子嗎?連我兒子也護不住?」
「難道你不是傻子?」秦軒反問,滿眼諷刺鄙夷。
那目光,極為刺痛秦雨,雖說這身體這容貌不屬於她最愛的那個秦軒。可是,她愛的秦軒用了這個身體,她已經習慣了,以至於明知這人不是驅魔師秦軒,她還是痛心難當,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