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節 我的位面戰爭3

第八十四節 我的位面戰爭3

這個是……張成凝神細看,確信自己只要走出這個艙室進入甲板,大概就進入了魔法靈光的影響範圍內。而公爵和麥克明顯已經去了甲板了。

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的法術,因為這種穢惡的靈光,看起來就知道是傷害、侵蝕、迷惑、擾亂之類混合效果。

而艙室里沒有,大概是因為怕魔法影響到這個空間門。

從這一點來說,這個世界的魔法師其實受限制很大。因為事實上他們永遠無法學習積累煉金或者製造魔法物品之類的知識。

血腥味太濃了,所以張成順著血腥味找了一下,在邊上的一個類似於儲藏室的房間里找到了五六個人。有男有女,都穿著某種船員的制服。他們的死因是被抽幹了血液而死,但臉上卻都掛著一種讓張成看著都覺得詭異的笑容。似乎他們都是在某種歡愉狀態下死去的。

而在這些屍體的最下方,張成看到了那位名字很不好叫的客人。他曾經在那個別墅一樣的空間里看到的。當時這位和馬丁在一起。雖然雙方交流很少,但張成知道這位是某個新興宗教的教主。或者說,利用自己的超自然能力裝神弄鬼的騙錢神棍。似乎在崇拜惡魔什麼的。

雖然這個神棍確實有點真本事,但本質上來說他既不可能給信徒帶來幸福和救贖,也不可能解決信徒們面對的種種困難。他只是給信徒一些心理方面的慰藉,所以終究也算個神棍。

從馬丁隻言片語中知道,這位好像進行種種邪惡的儀式被警察通緝了。不過現在警察們明顯已經從這個麻煩的職責中被解放出來了——因為他現在已經被強大的力量如擰毛巾一樣擰成一個極其不自然的狀態。全身的體液好像都被擠出身體來了。死的不能再死的那種。

張成現在要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決定。因為他提前到訪,以及打破空間門的能力,所以他才能見到這一切。甚至之前見到了大巫師紅石。

所以他已經對於這種情況有所預料。至少現在的他不會在走出艙室,踏上那個危險的魔法靈光範圍。因為旅法師根本不合適親身冒險。

在不確定有沒有危險的情況下,張成還可能會去試一試。但在明確有危險的情況下,他可不會再去了。畢竟兩個魔法體系根本不一致,要是一個法術突破了他的防禦也正常。

不過另外這些船員的屍體……看著很奇怪。因為他們不像是入侵者?難道公爵是綁架劫持了這艘船?

看著也不像呀。或者說壓根沒有這個必要這麼做。大家又不是買不起遊艇。

「張成閣下,」公爵在甲板上半天沒見著張成出來,就很自然的轉回來了。「怎麼了?」

張成翻出了被塞進儲藏室的屍體——不過這事情在預料之中。事實上順著血腥味發現他們一點都不難,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他已經知道張成是什麼人了。說句不客氣的話,和黑巫師其實也沒什麼區別。這種情況會激發起其他人的怒意,但在張成眼裡一定司空見慣,不算一回事。

「他們被抽干血了……」張成想了一下問道。「為什麼?這就是血腥味的來源?」

公爵沒有說話,而是朝著甲板上走去,第二次離開了艙室。大概是希望張成跟上來吧。

張成從口袋裡再次掏出一張卡牌,給自己再加持了一個法術。通過這個法術,他的聽力和視力都猛的提升一個大台階。

現在通過門看向甲板,能夠從魔法靈光中清晰分辨出甲板上有著黑紅色顏料書寫的符文。

不用說也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書寫而成。因為無論在東西方的傳說中,血液都是神秘學上一種重要的材料。

張成微微的笑了一下,如狼一樣咧開嘴角,露出自己的牙齒。「交給我,交給我……」他的嘴裡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反覆重複著這句話。

這次聚會,到底是為什麼呢?是召集各個流派的魔法師們,互相進行學術交流從而進一步推動魔法界的發展?亦或者另有目的。

之前還不能確定,但現在就完全可以確定了。

張成遲遲沒有從裡面出來,公爵再一次進來。這一次他只邁進一隻腳就看到了張成的臉。

下一瞬間,他就從門口的位置退了出去。

張成拿出「陰影蟻群」,一群大螞蟻就這樣從艙室裡面直衝上了甲板。

明明是陽光明媚的熱帶氣候,一瞬間卻變得陰沉昏暗。那個大型魔法被啟動了。要形容的話,就像是有一個巨大的茶色玻璃罩,罩在了整個遊艇頭上。

憑藉被魔法強化過後的敏銳目光,張成看到了這場幾乎不能被稱之為戰鬥的戰鬥。魔法一定擾亂了巨蟻們的視覺聽覺觸覺。它們衝上甲板后,觸鬚就開始不自然的顫抖,身體很快只能在甲板上原地打轉。它們在混亂中張開嘴巴胡亂的咬,但最終咬掉的卻只是自己或者同伴的身體。在蟻群完完全全陷入混亂之後,公爵才現身。一下一個,毫無任何難度的殺死了這些明顯不屬於地球的大螞蟻。

別看螞蟻的外骨骼相當堅固,但各關節部位卻很薄弱,只要細細找很容易發現它們的弱點。

旅法師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卡牌……微微聳了聳肩。陰影蟻群上一次使用還在神國里,沒先到現在直接變成了空白卡片。

好在現在的旅法師已經對這種損失無所謂了。事實上這張卡牌性價比很低。陰影蟻群放出來的是一群其實沒有超自然能力的巨蟻,卻需要消耗資源。此外它高防禦卻低速度,偏偏這防禦卻還沒到能夠抵擋子彈的地步。而且它偵查能力也沒有哺乳動物好,說起來還不如那些老虎獅子熊之類呢。

但在如此短時間內殺死這些螞蟻……還真的是早就布下了殺局呀。

「他有準備了?」他聽見了一個聲音。是一個女性的聲音。「我們不能進去!」進去就太危險了,畢竟以那位曾經展現出來的控制重力能力,被打中就是秒殺。

「嘖……沒辦法,讓我來吧。」那是公爵的回答。「可能要消耗一些『源』了。」

旅法師感覺到了一些不對頭的地方,因為他感覺到一個本來不應該存在的精神鏈接。

巨蟻們已經死了,原本卡牌生物和旅法師之間的心靈鏈接也就不復存在了。但他依然能感覺到一種奇妙的精神鏈接。它比正常的生物卡牌強烈,但強烈不多。幾秒鐘后,旅法師意識到魔法效果正在向艙室內蔓延。

現在這隻有精神鏈接的程度,但它在增強。再過一會就可以變成精神攻擊。

有趣的力量。他慢慢的體會著這種奇異的力量,然後真實和虛幻突然之間就失去了了界限。

旅法師突然發現自己在一座高樓大廈裡面。從窗外看出去,四周是一片鋼筋混凝土叢林。一座都市?有趣!

具體的說,他現在正在一座大樓的中間。這不知道是醫院還是辦公樓,但本來應該人來人往的繁忙之地,現在只有他一個人。

門窗地板窗帘之類該有的都有,但所有門窗都大開。強風從外面吹進來,吹的窗帘嘩啦嘩啦作響。「你很厲害,又強大,又敏銳。」一個聲音在窗外響起。那是公爵的聲音。

但是這裡是高樓,人在牆外……莫非在飛?

旅法師順著聲音找去,卻看到公爵就在窗外。他不是在飛,而是用兩根手指卡在窗戶邊緣。這兩根手指承載了他全身的體重。他在如蜘蛛般在大樓外壁上爬行。

「哦!」就算是旅法師也輕嘆了一聲。他還沒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公爵就輕鬆跳進了大樓裡面。姿態如野貓般優美,矯健得根本不像是這個年齡的人。不,應該說根本不像是人。

但下一秒鐘,一把手槍就已經出現在旅法師手中。「砰砰砰!」他一口氣把槍膛里的子彈全部射了出去。

這是真實?還是虛幻?槍聲沒能打破幻境,但子彈還是打中了,而且起了正常的殺傷效果。公爵的頭皮被子彈掀開了一半,露出可怖的白骨。

但在汩汩流動的血漿與破碎皮肉中,旅法師毫不意外的看到彈頭鑲嵌在頭骨表面。這人的骨頭能強硬到子彈都無法擊穿。所以最終子彈只能算是皮肉小傷。而公爵帶著皮肉小傷再一次跳出了窗外。

「你這是人還是蜘蛛?」旅法師聳聳肩,大聲笑問道。「不然怎麼會去爬牆?」

「這不需要蜘蛛,建築物外壁上迅速攀援並不困難,哪怕是一個正常人的體能也能做到。這種行為所需要的巨大膽量和精密觀察力,因為動作稍有失誤就可能粉身碎骨。但訓練有素的消防隊員、特種兵之類……只需要在克服了心理障礙后,以普通人類的體能就足以爬行了。」

窗外傳來公爵的聲音,卻完全分不清楚那是耳朵聽見的,還是直接傳到自己腦海深處的。「更別說是我了。」

「好吧,好吧。」旅法師大笑著回答。他手上已經拿出另外一種卡牌:「普通屍鬼」。

大部分食屍鬼都是給恭伯了,但張成手上還有一些,作為普通召喚獸使用。之所以選擇普通屍鬼是因為旅法師知道食屍鬼也很擅長攀爬。

這個不知真幻的世界不影響旅法師召喚卡牌,三五個食屍鬼出現在身邊,接著在旅法師的意志命令下一窩蜂的從窗口沖了出去。外面傳來清晰的打鬥聲響。食屍鬼和公爵已經在大樓的外牆上直接幹上了。

打鬥的聲音從窗戶下方慢慢轉移到窗戶上方。接著一個食屍鬼從上面跌落下來。它沒有機會抓住什麼東西,直接從高空一路跌落堅硬的水泥地面。旅法師手中一張卡牌變成空白的卡片。

就算是食屍鬼這種東西,也承受不了這幾十上百米的高空跌落啊。

旅法師在大樓里找到了一個能夠觀察的位置,隔著老遠看到了公爵和食屍鬼在大樓外牆上的較量。他和之前的衰朽老人形象完全不同,動作精密、有力、柔軟。事實上他每一次縱躍中攻擊中都蘊含暴戾與野性。食屍鬼數量佔優,但卻被公爵明顯壓制住了。不久之後,另外一個食屍鬼被公爵一擊打落。旅法師手裡的又一張卡牌變成了空白卡片。

這簡直就是魔法師翻身變戰士了?莫非已經察覺肉搏才是王道,魔法全是浮雲?

「打得不錯,比我家的貓還好!」旅法師沖著那邊說道。大樓外面風聲呼呼,雙方隔著理論上絕對聽不見對方聲音的距離,但旅法師知道公爵一定可以聽見的。

「你在憤怒嗎?」公爵的聲音隨風傳來,或者是直接在旅法師的腦海里響起。「你的憤怒令我摸不著頭腦。」

「我沒有憤怒。」旅法師說道。

「就因為我殺掉了那幾個人?」公爵回答。「沒錯,他們是我雇傭的船員,他們也確實對事情一無所知。但想想看你殺掉過多少人。就我們手裡掌握的消息,你起碼殺掉了幾千人呢。」知道的就有幾千,那些他們不知道的殺戮也絕對不會少。

「我和你不一樣。」旅法師盯著那邊。公爵的說話絲毫不影響自身行動。這算是一心二用呢?還是這個「公爵」其實壓根不是本體?

四周感受不到多少魔法靈光。他身上的「高等奧術視覺」完全沒看出什麼倪端來。

「我殺人是有理由的。」旅法師說道。「合情合理的殺人。而你殺人卻不一樣。」

「理由?我需要他們的血,這不算理由嗎?上天和命運賦予我的本性就是奪取,我擁有輕易奪去他們生命的力量。所以我安之若素地接受命運的安排。這是強者理所當然的權力。就像是狼吃羊,就像是人吃牲畜。」

「這是你的需求,而不是殺人的理由。」旅法師回答道。「而我殺人總是有理由的。」

「這個理由很重要嗎?」

「很重要。」旅法師再次笑起來,露出了牙齒,想象在唇齒間咬破飽滿的果實。「有沒有這個理由,就是正義和邪惡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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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法師之我的位面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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