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老仙山
南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終年鬱鬱蔥蔥,名曰不老。不老仙山,佔地數萬里,山峰相連,層層疊疊一眼望不見盡頭,終年雲霧繚繞不見山貌。
不老仙山的中山,漂浮與半空之中,雲霧環繞四周,仙雲飄渺,終日仙鶴環繞起舞,一眼望去猶如屹立在雲端之中,恍若仙境。因而中山又稱為仙中山。
仙中山的下方,東南西北四方山峰對立,分別有上古四大神獸庇佑,形成四方,東方晹谷峰,其為神獸青龍庇佑,南方南交峰,其為神獸朱雀庇佑。西方昧谷峰,其為神獸白虎庇佑。北方朔方峰,其為神獸玄武庇佑。
四峰分佈四方,加上仙中山,又形成一個巨大的聚靈陣。
一山四峰,合為不老仙山。而不老仙山中以仙中山為主,仙中山的山主便是不老仙山的山主。
孔陽,就是仙中山的山主。
孔陽帶著若華回到仙中山。
山門口立著六人,為首之人素衣白衫,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衣袂無風自起,只是一眼便被這超塵拔俗的氣質所震撼,世間難有如此麟鳳芝蘭之人。看見孔陽,神色敬畏,多一分過恭,少一分過怠,一切都恰到好處。
「恭迎師父。」
景鑠開口溫潤悅耳的嗓音讓人止不住心中的情動,忍不住為之心馳神往。
孔陽早已飛升成仙,在仙界之中已是大成境界的仙尊,不老仙山有個不成名的規矩,只有飛升成仙的弟子,才有資格稱呼山主為師!
孔陽點了點頭,將懷中的若華遞給面前出塵的大徒弟景鑠。
「這是若華,鑠兒你先照顧著她。」
孔陽說完,不過一瞬就消失在了六人眼前。
「大師兄,她是不是師父下山收的小師妹啊?」
博藝眼巴巴的看著景鑠懷中那個髒兮兮,與仙中山很明顯顯得格格不入的若華疑惑的開口道。
要知道每個山主只能收七名弟子,皆是在四峰之中選拔,而這次離選拔之日不到千年,四峰中的弟子哪一個不是摩拳擦掌,力求在選拔大會之中拔得頭籌,能夠拜入仙中山,現在師父卻莫名其妙帶回了一個小不點,而且瘦小不說,身上還沒有一絲靈力波動。
這要讓四峰的弟子知道了,還不得想方設法弄死她。
景鑠看著懷中的若華,微微皺起眉頭,小六的意思他明白,可是師父的想法他也猜不透,明明正在給六人教導術法,卻突然破空消失,回來懷中卻帶了這麼一個小不點。
「那個,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小東西,會不會是師父流落凡塵的遺珠?」樂成看著景鑠懷中的若華緩緩開口道,看似平淡的神情,一雙眸子中卻閃爍著一種莫名的興奮,彷彿發現了一個讓人興奮的消息。
「小五!不可胡言!」聽到這,景鑠板著一張臉嚴肅的說道,心中也暗自懷疑了起來,可是仔細想了想又推翻了這個想法。師父一幅清心寡欲的樣子,怎麼可能在凡塵之中有了孩子。
樂成訕訕閉上了口,心中越發覺得自己應該猜對了。
其餘三人看著若華,心中也不知在思量些什麼。
良久,景鑠嘆了口氣,師傅讓自己照顧她,他從未帶過孩子,怎麼會照顧這瘦巴巴的小不點。看著若華髒兮兮的樣子,景鑠緩緩開了口。
「小六,你去南交峰尋一個口風緊的師妹,讓她尋兩件與若華身型相符的衣物。悄悄帶她上仙中山,莫讓別人知曉。懂了嗎?」
博藝莫名其妙的被景鑠點了名,瞪大雙眼,撇了撇嘴。
「怎麼是我?二師兄,三師兄,四五師兄都在這,為什麼是我啊?」
景鑠暼了一眼博藝,開口道。
「那好,從今以後你就好好在仙中山中修鍊,南交峰的吃食我就替你拒了。」
聽到這,博藝紅了臉,看了看五人。
「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博藝說完匆匆忙的下了山。
「這個小六,真當我們不知道他常常去南交峰混吃混喝。」雅醇搖了搖頭,開口打趣道。說完雅醇來到景鑠身前,看著景鑠懷中的若華,細細打量了起來,隨後微微皺起眉頭。
「師兄,你看這孩子的眉眼有沒有很眼熟。」
景鑠隨即低下頭,仔細觀察起了懷中的若華,經過雅醇的提醒,景鑠也看出若華的眉眼很眼熟。
「師父說她叫做若華,若華……若……」
雅醇小聲的說道,忽然之間停了下來,景鑠與雅醇二人對視了起來,兩人都知道了對方心中所想。
聽到二人的對話,其餘人也圍了上來。
「還別說,這孩子真的長的挺眼熟的。」斯年打量了若華,緩緩開口。這孩子一看便知是師父從凡塵帶回來的人,他們卻感覺很眼熟,這其中,很是怪異。
「四師兄,你看看她是不是和師父長的有幾分相似,所以二師兄才看出她有幾分眼熟!.」一旁的樂成開口道,他覺得自己已經猜中了真相,因而若華的眼熟,全部就是因為孔陽……
四人看著樂成只覺得十分頭疼,當初師傅是怎麼想的,怎麼收了這麼一個二貨!憑白拉低仙中山的水平。
景鑠只覺得眼皮抽搐,緩緩嘆了口氣。對著斯年開口道。
「你帶小五下去修鍊,我先帶她去我那。一會小六來了,讓他來尋我。」
景鑠說完,轉身離開。
斯年也順手將樂成帶走,走的時候樂成還在強行套邏輯,心中越發確定自己的想法。
待人都走光之後,雅醇對著身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子衿開口道。
「你也看出來了吧?」
子衿不語,但是點了點頭,畢竟她離開不足十年。
「所以,雲月仙子?」
「歿了。」
子衿緩緩開口,說出了兩個字。
雅醇點了點頭,若非如此,師父也不會去的如此匆忙,回來還帶上了雲月仙子的孩子,不過十年,活了上千年的雲月仙子在凡塵之中活了不過十年,就這麼歿了!
情劫,真的那麼難渡嗎?
子衿彷彿看出了雅醇的心中所想。
「天命罷了……」
他們修仙就是一次次與天命作對,渡過便是天命所歸,渡不過便是天命難違。
最後只是二字,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