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章 桃山授藝
蕭覬飛看方才的身手,知道老者並非等閑之輩,心中思索方才招式,忽然想起老者那一腳很像少林七十二絕技「穿心腿」,他心中不斷思索老者身份,但就是沒有頭緒。
蕭覬飛隨老者來到一座山上,山上只有一座茅屋,茅屋前還種著一些菜,除此之外便是荒蕪之地了。
老者道:「此山喚做桃山,這山上有一崖,叫做仙芝崖,我在此山生活。」
蕭覬飛疑惑道:「既然叫做桃山,為何不見一棵桃樹?」
老者嘆了一口氣,道:「三年前的一場冰雹,全給砸壞了,如今就只剩仙芝崖那還有一棵。」
蕭覬飛忽然想到了什麼,道:「還未請教前輩大名。」
老者道:「這個不急,我先問你幾個問題。」
蕭覬飛道:「前輩請問。」
老者問道:「你的刀可是騰龍刀?」
「正是。」
「那你師父是不是蕭盤龍?」
「怎麼,您認識我師父?」
老者面色凝重道:「世間竟有如此巧的事,你聽我說,我與你師祖李鴻道關係不錯,與盤龍見過數面,早上想來城裡買點東西,誰知剛出店門就聽那三人不懷好意的說要抓你回山還提到盤龍的名字,我料定有事情發生,所以就一直在那觀察,我好像聽到他們說他們師父殺了盤龍,怎麼回事?」
蕭覬飛一想起木子林的嘴臉,便激憤地道:「都是木子林乾的好事,他要我和左翼說出什麼《緗帙槧》的下落,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也正是因為這個東西,他殺了我師父還有三師叔,就連三師叔的兒子左翼,都被木子林的徒弟追的走投無路,摔下懸崖,不知是死是活!」
老者大驚道:「什麼,盤龍千秋都被子林殺了,你有沒有搞清楚?」
「不會錯的,那是他親口所說,四師叔也為了掩護我們逃離,被木子林抓了。」
老者低頭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當初我就勸師兄不要將《緗帙槧》交給他們,否則必定會引起殘殺,沒想到幾十年過去,我本以為不會再出什麼事,真是沒想到啊,竟然會是子林,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大師,那《緗帙槧》究竟是什麼?」蕭覬飛問道。
老者疑惑的看了蕭覬飛一眼,問道:「你師父難道沒跟你提起過這本書?」
蕭覬飛搖搖頭,老者道:「這是你師祖李鴻道晚年寫成的一本武學著作,裡面武功深奧難懂,當初你師祖把它傳給了盤龍,想必木子林不服氣,便做出這種事了。」
「哼,木子林早就下定決心要奪《緗帙槧》,他為人陰險,心狠手辣,給我師父下了毒,又殺害了三師叔全家,這種人喪心病狂,就不該活在世上。」
老者嘆了口氣,道:「真是人心隔肚皮,沒想到當年他們感情如此好,竟然會變成現在這樣,現在盤龍千秋都死了,劍仙一脈也就剩下你和寒川還有木子林了。」
「木子林還能算劍仙弟子?他殘害同門,無恥之極,我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如果師祖尚在,肯定會親自清理門戶,木子林這個王八蛋,他還開門立派,雖然教的劍法有他自創,但大多數都是我們劍仙一脈的劍法,他真是厚顏無恥,劍仙一脈就不應該有他存在,不應該有他的弟子存在!」蕭覬飛突然發起火來,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牙齒咬的極響。
老者見他這般模樣,知道他心中對木子林痛恨之極,竟完全不顧輩分,直接破口大罵,老者勸道:「覬飛,你也不要太生氣了,現在你應該把所有精力放在你的武藝上,好早日報仇,寒川還等你去救!」
蕭覬飛漸漸平息心中怒火,心中又對老者身份疑惑,聽這老者言語彷彿和劍仙一派很熟,問道:「前輩怎麼對我師父幾人這麼熟悉,煩請您告知大名。」
老者緩緩道:「韓天耀。」
蕭覬飛吃驚地道:「您就是人稱劍聖的韓天耀大師。」
「正是。」
韓天耀十二歲出家,在少林寺學武,天賦奇高,二十多歲少林寺已鮮有對手,後來還俗與李鴻道一同拜在聶歡門下,在羽仙山學藝,與劍王、劍仙、劍神共同對抗過劍魔周破魂,在絕龍崖擊敗周破魂,致使其墜崖而死,江湖人無不敬仰,而昔日的劍王、劍仙、劍神等人早已死去,劍聖卻活了這麼多年,至今健在。
蕭覬飛拜道:「晚輩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韓天耀長嘆一聲道:「這是小事,只是想不到師兄門下會出木子林這樣的敗類,我問你,你想不想報仇?」
「當然想,如果不日夜牽挂,我還算是人嗎?」
韓天耀點點頭,道:「好,如今我已是風燭殘年,欲收一弟子,我見你談吐舉止都不錯,又是盤龍的弟子,我想要你做我的傳人,拜我為師,學成武藝將來也好報仇,不知你意下如何?」
蕭覬飛聽后一驚,心中苦苦掙扎,久未發言,韓天耀正想問他,他竟然直接跪在地上,雙手抱拳,別過臉去,道:「恕晚輩不能從命,我學的是刀法,您教的是劍法,況且我自小受師父收留,師父可對我恩重如山,如今他屍骨未寒,我就另擇師門,這可是欺師滅祖啊!」
韓天耀聽后心中一驚,暗暗佩服蕭覬飛的忠孝,自己若是收徒,一年之內便可創出一派,但沒想到自己一生只收這一個弟子,還被蕭覬飛拒絕,便勸道:「覬飛啊,這怎麼能是欺師滅祖呢,況且你現在不拜我為師,憑自己鑽研武學何時才能報仇,你還是答應吧。」
「大師您不要說了,晚輩心意已決,再勸也是沒有用的。」
「覬飛,如果你想早日報仇,就應該拜我為師,這樣武功才能突飛猛進,不然,你怎麼打得過木子林。再說如果你能早日除掉木子林,盤龍也可以瞑目,也能含笑九泉了,他必然會理解你的」
「大師,不要再勸了,我既然已經把這話說了,就不會再違反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的恩情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別說現在他老人家屍骨未寒我不能拜師,我就是一輩子都不能再拜師!」
「覬飛,你……」
「大師,恕晚輩不能從命,如果您執意收我為徒的話,我只有一死了!」
韓天耀慌忙擺手道:「不,不,我不收你為徒便是了,沒想到你如此忠孝,盤龍有木子林這個師兄是不幸,但有你這個徒弟是大幸啊,有你這份孝心,定能為你師父報仇,方才我也實在是為難你了,起來吧……唉。」
蕭覬飛緩緩起身,覺得自己剛才言語甚是過激,辜負了劍聖一番好意,心中愧疚難當,道:「剛才晚輩多有冒犯,因為實在不能從命,萬望大師不要在意。」
韓天耀嘆了口氣,道:「既然你執意不肯,那我也沒辦法,你又不想學劍,我也無法為你的刀法指點一二,我只能教你幾招少林絕技,這樣你也不必拜我為師。」
蕭覬飛心中更是過意不去,沒想到劍聖如此照顧自己,道:「這怎麼好意思,晚輩方才如此冒犯您,您還既往不咎,教我武藝,我實在是不能……」
韓天耀打斷道:「你莫要推辭,這幾招少林絕技就算我送給師兄徒孫的禮物,要是追溯源頭,咱們還是同門,看同門之情,我也該幫你。」
蕭覬飛又拜道:「多謝大師,您的恩情,我沒齒難忘。」
韓天耀長嘆道:「只是……近年來我怕自己死後武學無人傳承,便想收一弟子,沒想到你竟然拒絕,我已經感覺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怕是沒幾年活頭了,百年之後,有誰記得老夫?」
蕭覬飛聽劍聖這麼說,心中更加愧疚,又不知用何言語安慰,只是謙恭地站著。
韓天耀仰頭望天,長嘆一聲,道:「罷,不說這個了,你隨老夫進屋吃點東西,之後再傳你少林絕技。」
蕭覬飛聽韓天耀這麼一說,腹中還真有點飢餓,便隨韓天耀進了屋,吃了東西,隨後,韓天耀傳蕭覬飛少林絕技。
二人站在屋外,韓天耀道:「我先教你少林絕技穿心腿,這少林絕技並非一朝一夕便能練成,需要你花許多功夫,想要練至化境,沒有十幾年是練不成的,但如果你只是防身之用,我想以你的天資,兩年便可練成,之後再多下點功夫,想必就可以了。現在,我要演示一遍,然後再講講他的精髓,你可要仔細了。」
蕭覬飛打起精神,道:「前輩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