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詛咒爆發！突圍黑森林！

忍住了悲痛，雷伊顫顫巍巍地站起了身，餘下的能量已不足以召喚雷神之翼了。他幾乎已經是在用意念去行動了。他能感覺到黑魂正朝他撲過來，也能感覺到殷殤組織的那幾個成員的能量反應離自己非常近，還在越來越近。

「米瑞斯……」「隊長！我和布萊克卡修斯已經到黑森林了！」

雷伊抬起手用最後一點能量放了一個求救信號。視線被大塊大塊的黑色吞沒之前，最後留在耳邊的只有一點點縹緲虛幻的，隊友的呼喊聲。

……

「啊……」

「……雷伊？」

「嘶呼……呃……」

「你……你還好吧？」

金色的精靈朦朦朧朧地看了看周圍，「唔……我頭好痛……」

「你先別亂動了……也不要睡過去。」

「啊……？」

……

雷伊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只有布萊克一個精靈。

「這是哪兒……？」他有意無意地拽了一把垂在自己手邊的灰色斗篷。

坐在床沿的布萊克轉過身來看著他，「啊這裡是……天蛇大殿。卡修斯和米瑞斯去找繆斯和蓋亞了。」

雷伊頭頂「嗡」了一聲，掙扎著坐起了身。

布萊克迅速抬手扶住他，讓他靠在自己身上，「隊長……我們來晚了。」

「啊十個小時等得是挺辛苦的……」雷伊低聲喃喃著，希望布萊克聽不清。

但是布萊克把每個字都捕捉得一清二楚。

「副隊長？」「啊。嗯？」「……」

雷伊想要說點什麼，但終究沒有說。

「怎麼……需要用到通訊器嗎，我幫你按著。」布萊克歪頭看著他。雷伊並沒有受什麼外傷，只是能量的透支和體力問題，但臉色和唇色都是蒼白蒼白的。隊長現在這副樣子很不對勁，似乎……

似乎剛從葬禮上回來一樣。

或者，像死者剛復活似的。

雷伊顫巍巍地抬起手按住了通訊器，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布萊克皺了皺眉，抬起手按住雷伊發顫的手指。

「繆斯，你能聽到嗎，繆斯。」雷伊輕聲道，「繆斯，繆斯……」

沒有回答。

「繆斯……」雷伊的嘴角抽搐著，良久后又再次啟唇，「繆斯，蓋亞說……他永遠愛你。」

「你這半天就為了說這一句……甜膩膩的轉告？」布萊克調侃了一句，試圖使氣氛輕鬆一點。

「……」雷伊慢慢鬆開了通訊器，布萊克便也鬆開了手。「蓋亞犧牲了。」

布萊克心裡咯噔一聲。

隨即是一陣久久的沉默。

……

「你還好嗎。」

雷伊沒有回答，只是一直垂著頭。陽光從他背後的窗戶照進來，把他的影子投在天蛇大殿光滑的地面上。天蛇星的正午並不炎熱，遠離精靈聚居地以及附近樹林的吸音使整個大殿異常寂靜。

布萊克坐在雷伊旁邊，單手托著臉。

又是一陣沉默。

「嗯……隊長，我平常……這樣子不跟你們說話什麼的，你們是不是也會感覺……氣氛很冷很尬？」布萊克有意無意地往雷伊那邊湊近了些。

「啊沒有啦。我們都習慣了你了。」雷伊抬眼看了一下布萊克，墨綠色的眸子里蒙上一層淺灰，布著血絲。

「呃……你睡會兒，怎麼樣。」布萊克說著已經站起身，用手掃了掃床鋪，拍打了一下枕頭。

「我睡不著的。」「啊我給你吹個催眠曲……？」「……算了吧。」

雷伊拗不過布萊克，還是被他摁在了床上。幾番輾轉反側之後，雷伊還是昏昏沉沉地進入了半昏睡的狀態。布萊克則坐在一邊的桌旁，閉上眼睛靜默不語。

時間彷彿故意放慢了腳步一般。

布萊克站起身湊到雷伊旁邊，輕輕關掉了他的通訊器，然後走出屋子，關上了門。

「卡修斯，你在哪兒。」「記得給我收屍…。」「？？？」「此生不悔入戰聯！」「Wait！Whereareyou！？」

然而是一片寂靜了。

布萊克做了個深呼吸努力冷靜下來以免做出什麼過激事情打擾到好不容易睡著的雷伊，但隨即一聲慘叫把他嚇得打了個激靈。夜魔幾乎爆發出求生一般的速度去趕到雷伊的房間，然而後者只是做了個噩夢。

「我沒事……」雷伊滿頭虛汗，虛弱地喘息著，胸膛不斷地劇烈起伏。

「隊長……」「這可是我們跟殷殤的第一個回合啊！就搞得這麼狼狽！以後……」「隊長。」

「會沒事的。」布萊克淡淡道，拍了拍雷伊的肩。

「米瑞斯，答話。」雷伊把通訊器開機，按住了側邊。

沒有回應。

「啊……」雷伊痛苦地雙手捂住了頭，布萊克抬手搭住了他的肩，「你冷靜一點，不會有事的……」

「蓋亞犧牲了繆斯卡修斯米瑞斯都失聯了！我這隊長是怎麼當的……」「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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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修斯和米瑞斯被綁上抑能手環之後，被五花大綁在一棵很大的樹上，兩個精靈背靠背坐在地上，樹的周圍鋪滿了可燃性的植物、樹枝、草葉等。

默螢對著手裡的樹枝打了一槍，點燃了它。

「喪心病狂。」米瑞斯挑了挑眉看著幾個女生，掙扎了一下，但影瑰的草鏈很緊。

默螢故意抖了下手，燃著的樹枝掉在了地上，點燃了最外層的樹枝。然後她從口袋裡抓了顆糖送進了嘴裡。

「啊什麼玩意兒啊！」米瑞斯踢騰了一下腿，「吃著糖圍觀我們被烤焦是嗎！」

「我詛咒你，」卡修斯的臉色沉了沉，「詛咒你吃糖的時候咬到舌頭。」

「啊西。」默螢痛吟了一聲，臉色十分難看。

「不愧是詛咒之子？」米瑞斯翻了個白眼。

火苗竄動著，溫度逐漸升高，灼熱的火焰不斷向兩個精靈逼近。

「啊啊啊你們殷殤的都是什麼神經病啊！」米瑞斯和卡修斯越來越沉不住氣了，用力掙扎著繩子。

「作為一個神槍手就會用這種齷齪的方式來了結你的對手是嗎！整天就會吃糖，除了賣萌一無是處！」卡修斯朝默螢吐了吐舌頭，被勒緊的胳膊上青筋暴起。

「呵你們那個柏林藍司令，宇宙第一垃圾，組織的風氣敗壞成這樣，呵呵呵！」米瑞斯附和著，往卡修斯那邊挪了挪身子，避開越來越近的火苗。

「瞪什麼瞪，來這裡戰鬥還穿那麼花里胡哨，儘管髮型一樣但是尤米娜比你好看一百倍，嗬！」

「還有不男不女的那個我踢掉你幾顆牙也是不虧，呸！」

「罵夠了么。」落天霖單手扶腰，在黑森林淡淡的霧氣之間，甩了一個凌厲的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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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克望著窗外，夕陽的餘暉透著傍晚的薄霧映照下來，將他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得很長很長。

「我想去找米瑞斯和卡修斯了。」雷伊冰涼的手搭上布萊克的肩。

「我覺得是要去的。我自己去吧。」布萊克推開他，往門口走。

「我也要去。」「你能量還沒恢復好。」「我一定要去。」「你不能去。」

布萊克出其不意地打暈了雷伊，把他送進屋裡，用能量在外面上了保護。

「會沒事的。」夜魔喃喃道，慢慢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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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卡修斯我的尾巴著了！」「啊啊啊!!!」卡修斯用尾巴飛快地抽打了幾下米瑞斯尾尖的星星，打滅了火。

「啊救命啊——！」「快想辦法把繩子弄開！哇啊啊著了著了著了！」

「你們卑鄙！無恥！下流！混蛋！腦殘！」卡修斯開始運轉精元，抑能手環則不斷向腕內勒緊。

火焰竄上了米瑞斯全身，方才大聲呼救的精靈此時咬緊了牙關，強撐著光之子最後的倔強，最後的驕傲，最後的榮光……

還沒到最後。

卡修斯身上竄起一道黑煙，抑能手環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夕陽下，透著黑森林的薄霧，散發出兩道駭人的紅光。

地面微微顫抖了起來，風沙四起，周圍的樹木搖擺著樹枝，漫天的落葉胡亂飛舞。跋扈的焰光被風沙湮滅，黑煙漸散，詛咒之子血色的雙眸散發著可怖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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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塵，你這個宇宙第一話嘮一整天都沒有說話，很難得呢。」布萊克在森林裡穿梭著，循著似有若無的一點能量反應搜索著戰友。

「啊我看你今天情緒不穩定然後身上又有傷，怕擾著你。」在塵淡淡道，雙腿撥弄著靈海湖的冰水。

啊，我好像有點小感動呢。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塵打了個激靈，轉頭看向布萊克。

「怎麼了。」布萊克撥開幾根樹藤，從樹與樹之間的縫隙穿過去。

「我渾身發冷。」「是靈海湖的水太涼了吧。」

布萊克話音剛落，便頓住了步子，一側身躲在了一棵樹后。

詛咒之子渾身包繞著黑色霧氣，掐著自家隊友的脖子摁在樹上。後者遍體鱗傷，渾身抽搐。米瑞斯顫巍巍地抬起手按住他的手，「咳……卡修斯，戰鬥結束了……」

「在塵……你覺得我能穩住卡修斯嗎。」「我覺得可以吻住。」

……

月光灑落在天蛇大殿和它周圍的空地上，雷隊抱臂靠在門框上，皎白月光將他的臉色映得蒼白憔悴。

布萊克背著卡修斯，扶著一瘸一拐的米瑞斯，慢慢回到了這裡。

雷伊接過米瑞斯的手，布萊克帶卡修斯去了卧室。

繆斯不知所蹤。

當夜，寂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