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偷襲黑山嶺
第三百五十九章偷襲黑山嶺
豈不是燒高香了!
可落草為寇,何來光宗耀祖,這些愚鈍的災民,卻把黑山嶺的二當家當成了冤大頭。
先混上些許時日!
待災情漸好,誰願意做一輩子喪盡天良的土匪?
自是要回歸田園!
而災民里,僅有少數對二當家忠心不二,全是些潑皮無賴之人!
就算災情緩解,這些潑皮無賴回歸田園,也是一方的蛀蟲。
還不如,留在黑山嶺,做一個名正言順的喪盡天良的土匪。
夜又深了!
燈火通明的聚義堂內,爛醉如泥的小土匪已是喝得七仰八歪。
坐在黑山嶺第一把交椅上的二當家,微眯著眼,養精蓄銳!
為了收攏人心,他可是下了血本!
黑山嶺一年的嚼果,短短時日,便被這些災民,吃得精光!
可災民心裡的想法,怎能逃過他的眼底!
再過三日,他便要精挑細選一番!
對他忠心不二的,自是會留下。
空有一把力氣,卻是個酒囊飯袋的,黑山嶺的糧食,也絕不輕易浪費。
既沒有忠心,也沒有一把子力氣的,三日後,全部趕出黑山嶺。
暗懷鬼胎,想將他當成冤大頭,也不打探打探,老子是如何坐上黑山嶺第一把交椅的。
整頓后,便關上山門,都給老子,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好好的操練。
假以時日,黑山嶺便是方圓幾十里,勢力最大,人數最多的土匪窩。
哪個山頭,也不敢輕易挑釁!
就算,曾經的大當家,尋到了救兵,又如何?
哪些小山頭,怎麼可能會擰成一股繩,聽黑彪發號施令?
空口白牙的黑彪,拿什麼好處許給哪些小山頭的土匪?
即便如此,他也不會留給,哪些小山頭捆綁在一起的機會。
待人馬整頓齊備,定要一個一個的,將小山頭全部吃光,打他個措手不及!
獨留下的梅花寨,孤立無援!
到時候,黑彪想投奔梅花寨,簡直妄想!
梅花寨與黑山嶺的仇恨,速來已久!
黑彪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自投羅網?
殊不知,黑彪從未打過那些小山頭捆綁在一起的心思。
早已與梅花寨結盟!
而二當家的爪牙,遍布所有的小山頭,哪怕是河口縣,都有他的眼線。
唯獨,梅花寨,一根針都插不進去。
自從老寨主沒了,梅花寨再也沒有進過一個兄弟。
就算二當家有心安插,也毫無機會!
老寨主在時,二當家在黑山嶺的根基都未站穩。
怎麼可能將手伸進梅花寨里?
而大當家一手遮天!
若是黑山嶺的小土匪,安排進梅花寨做暗線,自是大當家的心腹。
於他又有何種關係?
待災民成為黑山嶺,一股強有力的隊伍時,他定要將大當家留下的舊部余患,全部清除掉。
將大當家所有的路,全部堵死!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時,再將爪牙指派出去,搜尋黑彪的落腳之地。
只要大當家在河口縣,定不會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而他還欠著衙門內應的一份人情。
早晚得還!
大當家的命,便是還給衙門內應的一份人情。
想到此,他打了一個很是滿足的酒嗝,微眯的眼,撐起一條縫。
眼前的景象好似虛幻般,分不清是真是假!
突然,一陣頭暈腦脹襲來,他趕忙撐住額頭,暗自腹誹,難道今夜的酒,格外上頭?
他怎麼暈暈乎乎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想到此,他又打了一個酒嗝。
頓時,一股噁心的氣味,竄進鼻間,只教他連連作惡!
「當家的,您這是怎麼了?」獻殷勤的小土匪躬身,關切的問道。
「我先去休息一下!」二當家搖了搖頭。
小土匪趕忙伸出一隻胳膊,懸在二當家的眼前。
如此激靈的小土匪,只教二當家甚是滿意。
一手搭在小土匪的胳膊上,好似前朝的帝王與太監的姿勢一般。
亦步亦趨的穿過爛醉如泥的眾土匪們。
待他行至聚義堂門口,「兄弟們,盡情的喝,我去去便來!」話落,頭也未回的抬腿便走。
一腳才邁出門欄,還未站穩!
眼前燈火一片。
二當家身形一晃,虛指著前方,「怎麼回事?」
夜深如墨,除了各個哨崗上的燈火。
此時,不應該有這麼一大片的亮光啊!
而黑山嶺的眾多土匪,還在聚義堂里,剩下為數不多的土匪早就,一頭栽倒在炕上,逍遙快活去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獻殷勤的小土匪,一拍大腿,高喊一聲,「不好!」
話落,甩開膀子,好似逃難般的,衝進聚義堂內,「快起來,快起來,不好啦,不好啦!」
本就是逃難的災民,眼前的形勢,好似泛濫的山洪,嚇得小土匪,語不成句!
隨著這一聲,爛醉如泥的小土匪們,好似做夢般的,囈語道:「吵什麼吵,沒長眼睛啊!」
「擾了本大爺的好夢,小心你的狗命。」
獻殷勤的小土匪,一跺腳,又衝出聚義堂的門外。
誰知,二當家已不見蹤跡!
一片燈火通明,漸漸靠近,如此情景,彷如回到陳長官夜襲黑山嶺那日。
眼前的局勢,只教二當家一個機靈,酒勁頓時消失不見!
黑山嶺被偷襲了。
前方是黑壓壓逼近的人頭涌動,身後是毫無招架之力、爛醉如泥的小土匪們?
孤軍一人,哪怕二當家本事滔天!
空有一身的本事,怎能抵擋彷如泄洪般的偷襲?
這哪裡還是偷襲?
簡直是不請自來,明晃晃的,在逛黑山嶺一般。
辨清眼前的局勢后,豈有硬拼的道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二當家一溜煙的,便隱沒在黑暗中,不知所蹤!
當黑山嶺門樓上的燈籠,第三次晃動之時,梅雙枝一聲令下。
兄弟們彷如破竹之勢,一舉衝進黑山嶺的大門。
狗剩兒早就將大門打開,只待聚義堂內的小土匪們,喝得暈頭轉向之時,才晃動了第三次燈籠。
沒有喊殺聲、沒有打拚聲。
無一人傷亡!
衝破黑山嶺大門時,黑彪帶著一小隊人馬,悄無聲息的將各個哨崗上的小土匪一一制服。
連一絲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大當家掀翻黑山嶺的明崗暗哨,豈不是易如反掌!
經營了十餘年的黑山嶺,怎麼可能因第一把交椅換了人,崗哨便挪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