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拾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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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到場的除了法國巫師界魔法部部長和幾位高級官員,一些交好或是有密切利益往來的古老家族成員外更多的都是來自麻瓜界的政府代表和頂級上流社會中的有權有勢者,這也不難看出卡特的地位。

在悼念詞環節結束后,神甫便在最前頭虔誠地做著彌撒,眾人都沉默地看著,卡特家族的成員這算是這幾十年來第一次這麼整齊地出現在麻瓜界的這種場合上,尤其是這位藏得最深的卡特家的大小姐。

儘管葬禮過程嚴肅又漫長,但在場的幾乎都是有身份的人,這種場合可沒人會遺失掉最基本的教養,但同樣的,這樣難得的場合也是交際的好時候。

棺木上的蠟燭被凡妮莎引燃后便開始了最後的告別,家人朋友依次進行,儀式便在一片悲傷凝重的氛圍下結束了。

墓地離教堂並不遠,但按照卡特一貫的作風,除卻家族成員外,其餘人不必參與安葬的事宜,只因為墓地也藏在魔咒「Dissimuler(隱)」下,只有卡特的血統才能開啟。

可在結束的最後時刻,教堂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男人看上去約莫二十七八,一襲正式的黑色西裝,身材瘦削挺拔,比例完美的無可挑剔,黑玉般的頭髮似乎特地打理過,猩紅的眸子有些突兀卻但很襯他,尤其是那張英俊過頭的臉,簡直和安格斯不相上下。

「希望我來得還不算太遲。」男人勾唇微笑,他的目光掃過兩邊形形色色的人,最終直直地鎖定了棺木旁那位眼眶發紅的明顯才哭過的少女。

一片鴉雀無聲后,卡特家的一位僕從率先走了過去準備攔住這位並不在名單上的客人,但他才走了幾英尺就已經動不了了,就像被施了石化咒似的,可男人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安格斯只是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他自然注意到了對方那目的性太強的眼神,不動聲色地將少女攬到自己身後才冷聲道,「這是卡特前家主的葬禮,閣下是否走錯了。」

這話一出,那男人便不緊不慢地向前走去,同時回答,「當然,我參加的就是伊格納修斯·卡特的葬禮,我們可是老朋友了,或許你沒聽他提起過,我的名字..Tom·Riddle。」

對於這位突然出現的男人,參加葬禮的人員大多都持看戲態度,也不乏竊竊私語的議論者,但躲在安格斯身後的少女心裡卻一個咯噔。

里德爾...這個姓氏她記得很清楚,那個蛇臉怪物的麻瓜父親就是姓里德爾,而且他們的名字都一樣。那麼,這個男人難道是...

她的呼吸一窒,油然而生的恐懼令她立刻就抱住了安格斯的胳膊,而後才皺緊了眉頭抬眸看他,顫抖著道,「哥哥...他..他是..伏地魔...」

男人瞥見少女的小動作,心知對方已經認出自己,再想起此前在她身上下的詛咒,心情莫名就愉悅了起來,「看來幾天親密的相處還算有用,凡妮莎小姐對我有印象了。」

「這兒可不歡迎你,里德爾先生。」安格斯握緊了少女的手給予安慰,他的臉色未變只不過眼裡再次掀起了肅殺之意而已,他心愛的小人兒的所受的一切痛苦可全都拜這個該死的黑魔王所賜。

里德爾沒有停下腳步,他沐浴在眾人各色的視線下到了最前面和安格斯對視著,似笑非笑道,「我可是為了這個葬禮準備了許久,卡特先生未免太過不近人情,你我好歹也合作過。」

他的確準備了不少,或許是和年輕的自己太像,他難得的有了這個想法,只是用了魔法維持著復活后的身體在一定時間內變回從前而已,即便這張臉是他最為厭惡的,但也算在學生時代給了他許多便利。

安格斯聽了他的話冷哼了一聲,他瞥了眼下面這群礙事的傢伙,只是微微抬了抬手,連同巫師界在內的人員統統不支倒在了地上,而現在只剩下三人罷了。

他側目安撫著止不住顫抖的少女,不再裝模作樣開口就諷刺,「黑魔王真是好興緻,為了參加家父的葬禮特地打扮了一番,我以為黑魔王對自己沒鼻子的蛇臉模樣可是非常滿意。」

哪知,里德爾不僅沒有惱怒反而直接應了下來,卻是轉向少女的,「的確很滿意,恐懼和震懾都足夠了不是么,凡妮莎小姐。」

安格斯的目光是十足的森森寒意,他生生地阻斷了對方的視線,「我可不認為黑魔王只是為了參加葬禮而來的,我也不介意卡特多個敵人。」

「當然,你的父親作為唯一一個敢拒絕我的人,很有勇氣,我也很欣賞他...至於我的目的...」里德爾故意停頓了,他如毒蛇般的目光似乎能直接看到她,他忽然就勾了個詭譎的笑,「凡妮莎小姐最近沒有什麼不適么?」

再次被點名的少女仍舊沒吭聲,她縮在安格斯身後,默默聽著這令她脊背發寒的聲音,腦海中被強行壓下的記憶似乎又有了蘇醒的趨勢,她輕咬著下唇,抓緊了他的手,忍不住地喚他,「哥哥...」

可是太遲了,僅僅一瞬,那冷酷的聲音就像是把鑰匙,打開了深埋在她腦海中的潘多拉魔盒,她整個人立刻緊繃起來,眼前古樸的教堂場景立刻發生了變換,握著她手的人也變了。

「伏地魔...不要..嗚..哥哥..救我...」少女掙開了他的手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冰涼的地面上,她蜷縮著抱緊了自己,兩眼空洞無神地盯著地面,已經在哭了。

安格斯望著少女反常的模樣攥緊了拳頭,周身的戾氣殺意直指對面正一臉興味的男人,「黑魔王的手段果然很高,但你對她下手就該考慮清楚後果。」

他忽而便抬眸看向教堂門口處,笑得意味不明,「或許你很願意見見你從前的老師,你的老朋友,你曾經為了黑魔法防禦教授求職過但被拒絕了,不是么?」

果不其然,里德爾因為對方的後半句而斂了神色,就在他揣測這句話的真假時,身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登時拉回了他的全部思緒,那個老蜜蜂...

「oh...湯姆你果然還是復活了,你看上去比幾十年前來霍格沃茲謀求教授職位的時候好多了,別來無恙,但你不該回來。」鄧布利多及時地現身在教堂內,他無視了這躺了一地的人,可魔杖已經握在了手裡準備應對隨時發生的狀況。

他的確是收到了安格斯的邀請,無論是作為霍格沃茲的捐助人之一還是對付黑魔王,於情於理他都不該拒絕,對方也的確是值得結交的。

「鄧布利多,多年不見,你還是這幅令我討厭的樣子。」里德爾明顯忌憚起來,但這也令他對安格斯又翻新了印象,以一己之力支撐起這樣的家族的,還是小看了。

「這並不是你殺害無辜之人的理由,湯姆,我早就說過,你選擇的這條路註定會失敗。」鄧布利多異常冷靜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似乎只要對方出手就會立刻施咒。

「的確,現在已經不是五十年前了,二戰也早已結束,巫師界和麻瓜界只能互相融合,撇清只會令人數本就少的巫師更落後,或許你得讀點有用的書,你的格局太過狹小,真是令我失望,黑魔王。」安格斯也一改先前被壓制的狀態,魔法他是比不過,但只需要一位足夠強的人就夠了,至於別的,這個分裂的黑魔王可鬥不過他。

里德爾忽然就想起了少女曾經的嘲諷,最後她得到的不過是個鑽心咒而已,但現在有鄧布利多,他也不能輕舉妄動,即便不想承認,但畏懼是真的。

「我代表的是所有的純血,低賤的泥巴種污染純血統,繼而就是利益,巫師界早就該肅清了。」里德爾難得的搬出了這套曾經籠絡人心的說辭,但他追求的從來都不是這個,極致的力量和殺光麻瓜而已。

安格斯卻是毫不客氣地嗤笑一聲進行反問,「我想智商被分片的黑魔王也許並不明白人和野獸的區別是什麼,真是像極了資本家和無產階級之間的爭鬥。」

他似是有些無趣,此刻他眼裡的黑魔王就像個頭腦簡單魔力發達的蠢貨,這樣的領導者的結局大多不會好,只是這麼自信的他也算第一次見,因為擁有絕對的力量上的優勢么。

鄧布利多更是面色不改,毫不留情地揭穿,「可你並不把他們當朋友,湯姆,或許在你看來他們只是有利用價值的棋子,以恐怖來鎮壓的工具而已,你從不信任他們,也不可能為了他們的利益而戰鬥。」

里德爾忽而高傲地揚起下巴笑了,並伴隨著拿魔杖的動作,「鄧布利多,這麼久了,你還記得很清楚啊,是因為你的鳳凰社成員和那群沒用的傲羅被我殺了一半么。」

安格斯冷眼旁觀著面前這兩位量級人物之間劍拔弩張的對話,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他大概了解了這位所謂的黑魔王只不過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慾從而利用了那群食死徒走狗為自己賣命而已,這樣不穩定的組織想要徹底瓦解可並不難。

一觸即發的決鬥,安格斯目睹了這場不算精彩卻簡單粗暴至極的對戰,鄧布利多的實力果然深不可測,就算是黑魔王也得忌憚幾分更不敢用出全力拚死一搏,而最後則是以後者逃離為結束。

安格斯的目光掃了過去,「英國境內能夠在魔法上壓制住黑魔王的或許就只有你了,鄧布利多先生,雖然這是英國巫師界的事,我本不該參與,但很明顯我不得不選擇了,為了卡特也為了我的妹妹。」

「當然,能得到卡特的助力,也是我求之不得的。」鄧布利多望著面前這個年輕人,這算是他很少見過的不畏懼黑魔王的了,的確很難得。

但安格斯卻只是冷聲回復了一句,「不,我不打算跟你合作,也不打算幫你,鄧布利多先生,我會以自己的方式讓伏地魔後悔自己所做的,我們不會是敵人。」

說罷,安格斯又一抬手,那些睡著的人都蘇醒了過來,眾人都沒反應過來,可他只冷漠地吐出一句,「儀式結束,請各位繼續接下來的安排。」

....

少女的沉睡不得不提前開始了,她被安格斯抱回了自己的房間,安靜地躺在床上就像童話故事裡的睡美人似的。

他俯身親吻在她的額前,骨節分明的手指一寸寸撫過她的小臉,眼神是無盡的寵溺和愛戀,「睡吧,凡妮莎,期待我們再見面的時刻,我的小傻瓜,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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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不出意外還有兩章完結,哈哈

話說我前幾天夢見哥哥了,沒錯就是在寫完那章希拉克小姐過後...

給老伏安排了一波上線表演的機會,哥哥跟年輕的里德爾對質是我私心一直想看的,兩個同樣的天之驕子,很像卻又不像,想想就很激動,咳,只能勉強一下

拒絕老鄧是因為牢不可破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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