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如果沒有帶新款包,就不可能有這一章
雖然說是夏天,但畢竟這座城市所處的緯度高,白天溫度還行,晚上偶爾冷風一灌,讓人從頭到尾地透心涼,心飛揚。
鍾離知穿著一身黑色的V領弔帶裙,上面的領口顫顫巍巍的,露出一大片雪白,下面的裙腳直接落在了她光潔的小腿上。後背露出一半來,裙子是緊身的,把這個女人姣好的臀線全都勾勒了出來,她原本身形高挑,足足有一米七五,腳下還踩著七厘米的恨天高,直接把大街上所有的女人全都比了下去,囂張地走在大街上,回頭率百分百,大街上的男人都把眼睛鎖在了她身上,她卻都知道,卻絲毫不理會,只顧著和身邊的小唐調情,在大街上快步走著,視腳下的高跟鞋為無物。
「你們男人到底是喜歡天使面孔多一點,還是魔鬼身材多一點?」鍾離知調笑著,精緻的妝容讓她原本就壓人一頭的臉變得更加氣焰萬丈,小唐一直覺得,鍾離知能吸引到男人的目光靠的全都是這反差美——像火一般的外表和冰山一般的性格,哦,對了,不該忘記她這張嘴。
只不過熟悉鍾離知的人都知道,她的性格並不冷,只是慢熱,所謂的冰山不過是一個人設而已,就和電視上的明星一樣,人設越好,越吸引人,或者說吸引裙下臣更恰當一些。
小唐看著鍾離知,昏暗的燈光,稍微離得遠一點,他就看不太清楚鍾離知的樣子,可是,遠處的那些男人,即便是看不清楚鍾離知的樣子,那雙眼睛還是放在了她的身上,當下他就知道了:「那自然是魔鬼身材,天使面孔中看不中用,燈一關,大被一蒙,誰看得清誰?只能摸得到。」
「也是,男人找女人也不過是為了那麼一檔子事。」鍾離知嗤笑。
這樣邊走邊聊天,他們就到了暮光,小唐是來陪人的,鍾離知就只能自己一個人釣凱子。
一隻腳才剛剛踩進店裡,就看到了一個酒保朝著自己走來,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鍾離知瞬間警鈴大作,轉身就要走,酒保眼疾手快,直接拽住鍾離知的包。
這包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如果鍾離知捨得扯壞的話那她儘管逃!
剛上手的包,還沒有捂熱乎,鍾離知自然不敢跟酒保扯,就算不斷掉,變形了也很心疼!有種扯胳膊啊!
她的臉上立刻掛著冷艷的笑容:「出了什麼事情?」
一隻手放在了酒保的手上,推著對方,可惜對方不撒手。
「這幾天有個男人一直來找你,你都不在,他都在這裡待了好幾天,天天酗酒,一喝醉就鬧事,趕緊給我帶走!」
哦,原來是男人啊,男人簡單,說點好聽的話就可以了,遇到那不講理的來撒潑的女人才是最倒霉的事情。
鍾離知鬆開人,整個人慵懶了起來,撩著自己的頭髮,酒保心中大定,總算鬆開手了。
但也不能就這麼斷定一定不會出什麼事情,從前她交往過一個男人,那男人後來破產了,自己當然是選擇離開,結果那男人卻拽著自己不放,覺得自己應該和他生死與共。
呵呵,這全天下的男人怎麼都忘記了,所謂的小三啊,情婦啊,主要的職責就只是吸他們的血而已,真正能和他們生死與共的女人是被登記在戶口本上的那個成為他們家人的女人。可那男人就是不肯認清現實,還要拉著自己一起割腕,當時如果不是自己心狠手辣……不,眼疾手快,拿著案板往他頭上拍,說不定今天她的骨灰就飄在哪片海域里。
這年頭,墓地太貴了,買不起,放在靈骨塔覺得陰森,不吉利……
啊呸!烏鴉嘴!就算男人不靠譜,自己也不會那麼倒霉,遇到那麼多個吧?
鍾離知收拾了一下自己,思考著會不會是哪一個人找上來了?如果是男人的話,她從來不吃回頭草,哪怕是度過了難關之後重新變得有權有勢的男人想要求複合,她都不會同意。
吃了回頭草,對方的態度就會降了一大截,那個時候就不能說自己是小三,是情婦,只能說自己是女支,那才是真正地作踐自己。
在酒保的指引下,她總算是看到了那個男人,非常陌生的男人,陌生到讓鍾離知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曾經見過這個男人?稍微掃描了一眼對方全身的穿著,有品位是有品位,但全不是大牌子,按她現在的段數,怎麼可能會看上這麼一個男人?每天晚上到這裡來找自己,那不就是閑著沒事做嗎?
這樣的男人能和自己扯上半毛錢的關係!
是她過去哪個男人的下屬嗎?求複合?
鍾離知瞬間就覺得輕鬆了,她安靜地坐在那陌生男人的面前,一如既往的冷艷。
那人原本心灰意冷,現下看到鍾離知,整張臉都寫滿了驚喜:「鍾小姐,你來了。」
果然不是什麼認識的人,如果是認識的人,怎麼會連她姓鍾離都不知道呢?不過現在,就讓她勉為其難地做一回鍾小姐。
她點了一杯血腥瑪麗,大紅色的雙唇看起來像是沁出了血一般,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在自己面前手足無措,冷漠地說了一句:「先生,能不能先做一個自我介紹,我連你是誰都不清楚。」
那男人的臉僵住了,不多時,就立刻說道:「那天晚上你喝醉了,不認識我是正常的。」
那天晚上?鍾離知覺得事情有古怪了,於是乎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是不是一個禮拜前?」
「是!是!」那男人很興奮,顯然是以為鍾離知已經認出了自己。
一個禮拜前,鍾離知在這家酒店釣凱子,遇上了一個有錢的小開,原本想著吊吊他一段時間的胃口,結果對方很不上道,居然給自己用藥,她自然是抵死不從!如果屈服於這種骯髒手段,她的身價也會跟著下跌的!
那天晚上,鍾離知強忍著從包廂里出來,跌跌撞撞地離開這家酒店,但忍不住,她就乾脆不忍了,直接在大街上拉了個男人,在旁邊的速8酒店直接辦了這件事,事情一結束,她就趁著那男人洗澡的時候溜之大吉。
這對於她來說就是一件晦氣的事情,是她從業生涯的一大敗筆!她只記得那個小開有多麼沒皮沒臉,怎麼可能會記得自己隨便從大街上拉來的男人長什麼樣呢?
鍾離知對這個男人的印象瞬間就差了,大街上隨便一個女人拉著你的手說要和你做你就同意了?什麼人啊這是!自己是個女支,做出這些事完全是在情理之中,難不成對方還是鴨子不成!
這就是所謂的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鍾離知把雙腿疊在了一起:「那天我沒有喝醉,而是被人下藥了,你叫什麼名字我都不知道,即便不是你,那天也有別人。如果你是來要錢的話,多少,我給。給你錢以後,我們誰也不欠誰了。」
出道這麼多年,第一次,要倒貼錢給別人,算是開眼了。
鍾離知的臉上寫滿了「這事我不認」。
那男人一愣,大概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答案,臉上的表情非常難看,但對方顯然是個段數高的男人,不過才一秒鐘,臉上難看的表情就收回來了,他顯然不捨得放棄,畢竟這輩子,他很難再遇到鍾離知這種極品了。
那衣冠禽獸面帶微笑:「我叫章鍾正,你不認識我,沒關係,現在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一遍。」
章鍾正?這名字耳熟啊……
鍾離知正襟危坐,這不就是那小白兔的男人嘛!那個要和小白兔離婚來找自己的男人!
果然,男人看女人就是一點眼光都沒有,放著小白兔這種賢妻良母不要,要自己這麼一朵盛世白蓮。
鍾離知客氣地一笑:「對不起,我看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