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瘟疫中
「主子,聽說這整個安陽城都是只准進不準出的,我們這個邯鄲城門已經關了一天了,前兒個還是可以通行的,從昨兒個開始,說是上面下的令,整個城門都是關的。wenxuemi。com聽逃出來的人說,安陽城的情況算是最好的,再往裡面,淮陰基本看不到人煙了,而新鄉是災情最嚴重的區」綠袖倒了一杯茶,遞給潤福,歉意的看著潤福「主子恕罪,走的倉促,這些吃用的也沒有怎麼打點」。
潤福擺擺手「這個時候還講究那麼多」。
如豆的燭光一跳一跳的,這個客房屋子不大,窗戶里吹進的都是熱氣,湊在燭火旁,潤福拿著一個小冊子翻著,上面是綠袖看不懂的字兒。
看了半響,累的潤福的眼睛直流眼淚。
「主子,歇會兒吧」綠袖看著潤福泛紅的眼睛,心疼的說。
「不用了,你下去和小二燒桶水吧,記得加些醋」潤福頭也不抬的吩咐著綠袖。
「嗯,主子」綠袖轉身又下了樓。
潤福對著的那個小冊子,一個巴掌大小,兩面密密麻麻的寫著蠅頭小字,用線封成冊,沒有封皮。桌子上滿滿的擺了七八本這樣的小冊子。潤福一本本的翻著,「白醋可以消毒,那治療的除了芨芨草,還有什麼?這個月份哪來的芨芨草?」邊翻著邊嘆著氣自言自語。
風吹的窗戶紙呼啦啦的響,外面的天仍然沒有放晴,今兒個已經是十五了,天上一點月輝也無。
突然間,潤福的眼睛凝注了,嘴角笑了開:.大青龍湯,麻黃10克杏仁10克石膏20克炙甘草10克桂枝15克生薑二片大棗十枚,每付葯加入六碗水使用大火來煮成二碗,就是這個。
潤福自己打開了行囊,從裡面拿出了筆墨紙硯,自己研了墨,提筆揮書,半響便成,一摸一樣的內容寫了兩封,用信封裝好,信封上赫然是:法宏大師和祈逸。
「走官道,八百里加急,這個可能要你親自去處理下了」綠袖上了樓,潤福拿著那個給法宏大師的信,遞給綠袖,讓她去處理了。
「主子,你什麼時候有這個印了?」綠袖看著信封上的那個奇怪的官戳,納悶的問著潤福。
潤福沒說話,卻想起那個晚上,天不似這麼黑暗,那個男人一臉工整的看著自己,沒有甜言蜜語,連微笑都吝嗇,就直愣愣的遞了這麼個東西給她「這個,可以以爺的身份行事,收好了」。
回過神,潤福沒有解釋,只低聲對綠袖說,「給祈逸的這封,倒不用急,從陽谷過去新鄉不過半日功夫」。
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了,潤福覺得身子一陣陣的睏倦,抱歉的看著綠袖「我先休息下,你回來了喊我一聲」。
許是乏了,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潤福只覺得精神恍惚,身體卻無法睡去,翻來覆去好一陣子,才漸漸睡去。
潤福不知道這是夢裡還是現實,胤禛站在她面前,卻不是一貫的冷漠,笑的很溫柔。潤福見著第一反應是打了一個冷戰,天有異狀,必出妖孽。果不然,胤禛漸漸變淺又漸漸加深,痞痞的喊了聲「妹妹——」,潤福眼露驚喜的上前想抱住,不想一把摟過去,卻什麼都沒有,眼前只是一片狼藉,無數的呻吟聲,潤福看到牆角有一個小孩,湊上前想仔細看看,那小孩猛一回頭,笑著笑著卻突然沒了眼睛嘴巴最後,成了一灘血水。「啊——」,潤福捂著嘴巴,驚悚的叫了起來,嘣一聲,只覺得眼前一黑,睜開眼睛一看,自己躺在了地上。
摸著有點疼的頭,潤福苦笑了下,往外面一望,天還是黑的,遠遠的傳來更夫的更聲,已經三更天了。
潤福看著綠袖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潤福碰了碰她,示意她上床上躺著,綠袖睜開了朦朧的眼睛「主子——」
潤福憐惜的看著綠袖,這幾天勉強她了,把毯子拿起來蓋到了綠袖的身上,輕聲的說「睡吧」
醒了就睡不著了,聞著夜裡傳來的泥猩味兒,混著草木香,潤福站在窗邊,望著這看不盡的黑暗。
一會兒,潤福聽著越來越近的乒乓聲,又鬱悶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不宜出門,上次去個弘法寺遇到個刺客,這次出趟門,又會遇到什麼?
場景相似的讓潤福覺得詭異,當黑衣人出現在她的窗前。
「嗨,我們又見面了」正當潤福準備對著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尋找著合適的打招呼詞的時候,黑衣人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胸口滲出了絲絲紅色。
窗外火光一片,潤福忙關上了窗戶。
潤福看著房間那盆冷下來的水,心想,你真是運氣的不運氣啊。
潤福找了一塊白布,撕成了幾條,在醋水裡浸泡了下,水已經冷了。潤福小心的扯開黑衣人的外套,左邊赫然有一道深深的疤痕,這次卻在右邊。潤福有些無語,是這人的運氣太好,還是抓他的人運氣太壞?
潤福輕輕的用擰乾的白布擦在了傷口上「嘶——」,男人突然被疼醒了,瞪大了眼睛看著潤福,「你——」
這時院子里傳來一陣吵鬧聲,火把把整個院子都照亮了,因為隔得遠,潤福聽不真切他們在說些什麼。
「噓——」潤福指著院子和綠袖的方向,輕輕的噓了一下。
男人瞪了潤福一眼,不甘心的掙扎著從旁邊拿起一條扯下來的白布,咬在了嘴裡,那滿口的酸味讓他又瞪大了眼睛,卻無可奈何的狠狠的咬著。
潤福有點嘲弄的口吻說「不是蓋世英雄都是不怕疼的么,受傷都不怕了,這點疼算什麼」
男人疼的直冒冷汗,把頭一扭,假裝不停潤福的冷言冷語,心裡想,要不是這個女人救了他,一會兒他准把他脖子扭掉。
潤福從男人繃緊的手掌,鼓起的青筋,也知道男人的脾氣不好,她也懶得理睬那麼多,手法嫻熟的包紮著,看著傷口止住了血水,「幸好沒毒」,低低的說。
「上次就想問你了,怎麼一介尋常婦人,這包紮手段這麼利索,連那些大夫也有的都不及」,男人低啞的聲音,帶著質疑的意味,問著潤福。
潤福收拾了下東西,掃了一眼「兔子包多了,自然就孰能生巧」
一句話把男人噎的氣不得怒不成,目光冷冷的盯著潤福。「把爺當成了兔子?」
潤福有些不耐,也冷了目光,不知道自己和他糾纏個什麼勁兒「這位爺,大門在那面,你要不怕被抓,儘管大搖大擺的從這兒出去,你要不想被抓,就老老實實待著,等天一亮,你走你的,我們走我們的,行么?」
潤福的話,帶著嗆味,男人一聽,默然了。其實他平時一天也不說一句的,不知道怎麼見著這個連續兩次救了自己的女人,就這麼耐不住了。
就這樣,沉默在屋子裡蔓延,潤福靠在床上,看著書。綠袖趴在桌子上,男人躺在地上,直到天邊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紙灑在了屋子裡,潤福打開了窗,男人不說話,準備從窗戶出去,想了想,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塊玉佩后,和上次一樣離開了。
潤福用醋把屋子裡擦了一下,去了血腥氣,看著桌子上靜靜躺著的玉佩,微微一笑,從窗戶扔了出去。
小二敲門送水和早餐的時候,綠袖剛剛醒來,窘迫的看著潤福「主子,奴婢睡著了」
潤福將書合起來,用略帶好奇的口吻問著小二「跑堂的,昨兒晚上那吵吵聲是什麼啊?」
小二微微有些尷尬,語帶掩飾「叨擾客官休息了,實在對不住,沒什麼呢,不過官府說跑了一個犯人,過來拿人的」
「哦,那怎麼不見進來搜人呢?」潤福這時確實好奇了,難道這個小小的客棧還有什麼深厚的背景不成?
那小二遮遮掩掩的說「不是的,是這裡住著一個貴人,他下去打發了」
「哦,原來如此」知道了原因,潤福也不繼續問下來,只是覺得這黑衣人一定是老天爺家的親戚。
吃過了早飯,王管事就拉著潤福和綠袖出了邯鄲城,在準備出城門口的時候,那侍衛盯著潤福三人好久,眼神詭異的讓潤福以為自己哪裡不適了,走遠了,才聽著後面嘀咕著,這年頭還有人趕著去送死的。
潤福和綠袖對看了一眼,苦笑了下。
從邯鄲城出來,入了那安陽城,安陽城的大門也是緊閉的,城外倒沒有流民,侍衛看了下潤福的馬車,倒沒說什麼就開了側門,放他們進去了。
「駕——」王管事一聲吆喝,那馬就跑了起來,留下了一溜煙塵在後面。
離安陽城越來越遠,路上的人就越來越少,等行到山裡的時候,王管事低低的對著潤福說「主子,小心此處有劫匪」
話音剛落,潤福就聽到那句經典的話——
——————潤福有話說————————
謝謝各位親們的支持!
一路走來,很多親指出了一些問題,存在的硬傷,也有一些親提出了不合理的部分。再次阿貓稍微為自己辯解下:這個文是在九龍的背景下,依照適度的YY和變更,也有著根據情節需要的設計,譬如錢氏的存在,為什麼是漢姓等等。關於親們的疑問,阿貓一般會適度解釋一下,但關於到文章設計就可能不會透露很多了,真的非常感謝親們的細心,給我指出BUG,謝謝!另外,謝謝kwong925、九天靈妃、022877三位親的打賞,我會努力滴!謝謝!
16977.16977小遊戲每天更新好玩的小遊戲,等你來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