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晚上才約
一聽到她說「可是」，凌銳就反射性地緊張起來，抬起頭瞪著她：「你要是敢再跑，我一樣可以再把你抓回來！你可別真的逼我出通緝令通緝你！」
愣了下，米拉拉突然好笑了，他以為她再次出現是他全城搜捕把她逼出來的嗎？
抬起雙手勾著他脖子，米拉拉笑得十分神秘：「我親愛的法官大人，做人不能這麼貪心的！我們……晚上才約！」
眯起眼睛，凌銳警惕起來：「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咯！」米拉拉很理所當然，「我答應你，晚上我就會來見你。」
「不行——」凌銳果斷拒絕，「你把我當什麼了？把你自己又當什麼了？！我不單隻要晚上，我要你全部的時間，這輩子接下來全部的時間！」
米拉拉笑得燦爛卻直搖頭：「不、行、哦！」
「那你試試看行不行！」
不給她抗議的機會，凌銳堵住她小嘴，直接行動！
米拉拉沒反抗，乖得像只貓咪一樣任他擺弄，任由他予取予求。
趁自己還能給，他想要什麼她給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米拉拉眼裡有種說不清的憂傷。
一整晚下來，凌銳抱著她沉沉地睡著了，米拉拉縮在他懷裡，兩隻眼睛張得大大的，黑夜中，分外地閃亮。
從他懷裡出來，米拉拉坐在床邊輕輕地把衣服一件件穿回去，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從他防禦那麼堅固的懷抱里出來，卻半點也沒有驚動到他。
把衣服穿好，米拉拉給凌銳拉了拉被子，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他許久，緩緩地笑了。
「我親愛的法官大人，說好了，我們，晚上才約……」
語畢，米拉拉悄然轉身，那一剎那，有滴晶瑩的淚水落下來，砸在凌銳的臉上，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睡夢中，凌銳只是微微皺了皺眉，依舊睡得很沉。
房門發出一聲輕響，過後，整個夜晚都安靜了下來，凌銳緊了緊自己的雙臂，睡夢中似乎還有米拉拉在懷裡，唇角有抹滿足的笑意。
別墅樓下，跟在米拉拉身邊的少年仰著頭往上看，脖子伸得老長，冷不防身後有人拍了一下他肩膀，頓時把他嚇了一跳。
「小樓！你在看什麼呀？」
回過頭，見到是米拉拉，少年鬆了口氣：「嚇死我了你！我還不是擔心你么？你自己看，天都快亮了！」
順著少年指的方向看去，天際已經隱隱泛白，米拉拉好笑說：「好好好！我的錯！我讓小樓你擔心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出來了么？」
看著米拉拉的笑，小樓許久許久不說話，米拉拉奇怪了：「你個小鬼頭，幹嘛老盯著我看呀？」
頓了頓，小樓突然淡淡一句話敷衍過去：「沒什麼，你下次自己注意好時間，我可不會再來提醒你了。」
話音落下，東方一線曙光撕裂了大地的黑暗，太陽升了起來，把黑夜一點點趕走。
沐浴這晨光，米拉拉抬手去擋，小樓拉著她就跑：「還看！趕緊走吧！」
被小樓拉著，米拉拉回過頭去看那別墅，看著那窗檯。
房間里，凌銳還在睡著，直到太陽逐漸升高，刺目的陽光把他從睡夢中叫醒，凌銳翻了個身，下意識地伸手往旁邊摸去——
一片冰涼。
猛地張開眼，凌銳才發現自己剛才撲了個空，人呢？
「拉拉？拉拉——」
一翻身從床上跳下來，凌銳抓起一邊的睡袍往身上一套，從浴室找到廚房，從樓上找樓下，又從花園找回房間，瞪著那空空如也的床，狠狠地捏緊了雙拳。
「米、拉、拉！」
咬著牙，凌銳的太陽穴暴起一根根粗大的青筋，這小妖精！還真的敢不見了？！
她居然真的又跑了——
她說過什麼來著？一次又一次地答應過他，不跑了，可現在什麼意思？人呢？！
就在這時，放在一邊桌上的手機響了，凌銳看了一眼，伸手按了接聽鍵，又按了免提。
「誰？」
「凌法官？我是方宇。」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紙張翻起來的聲音，「昨晚有個交通警員彙報，偷你東西的那個小偷已經找到了，還是由凌法官你親自帶走了是吧？那這案子我就結案——」
「我說要結案了嗎？！」
扭過頭，沖著手機的方向，凌銳一聲低吼，手機里傳來一聲文件夾掉在地上的聲音，顯然電話那頭的方宇被嚇了個措手不及。
「她又跑了！你們給我繼續抓人！抓到人第一時間通知我！她偷了我一件很重要的東西，無論如何必須得找回來！」
「跑、跑了？」
手機里，方宇的聲音滿是不可思議，居然還能從凌大法官手裡逃脫？這個米拉拉到底是何方神聖呀？不就是個普通的小毛賊而已嗎？
「那個……凌法官，能詳細說說，她到底偷了你什麼東西嗎？」
「這是機密資料，你只要給我抓人就好了！其他什麼都別問！」
說完，凌銳伸手掛了電話，視線落在空空的床上，深深地眯起了眼睛。
「米拉拉！你到底想幹什麼？！」
咬牙切齒地捏緊拳，凌銳突然想起了她昨晚說的話。
「我親愛的法官大人，做人不能這麼貪心的！我們……晚上才約！」
「我答應你，晚上我就會來見你。」
隱隱皺起眉，凌銳疑惑了：「晚上？為什麼要晚上才來見我？」
猜不透她心思，但是從遇見她開始，她還真的是都在晚上才會見他，那這麼說，今晚她說不定真的也會自動出現。
這麼一想，凌銳稍稍消氣了些，可一想到她還是像十三年前那樣，隨時都能一聲不響就從自己身邊消失，他心裡就莫名地不安，然後就生氣，同時也好奇，她到底是怎麼做到這麼無聲無息從他身邊消失的？
凌銳自問不是個睡覺睡得特別死的人，而且做刑偵的人都很警惕，稍有動靜都能醒過來，可米拉拉真的就像空氣一樣，悄無聲息地不見了。
越想越古怪，凌銳忍不住走向那大大的落地玻璃窗，打開玻璃窗門，走向外面的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