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人可以從皇城消失
蘇代城的心裡也全是不安,他知道,皇上不能拿這件事,定蘇家的罪了,可皇后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是給玉清出氣的,結果不但沒能出氣,反而更堵心了。
以皇后的為人,只會變本加歷。
「滾出去吧!」見蘇代城還跪在面前,更是一陣反感。
「是,皇後娘娘!」蘇代城也明白,蘇珞綰擺了皇后一道,倒是過了眼下這一關,後面的路,更難走了。
再想到蘇珞綰未來太子妃的身份,蘇代城更是捏了一把冷汗。
人在宮外,還能安全一些,一旦進宮,蘇珞綰就得由著皇后拿捏了,怕是離死亡就更近了。
所以,一路出了坤寧路,蘇代城考慮更多的,就是如何能讓皇室取消了蘇珞綰與太子的婚約。
皇后又找了幾個太醫給自己看脈,都沒有看出任何不妥。
氣得皇后把手邊的東西全都摔了。
「采微,給本宮更衣!」皇后還是決定出宮一趟,她就不信,玉清也拿這件事沒有辦法。
只要能抓到一點蛛絲馬跡,她就能整治蘇家上下。
沒有從正門出宮,皇后還不想自己與玉清的關係被任何人知道,所以,她是從偏門離開的,直奔玉仁堂。
一夜未睡的玉清,此時揉著有些痛的額頭,恨恨將藥方摔在了桌子上。
以他的能力,竟然參不透一張藥方,還是一個小丫頭寫出來的藥方。
這當然讓他懊惱異常了。
再想到上官存,玉清就更惱了。
當時那個人明明死了,以他的醫術,根本無力回天,偏偏一個小丫頭當著眾人的面,救活了,這真的太打臉。
讓他顏面無存。
甚至丟了玉仁堂的臉。
可偏偏,蘇代城也是玉仁堂的弟子,蘇珞綰更是蘇代城的女兒,也是玉仁堂門下,所以,說是辱了玉仁堂,也有些牽強。
更不能明目帳膽的對上蘇珞綰。
只能用些手段才能出氣了。
這世上,還沒有誰讓他玉清這般丟臉。
「皇后,你怎麼來了?」玉清的臉色一暗,看著一身素衣走進來的皇后,臉色一暗:「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皇后讓采微在門外候著,順手將門關了,才走到桌旁坐了:「我不來,你能有辦法除掉蘇家嗎?」
「其實……除掉了蘇家,還有其它太醫!」玉清咬了咬牙,握著拳頭。
「太醫院那些太醫根本就是一群廢物,只要蘇代城一死,就無人能給那個老東西解毒了!」皇后沉聲說著。
玉清點頭:「這倒是一個好由頭,只是這個蘇家的丫頭……不簡單。」
「怎麼?」皇后一僵,將手腕抬起放在了桌子上:「你也無法在醫方中找出破綻嗎?那麼,本宮的脈像呢?」
她就不信,蘇珞綰能做到天衣無縫。
猶豫了一下,玉清坐回桌旁,伸手給皇后號脈。
本是面色平靜,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眉頭越擰越緊,一個「川」字寫在了眉間。
玉清讓皇后換了一隻手,結果都是一樣,收回了手,握成了拳頭:「這怎麼可能,你確定……有了喜脈?」
蘇珞綰這一碗葯下去,皇后的脈像卻是什麼也查不出來了。
看著玉清沉重的臉色,皇后輕輕點了點頭,此時連她自己都不敢確定了。
一時間心頭大亂。
面色也有幾分蒼白:「真的什麼也查不出來嗎?」
更是惱恨自己大意,怎麼就喝了蘇珞綰送來的葯。
這一步棋真的是徹底走廢了。
玉清搖了搖頭,眉眼間多了一絲冰冷,更有幾分詫異:「她的醫術不知道如何,這草藥還真是玩的夠漂亮。」
又低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藥方。
這本事,連玉仁堂的掌門都沒有吧。
他想知道,傳說中,連醫理都不通的小丫頭是如何做到的。
「想個辦法,讓蘇代城離開太醫院,至於生死,就看他的造化了。」玉清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蘇珞綰,留著!」
「不能留!」皇后卻說的斬釘截鐵:「本宮可不想讓她成為太子妃,以她的家世,根本無法扶持徹兒,只會拖後腿。」
她更中意太醫之女。
所以,這門婚事,從最開始,她就是反對的。
玉清眯了眸子,沒看皇后:「人可以從皇城消失。」
「玉清,你要做什麼?」皇后的面色一涼:「你都忘記了……」
不等皇后說完,玉清打斷了她的話:「我當然沒有忘記,可一個蘇珞綰不會影響什麼。」
他得弄清楚這張藥方。
「好了,皇后不宜在此久留,請回吧。」玉清不由分說的下了逐客令:「皇上狩獵,也該回來了,娘娘操持好後宮,才是要緊,還有這一次,皇上狩獵,為什麼帶在身邊的是從靖南回來的靖王,不是太子!」
這一句話,可是說到了皇后的痛處。
讓她的臉色一瞬間沒了血色。
這些年,太子也算是順風順水,因為皇后的得寵,也一併得到帝王的歡心。
最重要的,皇上身邊,除了太子,再無皇子,其它的皇子,都讓皇后以歷練為由打發走了,就連寒錚最小的皇子,都早早送去了靖南。
不過,這一次,寒錚大勝,將南部的幾個蠻夷部隊收復,皇上大悅,才招他回應該,更是盛宴款待。
這一戰,也讓小皇子成就了威名,一舉成了這大寒的戰神。
「讓太子多學學,只是攻心算計,沒有兵權,也一樣不能長久。」玉清又提醒了一句:「不過,太師在朝中的地位確實能讓太子之位更穩固一些。」
皇后不服氣,可也知道玉清這話有道理。
一甩手站了起來。
「皇后,別忘記,我們最初的目的!」看著皇后離開的背影,玉清提醒了一句。
他的面色清冷,眉眼間夾著一絲戾氣,那抹恨意,根本掩飾不住。
風從窗子吹進來,吹著他青色的長衫動了動,束在頭頂的髮帶吹到了面前,遮了他的眼。
他沒有用手撥開,只是靜靜站著。
蘇珞綰看了看鏡中的自己,臉上的疤痕已經很淡了,不過她還是拿過磨成粉的石黛一點點塗在了傷口處,才滿意的站起身來。
她這臉不能好,要是好了,就無法讓寒徹退婚了。
她可不想成為太子妃,送到皇後手里去被她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