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找空蟬

第16章 我找空蟬

第16章我找空蟬

「新傷舊傷湊到了一起,鐵打的人恐怕也是熬不住的。」鏡孤鳶徐徐說道,「陛下昏迷前,身後突然竄出一個九尺大漢,因分心關注著您,怡親王被敵兵一刀刺入胸膛,他顧不上自己只得用身體撞開大漢,一不小心連大漢和陛下一同撞翻,陛下便暈了過去。」

因是為救自己受的傷,沈寒渡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鏡孤鳶接著道,「我聽聞京城之中有個神醫,擅長醫治各類疑難雜症,或許怡親王的病還有救。」

「好。」沈寒渡點頭,「我這就安排將怡親王火速送往京城醫治。」

京城,丞相府。

當溫楚言知道第二次刺殺亦是失敗的時候,錦州城的決戰才剛剛開始。他本還抱有一絲僥倖,認為雲國派來和親的定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無用女子。

直到女兒的機關獸傳來和親之人是鏡孤鳶的時候,溫楚言才意識到,當日沒能殺了這個女人,今後怕是遺患無窮。

「都是廢物。」墨軒閣的人是,自己養的死士也是,一個身負重傷的王爺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都干不掉。

溫楚言臉色清冷,眼中陰騭不明。鏡孤鳶此刻與皇上在一起,再動手風險太大。這樣想著,它只得在紙條上寫下:從長計議。然後放開機關獸,讓它回到來的地方。

是夜。在錦州城的最後一晚。

因得勝利,錦州城不似往日般死氣沉沉,此刻處處張燈結綵,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由衷的笑意。游宏帶人扛回的糧草夠錦州的百姓吃上一段時間,利用這段時間進行戰後自救綽綽有餘。

明日,沈寒渡就要啟程回京城。戰事已平,接下來就該準備他與鏡孤鳶的大婚了。他們雖幾乎錯過,好在上天眷憐,又給了他一個補償的機會。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鏡孤鳶。怡親王已先行被沈寒渡的人護送上路,如果順利找到神醫,他的傷定是無事。

她睡不著,大抵還是因為沈寒渡。這個她曾以為再也見不到的男人,如今與她相隔不過丈余,她記他西北帳前相換之仇,他知她盟誓之言皆成空的恨。

這樣各有心事的兩個人竟然回京城便要成婚,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鏡孤鳶心中冷哼,躺在床上,一夜無話。

當鏡孤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安眠的時候,護送怡親王回京的隊伍正馬不停蹄的向前狂奔。

這些士兵是從秦淮之地調來的,解錦州之圍的這場戰爭中他們雖也佩服怡親王的驍勇,但是卻更佩服風鳶郡主的足智多謀。也正是風鳶郡主說,怡親王昏迷的時間越久危險性就越大,故而請他們一定要將人儘快送回京城。

然而,當他們真的把人送回京城怡親王府之後又犯了難,郡主只說京城有一名醫,姓甚名誰皆是不知,諾大的京城,上哪去找這個神醫呢?

話說於然重傷后被空蟬就治,才得以撐到京城宣旨和親,才有了怡親王雲國求親,調兵解圍的功勛。於然雖使命完成,但他一直在怡親王府養傷,本想等王爺凱旋再當面拜謝,卻不想最終等來的是昏迷不醒,被抬進來的王爺。

「王爺如何了?」於然拉住從屋裡退出來的管家。

管家搖搖頭,「先後來了七八個大夫了,都是王爺的傷沒法治。」

「送王爺回來的人也沒有留下什麼囑咐嗎?」

「有是有,可上哪去找呢?」管家漠然。

「什麼上哪去找?」

「神醫啊,王爺這傷估計只有神醫能有辦法了,可是誰是神醫啊……」管家一邊念叨一邊走遠。

看著管家離去,於然在門口愣了很久,忽的像是想到了什麼,轉身急急向王府外走去。

那日空蟬救了他的時候曾告訴過他,她自小在天塹山雲霧谷長大,沒有什麼朋友,叫他有空的時候可以去雲霧谷找她。

於然雖不知她是不是神醫,可她畢竟救了重傷的自己,醫術高明可見一斑。王爺有恩於他,當下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萬一要是成功了呢。

天塹山雲霧谷。

顧名思義,山高且陡,雲霧繚繞,易守難攻,形成天然的天塹堡壘。於然原本是個暗衛,功夫身手自是了得,但面對懸崖峭壁終也得用最原始的方法:爬。故而,接近酉時,天已完全黑了下來,於然才終於翻過了山,一片完全被霧氣籠罩的山谷赫然就在眼前。

於然抬腿就欲往裡走,從霧氣里卻傳來一聲厲喝:「來者何人。」

「我叫於然,我來找空蟬。」於然答道。

「空蟬?我們這裡沒有叫空蟬的,你回去吧。」

於然犯了難,這麼難爬的山難道還不是天塹山?這山谷被霧氣籠罩,莫非不是雲霧谷?要不就是空蟬告訴我的是個假地址?

正在於然猶豫要不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一記好聽的女聲響起:「哎呀師傅你別搗亂,他是我朋友。」

隨後,遠處的霧氣里多了一個黑色的身影,那身影由小變大,最後在於然面前站定。

正是咧著嘴笑的空蟬。

「空蟬,我可算找到你了。」於然喜出望外。

所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空蟬自是開心於然能來找她,她從小沒有朋友,只與師傅相依為命,甚是孤獨。

空蟬的笑意愈發明顯,「我師傅就是愛胡鬧,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你來找我可是有事?」

還沉浸在看見朋友的喜悅中的於然這才猛然想起此行的真正目的,「我有個朋友在戰爭中受傷昏迷不醒,七八個大夫都說沒法治了,你是唯一的希望了。」

空蟬復而又笑,對著霧氣大聲喊道:「師傅我去救人了,你自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等我回來給你帶上好的女兒紅。」然後對著於然一招手,「走吧。」

於然趕忙對著霧氣深鞠一躬,道:「前輩保重,晚輩告辭。」然後追上空蟬下山去了。

又過一日方才到了京城。

來的路上於然給空蟬講了風逍的身份,也一併講了他如何愛民如子,如何幫他療傷的義舉,惹得空蟬連連保證定全力救治。

進了京城他們不敢多做停留,直奔怡親王府而去。

到了王府,於然將前因後果簡要說給管家,又同管家一起帶著空蟬來到王爺的卧房。

見空蟬熟練的從背包中拿出看診的一應物件后,管家的心才稍稍安了些。這個小丫頭年歲如此之輕,說她是神醫,那尋常那些上了歲數的大夫豈不都是醫祖了?

空蟬自是不知管家的這些小心思,她在風逍跟前晃了晃,扒扒眼皮,看看舌頭,一陣望聞問切以後在紙上刷刷刷寫了幾味藥材交與於然,「你且去藥房抓了這幾種葯來熬,待我為王爺放血祛毒之後趁熱給他服下。」

管家有些心急,問:「大夫,我們王爺究竟是何急症?有人說他耽誤的越久就越危險,而尋常大夫都說沒救了。」

空蟬微微一笑,「管家大叔盡可放心,你家王爺乃是重創昏迷外加舊疾複發導致的氣行倒轉,待我為王爺放血祛毒后氣血便可順遂,每日按時按量服藥,不出三日王爺必醒。」

「那真是太好了。」管家喜出望外,「有勞姑娘了。」

接下來的幾天,空蟬每天都為風逍放血祛毒,每次都是於然親自熬了葯端過來再喂風逍服下。終於在第三天傍晚時分,負責為風逍翻身擦洗的小丫鬟興奮的在院子里大叫,「王爺醒了,王爺醒了。」

管家和於然聞訊皆以最快的速度跑了過來。看見風逍正倚靠窗檻小口喝粥,管家激動的眼圈都紅了,一張臉老淚縱橫,「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唯有空蟬慢條斯理的踱步而來,對她而言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根本無需大驚小怪。

當下,王府內上下再看空蟬的眼神里都充滿了崇拜,彷彿她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總會有人拿各類親戚的各類疑難雜症向她討教,一時間空蟬竟忙的不亦樂乎。

再說風逍。畢竟習武多年,身強體健,加之有空蟬在旁幫忙調養,傷勢恢復的飛快,不多時日便已大好。風逍感念空蟬的救命之恩,提出可贈黃金百兩以表謝意,被空蟬婉拒。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空蟬自幼學醫只為救死扶傷,不圖名聲錢財,王爺若執意相贈,不如替我捐給更需要幫助的人罷。」

風逍對這個小丫頭十分滿意,兩人遂成忘年交,空蟬也留在了王府。只是當時的他們都沒有想到,正是這個決定在以後的日子裡無數次幫了他們想要保護的那個人。快馬加鞭送走風逍的第二天,沈寒渡便帶著鏡孤鳶與溫夢從錦州城出發返回京城。

在這座被圍困大半個月的城邦之內,因得勤政愛民,所以沈寒渡要離開,竟也有許多百姓自發來送行。

「陛下,這……」齊重有些猶豫,皇上乃一國之君,若是送行的百姓中混入別國細作,皇上有個三長兩短了怎麼辦?

「無妨。」沈寒渡抬手擺了擺,「百姓乃國之根基,若是根基不穩,朕這個皇帝也做不了多久。」說罷,他便翻身上馬,走在隊伍中最為顯眼的位置。

身後的馬車內坐著鏡孤鳶和溫夢。

說實話,鏡孤鳶很是鄙視沈寒渡的這個決定,明知道她與溫夢五行相剋,還安排她倆坐一輛馬車,如果沉國已經窮到連第二輛馬車都準備不出來的話,她完全可以騎馬。

溫夢也是怎麼看鏡孤鳶都不舒服。到底是她小瞧了這個總愛一身戎裝打扮的女子,本以為皇上與她不過是一時新鮮,那次相換也已經證明還是自己更加重要。可是,可是皇上竟然在半夢半醒之間將自己錯認成了她,還要給她皇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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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後來襲:絕色帝妃要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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