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騙子!
聽著他的話,眼淚順著米拉拉的臉頰落下來,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
感覺到她的淚水,凌銳放開手,捧起她小小的臉,心疼地用大拇指替她擦去淚痕,她馬上又哭花了一張小臉。
米拉拉不敢看他,就怕看到他眼裡那份深沉到足以讓她窒息的思念,她不是不知道他一直在找自己,只是她不能出現。
或許是命中注定她這輩子要跟他糾纏不清,所以命運讓她一回來就碰到了他,被他抓住,困住。
「別哭……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即便氣她當年不辭而別,可凌銳沒辦法責怪她,他一直都相信,不是有莫大的苦衷,她是不會一聲不響就不辭而別的。
拉下凌銳的手,米拉拉抽了抽鼻子,鼓起勇氣抬起眼看著他,目光觸及他眼裡的思念,瞬間又被淚水模糊了雙眼:「你幹什麼呀!這麼久沒見,一見面就讓人家哭個半死……大不了我以後不跑就是了。」
終於聽到她親口的保證,凌銳像個孩子一樣笑了,經過這麼多年歲月的沉澱,當初那個陽光燦爛,乾淨又溫暖的少年,已經變得成熟而穩重,越發俊逸的臉龐,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你傻呀……」米拉拉啞著嗓子,「你就不會學著忘了我,這個世上還有那麼多的女人,又不是只有我一個米拉拉……」
說到最後,米拉拉自己都說不下去了,早已淚流滿面。
凌銳心疼地一遍又一遍替她擦著淚水,就是擦不幹,捧著她小臉,把額頭抵在她腦門,用力地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再有機會離開我半步了!」
米拉拉一怔,莫名地一陣酸楚,眼淚更多。
好不容易才止住眼淚,凌銳放開她很認真地問:「你到底都去哪兒了?為什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兒?」
抹掉臉上的淚痕,米拉拉頓時鼓起了腮幫子:「說起來我就火大!你這個大法官怎麼當的?薔薇市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壞人了?!」
霎時,凌銳愣住了,一臉的懵圈,米拉拉撅起紅紅的小嘴抱怨:「我一下飛機就碰到了個混蛋司機!拉著我的行李跑了,卻把我丟下了,我米拉拉比那隻箱子值錢多了好嗎?!」
被她這口氣逗得又心疼又忍不住笑,凌銳再度把她圈進懷裡,壓抑太多的思念,聲線有些沙啞:「居然有這樣的事,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一頓警察廳那幫人!」
「不!」米拉拉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揮著自己一雙小粉拳,「你們應該好好教育下那些賊!連什麼才是有價值的東西都不會分!我米拉拉長得這麼傾國傾城顛倒眾生,居然把我扔下車?!太沒眼光太沒品位了!」
看她氣呼呼的樣子,凌銳笑岔了氣,伸出長臂再度把她困在車門邊,湊到她跟前,鼻尖都幾乎要碰到鼻尖了。
頓時,米拉拉防備起來,雙手抱在胸前:「你又想幹嘛?!」
凌銳盯著她壞壞地笑:「我想先教訓一下你這個總想著從我身邊跑掉的小妖精!」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穿好衣服——」
才不給她反抗的機會,凌銳立刻堵住了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已經把媽媽蘇芳菲交代他去機場接人的事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今晚,他被大馬路上的一隻妖精給迷了。
芒草叢中的車子又劇烈地搖晃起來,對面路邊,隱隱似乎有個佝僂的身影,看著對面的芒草叢,晃悠悠地走了,嘴裡還念念有詞。
「冤有頭債有主,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漫漫長夜過去,星月交替,東方微微現出魚肚白,有海風吹過,分外舒適的溫度。
第一縷晨光透過芒草叢投射進來,有些刺眼,把凌銳從睡夢中叫醒了,下意識伸手去擋,蓋在身上的西服外套順勢就滑了下來。
翻個身,長臂往身旁探去,卻撲了個空。
凌銳瞬間清醒了,迅速跳了起來,瞪著空空如也的車廂,眼神逐漸地凌厲嚇人。
低頭看看滑落在一邊的外套,還有自己這衣衫不整的模樣,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夢!那就是說……
她又跑了?!
登時,凌銳的怒火「騰」地竄了起來!
「米拉拉——」
一腳踹開車門,凌銳抓著外套衝到大馬路上,放眼放去,茫茫的芒草叢,茫茫的大海,筆直的馬路,哪裡還有米拉拉的影子。
「騙子——」狠狠把外套摔在馬路上,凌銳喘息著紅了眼。
對著空無一人的大馬路,他氣,氣自己,氣自己居然又一次讓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了。
「昨晚還那麼信誓旦旦地保證過……」
對,她昨晚明明保證得那麼好,說好了不跑的,說好了的!
越想越惱火,凌銳一陣燒心地難受!
咬緊牙把雙手握成拳,凌銳抓起外套,轉身扔回車裡,踩下油門,沖著市區的方向疾馳而去。
好個米拉拉!跑是吧?他已經不再是十三年前那個什麼也做不了的小少年了!
如今的他是薔薇市的大法官,除非她跑到天上去,否則他就是把整個薔薇市反過來,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挖出來——
筆直的大馬路,車子帶著一股熊熊怒火,呼嘯而過。
機場出口。
一個行李箱,旁邊站著一個美人兒,纖細的身段,小巧的臉,美目直直地盯著海平面緩緩升起來的太陽。
昨天,歐陽婭婭看著太陽從那邊落下,今天從這邊升起,始終沒等到要等的人。
一夜未眠,眼睛都紅了,淚水在眼裡旋轉的時候,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漂亮的臉龐瞬間就冷了下來。
「喂。」
「他沒接你,對吧?」
是個男人低沉的嗓音,挺好聽的,歐陽婭婭卻無比地討厭!
「你有話就直說!少在那兒說風涼話——」
電話里的男人笑了:「堂堂天狼集團董事長千金,歐陽家大小姐,你為他連海外分公司的管理權都丟下跑回來,結果呢?他連接你機都失約!女人啊,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