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宴無好宴
「草民黃四郎,恭迎縣長大駕。」
楊萬樓,或者說黃四郎正在黃四郎的碉樓睇門口處等待著張牧之的到來,他並不知道張牧之到底是什麼人,但是自從黃四郎那裡得到的信息必須要足夠小心才能夠不會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面前露出破綻。
另一邊張牧之看著自己曾經的這個老相識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他想要知道自己身邊的馬邦德到底和黃四郎達成什麼樣的協議。
雖然說他知道自己的兄弟們在接下來對付黃四郎的途徑之中也未必變得真的可信,但是要說最先淪陷的一定還是這個半路上遇到的這個冒牌兒的師爺真正的縣長。
所以他才看到了足夠恭敬,但是卻並沒有透露出來對於自己的熟悉的眼神的黃四郎心裏面並沒有在意。
接下來的宴會註定是沒有什麼太過於讓兩方人激動的情節的。
老八就得跟著張牧之和馬邦德兩個人的身後,隨著到達黃四郎的碉堡之後,老八的眼神也變得越發的猙獰。
如果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的話,老八早就已經動手把黃四郎直接打死了,但是他正是因為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所以才不會這麼直接的打算對於黃四郎動手。
一邊的楊萬樓看著老八那有些像是熊羆一樣的身材有些膽戰心驚,後背都被冷汗溻濕了。
如果是真正的黃四郎在這裡的話自然是不會出現這麼大的紕漏的,但是可惜這裡出現的並不是黃四郎本人。
不過好在能夠與黃四郎當成自己的替身,楊萬樓也並不是沒有水平的,他經常是表面上透露出來的恐懼之後迅速地鎮靜了下來,並且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向著自己身邊的縣長也就是張牧之打招呼:
「縣長,師爺,縣長公子。六爺的死壯烈啊,真漢子。」
緊接著,他向著三個人揮舞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把三個人的視線全部都轉移到了一邊跪著三個人的現場。
就在一邊的地板上,胡萬,武智沖還有賣涼粉的孫守義就跪成了一排,並且孫守義被胡萬和黃四郎的團練教頭武智沖緊緊的夾在中間。
「今天之所以請縣長到這裡來就是為了給六爺討一個公道,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我乾的話,那麼請縣長當我介錯人,在下會當場切腹,並且縣長可以砍下我的頭高掛艷陽樓頂。」
黃四郎說到這裡的時候把自己準備的宴會場地上的紅色的日本刀拿出來了其中的一把短刀,並且遞在了張牧之的面前。
張牧之臉上不動聲色,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但是一邊的馬邦德就不一樣了,他從來沒有想過事情會鬧得那麼大,那麼的撕破臉皮。
另一邊看到了依舊算得上是不動聲色的張牧之,楊萬樓咬了咬牙,緊接著繼續說道:
「可如果這件事不是我做的,那就是辱我清白,欺騙縣長,你們自裁。」
楊萬樓拿在自己手裡面的日本刀指了一下自己身邊的胡萬,武智沖還有賣涼粉的孫守義三個人。
「想清楚了,要麼三命抵一命,要麼你們隨時可以告發我,我當場自裁。」
張牧之不經意的看了一眼,他們三個人跪著地板,然後戲謔的笑了笑:
「我聽說短刀是用來剖腹的,長刀歸介錯人。」
黃四郎緊接著笑了笑,並且把手中的長刀直接丟給了張牧之,同時也接過了張牧之在半空之中丟過來的短刀。
「哈哈哈哈,果然在行,縣長隨時可以當我的介錯人。」
緊接著黃四郎把一邊的窗帘直接就拉下來了,並且直接拿著手裡的短刀向著張牧之招呼道:
「馬縣長,請。」
張牧之知道這才是這場宴會的真正開局,他直接看著黃四郎笑了笑,然後用自己的手毫不在意的點了點自己約胸口上代表著縣長的徽章:
「馬某這個縣長,買來的。
買官就是為了掙錢,而馬某不喜歡整那些窮人的錢。」
黃四郎在一邊笑了笑,並且把杯中的酒直接一飲而盡,手裡面拿著酒杯不斷地把玩著。
緊接著,他把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攤了攤手問道:
「那你想要掙誰的錢呢?」
張牧之轉頭看著黃四郎,現在還沒有馬邦德說話的份。
「誰有錢就掙誰的錢。」
黃四郎眯著眼睛,嘴角上掛上了笑容:
「那誰有錢?」
「你有錢。」
場面在一瞬間變得凝固起來了,只不過黃四郎卻笑了笑,並沒有把現在的情況放在心上,他有著這個底氣。
黃四郎環視自己的碉樓,緊接著說道:
「爽快,縣長看上什麼了,隨便拿。」
張牧之也笑了笑,只不過他心裏面確實沒有任何想要笑的想法,他知道黃四郎就是把他當成要飯的了,這是在打發要飯的呢。
「哈哈哈哈,我不是土匪,我是縣長,縣長掙錢得講究個名正言順才是。」
黃四郎在這個時候打了個響指,然後緊接著解釋道:
「我們鵝城有兩大家族,都是把人賣到America肯去修鐵路,掙得全部都是Dollar。」
這個時候馬邦德開始主動的緩和氣氛,他故作一副被嚇到的樣子,緊接著說道:
「哎喲,怎麼還說刀這事兒啊。」
黃四郎緊接著又打了一個響指,他知道馬邦德是在緩和氣氛,但是他想要說的可不僅僅是這些。
「No,dollars.Americanmoney.Dollars,youknow?」
馬邦德依舊還是那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只不過緊接著他又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dollar,刀。哦,黃老爺到了這錢也就來了。來來來,我們先喝一個。」
緊接著馬邦德主動地站起來給黃子蘭和張牧之倒酒,他知道現在的氣氛需要自己來緩和,不然就靠這兩個誰也不願意吃虧的傢伙氣氛絕對會降至冰點,緊接著,這場宴會也絕對會撕破臉皮。
三個人把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緊接著張牧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緊接著又把手攤到了黃四郎的面前繼續說道:
「黃老爺客氣了,現在整個南國誰不知道在鵝城你黃四郎是老大。」
張牧之表面上依舊是笑嘻嘻的,沒有人能夠看出來張牧之心裏面到底是在想什麼,而現在的黃四郎一樣也是明白張牧之心裏面到底在想什麼。
拉攏人?這種事情誰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