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監獄篇12)
他是被懷疑了嗎?
溫環無奈低頭,他的身體洗冷水會不舒服,紀檢長年輕,進監獄時獄警應該沒說那個可以出熱水的水龍頭的事。
沒法澄清,溫環看著洗手間的門,輕輕嘆了口氣,然後翻過身,背對著閉上眼睛。
沒多久,洗手間門打開的聲音傳來,溫環沒轉身,還是背著。
床忽然陷下去了一些,溫環知道是紀檢長坐在床上還是躺在床上了。
「小溫,小......」監舍門外忽然傳來幾個老頭的聲音,在看到監舍里有紀檢長后,馬上端正了態度,「紀檢長好,我們叫小溫去吃飯,哈哈。」
幾個老頭子打著哈哈,他們剛好住比溫環小夥子低一層樓,下去吃飯的時候正好想上來叫小溫一起去,現在碰到紀檢長,幾個老頭子還是馬上端正態度。
溫環聽到聲音王老頭幾個人的聲音,抬頭往外看,看到他們在監舍外后,溫環婉拒,「謝謝,可是我肚子很飽,晚飯就不吃了。」
他肚子不餓,還感覺有些飽,不需要吃晚飯。
幾個老頭聽到溫環的話,以為溫環吃了其他的東西肚子飽了,也就沒再叫溫環和他們一起去吃飯。
溫環在王老頭他們走後,還是側身躺著,閉著眼睛。
身體有些無力,或許他是需要喝水了。
等紀檢長走了再下床吧,溫環不想再惹了懷疑。
只是等了些時間,下鋪的紀檢長還沒有動靜。
溫環只好先起身,爬下床,說了紀檢長好后,溫環走到衣櫃前,打開自己的衣櫃,從裡面拿出自己昨天買的那包方糖,拿去放水杯的桌前,將自己的水杯打開,從方糖的小包裝盒裡,取出一小塊糖放進去。
然後拿著水杯邊輕輕搖晃,邊將最後剩下的一塊方糖包好,拿去衣櫃前放進去。
身體有些無力,溫環看到水杯里的方糖化了之後,雙手捧著水杯,咕嚕咕嚕的吃多了些。
「嗝......」
忽然打了個飽嗝,溫環就發現有他察覺危險的視線看過來。
知道是紀檢長的視線,溫環眨了眨眼睛,忍著沒看過去。
又捧著水杯喝了口,溫環才將水杯放回桌上。
不知道哪個水杯是紀檢長的,有五六個水杯放那裡,宿舍里只有四人,溫環將自己的水杯擺放到側邊一個水杯旁邊。
只是忽然不小心,自己的水杯沒放將,將那個水杯弄倒了,裡面的水倒了出來。
溫環愣了下,將那個水杯扶起來。
不知道是誰的水杯,溫環先將水杯放在一旁,拿了布將桌面的水擦乾,洗了手后,也將剛剛被他碰倒的水杯清洗了下。
看到自己的水杯里的水也沒多少了,溫環將手中被他碰倒的水杯放下,捧起自己的水杯,將裡面有淡淡糖味的糖水喝完,清洗了下,拿著兩個水杯出了監舍。
溫環一直沒往紀檢長那裡看,但是知道從他將監舍里的其他人的水杯弄倒后,紀檢長的視線就沒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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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樓下,溫環看到監舍告示牌那裡有不少人圍著,溫環拿著水杯走過去。
「那兩個人早應該被關到其他區了,我剛進來的時候就被他們借過錢,結果借了不還,上次我還看到他們打劫剛進來的新人呢,這種人哪還能在a區待著,現在被關去其他區了活該。」說話的青年大有出了口惡氣的憤恨,他雖然說是被借錢,其實是被逼著借錢,如果不是他之後在監獄里也混到了其他群體里去了,那些人還會繼續打劫他。
不少與說話的青年有同樣遭遇的,也都紛紛附和。
「這兩個人狗咬狗,被帶到審查部后,知道拌倒劉哥那個要被關去其他區,馬上就反目成仇了,都說是對方做的,後面抖出來的事越來越多,將他們以前打劫新人的事都抖出來了,兩個都直接被關去其他區,我還是聽超市的收銀說的,還是收銀她哥審的人,收銀將這事都告訴劉哥那幫人了,我當時在買東西,就在那裡聽完了才走。」一個明顯很愛八卦的中年男人將他今天去超市裡買東西的時候聽到的情況說出來,監獄里哪個被整治了,去超市那裡是最容易打聽到消息的。兩個收銀也都是愛八卦的人,有啥事被那些監獄里有錢有勢的服刑人員一問,基本知道的都說了。
聽了中年男人的話,另外一些知道其他消息的,也紛紛說在哪聽到了什麼事。
溫環看了告示,沒有停留多久就拿著水杯去打水。
走到打開水的地方,溫環將兩個水杯都用開水沖了下,才接了開水進去。
有些燙,溫環就只好抱著。
「小溫,幫紀檢長打水啊?」王老頭幾個也吃完飯了,剛好拿著水杯下樓,就看到溫環小夥子抱著兩個水杯上來,一看另一個水杯,幾個老頭子馬上認出那個水杯是紀檢長的,因為紀檢長每次軍訓的時候,帶的就是這個水杯啊,明顯得很咯。
幾個老頭子並不以為是溫環小夥子在沒得到紀檢長同意前幫紀檢長打水,倒以為是紀檢長看到溫環拿水杯打水,讓溫小子順便幫忙打水上去。
而溫環聽到王老頭幾人的話,愣住了,懷裡抱著的水杯感覺更燙了起來。
他並不知道懷裡的水杯是紀檢長的,只是因為不小心將水杯弄倒了,才想著拿下來一起打水。
看溫環小夥子呆愣愣的樣子,幾個老頭都有點不明所以,「小溫,咋啦?」
溫環搖頭,說沒什麼,呆愣的抱著水杯上樓了。
只是到了他所在的監舍樓層,溫環抱著水杯走得很慢。
一些也認出溫環拿著的水杯是紀檢長水杯的服刑人員,馬上又將新來的巴結紀檢長,幫紀檢長打水的事傳開,還都等著過兩天軍訓,新人被紀檢長訓呢。
溫環聽到那些討論,沒有理會,還是慢慢的走著,可是再走得慢,還是走到的監舍門口。
監舍門開著,溫環看進去,紀檢長還在裡面,坐在床鋪上,可就只是坐著,都明顯看出身量高。
溫環抱著兩個水杯,低下頭,磨蹭著的走到讓他直覺危險的男人面前站住。
兩個水杯還抱在懷裡,溫環猶豫了下,還是小聲開口,「紀檢長,對不起,我弄倒了你的水杯......」
等不到回應,可是溫環知道他一直被注視著,就像被危險的物種直盯著一般。
「我幫你重新打了開水......」
懷裡的水杯有些發燙,紀檢長身上的氣勢太強,溫環往後退了步后,就轉身,匆匆走到放水杯的桌前,將水杯放下,兩個水杯還是放回原處。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惹了紀檢長懷疑,溫環放好水杯后,漱了口,才挪回自己的床鋪前,脫了鞋子爬到上鋪。
沒有馬上躺下,因為坐在他下鋪的紀檢長起來,拿著他剛剛打滿開水的水杯離開了監舍。
他是被懷疑了嗎?
溫環用被子全部都蓋住自己。
夏天的天氣有些熱,溫環的體溫還是偏低,縮在薄被子里也沒覺得熱。
不知道紀檢長將水杯拿出去做什麼,或許是懷疑他在裡面放了什麼東西......
算了,大不了下個月,拿著工分,要求換個監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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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離監舍關燈的時間還早,溫環又爬下了床,從桌下拿了張凳子,出了監舍外面,走到最旁邊的一角,將凳子放好,坐著看遠處落下的夕陽。
坐在這裡叨喝的人不少,見巴結紀檢長的新人來了,都紛紛噤聲不說關於新人巴結紀檢長的事,畢竟新人跟紀檢長同一個監舍,就算紀檢長不喜歡被人巴結,可是如果新人說了什麼他們的壞話被紀檢長聽進去了,到時軍訓的時候被叫去練手就有苦頭吃了。
只是坐著沒多久,就聽到不遠處他監舍那邊的動靜。
「喲,是朱新榮和盧明高被警官押回來將他們東西搬走了,活該啊。」多數人都覺得這兩人活該,在a區以為交點錢就能橫了,結果碰到更橫的,朱新榮和盧明高就變成狗咬狗了,將以前經常打劫新人的事都抖出來了。
現在二人被押回來搬東西了,兩人竟然還在對罵,都罵對方誣陷,誰都不承認拌倒了監獄里有錢的劉哥。
早上的食堂來往的人多,監控只查出劉哥在經過朱新榮和盧明高旁邊時被他們兩人中的一人拌倒,現在兩人都不承認,還將以前做的事都抖出來了,直接被整治關其他區。
被押回來搬東西,朱新榮和盧明高都憤恨對方拉自己下水。
兩人罵罵咧咧,押走的時候更是差點打起來,被獄警警告關禁閉了才沒有動手,直到被押走,還都在怒罵。
「那兩人以前還稱兄道弟呢,現在倒好,都說是被對方陷害了。」幸災樂禍的人不少,這兩人以前靠著交點保護費就欺負些沒錢沒勢的,監獄里抱團的不少,有錢的經濟犯基本身邊有不少巴結的人跟著,拿錢辦事,而沒錢沒勢的新人進來,通常都要被這些人坑掉不少錢,直到混進其他團體后才能倖免。
溫環邊看著夕陽,邊聽著,遠處的夕陽很紅,已經落下了快一半。
一直看著,直到夕陽消失,夜幕降臨,除了監獄區的燈亮著,監獄高牆外面,都是漆黑一片。
搬著凳子回到監舍內,溫環將凳子擺放好,拿水杯喝了些水,漱了口後走到床鋪前爬上去躺下。
剛剛他看到了,紀檢長的床鋪上有本書。
明天周五,監獄里的娛樂室會開放,包括圖書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